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本质上并不是成长，而是开始对冰冷的现实习以为常。

一路辗转，一路清扫。

一路上不断有人在哀嚎。

“还要继续到什么时候。”

琪亚娜咬着牙，不由问着自己：“这种情况，我受够了！”

终于，她不再赶赴下一个地点，而是打算去另外的地方。

九霄连忙问着：“琪亚娜，你要去哪里？”

“天命总部！我要去找老妈，然后……融合空之律者的核心！”

琪亚娜咬着牙：“我受够了这样没有力量的自己，这样的我，什么都做不到！”

九霄惊愕：“琪亚娜，你终于疯了？”

然而，琪亚娜的眼眸闪过一丝决绝。

作为从小在天命总部长大的人，她何尝不知道这个决定会有多么危险。目前到现在，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说成为律者的时候，能够保持自我意识。

要知道，琪亚娜身体内的血脉极为特殊，若是成为律者后失控，那么对人类来说毫无疑问是大的灾祸。

然而，琪亚娜并不在意。

或者说，她自认为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我没有疯，九霄。”

她红着眼看着蓬莱寺九霄，说：“我知道我是一个合格的战士，但在现在的世界上，仅仅成为合格的战士是远远不够的。”

“可是，另一个世界的琪亚娜也融合了空之律者的力量但是失控了，而且，在启示录上……”

九霄顿了顿，这个时候她还是相信启示录的记载。

“在启示录上，琪亚娜如果融合了空之律者的核心，那会变成毁灭世界的终焉。”

九霄的话让琪亚娜不由一阵烦躁。

“那要我怎么办，看着这个世界一点点的被摧毁，我做不到！”

琪亚娜的痛苦很显然。

她并不是矫情，而是真的能够与受到灾厄的世界去共情。

如果崩坏没有同一时间迸发，那么她也不至于这么崩溃，因为她相信天命与逆熵总是能扛过的。

然而，现在就好像是无数恶意被放大。

就像雷电芽衣所提出的‘画笔’理论，那么这个阶段就是‘画笔的主人’已经准备要撕毁‘纸张’。

琪亚娜知道，哪怕自己成长为A级女武神，甚至是S级女武神，都是没有办法去对抗‘画笔的主人’。

而根据芽衣所提出的理论，能够触摸到崩坏边界的人群，只有律者，或者是圣痕持有者。

她想要获得，能够改变现状，改变一切的力量。

一边的九霄看着痛苦的琪亚娜，不由犹豫一下，说：“琪亚娜，不用这么极端，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你忘了在未来视频中，塞西莉亚大人最开始想要在我身上做的事么？”

她深呼吸一口气，道：“其实，我偷偷找塞西莉亚大人确认过，在我的身上，有一个本该属于你的圣痕，不过我身上的圣痕有三个，谁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逆熵的博士对圣痕有研究，我可以将你的圣痕拿回去，转移给你。”

如今九霄体内的圣痕，有趋近于融合的迹象。

但不知道是因为力量冲突太严重，还是本身的互斥，以至于她虽然是圣痕持有者，但并没有展露出相应的天赋。

九霄的话让琪亚娜不由踌躇了一下。

“可是，你……”

“我也早就受够了这些疼痛了。”

尽管很享受这种‘天选之子’的感觉，但是九霄还是如此安慰着琪亚娜。

而且，她能感觉到圣痕确实是想要回到原来的主人身边，她只是暂代保管罢了。

“可是，逆熵……”

“放心吧，那个绿藻头的博士应该是好人。”九霄顿了顿，说：“事不宜迟，我们尝试去联系逆熵吧。”

“嗯。”

琪亚娜也不是一个犹豫的人。

融合空之律者的核心太过于冒险，但是融合灵魂就不会了。

而在‘未来’中，伊瑟琳确实也是展现出对圣痕的诸多了解，甚至可以这么说，大概除了MEI之外，伊瑟琳就是对圣痕了解最多的人。

这个时候，被九霄议论的伊瑟琳，此刻则是在可可利亚孤儿院中进行研究。

未完全律者化的妮娜被瓦尔特带走了，伊瑟琳开始进行逆律者化的研究。

然而，她绝望的发现，律者化本身就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

她详实查阅了许多数据，找到很多资料，然而所有资料都提到，律者化的过程是不可逆的。

“每个律者都靠近这个世界一部分的规则，瓦尔特盟主与重力有关，妮娜与金属有关，第二律者与空间有关……”

伊瑟琳有了一丝明悟：“是不是代表，律者的本质其实就是规则的具现化，或者确切来说，是规则延伸出的意识。”

“或者说，人类的身体只是容装规则的躯壳，核心的本质才是最接近世界的真理。”

有关于崩坏的本质，伊瑟琳一直都没有找到正确的方向去研究。

但看到另一个世界后，她才有了一些感悟。

“而崩坏则是将规则赋予意识，成为律者。那么，崩坏的本质并不是毁灭文明，而是建立属于崩坏的规则。”

伊瑟琳觉得自己似乎抓到了什么，自言自语的速度越来越快：“但是还是没办法解释，为什么有的律者能够站在人类一侧，有的律者会选择破坏城市。”

“难道真的是人类跟不上进化，所以才用这种方式么？”

不论是在什么世界，进化论一直都有独特的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