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殷迟凌看了看手里的盖头,目光瞥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孤零零的喜称,蹙眉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有些不确定地说道,“要不我再重新揭一次?”
寒月:“……算了。”
揭都已经揭了,反正礼成了就行,再说除了他们俩也不会有人知道是怎么揭的。
她走到梳妆台前,卸下了沉重的凤冠和钗环,透过铜镜,还能看到殷迟凌在后面愣愣地看着她。
寒月:“……”
寒月看着他一身大红
喜服,“你不洗澡?”
“洗,我这就去洗。”
撂下这一句话,殷迟凌直接开门出去,跑没影了。
寒月:“……”
她不解地看着还没关的门以及早就没了影的人,无奈抚额,不就是成个亲,用得着这么紧张吗?
他们又不是没做过。
寻晴刚收拾好东西正准备来问问两个主子要不要沐浴洗漱,就见殷迟凌夺出去了,
奇怪,今天不是小姐和姑爷的新婚夜吗,姑爷这是要去哪?
她只好问自家小姐。
寒月声音淡淡,“唔,洗澡去了吧……”
洗澡旁边的浴房不能洗吗,她刚看姑爷的方向,怎么好像是去外院的?
“别管他了,先给我打水沐浴吧。”
虽然孩子没闹腾,但是揣着俩娃折腾了一天,她现在说不累那是假的。
“热水都已经备好了,就在后面的池子里,奴婢服侍小姐沐浴吧。”
寒月点点头,寻晴扶着她过去,到了她才知道寻晴说的不是浴桶,而是一个浴池,大概有半个房间那么大了。
寻晴笑得合不拢嘴,说道:“奴婢听说这浴池是姑爷专门让人为小姐建的呢,姑爷对小姐可真好。”
寒月脸上浮现了抹清浅的笑意,“行了,你先去外面守着吧,有事我叫你。”
“是,那奴婢就在外面,小姐有事一定要叫我。”
寒月还是不习惯被人事无巨细地伺候着,那样会让她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废物,她能自己做的事情还是不会假手于人的。
就比如现在。
人都退出去之后,寒月就褪去了衣物,赤脚下了池子,池水氤氲,温热的水温让人觉得仿佛每个细胞都活了过来。
半个时辰后,寒月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寝衣回到房间,就看见一个嬷嬷打扮的人正趴在地上铺地铺。
不待她问,殷迟凌近乎咆哮的声音传来,
“许嬷嬷,你这是在做什么?!”
许嬷嬷听到声音一转头,就看见自家少主和少主夫人还有一屋子的人都齐齐看着她。
殷迟凌明显也是洗完澡回来的,许嬷嬷看向寒月,脸上笑得褶子都出来了,
“少主夫人,夫人说少主夫人肚子大了,担心少主睡觉不老实踢到孩子,就让奴婢来给少主铺个地铺,在孩子出生之前,少主睡地铺就行。”
寒月一愣,看向殷迟凌,仿佛是在无声地问他:
你睡觉很不老实?
这一眼当即就捅了殷迟凌的马蜂窝了,
“把地铺撤了!”
许嬷嬷是殷夫人身边的人,从小也是看着殷迟凌长大的,当即脸一板,
“夫人说了,一切以少主夫人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为重,为了孩子,就只有让少主先委屈一段时间了。”
“谁说我睡觉不老实了?”殷迟凌气得不行,他娶媳妇不就是为了抱在怀里睡觉的吗?
他老娘不仅不帮忙,还在这拖后腿!
谁家男人娶了媳妇边床都不能睡的?!
殷迟凌可怜兮兮地看向寒月,“娘子,你忍心让我睡地上吗?”
殷迟凌这一句话让屋里一众人都惊掉一地下巴,但是他也不管这么多了,男人不上媳妇的床睡觉这是奇耻大辱,他今天拼着脸不要了也得誓死捍卫自己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