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管新天鹅堡的所有事务,包括后勤,作战,外交,以及制定之后的计划,或者……就是干脆带着大家在没什么事情的时候玩耍,Z驱和U艇的小家伙们都很喜欢和他一块玩,不是么?”
“他将成为我们的引路人,导师,以及我们可以托付信任的人,就是这样。”
说完,她从领口取下一枚黑红色铁十字的勋章,放在桌面上,推给周扬。
“接下吧,”俾斯麦相当郑重地说,“它是属于你的。以后,铁血的未来,我们的信任,我们的依赖,全都交给你了。”
周扬并没有拒绝,接过勋章,如今的他本就是铁血的一员,俾斯麦的信任也绝对纯净无暇。
但心中就是有一种本能在告诉他,不,事情绝没她们说的这么简单。
腓特烈大帝的信,有问题。
“你先听我把信念完,”周扬说,“这种事情明天再正式讨论。”
让心情平复了些,周扬开始继续念腓特烈的信。
中间的大段话读出来,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情报大多数都集中于对于海域的探索,“拉沃斯”这个代表着塞壬的词,在信中并没有出现。
谨慎到这种程度么?
“……时机成熟,我会亲自带着舰队出发,希望我们能在南海相遇。最后,腓特烈大帝,另一半铁血的执棋人,再次向诸位致以问候,请安心等待吧。”
除了最开始的两句话之外,就是很普通的信件。
周扬把这封信放回去信封,继续着他的思考,虽然并未真正的见过面,腓特烈给周扬却带来一种本能上的小心感。
他的这幅样子让铁血的舰娘们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东煌的姑娘们,却是见过的。
遭到“翼蛇”与“鳍虎”袭击的那一天,周扬便是同样的模样。
“周扬,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镇海问,“是信的内容有问题吗?”
对于铁血的事情,镇海并不了解,之所以这样问,纯粹是出于军师的习惯,她同样对着腓特烈大帝有着好奇。
“信怎么可能有问题,”俾斯麦满脸奇怪,“是由腓特烈在临行前亲手交给我的,我一直贴身保管。”
镇海也只好沉默下来,但她还是疑惑。
头顶的灯光突然闪烁了一下,餐厅里面一阵明灭,欧根亲王站起身:
“发电机没燃料了吗?之前还检查过的,我去看看。”
“说不定是短路,”提尔比茨说,“明天再修吧,南海的环境一直有些潮湿,改天改建的时候得想想办法,说起来,我们还是舰船的时候,船身的电线线路也经常出问题呢……真是,好久远的记忆啊。”
俾斯麦也笑起来:
“的确,很久远的事情了,虽然保有着那时候的记忆,但感觉却是朦朦胧胧的。对了,我们这儿还有位更久远的人呢,他的年龄可比我们都大,是不是,周扬?”
听到俾斯麦叫自己的名字,周扬也抬起头:
“也没有很大吧……你不说,我都快忘记我其实活了很多年——”
话语戛然而止,周扬的心脏猛然跳快了一拍。
如同一道电流闪过般,他感觉自己似乎隐隐的察觉到了腓特烈大帝的意图,猛然将信封取过,周扬问:
“俾斯麦,你把我的事情和腓特烈说了多少?”
俾斯麦被他问得一愣:“肯定没有全部讲,但你的一些经历,我作为参考与她说过。”
“那你有没有对她提起我的年龄?”
“说过,怎么了?”俾斯麦的神情亦变得凝重,“你的意思是……?”
镇海与逸仙对视了一眼:
“俾斯麦,东煌有个词语,叫做当局者迷。你有没有想过,这封信,除去最开始的两句话……不,将它们包括在内,都完全可以由你代为转述,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的写一封信过来?为什么要交予周扬亲启?”
而周扬却已经再度拿起小刀,开始刮起信封上的火漆蜡。
换做是别人都不会理解,这是周扬才懂的东西。
腓特烈是在用一种非常古老的方式,来传递她真正的意图,在德意志帝国,甚至更之前的战乱年代,这是铁血人用来传递秘密的方式。
俾斯麦与她讲过周扬的这段往事,所以她格外的大胆的选用了如此手段。
信不是关键,火漆才是。
只见周扬小心翼翼的将火漆蜡刮掉,将它倒转过来,只见得一个小小的德语词汇便刻在上面:
“Zeit,时间。”
它是解开这封信内涵的关键,也是一把钥匙。
所有人立刻围上来,彼此交换着眼神,而后,不约而同的开口道:“找出信封中所有涉及到时间的词语?”
不同含义的花体文字被拼凑起来,这次轮到提尔比茨挑眉:“还真有她的风格,这次轮到我了么?”
“什么意思?”
“是我们以前无聊搞出来的一种密语,算了,解释起来太麻烦,我来读就好。”
提尔比茨的声音很轻,简短的词汇,与信的内容可谓是千差万别:
“我们这边的事情,正进展到了关键时刻,这里非常危险。俾斯麦,提尔比茨,周扬,信任我的判断……短期内不要来寻找我们,先去重樱。”
“务必,前往重樱一趟。”
第八十四章 我是看明白了,你们谁都想大do特do
谁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腓特烈的信本身就具有格外的冲击含义,而她更是将真正的消息通过此等隐秘的手段来表达。
信的内容,当然是真的,若周扬与俾斯麦她们无法解读,也不会主动去找她们,而是按照信中的交代继续等待着。
而一旦他们能够阅读出腓特烈大帝的真正意图,便能通过“去重樱一趟”这样的行为,与她想要做的事情遥相呼应。
“去重樱做什么?”埃吉尔皱着眉,“她是要让我过去,所以才找了个借口把我送出来的么?”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好像就一个人搞不清楚状况呢。
不对,滨江也搞不太懂。
东煌的大姐头抱着胸,一脸“发生啥了怎么突然又要去重樱了?”的表情,看看逸仙,又看看镇海,最后很自觉的放弃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