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尊被缚的初号机图像被镶嵌在血红十字架的内部,但令人感到恐惧的是,那初号机的身上有着无数暗红色的线条,就仿佛人体的经络血管走向,又好像某株巨树的根须扎根在祂的体内。
“这是最初的eva控制系统,唯建议直接进入核心中,并把自己作为实验者进行测验。”
“作为驾驶员你应该也知道在神经元突触层级后各同步率数值所代表的含义。”冬月幸增轻轻的说。
“百分之十以上意味着能够正常驾驶机体进行战斗,脑神经反应速度大幅度提升;百分之四十意外着驾驶员和eva的绝对领域展开能够极其自然的释放;百分百能够让驾驶员和机体完美同步,在没有延迟的前提下同时还能够以自身作为灵魂驾驶这具神之躯,让机体已有包括潜在的力量完全释放,展现出神明般的伟力。”
神经元上的电信号传递速度是光速,时间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但神经元之间要通过释放介质来传递信号,这个就会产生延迟。对于本身与eva同步后大幅度提升脑神经反应速度的驾驶员来讲,高同步率带来的战力提升是无比巨大的。
“而你作为有史以来最杰出的驾驶员甚至能够达到百分之两百以上,这在开发部门许多职员看来都是不可能实现的,所以很多人都认为你是天赐的救主,是弥赛亚,是受膏者,是神的中保,奇迹在你身上得到应验也是理所当然。”说到这时,冬月幸增微微一顿。
“但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告诉你超越百分之四百会发生什么吧……”
“驾驶员会溶解在eva的内部吧,”碇真嗣抬头凝视着冬月幸增,在不详的血色光芒照耀下他那双猩红的眼眸同样映射着鬼魅的幽光“我知道的。”
房间内是坠落海底般的死寂。
“那我的母亲,碇唯,她也是自愿成为初号机的核心吧。”
虽然是疑问句,碇真嗣却是以肯定的语气说出。
冬月幸增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他真的不清楚,不过就冬月幸增的感觉,碇唯应该是自愿成为初号机的核心。
“但就结果而言,唯就在这里消失了,只有她的信息遗留在绫波系列里。”
“你所知道的绫波丽,只是以碇唯的基因糅合莉莉丝的基因,她的内部承载的是莉莉丝的灵魂。她跟月球上的那位少年是同类,但由于人为创造的生命体没有那么完美,还有很多缺陷。”
“这些全部都是你父亲,碇源堂的计划。”
冬月幸增久违的如此多话,仿佛就像临近的生命的最终关头,一股脑的讲他隐瞒的全部秘密都告知自己的后辈。
“毁灭世界并不费劲,但是想要重建就没有那么难了。世界和时间一样,没有可逆性,人心也是。所以现在碇源堂为实现自己的愿望,付出了所有的牺牲,包括他自己的灵魂。”
冬月幸增落下最后的棋子,“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些真相,当年父亲母亲的事情。”
碇真嗣将手盖在棋盘上,低下头表示认负。
现在棋局的胜负已经不重要了,将棋只是冬月幸增打开话茬的工具,他看着眼前这张酷似碇唯的少年脸庞,一时间思绪也有些涣散。
“将棋算是我不多的特长,无论是作为故人的儿子,还是说本部的英雄,聊表敬意。不耽误你宝贵的时间了,谢谢你陪我这个老东西在这上面消磨功夫。”冬月幸增低下头。
碇真嗣默然起身回礼,少年带着照片离开了这处幽深诡异的房间。
拉门在身后闭合,冬月幸增仰望着眼前的初号机控制面板的图像,压低了声音:“真是不讨好的工作啊,唯,这样是你想看到的吗?”
——与此同时,中央教条区域。
随着穿着制服男人的出现眼前印有生命之树图案的白色门扉前,眼前的门扉化为朱红的螺旋状线条收缩到两旁的门框内部。
男人涉水穿越甬道,带着墨镜的碇源堂同样眺望着眼前的神圣之物——
"最后的契约时刻即将到来,很快就能相见了,唯。"
正如当初碇真嗣在应许之地看到的场景,原本被束缚在血色十字架上的白色巨人,此时却呈现着初号机的模样。
但当碇源堂摘下墨镜的那一刻,重新又回归莉莉丝的姿态。
——另一边,中央教条附属区域,刚从副司令的房间里走出碇真嗣拿着自己的安保卡贴在门框,门扉应声打开。
碇真嗣走出这个让人感到压抑的区域,他站在扶手电梯上按了按眉心,新旧世界最大的差异出现了。
那便是自己母亲碇唯的死因,在那由seele引导的人类补完计划中自己也曾闯进仪式内,打断那场神圣的仪式。
但是自己的母亲碇唯,在那个世界无疑是因为技术的错误,超越百分之四百的同步率而溶解在eva初号机的内部。
而在这个世界,她却是主动成为核心。
“别闹啊老妈,你可千万别是最终的黑幕啊。”碇真嗣食指与大拇指挤捏着鼻梁顶端,露出无奈的苦笑。
“如果这样的话,我会很难搞。”
无论在那个世界当中冬月幸增都是作为碇源堂的副手而存在,那他对碇源堂真的就这么忠心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愿望,seele希望完成人类补完计划,消除心之壁。碇源堂希望能够再见到碇唯,渚薰想要自己获得幸福,那冬月幸增呢,就只是碇源堂的工具人?
是工具人没错,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他真正想要实现的并不是碇源堂或者seele的计划,而是自己已故的母亲碇唯。
冬月幸增说这些全部都是自己父亲——碇源堂的计划,碇真嗣对这个表示存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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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的夜晚,如同一个闪耀的宝石箱,绚丽多彩。
而在宁静的浅草寺附近,夜色中的寺庙建筑在灯光的映照下更显庄重典雅。在一家传统的精进料理店,上铺上了一张张榻榻米,长桌上摆着那条重达两百公斤的鲲鱼肉块,聪明绝顶的僧侣师傅本烧厨刀把鱼肉切开,仔细摆盘。围绕着这道主菜的是素火锅、芝麻拌豆腐、煮雁拟,飞龙头。
在日本,素食早已不再是佛教徒的一个标签。相反,可食酒肉成了日本佛教最引人注目的特点之一,日本有句古话叫做席席悟者为俊杰,其意思就是僧侶也要与时俱进、娶妻、蓄髮等可為勝手事(可為勝手事:悉听尊便)。
在日本有一种被叫做精进料理的菜系,这个名字源自于佛教六度之一的料理体系。日本据传,当年日本道元禅师入宋,拜在天童山曹洞宗如净禅师门下,当他将曹洞宗传回日本时,也带来了新料理的烹饪方法。
日本的精进料理和素食十分类似,它们的最大特征就是在其烹调时所采用的原材料上。关于“食”的这一系列行动都是佛教修行当中相当重要的一环。所以,修佛者之所以会花那么多时间精力在做一餐饭上,是因为烹调对于他们来说本身就是一种修行。但在碇真嗣看来这纯属秃驴跟道长抢师太,坐在自己旁边的这几个家伙,明日香跟葛城美里正拿着手机拍照,赤木律子宛如刚死了老公般满脸哀怨,只有绫波丽好似老僧入定让他略感欣慰。
下午去浅草寺的时候还有和尚满脸差异的拉住绫波悄咪咪的说“女施主不得了啊,从远处看到你就一片佛光普照,您有佛性啊”,然后掏出八万八的佛牌说“与你有缘,把它请回家日夜供奉诸佛菩萨会保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