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已经过了午夜,大凤却开始了行动……她不行动才怪呢,等了那么久没见到周扬回来,怎么可能不行动。
大凤穿上衣服,四下寻找起来,很快,她就发现了在庭院中与白龙对坐的周扬。
脸上兴奋的表情一闪而过,大凤刚想叫他一声,那种难言的沉默氛围却让她闭上了嘴巴,歪着头想了想,大凤跑到旁边的和室里,取出来两个坐垫——犹豫了一下,又给白龙也拿上了一个。
讨厌的家伙,就是你拖住了周扬对吧,大凤闷闷地想着,去把坐垫给他们两个送了过去。
“你这是在?”周扬抬了抬眉毛。
“地上冷,请用这个吧。”大凤说。
白龙的头更低了些,她哪里想被其他人看见她如今的丢脸模样……可是大凤却闭上了嘴巴,坐在周扬的身边。
对大凤来说,白龙什么的可有可无,谁会在意她的样子是傲气还是怯弱。
周扬同样没说什么,他只是觉得,这个叫做大凤的舰娘很有意思,看起来会是那种热心又温柔类型的姑娘。
下午她给自己收拾房间,晚上给自己送来坐垫,至于之前她那种有些阴沉的眼神,可能是错觉?
但愿吧。
白龙还是一动也不敢动,眼睛巴巴地望着周扬膝盖上的俱伽智火。
又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周扬和白龙还是精神十足,大凤却已经小鸡啄米起来,这个心大的姑娘,只要待在自己第一眼就喜欢的人面前,完全就是无所顾虑的模样。
也许,在她的心中,就对周扬有着一种莫名的信任,可以随意的在他身边睡下与歇息。
两条侧马尾一坠一坠,大凤歪歪地倒在了周扬身上,吹弹可破的粉嫩脸蛋,还在他手臂上蹭了一下,嘴里含含糊糊:
“嘿嘿……是大凤的东西哦……是大凤的东西哦?”
周扬还以为她在说这把刀呢,于是把大凤扶了扶,让她睡在膝盖上,而把前者拿在手中:
“不啊,是白龙的。”他回答。
第二十章 企业:这是我的嫁妆
一整晚过去,白龙再没说一句话。
晨曦在天边出现,微光洒在庭院中的两人身上,连带着睡得迷迷糊糊的大凤也被朝阳披上了一层柔色。
低下头,周扬看着大凤的睡颜。
少女的体香如此清晰,睡着后的瞌睡泡泡亦如同粉红色的气球一样洋溢在周围,她的长睫毛一抖一抖的,好看极了。
实在不好打扰她的梦境,周扬于是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抱住大凤的腰,看着她无意识间地往自己怀里拱了拱,嘟嘟囔囔地说了句什么。
至于俱伽智火,自然是还给了白龙。
“你小子——!”
果不其然,白龙立刻一跃而起,刀在瞬间出鞘,一阵劲风从周扬身侧划过,此时的白龙,在找回了自己的勇气后,立刻变得狂躁起来。
“好大的胆子!”她咆哮道,怒目圆睁:
“居然胆敢这样羞辱我!”
周扬却只是摆摆头:“声音小点,别吵醒大凤,她的房间在哪里?我送她回去。”
“还有,你的修行并没有结束,等会把刀交给我,就这样。”
说完这些,他凝视着白龙的眼睛,即便对方的此刻的怒火就如同活火山被点燃,随时会爆发出来,也是一样。
漫长的沉默,白龙相当不满地“切”了一声,拿手指了指某个方向,大凤的房间就在那里。
周扬转身就走,他听见了刀入鞘的声音。
拐过庭院的拐角,白龙的话语才从背后追上来:
“烦死了——知道了!我会听你的话的,但是,等我完成修行,我们再打一场!”
周扬背对着她笑了笑,又摇摇头,全盛状态,并且克服了心理障碍的白龙,光靠雪走可赢不了。
这一夜里他也想了很多,雪走是临时的武器,自己真正的武器还只在设想中,如果在它锻造出来后,再与白龙交战,说不定还有赢的机会。
说到底,周扬在心中也是有一种隐隐的好强,他不想输。在他漫长的一生中,他还从未输过,除了……
除了企业号航空母舰在战后被拆解的那一次。
两百万的美金,在当年可是个大价钱。
一群水手,一群修理技师,数十位飞行员,再加上几位退休的将军,在不景气的经济条件下,怎么可能在半年内筹到这么大的一笔钱。
当时周扬已经离开了白鹰,还是从往昔的战友来信中得知了这件事,最终,所有人的努力也没有达成预期的后果,企业号最终于1958年7月1日,将舰体以五十六万美元多一点的价格出售。
偶尔回想起来,这件往事还是让周扬心中阵痛。
不过,幸运的是,他在这边的世界,又能与作为舰娘的企业相逢。
企业一向起的很早,何况在重樱的舰娘为她安排的房间里睡觉,刚过六点钟,她就换上了运动装,在外面活动着身体。
看见周扬抱着大凤,企业的表情有些古怪:
“你这是怎么了?她是大凤吧……”
“昨天我和白龙对峙了一夜,她跑来送坐垫,不知道为什么睡着了。”周扬尽量言简意赅的回答道,“正要送她回房间。”
“要我帮忙吗?她毕竟是个女孩子。”
“当然。”
于是企业随着周扬一起走到大凤的房间,他回去换衣服,企业则帮大凤脱掉外衣,再把她塞到被子里,也许是离开了周扬的怀抱,大凤突然间转醒了过来。
原本她的表情是带着甜蜜微笑的,可当她看清在自己房间内的人,并不是周扬,而是企业之后,表情瞬间变发生了堪称精彩的变化:
瞳孔缩小,眉毛竖起,阴沉的眼神在企业身上扫过:
“怎,怎么是你……周扬他人呢?”
企业没搭理她,她只是觉得大凤的性格有点奇怪,转身就走,说道:“他刚把你抱回来,你再睡会儿吧,我要去晨练了。”
听到原来是周扬把自己抱回来后,大凤又一下子态度软化了下来。
抱着膝盖,大凤坐在床上,别过脸蛋,长长的柔顺黑发如同墨一般洒落。
“什么意思嘛……”她嘟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