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管再高明的棋士——即使是运用最新研究的职业将棋——也会有无聊的对局,让人心不自觉冷却下来。
反而是从一开始就不管什么最新研究,大幅脱离定迹的变态将棋,或是双方不停犯下失误的激战,更能振奋人心。
不管讲得再怎么头头是道,没有发自内心的话语便无法打动人心,没有投入真心的将棋同样无法让人感动。但是眼前的少年,确定是少年,冬月幸增观碇真嗣持棋的姿势就能够确定他是新手。
但是眼前的局面却让他赶紧好像直面着某位九段的国手。
“中飞车,是这样没错吧?”碇真嗣抬起头对着冬月幸增露出微笑。
如碇真嗣所言,碇真嗣将飞车移至中央,明示中飞车战术。
祭出底牌的时机愈晚愈好。对持后手的人而言,这是理所当然的战术……但在冬月幸增看来,眼前少年却有种只属于国手的凌然气度,他坦荡的以生疏的手势拿起棋子,随着高亢的棋音,在棋盘上明示自己的作战计划。
或者说不是国手的气度,冬月幸增意识到是碇真嗣这个人,在任何领域上都会显露出那独属于强者的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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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世界不同,使徒发生偏差的同时,冲击应该发生变化。
在tv版中,世界观基调可以归纳为生命体第一使徒亚当&第二使徒莉莉丝撞击地球引发第一次冲击,它们的后代分别演化为持有生命果实使徒和智慧之果的李林(人类)为争夺成为完整形态生命体的争斗。在这一过程中,使徒的出现证明了葛城博士有关生命果实的超级螺旋管理论(s2理论),人类为了与使徒抗争,通过该理论指导将亚当还原成胚胎,在此过程中反a.t力场使得物质之间分子力被中和,造成物理冲击极大的第二次冲击。也使得第一使徒亚当的灵魂变成独立的个体渚薰,同样被赋予了其源自亚当生命作为第17使徒,人类也因源自莉莉丝明确称为第18使徒。
而在新剧场版中,没有第一使徒亚当这个概念,取而代之的是非常形似的adams也有被译作亚当的容器,第二次冲击指adams打开加夫之门,使得海洋生命的灵魂内核化(红色海洋),渚薰直接作为第一使徒也并未任何可以和亚当以及亚当们相关联的剧情。
为了严格地对应神的12使徒,在新剧场版中adams和人类均不能划分为使徒(我方便读者理解所以依旧称呼祂们为使徒)。所以《新剧场版》与《tv版》并不是连续的故事,而是世界规则都发生改变的不同世界。
甚至旧剧场版,灵魂所在这些还算是延续旧tv版的if线,而新剧场版就是另起炉灶的新故事了。
二三四:我的老妈是大boss?
冬月幸增坐正,挺拔的腰肢好似一株苍翠的老松,盘面迅速掀起狂澜。
如同曾经与碇源堂之间的一次对局,冬月幸增的相振飞车的定迹尚未完备,因此容易形成混战。
而碇真嗣的棋风相当擅长混战。
虽然没有系统性的将棋培训,他暴力般的判读力,能够一口气开辟形势不明的状况。这就如同他平常的做事风格,每个与他有过相处的人应该都深刻体会过碇真嗣这般武力。
尽管心生愉悦,冬月幸增仍吃下角,用必然的棋步应对。
只要继续防御,碇真嗣的攻势似乎就会被截断,他想看一下碇真嗣会怎么做?
但碇真嗣的攻势没有停歇。
攻击。始终不断攻击。
盘面的变化令人头晕目眩。每当碇真嗣击出棋子,进行棋子的交换后,持有人改变的棋子便会瞬间移动至全然不同的地方。
简直就像异次元的将棋。
仿佛迷失于亚空间,就连维持局面的平衡感都很困难。对身为居飞车党的冬月幸增而言,实在有点乱来。
深深刻在脑中的感觉无法轻易消除。一般来说是如此。一般来说。
“专注于某件事,全身心的投进其中,这是成为国手的品质啊。”
冬月幸增拿起自玉,主动避开锋芒,“有考虑成为将棋选手吗,你在这方面的天赋很突出啊。”
“现在并不太想这些,此时更专注眼前的生活更好。”碇真嗣落下棋子,他已经看得出自己即将会输。大概三十一步后就会被将死。
冬月幸增说自己有将棋的天赋,这是自然。或者说成为使徒的自己,在大部分职业绝大多数领域都有着极为恐怖的天赋,自己对将棋的理解只是看电视的途中偶尔理解其中的游戏规则,以及学校里文化课上老师的讲解。
可冬月幸增却是实实在在的国手,将棋九段,棋风善于防守,对自玉的安全感极其重视,擅长居飞车穴熊战法。
当然,冬月幸增所说的专注力也是他天赋的关键。
邀请碇真嗣当职业棋手也只是冬月幸增随口一说,毕竟就算是碇真嗣同意,社会各界也不会同意的。这只是他准备说接下来重点的话茬。
“感谢你迎合我这个老家伙的兴趣,像你这样的朝气蓬勃的年轻人,确实应该去做更加具备朝气的事情。”冬月幸增以打入的角,抹消一个防守的金,借此攻破碇真嗣的敌阵。
“我也很懦弱啊,一直都想跟你聊一聊,但必须找个像样的借口才能在这里和你说话。”冬月幸增用展开于脑内的十一面棋盘,精确无比地判读未来的棋路。此刻,他脑海中应该出现了与现在局面截然不同的无数过去棋谱。
“你还记得你的母亲吗。”冬月幸增在攻势中补充棋子、用掉、再补充。反覆这个动作的过程中,一颗颗铲除碇真嗣的防御棋子。
“印象很淡,因为在我很小的事情她就已经离世了。而且在她离去后,碇源堂把她所有的东西全部都丢掉了。”碇真嗣坦率的说。
明明即将就能将死碇真嗣,可冬月幸增却并没有再落下棋子,而是朝着碇真嗣递来一张照片。
那是一个身处于教室中的照片,年轻时候的冬月教授还有同事以及模样酷似真希波的学生都围绕在一个棕黑色齐耳短发的女子身边,虽然没有说出她的名字,但那张与自己有九成相似度的脸,就已经证明她的身份。
“那是你的母亲,碇唯,是我的学生。”冬月幸增说。
——母亲。
——碇唯。
嗡嗡……
那无比熟悉犹如细蜂振翅般的声响,再度于碇真嗣的脑海深处开始回响,余韵深深。
那尖锐的鸣响被碇真嗣以绝强的意志力忽略,他注视着眼前的照片,手指肚轻轻摩擦着照片边缘处。
“而现在她成为eva初号机的驾驶界面。”
头顶蓝色的灯光不同的闪烁,随着电灯泡的一声咔嚓作响。房间内陷入黑暗,数息过后,从碇真嗣的前方,冬月幸增的背后不详的猩红光芒照射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