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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已修)
“阿嚏——”迎棠重重打了个喷嚏。
她狐疑地瞪了眼芝荷:是不是你说我坏话。
芝荷扎巴扎巴眼睛:“会不会是朝侍郎在想殿下?”
迎棠接受了这个说法, 神态餍足地像只橘猫。
不一会儿,她的小脸又垮下来:“芝荷,今儿是第几天了。”
芝荷战战兢兢:“这个……殿下……今天正好一个月。”
一个月, 整整一个月, 夏天都到了。
朝侍郎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就连越渡远都找不到他, 说什么他上交了一个折子,说想休沐, 他答应了。
迎棠:“你怎么能不告诉我呢。”
她找来那本折子细看:“你瞧,上头连个日期都没有,朝侍郎怕不是跑了吧?”
越渡远只抠抠脸:天尊的事我哪知道?谁敢多嘴,还是江山和小命要紧。
芝荷冒死谏言:“殿下……朝侍郎该不会,在躲着您吧?”
迎棠心头一震。
倒还真有这个可能。
“莫非是他欠我的那幅画, 不准备给我了?芝荷, 你托人把这个送去丞相府, 就说长公主殿下问朝侍郎要画,看他怎么说。”
迎棠在赤霞宫里等消息。
直到下午, 芝荷方回赤霞宫,她满头大汗, 哆哆嗦嗦呈上迎棠的团扇:“朝侍郎不在丞相府。”
啧, 迎棠疑惑:这人咋的还失踪了。
朝侍郎莫名其妙失踪的事叫秦太后略有不满。
她寻思自家闺女长得好, 修仙也是天才, 难不成没了你, 还找不到一个更好的驸马爷了?
秦太后又想,她这女儿指不定会修炼成仙, 活个几万年的, 那她岂不是老了入土了也见不到自家女儿成婚, 抱不到孙子?
不行不行,可得再挑个好的备着。
这人间都优胜劣汰,好的儿郎早早被挑走了,修仙界定也免不了俗。
她左思右想,辗转反侧,决定暗搓搓地招面首,分文武赛场。
迎棠要是看上了,就纳回宫里给个宠夫的名分,看不上就拉倒。
秦太后当夜想到,就兴奋的睡不着,找来越渡远商量此事,越渡远觉得可行,二人一拍板,决定把比赛挪到中秋。
朝侍郎失踪后,竹简里的小人精和逐月师父便经常与迎棠通信,分外关怀迎棠的生活起居。
迎棠起初兴致缺缺,满脑子都是这家伙怎么还没回来,后来干脆醉心修炼。临近中秋的时候,迎棠突破了元婴初期,顺利进化到元婴中期。
她玉简传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每一个修仙界的好朋友,得了五花八门的彩虹屁,还收到不少贺礼。
只是这些祝贺听罢,她忽觉心头有些落寞。
好像总觉得生活中缺了什么。
朝侍郎怎么还没回来啊。
都没个人让她找找茬挑挑刺儿了。
秦太后:“阿棠可要去放花灯?今年中秋,我与你皇兄合计举办了个文武竞赛,你若看上谁,尽管纳入宫中。”
迎棠:话题是怎么从放花灯转到纳男人的?
她轻哼一声:“我不需要。”
秦太后安抚她:“去看看呢?万一有喜欢的呢?”
迎棠觉得母后说得有道理,她堂堂端月长公主,要颜有颜,要才有才,要修为有修为,纳一两个男人怎么了,看上就纳。
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母后说的对,”她拍案而起,“芝荷,咱们梳妆去。”
迎棠换上一身嫩鹅黄长裙兴兴出宫去了。
她与芝荷戴上遮了上半张脸的面具,窜进擂台下的人群中观赛。
朱雀大街最东边有个大戏台,比武的赛场便在那处举行,迎棠对肌肉男不太感兴趣,很少得见几个身形正常的,又觉得长得不行。
她拽着芝荷去茶馆看文场。
台上正有两个人就“阳城是否能回归沧州”一辩题辩论。
迎棠听得都快睡着了。
阳城被魔修占据了一万多年了,要能回归,也是修者们打过去,与尔等凡人有何相关。
她像挑萝卜白菜,眸光一闪,忽而定格在左手边那位温文尔雅、谈吐翩翩的公子身上。
“芝荷,那是谁?”
芝荷早就接受过秦太后的魔鬼培训,已经到看一只眼睛就知道那人姓甚名谁,家世何何的地步:“那是薛世子,年纪轻轻就是探花郎,名扬天下。今年春闱,便是他骑马簪花,游街题字。”
“长得甚是不错。”迎棠瞧上了眼,两眼放光。
谁知不知打哪吹来一阵妖风,在空中打了个卷,疏忽而过,把薛世子的袍子吹了个掀兜。
迎棠脸色一白,底下一团尬笑,叫那薛世子脸红气短,见对手仍在笑他,竟就地拔剑:“你竟取取笑我,我要与你割袍断义!”
“来啊!”
二人竟互殴起来,那场面,像菜鸡互啄。
啧啧,毫无风度可言。
迎棠瘪瘪嘴:“不成不成,再看看。”
芝荷点点头,扫视一圈,忽而看见一熟悉的身影。
她见鬼似的,眼睛瞪得像铜铃,赶紧回头。
不会吧,她竟然看到了朝侍郎。
朝侍郎何时回来的?
芝荷打心底里不赞成殿下和朝侍郎在一块。
她总觉得朝侍郎藏着许多事,是个城府颇深的男人。
她又偷偷瞟了一眼,见他正望着她们这处,可把她吓得背脊生寒。
但她又忍不住还回头,再看一眼。
好家伙,人家根本没发现她,只顾着盯长公主殿下呢。
她鼓起勇气绕到迎棠的另一边,彻底挡住朝侍郎的视线:“殿下,你瞧那林世子如何?他是去年的探花郎。”
迎棠点点头:“探花郎好像长得都不错,可以可以。”
“那是,这几年年轻的小郎君都可好看了。”
谁晓得那林郎手里好端端端着一杯酒,不知怎的忽然大惊失色,手一滑,酒水撒了一地。
“我的裤子!”
迎棠&芝荷:……
迎棠:“这叫肌无力,不行不行。”
芝荷寻思今天到底咋回事,怎么诸位郎君都流年不利似的。
不一会儿,一清秀身影穿越重重人海,朝迎棠这处来。
迎上她的笑意,他恭敬地行了个礼:“见过长公主殿下。”
“这都被你认出来了?”
“长公主殿下天姿国色,哪是面具可遮的。”
迎棠轻笑。
芝荷朝她咬耳朵:“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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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是今年的状元郎沈光,贫苦出身,但为人正直,可谓平步青云,就比朝侍郎差一截。”
“别提他,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迎棠兴趣缺缺,“原来是状元郎。”
“谢公主赐座。”沈光未坐,他心里也有些犯突突,要不是陛下亲口叫他碰碰运气,他也不敢接近这位长公主殿下,“屋外有各色花灯,不知殿下可赏脸走一遭。”
迎棠也坐累了,没看见几个喜欢的:“走一遭可以,但可得先说清楚,本宫对沈公子没什么兴趣。”
芝荷在一旁听得恨不得把耳朵贴起来。
沈光也不气,反倒松了一口气:“为殿下解忧,是微臣该做的。”
二人一前一后离开。
那少年也算光风霁月,远远看去,竟有些才子佳人的意味,甚是相配。
朝冽独自坐在雅间里。
他眉头皱成一个小山,握着杯子的指尖泛出森冷的白。
直到凭他的目力也看不见三人了,他也不肯收回视线。
他咳了几声,用手背拭去唇角的腥气。
待灵府的动荡被压下来些,他方重重放下杯子,离开了雅间。
外头张灯结彩,满街琳琅,放眼望去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迎棠被沈光带着逛了一圈,沈光买了许多小兔子灯给迎棠,说:“殿下之相,如秋满月,最是配这明视灯。”
迎棠浅笑,若天上月,镜中花:“是越渡远告诉你的吧”
沈光呛得直咳嗽:“呃……是。”
长公主面前,陛下还是能卖就卖吧。
他赶紧尴尬地转移话头:“殿下,我在码头包了船,殿下先去等我,我买些花茶来给殿下。”
“好。”
待他走了,迎棠不由感叹,“少年郎看着倒不错。”
芝荷笑得合不拢嘴:“殿下觉得怎样。”
迎棠没感觉:“一般般吧,挺无聊的。”
二人去码头边,提着兔子灯等了一会。
月亮悄悄往上爬,约莫过了一炷香,愣是没等到人。
迎棠:什么网红花茶,竟排这么久的队还排不到?
芝荷站在一旁犯怵:该不会是小心眼朝侍郎见没机会对殿下下手,就对状元郎下手了吧?
不一会儿,一个带着全脸面具的颀长身影沉默地走过来。
这人明显不是沈光,气质更矜贵,眸子更漂亮,连手也更修长白嫩,不像穷苦人家小孩的手。
他把一杯温温热的花茶递给迎棠,朝她温温一笑。
“殿下久等了。”
迎棠忙转过头去,错开他温热的视线,脸上却不由自主漾起灿烂的笑影。
是等挺久了。
第72章 (一更)
迎棠笑意盈盈:“辛苦了。”
那人眼里有些湿漉漉的, 他淡淡“嗯”了一声,声调温温柔:“夜风寒凉,殿下喝完便快回宫吧。”
迎棠偏不, 寻思这人怎么刚来就要走啊。
“本宫还想游湖呢。”
他果断道:“好, 我陪殿下。”
谁要你陪了?
她无声地冷落他,眼角却翘如弯弯月。
那头船家喊道:“沈公子, 还上不上船?”
“上。”迎棠把花茶递给芝荷,举起兔子花灯小跑过去, “自然要上。船家,烦请把船划到河中央,我还要放花灯呢。”
“好嘞,姑娘快上船。”
芝荷瞟了眼沈光,拼命撮合:“快去呀沈状元, 我就不去了, 给你个机会, 别愣着了。”
那“沈光”视线追着迎棠,面色柔和。虽带着面具, 却如朗月清风,叫芝荷看晃了眼。
沈光包的这艘船很大, 但没有篷子, 只有四根木杆撑着, 系上水红软烟罗, 风吹缥缈如云霞, 抬头便能欣赏月色星尘。
中间有一小桌,上有一花瓶插满了白海棠。这个季节能弄来一束白海棠, 算花了不少心思。
迎棠笑着摆弄那束海棠, 一字一句逗他:“沈、郎、真、浪、漫”
“沈光”的眸子里闪过些许不平:“殿下喜欢便好。”
迎棠欲坐下来, 那头他忽而拦住她。
只见他拿出一方帕子,细细为迎棠擦干净椅子,又不知打哪取出一软和的白绒坐垫放上:“殿下请坐。”
迎棠轻笑着坐下。
他怎么随身携带这些女儿家的秀气东西?
就算是有修仙者的乾坤袋,但一个大男人随身带这些不奇怪吗?
啧,莫非他心中有人?
再细细一想,他如此熟稔,定是照顾过人的。
好家伙,不想还好,一想迎棠就止不住。
“沈郎,”她笑说,“你今日怎会出现在那?”
“路过罢了。”
“路过你还专门包了船?”
“……”朝冽只好投降,顺着迎棠的意思说,“微臣占了别人的便宜。”
“所以你今日是为我而来。”
他定定望着她:“是。”
迎棠乐得合不拢嘴,偏要逗他:“这兔子灯,我很喜欢,我与沈郎一见如故,如果沈郎愿意,我也挺愿意……”
那头无奈地摇头:“殿下……”
“到河中心啦!”船家笑道。
迎棠曼应一声,举起兔子灯:“‘沈郎’,来放花灯。”
朝侍郎哪里看得上那花灯。
她跑到船尾,朝他招手。
月光银银,奶油一样铺在她白皙的脖颈上,她的乌发一缕缕朝肩头前滑,露出光洁的一段后背。
叫他瞧得眼睫一颤。
迎棠正哼着小曲,心想等会怎么捉弄他。
忽而一股清冽的冷杉气罩下来,暖暖的,将她全全围住。
迎棠扭脸看到一件青衫披在她肩上,那人细长的手尚未放开。
朝侍郎像个变术法的,忽而从手心里展出另一枚灯来:“不告而别,是微臣的错,这盏灯赔给殿下。”
那灯是莲花型的,泛着琉璃样的光,清冷幽静。迎棠瞧着心头一震,好像哪里见过似的。
他轻柔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道:“殿下投入灵力试试。”
迎棠依言投去灵力。
花灯初绽,朝冽身侧的食指轻勾,偷偷引出一缕神识来。
那缕神识于花灯之上凝成一只小小的金兔,在花瓣间蹦蹦跳跳,活泼可爱。
“真好看。”迎棠最喜欢这种精致漂亮的玩意了。
她果断丢弃手头的兔子灯,把莲花灯捧起来。
朝冽蹲下来,取出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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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垂眸敛目,认认真真为她点火。
火苗萦绕着金色的小兔,燃烧出金海的模样,小兔在金海上踏浪而行。
摇曳的金光把他冰冷的面具都照上一片暖色,连那双眼睛都温柔如水。
“许愿吧。”他柔柔地朝她笑。
真可谓是日下美人灯下郎。
迎棠被暖到了心。
她回神,小心翼翼把灯放在河上,轻轻托着它,很不客气地喃喃:“希望三界和平,希望沧州永远繁荣,我能继续过每天不愁钱不愁吃不愁穿的日子,我还要晒不黑,还要吃不胖,还想尽早突破化神期,如果能飞升就更好。”
朝冽:……这个花灯似乎承载了太多。
他静静听着,把她的愿望都记在心里。
她把花灯彻底放下去,脱手前,又轻轻补了一句:“愿得一人,凤冠霞帔,永结同心。”
朝冽眸光微愣,忽然胸腔一阵抽痛。
凤冠霞帔,永结同心。
娇俏佳人,临水照花。
朝冽深深望着她,想到那一年,他为她梳头,为她亲手戴上红盖头,骑马送她走过那段朱雀大街。
啪嗒,一滴小雨毫无预兆地落下来,紧接着,细雨连珠。
这船没个篷,迎棠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
她可以用灵力撑出一个结界的。
但下一秒,身边人忽然撑起一方罩子。
他一手攥着长衫的另一侧,把长衫撑起来,全全盖住她的头发,不让她滴到一点雨水。
朝冽不敢在她面前用太多次灵力,怕她发现,只能偷偷在衣服上下了不湿的防护罩,免得她淋着雨受凉。
雨越下越大,箭一样从空中坠下来,把他淋了个满头。
雨水有的从他鼻间眼睫滴落,有的顺着俊秀的下颌线滑下来与面具上的汇合,水柱似的打湿了青衫。
渐渐湿透的缎布紧贴肌肤,把看似瘦削的身子裹出流畅结实的线条。
迎棠吸吸鼻子,心头暖烘烘的,像抱着一壶汤婆子。
风有些凉,但他是暖的。
她悄悄往他身边靠了靠,嗅到被雨水冲淡的冷杉气,叫人分外安心。
他倏然将她环住,把她往身侧一拉,帮她盖好衣衫:“莫要被淋到了。”
声音温柔地像在哄小孩。
迎棠悄悄嗯了一声,不敢抬头看他。
没过一会儿,船家靠岸了。
迎棠一下子冲出去,接过岸上芝荷的伞:“朝侍郎,下次再不告而别,本宫就和你翻脸。”
朝冽浅浅一笑。
他在她跟前披小马甲,从来就没成功过。
迎棠红着脸“哼”了一声,拉着吓得脸白的芝荷就走。
大雨下,他孤零零地站着,看着她像只小兔子欢快地跑远。
河上的许多花灯都被雨淋湿,烛火熠熠熄灭,渐渐沉入河底,再没星星灯火。
他忙慌乱地挑起灵力,把属于迎棠的那盏金兔子莲花灯罩住。
这盏灯取自纯魄灯,会顺流而下,流入冥界,真正地万年不灭。
似乎太怕这小花灯沉底了,他竟又抽出一缕神识跟过去。
默默地,为她的心愿保驾护航。
迎棠心情愉快地不得了。
朝侍郎好像很忙,但他也偶尔差人送来许多小玩意,全都合迎棠的心意。
又过了三个月,天下起了小雪。
迎棠穿着雪白的袄子,抱着一暖手的小汤婆子,坐在赤霞宫里快乐地吸溜暖汤。
“殿下,丞相今日七十大寿,太后娘娘问殿下去不去看看。”
七十大寿,对古人来说确实古来稀。
迎棠点点头:“去,看在他为国为民,忠心一生的份上,从师父那讨个丹药好了,再赠那老头十年阳寿。”
“哇,殿下可真大方。”
“那是。”
当日正午,迎棠准时抵达丞相府。
她往那一站,丞相府简直蓬荜生辉。
人都说,端月长公主在哪,春日便在哪,如今一见,可真是满堂生春,名不虚传。
彼时雪已经停了,满地皑皑,银装素裹。
迎棠不喜欢觥筹交错,只送了礼,听那老头哭着谢了整整一盏茶工夫,方逃到丞相府的后院来散心。
据闻今日刑部出了大案子,都在加班,所以朝侍郎也不在府上。
丞相府的院子据说有御花园的五分之一大,这在非皇家府衙中,已算是颇为富庶的体量了。
她走走停停,忽而脸一转,竟望见一院子的海棠花:“那是何处?”
怎么这个季节还能开海棠啊。
芝荷也新奇呢:“这海棠好像与我们平日里看得不同。”
迎棠凑近了,喜地小脸红彤彤的。
这可是仙品海棠!
是天上才有的种类。
从前逐月师父给她带过一些,她可宝贝了,种在赤霞宫里天天用灵力浇灌,才长出那么几棵,这里竟然有一片。
“真好看!”
她像个小孩子,绕着院子欣赏还不够,还飞上去欣赏。
“殿下,小心啊。”芝荷左右看看,有些做贼心虚。
迎棠太喜欢了,她不由自主钻入这片香气腾腾的热闹院子。
仙界的海棠花都有自主意识,当迎棠靠近的时候,开满了团团簇簇花朵的树枝遥遥垂落,落雪一般,将的海棠花垂到迎棠跟前讨她欢喜。
花瓣娇嫩,每一朵都开得妍丽。
院子的主人,一定悉心浇灌,不叫它们受一点苦。
她惊叹地在花园中观赏,有海棠花枝朝她靠近,一把将她捞起来。
迎棠惊呼一声,被挠地痒痒,乐得花枝乱颤。
她深入海棠林,瞅见屋子的窗户开着。
她寻思这是谁的院子?
她凑过去看。
窗户是卧房的。
屋内简洁,仿佛从不会有人在此留宿似的。
桌上、书架上,空空无也,连床都铺得过于整洁。
只是那面空荡荡的白墙上,竟挂着一幅艳丽多彩的画。
迎棠细细看去,瞳孔蓦地一缩。
画上女子一身琅玕紫长裙,丰肌如雪,颜如舜华,微红的双颊又娇又媚,明艳整个屋子都亮堂了。
工笔细腻,用色大胆鲜活,化工考究,与这沉闷小屋形成鲜明的对比,仿佛一个在冬天,一个在春天。
那画好似倾注了画者所有的爱意,每一次运笔,都是对她的思念。
若非爱之入骨,一眼难忘,怎能画出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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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画来。
迎棠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第73章 (二更)
朝侍郎欠她的画, 竟完成了,还如此惊才绝艳。
迎棠嘴角疯狂上扬,满面华光, 假装自己啥也没看到。
回到厅内, 眼见日头渐沉。
迎棠百无聊赖地与女眷们聊天,时不时瞟一眼大门外, 听听有没有车轱辘的声音。
他怎么还不回来啊。
她还想让他送她回宫呢。
真可谓是,念念不忘, 必有回响。
迎棠这头刚念叨,那头便传来管家的声音:“侍郎回来了。”
她忙一个扭身,拎着裙子跑开。
迎棠压下笑意:“苏丞相,本宫先回去了。”
迎棠不走,大家也不敢先走, 一直等到现在, 这会子听她要动身, 纷纷站起来送行。
出于客气,老丞相笑道:“殿下慢行, 老臣差人送殿下回宫。”
长公主出门都有专门的马车车夫,还有一应侍卫、宫女随行, 哪里需要人送。迎棠这样的修仙中人更不用了, 世上谁能伤到她。
以往迎棠打个哈哈说不用便罢了, 谁知今日她点点头:“好啊, 不知朝侍郎可有空送本宫一程?”
谁?
老丞相脸一僵。
他收这个义子, 完全是因为陛下要求的,本身与他并不亲厚。
况且自家大儿子一直对长公主有意, 他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呢:“小儿尚未归家, 不如让苏呈送公主一程……”
迎棠打断他的话:“我听到他回来了。”
丞相:???您是兔子吗, 耳朵这么灵。
少年从那头长廊上走过来,风尘仆仆的,却不失华贵。
素雪中,那人一身空青长袍,罩着一件玄色大氅,灰色的绒毛扫过他的脸,也扫地迎棠心痒。
他不似其他富家子弟整日不是穿得花花绿绿,就是穿一身白,反而多种古朴的颜色单穿,总叫她每次都眼前一亮。
“朝侍郎,”迎棠板着脸, “送本宫回宫。”
朝冽分明有些疲惫,但一瞅见迎棠,眼底便漫上融融暖意:“好。”
他送迎棠出丞相府。
迎棠的马车停在丞相府的东边,翠玉盖顶,珠玉结梁。
她临走到马车前,忽然“啧”了一声:“本公主脚好痛啊。”
芝荷一惊,赶紧要扶迎棠,还想问她怎么了。
谁晓得被人抢先一步。
朝侍郎蹙眉蹲下来,观察迎棠的鞋底是不是搁着什么了:“哪里痛?”
芝荷:???
芝荷不敢说话。
迎棠唇角拼了命地扬,她赶紧掏出扇子遮住下半张脸:“就是疼……好像进小石子了……”
朝侍郎起身朝她伸手:“微臣先扶殿下坐上车。”
迎棠嗯了一声,扶住他的手腕坐上马车前室。
“得罪了。”他亲手为她脱下鞋子。
芝荷和周围宫女侍卫看得眼眶都快瞪裂了。
天可怜见,谁见过朝侍郎这般温柔做态?
好在沧和民风开放,女子在大街上脱脱鞋子也没什么,要不然岂不得回头就把公主娶回家才行?
朝侍郎仔细查看鞋子,没发现什么小石子,但他真心实意关心迎棠,也习惯了迎棠的刁难和讲究,所以认定这双鞋子有问题,完全没想到是迎棠故意逗他:“这鞋子不好,换一双吧。”
他异常熟稔地从自己的乾坤袋里拿出一双新鞋子,亲手为迎棠穿上。
好家伙,迎棠哪里想到逗他一下,还有意外收获。
她看着那双鞋子,怎么看怎么喜欢。
又精致又合脚,好像还有些微灵气。
“朝侍郎整日便揣着女孩子家的鞋子乱逛?”
朝冽忽而一愣,这才想到此事不妥,一时间竟没法解释。
“养母总说鞋子不合脚,微臣便做了几双,这双恰巧适合殿下,殿下先穿回去,不舒服或不喜欢便扔了,来日,微臣再为殿下做一双。”
迎棠敏感地捕捉到一个词:做。
“你亲手做?”
“嗯。”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这双哪哪都漂亮,堪称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绣花鞋,小眼睛布灵布灵:“你还擅长女红?”
这要朝冽怎么回答呢。
他是擅长炼器,但迎棠——铱誮的东西,他亲手做的时候,偶尔也会上手缝缝补补:“会一些,不算擅长。”
迎棠笑得眉眼如月。
朝冽不上马车,只骑马与她同行。
马车往皇宫行,必然穿过横亘渊都的朱雀大街。
迎棠偏生要打起朝冽那侧的车帘。
那少年骑着马,白玉发冠束起乌黑的青丝,风华无两,一身清贵气象。
她每每趴着窗户看过去,他便回头朝她一笑。
笑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迎棠团扇掩面:“朝侍郎,本宫渴了。”
“殿下稍等。”
他朝她微微颔首,旋即驾马前去最近的酒楼,买来一壶清茶。
迎棠笑眯眯接过来,递给芝荷。
不一会儿,又说:“朝侍郎,本宫饿了。”
“朝侍郎,本宫见那小玩意挺逗趣。”
“朝侍郎,那边有个卖花的小姑娘,那束花本宫喜欢。”
她要什么,他都弄给她。
仿佛她现在就是说:“朝侍郎,本宫要天上的星星。”他也能摘给她。
迎棠忽然脑子一顿:她是不是已经被煮了?
那怎么行!
车停下来,芝荷扶迎棠下马车。
朝冽朝她行礼:“恭送长公主殿下。”
迎棠突然转身背对他:“朝侍郎,本宫的兜帽是不是折了?”
芝荷:我已经不配插手了。
朝冽脸倏地红了些,他笑着替她整理那已经不能再平整的帽子,还贴心地为她理了一遍发钗,让它们更紧实些。
温润的珠玉在他手里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的手温温的,不至于凉到她。
“好了。”
迎棠猛地扭过头。
团扇轻轻遮着她的唇,那双水灵灵的瑞凤眼笑眯眯地瞧他:“朝侍郎这样温顺,本宫都忍不住想纳了你。”
清澈明亮的瞳孔里,全是他羞红的脸。
迎棠全当开了个玩笑,朝他扇扇风:“朝侍郎去吧。”
朝冽惦念地望了一会儿,确认迎棠没落下什么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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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玩意,方转身离开。
冬风猎猎,吹得汉白玉台阶上两旁的越旗帜猎猎作响。
少年玄色的大氅很重,被吹得微微掀开一些。他走得那样慢,那样孤绝,就像平原上一棵孤零零的杉木。
迎棠忽而长唤:“朝冽!”
少年背脊僵住,茫然地回身。
迎棠白皙的小脸被风吹得有些发红,她矜持地朝他摇摇手。
他心尖颤动,忽然翻涌起如潮的酸涩。
他望了她好久,久到迎棠手都挥僵了。
这回还算她赢。
她心里美滋滋地哼了好几声,率先调头:“回宫。”
芝荷:“殿下,朝侍郎还看着您呢。”
“让他看。”迎棠骄矜地扬起小下巴,眉梢乐得飞起来。
朝冽在冷风里站了许久,久到迎棠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他冻得鼻子都红了。
金仙哪里会觉得冷。
他不过是因为太不舍,鼻子兀自酸起来,太酸了。
最后他轻轻叹出一口气,垂下眼帘,冰雪凝在他修长的睫毛上,遮住了他眼尾泛起的红晕。
温热的气息不受控制地呼出来,湿了他的眼睫,平增一痕水汽。
渊都的冬日,雪下得比柳絮飘飘还勤。
每日午后,朝侍郎于正殿商议完政事出来,便能瞧见正殿院子里的雪人。
它们被施了仙法,或炯炯有神地盯着朝侍郎,或偶尔突然冒出来堵住他的去路,或头顶几朵海棠花,看也不看他。
朝冽每每看见,便高兴,高兴得冬日的北风都吹不走他脸颊和耳根的红晕与烫意。
他即便再忙,也开始每日留在渊都,每日不经意地经过御花园。
上元节至。
正殿摆宴。
鹅毛大雪撒泼似的乱飞,迎棠裹了一身银朱袄子,怀里抱着个海棠色的汤婆子。
按理说她已元婴中期,不怕冷的,但她喜欢和凡人一起感受春夏秋冬的更替。
宴会上,她兴趣缺缺,不一会儿便撤了。
芝荷为她撑着伞,她穿着厚厚的绒靴,咯吱咯吱踏着雪。
她迈入御花园,倏然眼睛一亮。
不远处,有一个小小的雪人在朝她招手,圆滚滚的,甚是可爱。
它的另一只手指着别处,迎棠顺着走过去,又看到第二个小雪人。
芝荷惊奇地笑出了声。
迎棠很矜持,她压下唇角,继续走过去。
又看到两个小雪人,一个雪人微微弯着腰像是在朝另一个雪人道歉。
迎棠噗嗤一声笑出来,又往前走。
一个雪人轻轻敲打另一个雪人的头,仿佛在收拾它。
最后,是一个雪人帮另一个雪人敲背捏肩,惟妙惟肖,讨好又逗趣。
而两个雪人身后,放着一个上好的海棠木盒。
迎棠把盒子捡起来,吹开上头的雪。
打开来,里头是一根极其华美的凤凰珠钗。
鎏金坠翠,飘动间,花香四溢,仿若有凤来栖,天降溢彩。
钗子下,还安静躺着一对耳坠,亦是同样的材质。它们毫无灵气,所以不是丹炉里炼出来的,而是实打实精细雕刻,一笔一刀,都是那人的心意。
迎棠笑着轻哼一声:“谁落下的东西,虽是好东西,本宫断没有随便捡别人东西的道理,是不是,芝荷?”
芝荷点头:“就是,殿下什么没有,怎么会捡到什么就拿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