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此行就是来接您过去的。”
太傅果然这样说了,真龙猛然起身抓住太傅的胳膊:“就等你这句话……不对,老师,这合乎大炎礼法吗?”
“当然合。”
太傅点了点头,提醒道:“就是到时候可能会有一点痛。”
“哦?”
他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死死抓住太傅的手臂:“老师,我倒要看看我能不能顶住。”
“请陛下扶好。”
太傅只是这样说道,真龙则一副搞快点的模样。
少顷,笔直的雷光刮过百灶上空,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被拖得老长的惨叫。
“啊——!!”
但凡百灶内亲自上过朝的官员,听到这声惨叫,都会忍不住猛然抬头,疑惑地看向天空,寻找这熟悉的声音究竟属于记忆中的谁。
一无所获。
官员们根本无法将凄厉的惨叫,与威严无比的真龙联系起来。
十分钟后,尚蜀。
惊呼声与齐刷刷的跪拜声响起,真龙突然出现在士兵与天师视线能及的最高处,他身旁站着太傅大人,面容则藏在冕旒的阴影中,无比威严。
但是……
“陛下怎么不说话?”
538:陛下的爱才之心,昭然若揭了
真龙不仅威严无比,长发更是彻底炸开,更显得无上威严了,一言不发尽显真龙本色。
“……”
“老师,扶我一下。”
努力了好久,真龙终于能控制住自己的嘴巴了,他立刻开口低声求饶,威严的身体缓缓后倒,被一双苍老有力的大手托了上去。
看上去确实威严无比,但实际上,能保持站立姿势,已经穷尽真龙的毕生所学了。
“感觉如何?”
“前些日子,听到您和重岳宗师商量如何保护齐缘,他面不改色地说要借用您的力量,随时待命去帮助齐缘,我还有些不以为然,但现在……”
“我只感到佩服。”
“他的身体耐受能力本来就比陛下强,这是锻炼的结果。”太傅低声说,“陛下不宜妄自菲薄,引喻失义,以塞忠谏之路。”
“真的吗?”
听到老师的宽慰,真龙还挺乐的:“那照此看来,我也不是什么废物嘛。”
他很骄傲。
太傅点了点头,算是一种肯定,随即话锋一转:“陛下可以趁此机会,多挨挨电,这样一来,经过长久的练习,陛下迟早会变得像我与齐缘一样耐电。”
“我是废物,我是废物!”
真龙被吓坏了,刚才的洋洋得意一下子荡然无存,连声承认自己的废物。
最后,真龙做出总结:
“很显然,我哥比我更适合做真龙。”
“这倒是。”
太傅也点了点头,算是种赞同。
这么一会儿,麻痹感和疼痛感终于减轻了一些,真龙迅速抽回手,姿态平稳地走了下去,威严的龙袍穿在身上,宛如一座移动的山峰,带给人无穷压力。
他一言不发,走到尚蜀知府梁洵面前,先看了一眼正在做噩梦的岁。
真龙恨不得跑过去踢一脚。
但威严与仪态告诉他,绝对不可以,于是真龙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小人,发出冷厉的笑,带着三分薄凉,三分不屑一顾,剩下四分全是喜悦。
真是无情帝王家啊……不明真相的梁洵站在一旁,在心中默默感慨。
“没有试过直接杀死吗?”
真龙忽然转过身,梁洵只感觉脊背一阵寒凉,仿佛在独自一人面对一只巨兽。
真龙居高临下地问:“这么多天师官兵,其中也不乏在北境征战之人,难道没有一个人想过,在外界直接杀死这厄兽,为齐缘爱卿分忧吗?”
“……”
梁洵一阵沉默。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上前,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
“是齐缘吩咐的,让我们什么也不要做,更不要自作聪明地做决定,当心错失良机。”
他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如实禀报给陛下,毕竟这话说得着实有些重了,放在这个语境下,不就是说陛下的拳拳关心之意是在自作聪明吗?
不敢想象真龙一怒。
“嗯?”
果不其然,真龙的冕旒一阵晃动,仿佛已经在酝酿如天一般的怒火了。
完了……
“好吧,既然是齐缘爱卿的吩咐……呃,想法,那就随他去吧,朕一向以宽厚待人自我要求,梁卿不必作出如此表情。”真龙依旧威严满满,紧绷身体却突然放松。
但梁洵却有些说不出话。
刚才陛下是不是……算了,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真龙看向心心念念的爱卿齐缘,后者正在做着美梦,时不时舒展一下身体,无比闲适。
“真龙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