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陌没有转身，脑袋微微偏移，语气淡然的说：“多虑了，倒是苏湄小姐，你……带着五名太虚七剑找我，还真是‘凑巧’。”

在白天，不触发规律的情况下，她们也只是普普通通的太虚七剑罢了。

李陌有信心在十息之内压制住除开程凌霜以外的太虚七剑，至于程凌霜，只不过需要再用十息。

控制好力度，别把她们打死重启就没问题。

因此李陌的言论逐渐大胆起来。

苏湄喋笑连连，摆了摆手，与身旁的五人交换视线。

“当然不是凑巧，公子还请不要担心，我们太虚七剑或许是所有凡人的敌人，但绝不是你的敌人。”

“我觉得我会信吗。”

“很抱歉，公子，我们还无法与你聊及禁忌话题。”

“但如果我想要知道更多呢？”

交谈一番后，李陌确定不是喊人的诡异规律。

毕竟喊人的诡异规律具有摄人心魄的特性，会让人情不自禁的回身。

且大多只会叫名字。

苏湄等人并没有喊出他的真名，交流的内容也不具备让他回头的欲望。

所以他回身了，正面看着剩下的六名太虚七剑，低着头保持视线错开。

“素衣妹妹不是以身作则，告诉你更多了么。”

“……”

李陌没有回答，苏湄这话是在暗示她知晓秦素衣单独找到自己泄密的事实。

“公子此行想必是得到素衣妹妹递出的线索，要去山下小镇找寻真相的另一半。”

“我这里倒是有另一半真相，不知道公子愿不愿意耐心聆听。”

苏湄轻启红唇，笑意荡漾在妩媚的眼眸中。

微微上扬的嘴角勾勒出迷人的弧度，有意勾引着李陌继续进行这个话题。

对于这种城府较深的女人，李陌不敢尽信她的话语，不过可以观察身旁其她的太虚七剑的神情，来揣测苏湄所言究竟是真是假。

至于真相，李陌显然不会就这么放弃，这算是他唯一的软肋。

“直言无妨，即使你短话长说也可以。”李陌单手叉腰，诡芽的左手自然垂落，表现得十分自然。

“公子做好觉悟了么，一旦知晓真相，你将付出极大的代价，甚至葬身于此。”

“你的一举一动将牵扯无数人的生命。又或者，你会成为新的太虚七剑，一个不伦不类的刽子手。”

苏湄少见的收起轻浮笑靥，言语肃穆，仿佛是在叙说一件无比沉重的事情。

沉重到，她连习惯几十年的虚假笑容都丢得荡然无存。

“连逃走都变成一种奢望，当你窥看一半真相的那刻起，要么带着所有人活下去，要么留在这里，死在这里。没有第三种选择。”林朝雨平静地说道，声音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已然麻木。

饶是一向自信的李陌也不由得重新思考，得知真相后的代价。

逃不走……通过诡异山洞也无法逃走吗？

不，她们应该还不知道我是通过诡异山洞来到这个世界，是外来者。

如果知道这点，林朝雨这种直性子应该会点明。

李陌仔细的端详林朝雨与苏湄的神态，两者均没有多余的情绪。

她们不知道我还有诡异山洞这一退路。

但是……

李陌继续思考，太虚七徒安静的站在原地，十分安静的等待李陌给出答案。

林朝雨如此自信的坦白，自己知道真相后，如果不能带着所有人活下去，就一定会留在太虚山。

诡异山洞就在通天路的中间，哪怕自己不能离开太虚山，还是可以进入诡异山洞离开这个世界，毕竟诡异山洞就在太虚山上。

知道真相后，自己能够去到山脚的小镇，自然也可以进入诡异山洞，不存在无法离开这一说法。

恐怕是囿于某种未知的规律，具有限制、锁定、催眠……中的一种，会在身上留下坐标，断绝自己离开的念头。

那样的话，即使是诡异山洞，也未必能让自己全身而退。

要赌吗？

真相的价值究竟够不够格？

斟酌半天，李陌决定赌一下。

他还有重启，如果真相的价值没有达到自己预期，又或者他身上被施加了无法脱身的诡异规律。

就直接杀死自己，重启到之前的时间节点，选择拒绝苏湄告知真相的选择。

没错，他有回档，完全可以尝试一下不明代价的选择。

如果能够接受，就走下去，无法接受就重启。

不过得稍微再打探一下其他的重要信息。

“所以你们是后者，你们失败了，没能拯救所有人，被困在太虚山，甚至是……算了，我想我应该没有猜错。”李陌说出自己的猜想，并且没有说出那个禁忌内容。

他绝对不能说出她们死亡的事实，不然选择提前结束，自己永远无法得知真相。

苏湄只是颔首一笑，没有否认，微眯双眼，遐想非非，眼神愈发迷离，似乎有意模糊自己的思考。

至少现在，她们拒绝接受自己死亡的事实。

李陌追问：“为什么选择我。”

“千百年来登顶太虚山之人不计其数，其中绝对不乏聪慧之辈，何况，能扛着这么多灾厄与考验，心思不缜密的人早就死在路上，根本无法登顶，更别提觐见仙人。”

第24章“请原谅接下来的路，你得一个人走下去”

“他们有野心，也有实力，我不认为我是最特别的那个。仅仅只是因为我撑过了第一天？运气好的话，几十人登顶，或许……曾经也可能有一两人发现一些特殊的连我也未发现的规律，从而存活，带着更多人安全度过第一天，不至于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