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一声,老鲤正打算继续开口,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他只好先接听电话,说了几句,老鲤立即脸色大变。
“什么?阿又做药剂把厨房炸了?”
“我还没挣到钱呢!”
“只能快点去接点委托了……什么?没委托上门?这下有点难搞,我稍微动用一点关系,你们两个都没事吧?什么?阿被榴莲糊了一脸,臭晕过去了?”
“……”
仅从对话里,便能窥探鲤氏侦探事务所的混乱。
安贫乐道的动态平衡突然被打破了,老鲤一下子变成了忙碌的普通中年男性,脸上出现了肉眼可见的疲倦。
“小事,都是小事。”
老鲤挂断电话,擦了一把汗:“只是这几天会变得有点忙,运气也变差了一点点,很快就能重回正轨。”
齐缘点了点头。
看来欧气是一种消耗品,自己这边刚出货,老鲤立刻就倒了霉,只能等待幸运缓慢恢复。
虽然更可能是巧合,但齐缘现在相信玄学。
“老鲤,让你受苦了。”
“?”
老鲤懵逼了。
这发自肺腑的同情又是何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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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点小小的风波,片刻后,老鲤抖擞精神,再次变回了那个慵懒神秘的中年帅哥,和齐缘面对面而坐。
“想必你也猜到了,我们这一趟来,除了道谢,其实还有其他事。”
“你听说过槐天裴吗?我的一个同窗。”
提到这个名字时,一旁的槐琥突然绷直了身体,仿佛藏着满腔的委屈,毛茸茸的双手也不由自主紧握起来。
因为这是槐琥父亲的名字。
“……”
接下来的事,不再由老鲤讲述,而是由槐琥站出来,开始讲自己小时候的故事。
十岁之前,槐琥的父亲总是异常的严厉,传授她一套红梅咏春,日日夜夜地苦练,虽然总是因为达不到父亲的预期而被严厉对待,但她心里其实挺高兴的。
但是在十岁那年,父亲突然把槐琥往老鲤那里一塞,跑去大炎挑战各路武学宗师,追求武道巅峰去了。
槐琥的天都塌了。
她怨愤,委屈,更多的是无法理解。
齐缘认真地听她讲完,面露严肃之色,不像刚才那般随意。
这是最起码的尊重。
“我还是不明白,他在炎国境内寻找各路宗师切磋,为什么要来告诉我?”齐缘不解地问,“你把原因说出来,我才能帮你。”
槐琥低下头说道:“他在离开之前,打败了龙门的所有高手,但现在龙门出现了一个新的拳法大师,我在想他会不会折返回来,再度发起挑战。”
拳法大师?
齐缘等待槐琥说出一个名字,直到她看向自己。
“齐缘,如果那个男人来找你,请一定要告诉我好吗?”槐琥诚挚地请求,这希望如此渺茫,但她还是想试一试。
哪有拳法大师发波的?
齐缘本想告诉她这是极小概率的事件,但看到槐琥恳切的眼神,他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会的。”
齐缘老实说道:“但我不是什么大师,重岳拳法刚学会一层。”
“但你有天赋和努力。”
槐琥叹了口气:“我也是从近卫局那儿才知道你练拳只有一个月,那你练一年呢?练三年呢?最近我一直在思考,假如我有和你一样的天赋,他是不是就不会离开?”
齐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感觉这种想法有点悲哀。
“总而言之,我想见到他,当着那个男人的面狠狠揍他一拳,然后告诉他……”
槐琥一字一顿地说:
“没有你,我也过得很好。”
门外有风刮过,吹得小树哗哗作响,宛如少女不屈的脊梁。
087:这一拳,就当是报答了
最终,齐缘和槐琥定了一个约定。
假如见到槐天裴,齐缘不仅要告诉槐琥,还要帮槐琥揍槐天裴一顿解解气。
前提是打得过。
如果强到打得过,那打不打就是单纯想不想的问题,如果打不过,槐天裴根本不可能来找他。
这是个很虚的愿望。
但齐缘点头之后,还是收到了槐琥和老鲤的一人一点公德。
“谢谢你没有让槐琥失望,就当撒了个小谎吧。”
老鲤有些感慨,一边扒拉睡觉的熊猫兄,一边畅饮酒精,一点道谢该有的样子都没有。
齐缘却对他讨厌不起来。
“老鲤,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老鲤:???
好古怪的热情,齐缘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