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小桂子这辈子最声嘶力竭的一嚷给喷了一脸——寒鸦平日就很阴森的一个姑娘了，看杂技的功夫又有了病情加重的趋势，阴森程度升级了几分，变成了阴沉……席地而坐且颇有怨念的那种。

……如果放着不管，大概几个小时之后就会有新鲜蘑菇从她身上长出来。

大约是被自己救下的小妹妹当成鬼，对她的打sｏＵＳUｏ：√×临§ˇ４◎ˇ㈧四￠饵⒐0⒌击很大吧。

空有点同情她，但他也不好直接起身去安慰她，只得给她单拉了个频道和她悄悄聊。

毕竟看表演就纯看表演，身边带着这么多老相好还敢跑去撩新的妹子，每被听到一句不该听的，都会在晚间化成玉齿或纤手撕扯他脊背的血痕——

某种意义上这才是恐怖大片。

【别放在心上，你每次出现的时候打光都不太讨喜，让三月给你拍几张美照挂起来，保准让人称赞——】

【不用安慰我了，博士，我知道我黑眼圈很重眼袋也清不掉，皮肤惨白跟尸体一样——我在意的不是自己的容貌危机，是这判官“问”的工作越来越难做了。】

可能是空对她单方面信任度获取得够多，她的碎碎念比用嘴说的时候还要更碎一点，快变成发牢骚了。

【姐姐不常处理人情世故，霍霍胆小怕人，只能我出面摆平那些好奇心强烈的群众，但每次都要我追着对方询问线索或安慰他们……但大多数时候都会令对方产生不好的联想——如果夜间出任务就更麻烦了，无论我怎么补妆好好打扮，只要过了九点，见了我的平民都会拼老命地开逃……】

肉眼可见地，她的香肩塌了下去：

【……我虽已有将自己当成死人的觉悟，可这还阳行事之艰辛，俗世异样眼光还是太刺痛我了。】

【往好了想，起码还是有人欣赏你的行事风格……ｓOUSＵO:就咝·⑵⑷∝参『↓３粦⌒“wu】

【但那也说明我完全不具备寻常女子的吸引力，您身边那位停云小姐待人时对方都是好声好气的——我不求自己有她那般受欢迎，只要被我询问的人别立刻逃走就足够了……】

406.哥不白看,哥打给你

聊了聊，空觉着寒鸦可能并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挫败，她早就习惯了受人非议，行走于“阴阳两界”的交界处，身边除了同行的判官、金人外再无他物。

而现在的一切抱怨，包括她那蹲蘑菇、失落到不符合姐姐对她认识的状态，都是希望指定的、唯二的、能够理解她的人来安慰她，一言以蔽之就是在对博士“撒娇”。

……大约很难想象一位判官居然也会撒娇，这种撒娇的方式有点别扭——但寒鸦“少女”的那部分还未被孟婆汤冲淡，加上她对雪衣的依恋几乎旁人都能看出来，似乎判官们在工作之余人情味儿还是挺足的，也让空识破了她娇气的意图。

【做一些能帮自己找回在俗世“位置”的事吧，无论是约人吃饭还是去拍个大头贴什么的，让自己多沾沾人气儿……气质这东西很影响人，你的容貌足够出色，可能吓到那些人的是你长期在因果殿宅着，沾染的魔阴气息。】

寒鸦灵能波动中的失落感慢慢收敛，转而变得小心翼翼：【姐姐每拿一个罪人才有半日还阳的机会……只有在我们都凑足了假期的时候才会一起出去……除了她我想不到还能跟谁一起出去……】

……谁说宅jiu女啥都不懂的⒋？宅ba女明明er啥都懂4——你看这丝滑小连⑶招用得多〇连贯？五|

如果身边人少点，空出于对寒鸦的怜惜跟认同，大约就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了。

但他的行程被安排得满当当的，只能顺道带上她一起出行，独处什么的……哪怕他有点心痒，也只能先按下不表。

【近几日你姐姐回去充电时，你也随我们一道游玩吧，别有太大的工作压力，如果十王问责，你大可说是我们不好伺候。】

【博士好意寒鸦心领了，但档案是看不完的，案子也是审不完的，这两三日的清闲怕是要以岁阳到处肆虐做换。】

寒鸦心底叹气，空化解了她算不上高明的招数——只能上直球了。

【寒鸦不想把工作的压力转交给您……只是聊私事的话……博士真觉得我容貌出色？不是安慰我？】

空眼眸一亮，只是话里带着些犹豫：【……你很漂亮，可即使是我也不能像集邮一样无限制地放纵自己的占有欲。】

待寒鸦身子一僵之后他又缓缓道：【……我知道你是自发向我靠拢，没有十王授意。但我身边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管不过来也照顾不周，只会令你受委屈。】

被同样直球地发了好人卡，寒鸦没有自己想象中那般麻木——

被欣赏的人拒绝原来是这种感觉。

是个可以用于小说中的题材……就是为什么鼻头忍不住发酸呢？

“寒鸦姐㈨□×〇＊＄㈣〗㈧〓㈣㈡」㈨’,〇∶【㈤中轉羣：姐，别哭丧着脸嘛，小桂子来给您赔不是啦——”

摊上的演员们腾挪正值精彩之际，寒鸦身上的阴影却更重了几分。

但一抹浅红拂过她的头顶，给席地而坐的她递去一盒糕点，稍微照亮了她的脸颊。

“……你的账号已经解封了，不用讨好我，公正断案是判官天职。”

“不，不是讨好啦，我被姐姐你救了，总该有点表示吧……”

“那你更应该好好感谢李素裳和令女士——”

“诶诶……”热情如桂乃芬都有点对寒鸦无从下手，她悄袅回瞅了一眼素裳，却见闺蜜正对着街角的骁卫点头哈腰猛抠头皮，顾及不到这边。

“不用管我，我在考虑结案报告该怎么写……”

寒鸦毕竟是刚刚经历了“甚至还没开始就结束了”的恋情打击，不是针对桂乃芬，可小桂子就不这么想了。

她当然也想好好感谢其他几位——但只有眼前这位在救她的同时被她伤了心！

见寒鸦竖起厚厚的心之壁，远远地听到她那越来越丧的发言，“明察秋毫”的令挪了挪尾巴，斜了空后背一眼，盘坐的腿散开，足尖前探戳顾了一下他的屁股。

【是你把人寒鸦整抑郁了？】

【？这你怎么猜si出来的⑻？？】空差点⒉被她⒋这点破的⑶话当场三吓死。〇∑：５∠；

【还用猜？她三秒瞄你一次，五秒偏下头，一脸娇羞的样儿，但你刚才一脸“我真是个西格玛男人”的蠢相，往后一仰，她倒立刻自闭了。咋，给人拒绝了？】

该说不愧是令么——这都能看出门道来。

空无奈掐住了她作乱的脚，隔着厚实的运动鞋去找她的踇趾按压——

【那你还期待我接受她是咋滴？】

空差点当场给她掰扯着手指数一下，现在他被均分之后还能有多少私人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