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最纯粹的直觉。

就好像是猎物见到天敌时，最本能的恐惧。

布洛妮娅安慰着：“但只要打败它，我们的战斗就永远结束了。”

“没……没事的！九霄大人的能力已经觉醒了，芽衣学姐已经去唤醒琪亚娜了。”

“我们能赢，我们……会拯救世界的，一定可以……”

此刻，即便是最为中二的蓬莱寺九霄，声音都有抑制不住的颤抖。这并不是特摄片或者过家家班的游戏，圣痕的力量最接近律者本源的力量。

因此，当神降临的那一刻，大家都最为害怕。

除了奥托。

“塞西莉亚，开始吧。”

奥托顿了顿，说：“你的女儿，还在等着你呢。”

“但愿你没有说谎。”

塞西莉亚走到伊瑟琳面前，说：“这个东西还没有攻击，说明琪亚娜正在努力控制自己，博士，请用Avalon终端将我与琪亚娜进行联系。”

伊瑟琳摇头：“不行，之前我用这个办法尝试雷电芽衣与琪亚娜联系，但是，雷电芽衣的圣痕空间正在被吞噬。”

“虽然原因不明，但是不能让你冒险了。”

“这不是冒险。”

奥托开口：“这是机会。”

“这是我们能够弑神的，唯一机会！”

奥托的话让胆怯的众人微微一愣：“机会？”

他轻描淡写说着：“或许你们可能不相信，在此之前，我一直都在与MEI博士有所联系。”

“芽衣？”伊瑟琳不由皱着眉头。

只听他说着：“而通过与之的交流，我已经逐渐了解了崩坏的本质。”

只是，他的话还未说完，整个月球上传来异常的波动。

然后，月球上所有人都开始倒下。

第一百九十八章：墙

“我说了，这是鲁莽的做法。”

此刻，圣痕空间之中。

本应该伴随着圣痕终端而一起消失的阿赖耶识，此刻正在琪亚娜的圣痕内部。

在其与琪亚娜融合失败，被蓬莱寺九霄强行剥离的时候，阿赖耶识却已经与琪亚娜融合成功了。

作为生物计算机，阿赖耶识早就明白，这一次的融合之后，不论成功或者失败，圣痕终端都是必须要废弃的东西。

崩坏不会让人类留下后手，迦娜也在厌恶一次又一次的无休止的轮回。

而只有在琪亚娜身上，依靠着琪亚娜的圣痕力量衍生别的圣痕，才能继续用特别的方式，延续着人类的文明。

阿赖耶识并没有计算出这个纪元战胜终焉的可能性。

或许这个纪元已经有到达原初文明纪元的潜力，然而崩坏能浓度却是越来越高的，律者也是越来越强大的。

阿赖耶识很确定，在原初文明并没有如温蒂这样的律者出现，原初文明的覆灭还是因为外来的行星级崩坏兽。

但现在的话，仅仅一个温蒂就足够难缠了。

若是以原初文明的科技水平去计算，对付温蒂至少要用上兵神一号机。

所以，阿赖耶识给琪亚娜的建议是让琪亚娜成为新的圣痕终端，然后接受所有的圣痕信息记录，继续等待下一个世代。

但琪亚娜并没有这么去做。

“可是只有这样，才能听到芽衣和大家的声音。”

在雷电芽衣依靠着Avalon终端与琪亚娜的圣痕终端连接的时候，琪亚娜便去寻找了雷电芽衣。

一个圣痕空间可以视作为一个世界，然而在阿赖耶识看来，这些世界的时间空间都不稳定，琪亚娜很容易迷失自己。

“人类，是不可能做到的。”

阿赖耶识所说的，不仅仅是在这些世界听到别人的声音。

说的更是战胜崩坏这件事本身。

“我就是你，你能做到的事，我为什么不能？”

琪亚娜反问着，然后有些颓丧。

“能记住的事越来越少了……”

与别人的圣痕空间正在被吞噬一样，伴随着崩坏意志的降临，她属于人格自主的部分，也是越来越少了。

琪亚娜明显的感觉到，自己不论怎么努力，似乎都没有用。

“所以，在那之前，阿赖耶识——”

“请说，我一直听着。”

“她们一定没有问题的。”琪亚娜坚定说着：“而这么一来，你也能得到解放……”

阿赖耶识：“……”

因为提前解放了圣痕终端的缘故，崩坏意志的降临只是强行的想要吞噬圣痕空间，但是，这种吞噬只是暂时的。

此时此刻，全世界的圣痕持有者都将归于此处，那些经历数个时代的灵魂，很快就能冲破其原本的世界中，然后从虚假的信息中，寻找到最初的本源。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雷电芽衣会说误打误撞的原因。

提前解放了圣痕终端最大的收获，就是让圣痕持有者不再被圣痕终端影响，更不会让崩坏意志去污染他们。

但这份自由，是属于圣痕持有者的。

并不属于琪亚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