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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二更) “只是担心你受不住”……
祁温贤重新换上衬衫和西装, 便带着一身煞气出门了。
目送着卡宴驶出地库,辛歌抱着小奶猫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祁温贤说这小东西初来乍到,要和“退婚”隔离几天, 等它们熟悉了彼此的气味后才能让它们一起玩。
听着有理, 辛歌决定今晚带“结婚”睡客房, 等明早上班再交给庄阿姨来照看。
这个时间点庄阿姨还没歇着, 见二楼的卧室都没亮灯,她特意去厨房做了两份木瓜炖雪蛤, 想给小两口当宵夜, 结果还没端上桌呢,男主人就匆匆出了门。
宵夜的分量不少, 辛歌安顿好“结婚”, 招呼她一起过来吃。
谁料对方连连摆手:“辛小姐, 这不合适。”
她笑着将人按坐在沙发上:“浪费食物才不合适呢。”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难了四年的辛大小姐许久没吃过这样高端的宵夜,动作都比平时吃螺蛳粉时优雅了许多,某一瞬间,竟还有种自己还住在辛家别墅时的错觉, 下一秒, 脸上贴着昂贵面膜的姜仪敏就要从卧室走出来数落她大晚上少吃点东西……
愣了一秒钟,她勉强逼退了快要渡到鼻头的酸涩。
两人边吃边闲聊, 最后还是绕到了那个难以避及的话题上——那你和少爷什么时候办婚礼啊?
并不知晓祁温贤是如何向家中保姆介绍自己的, 辛歌又吃了两勺,只闷声搪塞:“还没商量好呢。”
见她吃的差不多了, 庄阿姨边收拾边搭话:“我看少爷倒是急得很,前几年啊,一得空就飞国外找你……”
辛歌听得云里雾里:“国外?为什么要去国外找我?”
这不是她第一次对此产生疑惑。
庄阿姨愣了愣:“这……我不知道, 澜庭别墅装修好之前,少爷一直住在外面,我跟着他,经常听到他打电话给国外的朋友……还有那高少爷、江少爷过来的时候,好像也在说坐飞机去哪里找你之类的话……哎,辛小姐,你可别嫌我多嘴啊,我就是……希望你跟少爷好好的,搬来这么久,少爷可从来没带别的女孩子回来过!”
听得出中年妇人是在关心自己,辛歌笑着应了声,又飞快扯开话题,说想去衣帽间看看。
在楠丰中心“刷步数”的时候祁温贤就说了,让她有时候跟着庄阿姨在别墅里走动走动。
这原本应是明晚的安排,可眼下辛歌睡意全无,拗不过内心对那只心心念念的“喜马拉雅”的向往,还是打算去看一眼——看一眼,摸一下就好。
衣帽间就在主卧隔壁,但若是从外入内,则需要输入一个密码。
密码是她的生日。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改的。
内心有一丢丢的窃喜,辛歌连步伐都轻盈起来,很快,始料未及的、巨大的喜悦几乎要将她砸晕:衣帽间做了U形设计,走过长廊时竟有种在逛高奢精品店的感觉,视觉空间一点都不输她以前的衣帽间;而长廊尽头的包柜里,不光有那只天价铂金包,还有她曾经拥有过又卖掉的一些款式,比如,许露露上次在同学会上背的电光蓝……
看小票,都是近期购入。
辛歌惊讶的不是祁温贤肯为她花钱一口气买这么多包,而是,这都多少年过去了,那家伙居然还记得她背过哪些包?
他的记性有那么好吗?
他到底是有多关注自己啊?
幸亏身上这件一百块的旧毛衣提醒着她要意志坚定,否则,辛歌感觉自己肯定会被这种82年的糖衣炮弹轰到渣都不剩……
老大,对不起。
但小白脸他给得太多了。
就在辛歌舔着脸想和包包贴贴的时候,庄阿姨又殷勤招呼:“辛小姐,来这边呢!少爷白天就嘱咐我了,让我有空带你来三楼转转……”
她浑浑噩噩迈动双腿,跟着庄阿姨上楼、拐弯、推门,然后在祁大设计师的工作间旁边发现了她非常向往的……
游戏房。
祁家少爷从小就是游戏绝缘体,从来不愿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上,可这间游戏房当真可以算得上很“发烧”了——大概是拜托了懂行的朋友,这几年新出的各类游戏机和游戏光碟都按照发行时间整齐地摆在架子上,连塑封包装都没有拆。
每一件东西,自买回来起,就一直放在这里。
只是放在这里……
她不在,就没有人用得着。
说是专属的也不为过。
那一瞬间,辛歌忽然明白了自己第一次来的时候,祁温贤为什么会突然告诉她这栋别墅是婚房、这里有很多东西都是按她的喜好来准备的……她以为只有那些羞于见人的睡衣和昂贵的日用品,没想到,还有一处他小心翼翼为自己打造的“小天地”。
哪怕是再不屑、再无感的东西,只要她喜欢,他就会留心。
好像一直都是这样。
祁温贤家伙,从不会邀功般主动告诉她自己要做什么、做了什么,只会等她这个反射弧超长的笨蛋后知后觉……
辛歌忽然想起高一下学年的一件事:那时候,她和班里的同学一起按照学校要求报名了周三下午的选修课,他们这群生来“与众不同”的少男少女,学的课外技能也丰富多彩,从社交礼仪到国标拉丁,从网球到烘焙,从无人机操纵到电子竞技,甚至还有马术……
她暗自猜测,从小就深受服装设计师母亲影响的祁温贤一定会选手工缝纫课,正巧沈若茴也想选这个,两人一拍即合报了名,开课那周,辛歌刚吃过午饭就蹭到祁温贤的座位上,故作随意地问,下午要不要替他占个座?
可祁温贤却一脸不可思议地告诉她,自己选了电子竞技。
辛歌的第一反应是嘲笑他——你一个连键盘上WASD键位都不知道有什么意义的家伙,选电子竞技干嘛?
可隐隐意识到对方用意后,两人又相顾无言。
那学期,辛同学和祁同学的期末选修课成绩都是不及格。
……
看到这间游戏房,当初选课时的心路历程,仿佛再度重现。
辛歌缓了缓神,眼角有些湿润。
庄阿姨顺手整理着铺在地上的羊绒毯,问还要不要去其他地方再看看,楼顶的阳光房也很不错,等天气好一点,可以看得到星星。
她摇头说自己累了,想回去休息。
将自己埋进客房柔软的被褥中,辛歌第一次起了“想要扎根在这里”的怪异冲动。
她逗弄了一会儿小白猫,又翻滚了好几圈,最后还是忍不住拿起手机给祁温贤发了条消息,问他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对方回复倒挺快,说正在和殷樱的团队谈补偿问题。
正常操作。
但凡涉及到利益相关的事,这狐狸确实能忘了家中还有美色。
不过想到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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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殷樱在休息室里说的那番话,辛歌觉得事情发酵至此,也不能全怪她,担心自家男朋友得理不饶人,她斟酌许久,试探着劝:说起来,殷樱也不是故意的吧?磕CP都是网友自发行为,恰好有热度,她一个缺流量的女明星当然想蹭一波……
祁温贤:我知道。
祁温贤:所以,后续公关由我来接手,只要她和森·工作室签五百万的长期合作,今晚的事就一笔勾销。
辛歌:……
辛歌:您忙,您先忙。
她现在甚至能想象的出殷大明星气到内心骂娘的表情。
得知祁温贤忙着打他的金算盘,辛歌自然也不好意思再提什么衣帽间、什么电脑房,她躺在床上舒展四肢、闭目假寐,心情却依然不能平静,抓起手机登录《幻想恋歌》刷完一管体力,她又收到了祁温贤的消息。
祁温贤:你先睡吧,别等我了。
顾不上挂机中途会有掉线的可能,辛歌迅速切换回聊天界面:你不要自作多情,谁等你啦?我是在哄小猫咪睡觉!
刚敲完字,她便发了一张“结婚”在绒毯猫窝里酣睡的照片。
祁温贤:我还以为你会等我呢。
祁温贤:毕竟,两个套偷偷藏了一路,不用可惜了。
文字给人的冲击感可一点都不比语音小。
目光平移看完两行,折回去,再看一遍,辛歌猛地将手机按在胸口上,双颊不受控制地开始升温,默默感慨那家伙的dirty talk功力好像渐长……
她调整了一下呼吸,下唇明明因羞赧被咬到泛白,却非要故作老派地和他较量:一个晚上而已,套套又不会过期。
忐忑等待回复。
不知道又会收获怎样令人面红耳赤的话。
很快,手机在静谧的夜色中震了一下。
辛歌迫不及待点开。
祁温贤:嗯,确实不会过期。
祁温贤:只是不知道两个放在一起会不会生小的?明天等我回去,就变成了三个或者四个……
祁温贤:我是没什么问题,只是担心你受不住。
兴许是边说话边思考的原因,他发消息鲜有长篇大论,习惯性像这样断句。
于是,消息是一条一条蹦出来的。
辛歌感觉自己像是因池塘干涸而濒死的一尾鱼,浑身鳞片一点一点被湿润,终于在看完最后一行字的时候,彻底活了过来。
而一想到祁温贤那家伙此刻正西装革履端地坐在人前商议正经事,面上不苟言笑,背地里却在和她发这种不正经的情话……
快乐,又羞耻。
发出一连串不明所以的“啊啊啊啊”,辛歌扯了扯头发,捧着手机在大床上滚了一圈又一圈。
像某种隐秘的癔症……
她好像,找到了更适合两人的恋爱方式。
第37章 “谢谢关注,交往对象另有其人……
拥着柔软舒适价格也很漂亮的枕头被褥, 辛歌又是一觉睡到自然醒。
坐在床上晃神半天,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失眠症, 纯粹就是娇生惯养的懒骨头在作祟。
倒是有点后悔答应祁温贤搬过来住了, 金窝银窝住上了瘾, 等什么时候回到草窝, 免不了又要经历一通适应期的煎熬。
不过,住在澜庭也有烦心事……
通勤时间要比住兴塘里的时候足足多了半个钟头。
拍拍脸颊让自己赶紧清醒, 她飞快起床洗漱, 把努力想要爬出纸盒猫窝撒欢的小东西重新按了回去——虽说是周末,可昨晚和祁温贤吃饭的时候她就接到了噩耗, 全体项目组成员今天得去公司补半天班, 下周一青禾创意园要进行电路维修, 停工到下午四点。
当辛歌抱着装有“结婚”的纸盒、打着呵欠走到一楼餐厅, 庄阿姨已经笑盈盈地替她拿好了餐具。
早餐是诺曼底可丽饼和咖啡,还贴心地配上了和餐盘颜色相衬的餐垫,不过,只有一人份。辛歌一边介绍照顾小猫的注意事项, 一边往二楼偷瞄, 庄阿姨撞破了她的心思,直言少爷还没回来, 可能在忙吧。
她“嗯”了一声, 把咖啡喝完,又瞥了眼手机, 自己和祁温贤的聊天记录仍停留在昨晚那些暧昧的话术上,倒是沈若茴发来了几则营销号文章链接,标题一个比一个写的劲爆。
很想像寻常小情侣那般给新晋男友发点可可爱爱的问早表情包, 又担心会打扰到他,更担心会收获新一轮的“面红耳赤”,辛歌最终选择放弃,吃饱喝足,出门上班。
地铁转公交,兜兜转转一大圈才到了青禾创意园。
好在路上也不算无聊,自从给沈若茴回复了一个“无语”的表情后,那位大小姐像是瞬间开启了战斗模式,对殷樱进行了一顿强而有力的批评嘲讽:说她刚出道时抢过自己试镜的角色,说她脸整崩了却偏要为难修图师,说她明知道祁温贤和辛歌的关系还要蹭这波热度……
中心思想——血泪控诉殷樱不要脸。
辛歌倚在座位上一目十行地看,间或才捧哏似的回复一两个语气词或者表情包,即便如此,还是迟到了。
好在,这周赶上大送玩家福利,幻想恋歌官博底下这几天一片祥和,连带着整个项目组的工作节奏都慢了起来,要处理的事并不多。
辛歌不急不慢地整理完玩家意见反馈表,一抬眼,发现群共享里多了一份配音工作室上传的新章节语音包,她刚打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周琼倒先跑过来找她“有要事相议”。
主美大人盯着手机满面春风:“辛歌,昨晚吃瓜了吗?”
辛歌愣了愣:“你说的,不会是祁……嗯,祁先生的瓜吧?”
周琼弯着嘴角拼命点头,直接把手机怼到她面前:“就是那个!我靠,谁能想到他居然和殷樱是一对?我虽然对殷樱那种清纯小甜妹无感,但……和衣冠禽兽搭在一起就超好磕啊!来来来,吃我安利……你知道吗,他们两个居然是同学!青梅竹马yyds!”
这个瓜有毒啊!
求你,快吐出来!
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辛歌耐着性子劝导“无知的”吃瓜群众:“青梅竹马也不一定关系就很好吧?”
害,这种事自己最有发言权了。
可正在安利兴头上的周琼压根没注意她说什么,完全沉浸于自己脑补出的精神世界里:“殷樱有好几件美到爆的礼服都是Vincent亲自设计的,哦,有朝一日要为你披上我亲手缝制的嫁衣……这是什么神仙爱情啊!可恶,我们幻想恋歌怎么就没有能用到这种梗的男主角呢!”
“我觉得更像是金钱的力量呢。”
“昨晚殷樱在楠丰中心商演,Vincent亲自坐镇帮她整理礼服诶!为了不被认出来还特意换上了低调的卫衣!太温柔了叭!光看照片我就能脑补十万字甜蜜恋爱日常!”
“我觉得更像是去被迫救场呢。”
“辛歌歌,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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磕CP!”
“周琼琼,你不懂祁温贤!”
最后几乎是咆哮出声。
毫不意外地,办公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这两个吃瓜吃到“走火入魔”的傻子身上,让辛歌充分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社会性死亡。
被泼了冷水,周琼撇嘴嘟囔:“说得你好像很懂他一样。”
带着一点想承认又不敢承认的心态,辛歌目光躲闪:“还、还行吧,反正我听说他好像,呃,有女朋友了……”
并且就在你眼前。
可惜,这话并不能说——会被质疑,会被嘲笑,会在三个月后变成项目组成员茶余饭后的谈资。
辛歌抿了下唇,神情略有落寞。
俨然没能咂摸出这句话背后的深意,周琼瞬间丘比特附体:“我不管,希望这两位结婚的人真的非常多!我可以是假的,但我磕的CP一定是真的!实不相瞒,我已经冲在了吃瓜的第一线,‘樱花CP’的超话头像就是我昨晚连夜画的!”
哭笑不得的辛歌对她做了个开枪的动作:“叭,你死了。”
周琼捂着胸口佯装要死要活:“我即使是死了,钉在在棺材里了,也要在墓里,用这腐朽的声带喊出——樱花是真的!”
高岭之花的正牌女友实在听不下去了,转身给自己找活干,磕上头的周琼则穿梭在各个工位间舞了一会儿,一直没个消停。
在那些窸窸窣窣的猜测声、调笑声、议论声中,辛歌昨晚的淡定大度无所谓全都不复存在。
她的心像是被烟头烫了个疤,不是很疼,也不是很痒,但只要有人摸一摸就会发现,那里皮肉褶皱,隐隐往外渗着血丝。
这种感觉辛歌以前从未体会过。
毕竟,以前只有她的名字才会和祁温贤的名字一起出现。
记得有一次,七班被分配打扫学校的体育馆器械室,她运气极差,和祁温贤一起抽到了清理仓库里的篮球和足球,高昱调侃他们是“落难鸳鸯”,她明明挺满意这个说法,却故作生气地警告对方“你能不能别瞎起哄,谁愿意和那种家伙一起做事啊”。
说完,还要佯装无意地瞥望祁温贤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至少没说和自己同样刻薄的话,又有一点点小开心。
扫除当天又起很早,挑最喜欢的发圈、换带小蝴蝶结的长筒袜,上扬的唇角在见到祁温贤后立刻下垂,臭着脸把抹布扔到那家伙的面前,警告他离自己远一点,别偷懒。
等她偷懒从饮品店折返回来之后却发现,自己要做的活都已经被祁温贤干完了,于是抬起下巴,将明明就是为某人而买的柠檬茶“赏赐”给他,换一句对方没什么波澜的“谢谢”。
她当年的那些小心思啊,全用在了这种地方。
但凡放一半在学习上,也不至于高考一塌糊涂,最后还是辛卓给哲海大学捐了栋图书馆,才换来了一个点招生名额。
……
在周琼石破天惊的一声“卧槽”中,辛歌结束了回忆。
她举目往噪音源处看了一眼,发现主美大人浑身颤抖,眼角泛红,拿手机的手微微颤抖,在众人询问的目光中,又拖着哭腔高吼了一句:“我昨天才入坑的CP今天正主就亲自宣布BE了!如果我犯了罪,法律会惩罚我,而不是让我真情实意磕的CP就此破碎!”
垂目思量片刻,辛歌不动声色点开微博。
果然,森·工作室的官方微博,于两分钟前转载了Vincent发表的个人声明。
等等,祁温贤有微博吗?
辛歌记得当初去森谈合作之前,自己特意查过对方BOSS的个人微博,结果压根就没找到——当时若是找到了,那天她宁可出车祸也绝对不会踏进祁温贤办公室半步,更不会有后来这些麻烦事。
点开一研究,如她所料,是个新注册的账号,官方认证则是“森·工作室创始人”,只发布了一条动态。
森-Vincent:谢谢关注,交往对象另有其人。
昨天殷樱脑子一热发布澄清微博时附带了一张祁温贤前几年办个人展览时用的宣传形象照,算是狠狠给祁家少爷和他的工作室带了波流量,颜值加身世加技能点,一石激起千层浪,半天过去热度分毫未降,这条微博也很快被各大营销号转发。
每刷新一次,粉丝数就成百上千往上滚,底下的回复也画风多变。
网友A:我就说不可能嘛!殷修修绝对是想搞捆绑营销炒CP!她碰瓷的男艺人和富商还少吗?早就不是第一次玩这种操作了!这种“人间妄想”怎么可能看得上她?
网友B:听说是个隐形富二代?从来没听过这号人物啊!
网友C:笑死,Vincent老师靠自己的本事就能当富一代了好不好?酸鸡发酸前能不能先去查查人家的履历?只是低调好不好!
网友D:确认过眼神,是我得不到的男人。
老娘把民政局搬来了:呜呜呜呜,Vincent老师你没有心!我都准备为樱花CP画官宣图了!
………
看到某个点赞数颇高的熟悉ID时,辛歌噗嗤笑出声——是周琼无疑。
不过,这就是祁温贤说的“后续公关”?
辛歌倏然一怔,从左到右,又将那句话读了一遍,随即,嘴角微微勾出一点弧度,生怕被周围同事发现自己的小秘密,她遮遮掩掩将手机放下去,努力做好表情管理。
忍不住。
好吧,那再拿起来看一眼。
就一眼……
最后一眼!
以祁温贤对结婚这件事的执着,难得开诚布公,却只提“交往对象”而不提“订婚对象”,应该是为了保护曾经的“辛大小姐”不被网友扒出来吧?因男人的细心而感动,辛歌想了想,点开聊天对话框,给祁温贤发了一个没什么意义的小猫咪骂骂咧咧表情。
祁温贤大概手边还有工作,过了一会儿才回复,问她什么时候下班,要不要过去接她?
辛歌:你忙完了吗?
祁温贤:打算回去了。
辛歌:那你好好在家补觉吧,我可能去找沈若茴,她都喊我好几次了,一直没约成功。
祁温贤:那今晚还要出去约会吗?
祁温贤:不做计划的那种……
祁温贤:你昨晚不是还没去那家游戏周边店吗?
不知为何,从他的语气里,倒是能咂摸出一点醋意。
醋她这个女朋友,周末大好时光,宁可去找闺蜜约饭,都不找男朋友约会。
那种会,不约也罢!
辛歌笑着敲下一行字:我昨晚去了三楼的游戏房。
辛歌:谢谢,我很喜欢。
对方正在输入了很长时间,直到她等得有些着急了,才看到一句不怀好意的调侃。
祁温贤:如果三个月后就分手,那游戏房和你也没什么关系了。
某游戏达人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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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抚着胸口:如果你现在在我旁边,我一定揍你。
祁温贤:如果你现在在我旁边,我一定吻你。
辛歌:喔?只是吻?
祁温贤:你可以过来试试。
周琼还在鬼哭狼嚎,连付成则都从办公室探了个脑袋出来瞧看情况,问清楚了过后直接把她领走开始进行思想教育。
和石榴、阿木木她们一起看了会儿戏,辛歌才想起来看手机。
新的消息刚刚送达。
祁温贤:青禾创意园停车场,过来。
第38章 (一更) “It is my ……
找了好些蹩脚的理由, 辛歌才从众同事眼皮底下灰溜溜地跑出办公室,庆幸今天只是调班,不会因为早退而扣钱。
不得不说……
男人, 只会影响我上班的效率。
周末缘故, 青禾创意园停车场不算太拥挤, 像是故意为之, 祁温贤将车停在不惹眼的角落里。
刚坐上副驾座,辛歌就给他胸口重重来了一拳:“你心里记着就好, 干嘛总提醒我‘三个月’‘分手’这些话?”
和这家伙待在一起的时间越久, 那些好不容易才藏起来的大小姐脾气就越明显。
祁温贤冲她挑眉:“……和你学的。”
“我哪有经常说?”
“你以前,可没少在我面前提‘退婚’两个字。”他语气一缓, 神色着实复杂, “你可有想过, 我听着也会不舒服吗?”
都多久以前的事了……
这家伙, 还真是睚眦必报。
辛歌磨了磨后槽牙,抬起眼皮打量他的侧脸:许应是一宿未眠,祁温贤此刻眼底带着一抹淡淡的青色,脸色也比寻常瞧上去冷白, 架有金丝边眼镜的鼻梁高挺, 下颌线清晰分明,身躯则被板正的黑色西装包裹着, 像是受制于某种古老封印的神祇。
她有点心疼, 刚想提议说要不要自己来开车,让他歇会儿, 谁料,车厢里却响起对方带着狎弄的声音:“好了,你的回合结束了……”
意味不明的轻哼过后, 祁温贤慢条斯理摘掉眼镜,又是一句惹人遐想的密语:“It is my turn.”
还没来及说点什么,辛歌就不受控地被他拉扯过去,低头吻住。
这个吻由浅至深,宛如美食家在细品一道菜肴,从用筷子蘸取酱汁浅尝到剔骨破肉大快朵颐。
如果接吻有段位,这一套连招怕是能上SSS级评分。
但自我要求极高的祁家少爷显然并不满足……
如同想要寻找一处冬眠之地的蝮蛇,他的手缓缓钻入温暖的布料内,辛歌浑身紧绷,能感觉得到自己后背的搭扣被很有技巧性地解开,摩挲之下,连微凉的、小小的金属都变得滚烫无比。
曾几何时,辛大小姐时常胡思乱想,琢磨着要不要给这男人的手去上个保险,不仅因为它们漂亮、精于穿针引线镂云裁月,还因为它们总能在看得见的地方和看不见的地方,将她推到顶峰。
最后,她几乎是心有余悸地从祁温贤怀中逃开,生怕自己一上头,会不顾时间、不顾场合,直接伸手去解他的衬衫纽扣。
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定神许久,胸口还在急促起伏,辛歌涨红着脸,嗔怪一声:“你倒是帮我再扣上呀!”
祁温贤探身凑过来。
赧意再度涌上心头,辛歌往座位旁边缩了缩,决定自力更生:“算、算了,不劳您动手,还是我自己来吧。”
说话间,又去瞥望他。
男人还是那副“不可亵玩”的模样,唯有双唇沾染上了一点属于人间的七情六欲。
她飞快将视线收回来,扯开话题:“你今天发那个声明……”
能量补充完毕,祁温贤脸色明显好转,他一边启动车辆一边回应:“媒体平台那边我都打点过了,会尽量把热度压下去,殷樱的团队也会配合。”
默默为周琼点了一首《凉凉》,辛歌堵了一早上的心终于又畅快起来。
思索片刻,她迟疑着又道:“不过,我看森·工作室的官博好像因为你和殷樱的绯闻一晚上涨了快十万粉,感觉也是因祸得福——你讹她五百万的合作,是不是太狠了?”
祁温贤瞥她一眼,露出一种“生意人的事怎么能叫讹”的表情:“你听说过MMM这个品牌吗?”
她点点头,脱口而出:“Maison Martin Margiela。”
他一愣,默了数秒:“你居然知道?”
辛歌双手抱肩,不服气地撇嘴:“我知道很奇怪吗?自从听温姨说有意把你培养成服装设计师接她的班,我也有偷偷做过很多功课……我那时,特别担心自己以后嫁到你们家,你和别人聊天,我插不上嘴……”
她越说声音越低,神情里带着一点点怯意。
生来便是“人上人”的辛大小姐,原来也有烦恼。
好在,大概是从小就受过金钱的“熏陶”,她这颗脑袋,对书本上那些公式、理论大都琢磨不明白,但对于生活和艺术相关的人文故事,却往往能做到如数家珍,字画、古董、红酒、香水、奢侈品背后或真或假的传闻,张口就能来上几句……
说出去怕是无人相信,最初去学习、了解这些的动力,也不过是——害怕自己在喜欢的人面前丢脸。
多少咂摸出了她的心思,祁温贤唇边笑意更浓,耐着性子解释:“那个品牌对服装设计行业影响很大,第一要义就是‘匿名性’,我一直希望‘森’能够按照MMM的模式发展下去,弱化个人设计师的影响力,殷樱这次情急之下把我推出来,可以说是直接逼着工作室改换路线——问题很严重,即使是现在这样的解决方案,我也不是很满意。”
辛歌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得直白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你又不缺钱,而且早晚都要回去接手益禾,或许,以后可以把工作室当成副业……说实话,比起设计好看的衣服,我总觉得,你好像对赚钱更感兴趣。”
祁温贤默然不语。
按照这个男人一贯的作风,只要不张嘴反驳,多半是被说中了心思。
半晌,他只张口轻嗤:“是啊,说的没错。”
话题莫名走向沉重,辛歌却再也没有接话,为了避开车流午高峰,祁温贤按导航绕了条不算拥堵的远路,行驶至曾经再熟悉不过的路段,她睁大眼睛望向窗外,不自觉地抬手按在车窗玻璃上。
天穹之下,那栋笔直挺立的建筑物,分明是……
启明大厦。
这几年,楠丰商圈似乎有个诅咒:但凡一个企业开始建造摩天大楼,便意味着气数将尽。
显然,启明大厦就是这个的诅咒开端。
起初,辛卓信誓旦旦对外宣称,要建“楠丰第一高楼”作为启明总部,没想到中途资金链断裂,险些烂尾,不得不向祁家借钱进行收尾工程,明面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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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了六千万,背后的利益交换到底有多少,辛歌也不清楚。
她只知道,如今这栋大楼在祁温贤名下。
至于是祁岳山的意思,还是怎么弄到手的,不得而知。
这附近以前有一个公交站,就叫“启明大厦”,昭然辛家当年的风光,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数度观察身边人的微妙表情,祁温贤终是开口,戳破她的想法:“要回去看看吗?”
这是辛卓和姜仪敏选择告别这个世界的地方,对作为女儿的辛歌而言,是名副其实的伤心地,以至于回到楠丰后,她一次都没来过这里。
可眼下听祁温贤这样提议,她又觉得去看一眼也并非一件难以接受的事——苦楚都已经过去,如今只是旧地重游,且有他陪在身边,不至于情绪崩溃。
于是鬼使神差地点头。
五分钟后,辛歌跟在祁温贤身后,站在了如同镜子般光亮、足以反射出自己身形的外立面玻璃墙前。
重新装修过……
也好。
稍稍低头整理好着装,她故作无畏地迈开步子,甫一进门,毕恭毕敬的招呼声接二连三响起。
“祁总?”
“祁总好!”
“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介于祁温贤还有益禾集团未来继承人这个身份,在这种场合被员工称呼一声“祁总”也不奇怪,只是,几个保安和祁温贤打过招呼后,纷纷将目光投向他身后的辛歌。
不约而同的短暂沉默后,有人扯着嗓子开了腔:“大小姐!”
辛歌一愣,继而逐一认出了身着保安服饰的老熟人们,不可思议道:“你是马哥?还有……乔哥?张伯……你们怎么都在这里,你们……这几年,过的还好吗?”
被称为“马哥”的魁梧汉子抓了抓头发,笑着回答辛歌的问题:“其实,是祁总找到我们、让我们过来这里上班的……大小姐,好些人都在这里上班呢,我们一群大老粗,出去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待在这里看看门、打打杂,也挺好的!有工资,还有社保!”
另一个姓乔的男人也急忙插话:“……大小姐,以前启明的员工也有好多都留在这里了呢,祁总定的规矩,录用启明老员工的企业,五年内可以减免一部分租金,现在这儿的办公室都往外租了,租金还挺贵的呢。”
“大小姐,能再真见到你真好……”
“你现在住在楠丰吗?这栋楼,祁总买下来了,你以后,能不能多来看看我们啊?我们……都很想你的……”
“大小姐,你是不是快要结婚了啊?记得给我们喜糖哦!”
辛歌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有看看那个,一时间竟不知道要怎么同时回答那么多问题。
她颤颤地点头,又颤颤地摇头,神思飞远。
树倒猢狲散。
四年前辛家事出突然,辛宅的佣人们和启明的老员工们也都流离失所,光是顾着应付那群催命鬼般的债主,辛灿和辛歌就已经焦头烂额,根本没有精力去安置那些为辛家卖力大半辈子的人……
辛歌偶尔也会琢磨,他们后来都去了哪里?如今又过的如何?但又安慰自己多想无益——现在的她如同过江的泥菩萨,自身都难保。
没有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相遇。
与故人重逢的喜悦,冲淡了自己对“启明大厦”那丝淡淡的怨念,她甚至有一种错觉,自己的伤心地成了他人的避难所,是不是意味着,一切都没有那么糟糕?
而精心编排出这一幕喜剧的家伙,眼下却兀自站在一旁,佯装随意地翻开着这几天大楼的访客出入记录。
……那有什么好看的?
强忍着泪意,辛歌转身喊他:“祁温贤。”
男人装没听见。
顾不上礼节,她用更大的声音喊了一嗓子:“祁温贤!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