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包括琪亚娜在内的所有人并不信任奥托。

但是，这个时候，除了奥托口中所说的话，她们确实是找不到任何一个战胜崩坏的办法。

这种无力感让人感觉到十分颓丧，但是却也毫无办法。

德丽莎拍着自己的胸脯：“放心吧琪亚娜，不论要面对什么，我们都会站在你这一边的。”

有关于真琪亚娜的信息，在那日与丽塔交谈之后没有了音讯。德丽莎还是没能给出答案。

两个琪亚娜她都不想放弃，这虽然很贪心，但是是她内心的写照。

她不会因为真的琪亚娜的消息，而对现在的琪亚娜保持疏离，甚至不屑一顾。但也不会因为现在的琪亚娜，而放弃真的琪亚娜。

贪心的人总是不会有好的结局，这一点德丽莎也清楚。

但她还是不愿意放弃希望。

既然在天命总部找不到真琪亚娜，那么，她就只能寄希望到天命旧总部了。这也是为什么，德丽莎如此积极的原因。

然而，直到她们来现场时，才发现现场的情况似乎并不是这么回事。

“整个柯洛斯腾广场被人为的布置许多东西，看起来就像是在举行某种庆典。”

布洛妮娅进行观察着：“布洛妮娅还没有找到相关的庆典记录。”

德丽莎的眼眸一凝：“我倒是找到了，只是……”

她有些不敢相信之后会发生的事。

当休伯利安号与月光王座号先后来到柯洛斯腾时，琥珀已经带着丽塔前来迎接。

而接下来的话，她们都大吃一惊。

“按照主教大人的意思，之后三天，主教大人会将天命主教传给德丽莎大人，在柯洛斯腾举行观礼仪式。”

这个消息惊诧了所有人。

——

“生命就是一段达圆满的路，我们称为神的境界。”

“蜕变者注意到的是生命，存在者注意到的是死亡。”

平行世界。

天命人工岛盖亚控制塔。

“这就是最后的记忆，宿体与素体已经融合。”

虫后反馈着这一消息，并询问着奥托：“我……是人类吗？”

跟随奥托身边的塞西莉亚的瞳孔微微震动，她亲自见证了一个生命进化的过程。

她从未想过，崩坏生命竟然还能做到如此程度。

或许，正如奥托所言，人类的进化并非遥不可及，而战胜崩坏那一天，也不再遥远。

而对于虫后的问题，奥托罕见地给出了一个抱歉的回答。

“抱歉，黛尔塔。”

“我可能让你飞的太远了。”

“但毫无疑问，你已经超越了这个星球上的万物，到达了生命的顶点。”

他对面前的生命心怀着愧疚与感激。

愧疚是因为黛尔塔的进化虽然趋近于完美，但距离她所渴望成为的‘人’太过于遥远。而感激的是，这极为可能是人能够所触及的终点。

“顶点，是什么？”黛尔塔询问着：“如果这就是你要的结果，我算是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了么？”

奥托点头：“是的，你做的很好，你的成就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

即便是他打算执行的神权计划，也仅仅是让人有律者相似的生命能力。但是，此刻的黛尔塔毫无疑问，甚至直接超过了律者。

这种生命所进化的能力，不论是人还是崩坏兽身上，都是极为罕见的。

奥托深呼吸一口气：“可是很遗憾，人类还没有准备好迎接这样的力量。”

根据他已知道的知识，此时的黛尔塔，更为接近于终焉。

她已经超出现阶段人类生命层次太多，这意味着，黛尔塔所进化的过程十分罕见，十分特殊。

这并不能让所有人去获得进化。

就像黛尔塔身上的孢子，这只能让人类加速自己的灭亡。

在黛尔塔进化期间，虫后为了争取自己的自由，开始夺取黛尔塔的人格，黛尔塔过去的记忆展现在虫后的面前，她的喜悦、愤怒、绝望、阴郁，她的一生在象征崩坏的虫后看来都是多余、无关紧要的。

虫后的傲慢遭到了黛尔塔意识的反抗。

奥托在安排断开进化程序后，黛尔塔破茧而出，茧内爆发的崩坏能在一瞬间摧毁了“盖亚”上的所有设施，侵蚀了大洋洲沿海，从她身上释出的崩坏能正以孢子的形式不断扩散，整个世界被崩坏能侵蚀而毁灭也只是时间问题。

黛尔塔也能感觉到体内那股毁灭的力量，对奥托抱有歉意：“很抱歉，我无法控制这些孢子，它们就像是我的呼吸和心跳一样，或许只有杀死我才能停止。”

“但是恐怕世界上也已经找不到杀死你的办法了。”

一边的塞西莉亚听着奥托的话，眼眸看着黛尔塔若有所思。

她并不觉得奥托在说谎，事实上，如今的她能感觉，自己距离眼前的黛尔塔有很遥远的一段距离。

在黛尔塔迸发毁灭力量，席卷整个盖亚控制塔的时候，她甚至险些无法承受磅礴的崩坏能。

“是么，看来我还是搞砸了。”

“是啊，但是这不是你的错，黛尔塔。”奥托话锋一转，说：“你是我最成功的产物，我也会负起责任，让你回归到最初的样子。”

他不得不去摧毁这个进化的人造物。

因为，人类暂时还承受不住她的进化。

黛尔塔：“……”

她留下了最后的请求：“请……消灭崩坏。”

“我以天命之名向你保证。”

最后，这场人类与虫后结合的实验以失败告终，但天命似乎依旧认为这是一场十分有意义的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