当他揭开营帐的一瞬间,一道寒芒扑面而来。
那是悲叹之枪!
虚空中有一阵森然的寒意降下,伴随着那点微茫星光的前进,寒意如同潮水一般伴随着嘶鸣而至。
【特性:失温。伴随着劈砍和格挡,它将会不断夺取周围一切的温度。时间愈久,褫夺愈多。】
【此物曾一度解脱金属的躯壳,在这个过程中,它失去了温度。火是严冬,却是带有温度。火是暖春,却会耗尽一切。】
地面上纯白的卡萨布兰卡不知何时已经盛开。
伴随着沁人心脾的清香,可却有一种无名的悲哀从内心深处涌起,让人禁不住哭泣、叹息......
为什么工资总是没有办法涨?为什么工作的时间越来越长?为什么我的待遇没有办法提升?
为什么阶级之间的差距越来越明显?为什么富人越富,穷者越穷?为什么过去信誓旦旦的真理没有人再提起?
为什么父母的期望总是无法满足?为什么曾经歌颂的爱情在物质前节节败退?为什么活着这么苦?
那种自内心深处油然而生的无力和悲痛,将会攫住每一个敌对者的五脏六腑,让他们由衷地感受到虚弱,痛楚。
与此同时,李林的双目转为赤红色,与“阿伦”直视。
“钻心剜骨!”
然而深紫色的色彩从“阿伦”的眼中闪亮,就像是无机质宝石表面反射的辉光。
就算这仅仅是一具空有长生者位格,实际能力只有第五印记的行尸,它所能操使的力量也远非常人所能企及。
伴随着思维空洞的打开,那些从内心深处涌出的悲哀情绪,便从“阿伦”的思维中流失一空。
这具兜颈贵物褪下的皮囊抬起手掌,他的五指之间闪动着深紫色的云霞,似慢实快地按向李林刺出的枪尖。
在他即将触及枪尖的刹那,那杆仿佛天使羽翼层层叠叠铸就的华美长枪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根后发先至的撬棍。
当——
金属的铿锵声响起。
【惊神】!
“阿伦”陷入了短暂的停滞。
便在此时,壁炉中的煤块开始哗啦啦地滚落,以极快的速度烧尽,只余下微弱的火苗,四周的颜色都在迅速流失。
一把燃烧的长剑自李林的身后飞来,刺向“阿伦”面前的地面。
那是塔露拉的佩剑,自黑蛇科西切死去后,这柄混合了萨卡兹与德拉克诸王意志的长剑便有了种种不可思议的神异。
它的剑脊坚韧不可摧坏,它的剑刃缠绕着永恒的火焰,似是昭示着战乱和纷争。
其名“日冕”!
“阿伦”木然地抬起手掌,浓郁的深紫色光晕从他的掌心涌出,清脆的锁扣开启声一重接一重地响起,仿佛涟漪。
那是这柄燃烧长剑所昭示的“战争”本质和“阿伦”操使的“洞开”力量对冲的景象。
营帐外不知何时升起了灰色的大雾,弑君者的身影在其中若隐若现。
马穆鲁克骑兵队长的身影在其中沉沦,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在泥潭中不断挣扎的轮廓。
她不需要参与正面战场,只需要在侧翼牵扯住可能会“捣乱”的其他人就行。
“年!”
李林再一次挥动撬棍,砸向“阿伦”的手臂。
“铸造开始。”
伴随着李林的呼喝,年的声音从他们的背后传来,白发赤角的龙女不复往日的嬉笑模样。
炽热者伸出手掌,一轮相比往日缩小了千万倍的金属日轮自她的掌心浮出,伴随着她的意志开始了旋转与轰鸣。
那一轮金属日轮不复过去的庞大庄严,却因袖珍而更显精密和瑰丽。
“炉心启动!”
自因炽热而颤抖的空气中,年迈步向前,狠狠一巴掌抽在“阿伦”的脸上,然而兜颈贵胄却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倒飞而出,而是牢牢地被吸在年的掌心里。
那一轮不断旋转的金属日轮爆发出超乎想象的吸引力,令“阿伦”难以挣脱引力的束缚,同时无视着遗蜕本身的残余意志,将其“变革”为另一个形态。
“快快快,动手把他乱刀砍死。”年两只手按在“阿伦”的脑壳上。
李林面露狞笑,重新把撬棍切换成长枪扑上去。
一顿如同切猪肉般的操作后,启之长生者褪下的皮囊终于轰然倒地,然后在年的铸造下失却了自己的旧形体,从而变换成另一个模样。
深知转进如风战略的塔露拉,当即让李林带着她们回到维也纳城头。
......
打完“阿伦”之后,并没有出现任何提示字样,无论是弑君者还是塔露拉都显得有些无所事事。
“难道这就完了?”塔露拉挠了挠头,“接下来我们只要等待维也纳战役的结束就行了吗?”
话音刚落,他们再度失去了自己身体的操控权,看着眼前的画面一点一点暗淡下来。
“通关了?这看起来似乎没什么难度啊。”弑君者翻了个身,“如果还有什么后续剧情就好了。”
随后则是电影画面一般的走马灯,维也纳战役开始了,二十五万的奥斯曼人在轮番进攻下失利,直到波兰国王索别斯基带兵前来增援,将他们的优势完全击垮。
奥斯曼人丢下十几万具尸体仓皇奔逃,随后暴怒的默罕默德四世摘了大维齐尔的脑袋,将它填入棉花送到中庭当盆景。
默罕默德四世本人也没好到哪里去,维也纳之战仅仅是个导火索,他很快便在与接下来的战争中失利,连续失去乌克兰和匈牙利等领土。
1687年11月,他以治国无能,不称穆斯林君主的名义被废黜,奥斯曼帝国迅速衰落下去。
画面暗下又重新亮起。
一个身体有些消瘦的男人正站在宫门,眼神忧虑不堪,两撇漂亮的小胡子也像是失去了精神。
斯塔伦贝格伯爵站在他们不远处,神色萧索。
163 一章结束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