誀在那星舰舰桥上,桂乃芬卖力地杂耍着,引得直播间的家人们频频叫好,也让那面目早已模糊的兄长、姐妹们对她鼓掌,似有意动。
舅【二哥,你也快来劝劝大哥!没必要再继续过漂泊的日子了,来罗浮我养你们!嘿嘿,快看,我账号上有十万粉丝!十万哦!快顶得上一个仙舟屯的人喽!够我们一家吃喝不愁!】
岭这姑娘……
坞虽说贪求功名利禄乃是人之常情,令早就猜到了一些,但桂乃芬心中藏着的心酸也是常人所难及的。
故人罹难,远离家乡辗转几隅求得庇护,靠着一腔乐观勉强撑过了多舛的童年,在罗浮与街坊混熟,结识悠姐之后稍有点起色,近来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有利可图的大方向,就被岁阳给寄生了。
她这一家人个顶个的有故事,性格也是乐观非常,有种世另我的感觉,让令对她好感大增。
要不是她已经见惯了人间疾苦,估计会再多看看岁阳造给小桂子的梦——但当务之急不是可怜她,而是把不断在她脑袋里放幻灯片的岁阳赶出去。
“美梦固然值得留恋,但这世间真实,九苦一甜。格尼薇儿,该醒了。”
今日睡去,于昨日醒来。令的能力并不只是控制梦这么简单,只不过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受限颇多,她无法做那游走于时间空间之外的逍遥人了——若以世界为虚象,则殆害不可估量,好在她有仙人心肠,不枉当好人却也不愿见人沉沦。
“……诶,这位……姐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见令飘到自己面前,正在表演高空一字马的小桂子疑惑之情溢于言表。
“退!”
令双手一合,对操纵着她的岁阳手掌撑出一个空心三角形。
在一阵㈨中气十足的〇呼喝中,㈣虚假的星㈧空远㈣去,格㈡尼薇儿的㈨神智〇回到了她忠诚㈤的躯壳之中——以此为代价,虚假的轻盈感也离她远去,但除了有点头晕以及嘴里火辣辣之外,背后熟悉的,沉甸甸的感觉反倒挺温暖的。
“啊咧,小李子,你怎么骑在我身上呀?还有我身上几位……”
脸带无辜的桂乃芬打了个酒嗝,令帮她醒了酒,但蔫哒哒的感觉还在,那是岁阳拿她身体胡来的副作用。
“小桂子恢复了,令姐姐好手段!”
“哪里,是这姑娘自己守住了最后一点心防。她的梦色彩很明亮,连岁阳的恶意都浸染不了。”
令收回双指,在她指尖,一团灵火正安安静静的燃烧着:
“还以为岁阳是什么棘手的东西,除了不好追查,倒也没那么诡谲么。”
她将被当场逮捕的岁阳递给雪衣,但雪衣摇摇头,指了一手整个人都吓“立”的霍霍,倒是目光对令更灼热恭敬了些。
“请交给霍霍判官收罚,我跟小妹还要安抚一下围观的人——解除封锁线吧。”
“是,判官大人。”
“现在让博士他们进来就没关系了吧?”令打趣地弧动了一下那昏死过去的星火之灵。
“请理解。我们的任务是确保周边安全——此案已断。”
雪衣拧了下自己的耳机:“……还有其他岁阳流入民间,为了博士此行能再无插曲,也为罗浮黍生不必担惊受怕,雪衣斗胆请教,令上仙刚刚所施何术?”
“探梦你们学⑨不会的,酒可4以分你们点8——㈡至于酿造技艺肆,嘿,请许我叁换点盘⑶缠?”0 ̄」wu`≯
也不知道是雪衣这句“上仙”给令吹迷糊了,还是她早就做好了打算——
“巡镝最好解决了,十王司当让您满意。”
雪衣早就见令跟空眉来眼去了一会儿,认为这是空又给她们使了个方便,让钱换不来的宝贝有了着落,受限于机巧的情感,都对空有了谢意。
如果这药……这仙酒的酿造之法十王司掌握了,加上霍霍的以毒攻毒,大岁阳暂且不论,抓几个小贼还不是轻轻松松?
见雪衣跟令聊得颇为投机,寒鸦总算松了口气——今天超额完成任务了,接下来只要把桂乃芬照顾好,叮嘱她不要出去乱造谣,谈那鬼神之事,她就可以继续之前对博士的邀请……
虽然看桂乃芬的状态,她这台柱子的看家戏今日定是赏不成,但请悠姐手下的其他高人出演,还有搞头。
而且……若说之前寒鸦对博士的私心更重些,现在关键便在于怎么把所有列车成员都伺候高兴——说不定他们都会在授意之外打点一二。
“呜呜小桂子,还好你活过来了!!你不知道刚才你拿棒子敲我的时候我心有多凉啊!”
“诶,我,我还干过这种混蛋事儿吗?裳裳别哭——”
鼻涕都抹衣服上了诶!啊我的裤袜都刮花了!肉都溢出去了,不会看着太涩被平台封禁吧!!
懵逼但隐隐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的桂乃芬反过去安抚着素裳,但她同样担心刚刚朦胧间开播时说的很多反智话……
还好,在关键时刻被裳裳按住了,没搞什么太刺激的擦边内容,不然她以后就要从户外直⒉∽{玖◇四跉♀〓泤〗…㈢铻∥“瘤私搜=索:播区被丢到舞蹈区去了。
朦胧中她好像讲了些神鬼志异的玩意儿——现场还没消散完全的鬼火也间接证明了她的记忆没出错。
“我这是……被鬼附身了??”
“对啊,你可吓死我了,要不是判官姐姐们手下留情——”
“先别急着叙旧,李兵士,她还没完全恢复过来。”
再次恢复了似人脸的寒鸦凑过去对小桂子弹出三根葱指:
“确认一下她的判断能力,看着我手,这是几?”
刚好尾巴大爷残留的能量火簇从寒鸦的颏前飘过,照得她眼睛和脸都绿油油的。
“……鬼呀!!!”
……
悠姐是老江湖了,小桂子的遭遇仍令她惊魂未定,但在寒鸦说明之下,很快就想到了帮自家台柱子还有判官擦屁股的方案。
她吆喝着把团里的家伙全都搬了出来,在鬼火粼粼的案发现场撂地摆摊,给刚才冲突产生的异象找了个好说服围观者的解释,不然单靠心情正差劲的寒鸦去驱散人群,怕是真要越描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