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你听到没有?”
令给自己的大哥倒了小小的一杯,自己举起酒葫芦,往嘴里灌了满满一大口。
“会须一饮三百杯!”
“那么长的诗,你只记得要喝很多酒。”重岳无奈摇头。
令揉了揉披散的蓝色长发,摇了摇头:“谁说的?我明明记得这首诗的很多句。”
“将进酒,杯莫停。”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
记得的句子确实挺多,但重岳总感觉,和刚才自己吐槽没有什么区别,令依旧只记得与劝人喝酒有关的句子。
“真看不出来,齐缘居然有成为酒蒙子的潜质。”重岳认真地看向豪迈背诗的齐缘,感慨道。
“我就当你是在夸奖了,兄长。”
令微微一笑,再次看向战场之中侬,嘴里还在念念有词:
“将进酒,杯莫停……”
算是彻底记住这一句了。
“兄长啊,这个时候,我最羡慕的人就是小墨头了,她现在应该还藏在齐缘身上吧,最近距离地体验那雄壮的场景……以小墨头的性格,她大概会画很多幅画自己藏起来,齐缘一问,小墨头就会说对此不屑一顾,连看的兴趣都没有吧。”
“还是你比较了解夕。”重岳点了点头。
“要结束了。”
令说道,场景再次发生变化,一座山峰孤高地耸立,宛如被一刀劈下,一道湍急的瀑布从山峰顶端直坠而下。
“齐缘,你敢!”
岁已经做不出诗了,只会竖起眉毛恐吓另一位选手。
“我会怕你?”
齐缘连看都不看,紧盯着眼前的瀑布,脱口而出:“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又是这种不明所以的诗句。”
岁破防怒吼道:“你难道真的冲破过天上那道屏障,见过真正的星空吗?没有见过星空的东西,说起银河宇宙之物,何其可笑?!”
“齐缘,黄口小儿,安敢在此造次?”
齐缘一脸悲哀地盯着他,摇了摇头,解答了岁的疑惑:“我还真上过天,六千一百五十二米,这就是地面与那道屏障的距离。”
“啊?!”
岁从极度的不屑,一瞬间变成了极度的惊愕。
齐缘真的上过天?
轰隆一声,间隔二人的大江开始转动,绕着岁的代理人缠了一圈又一圈,宛如一道密不透风的樊笼,完美地将岁困在其中。
“……”
“不用太难过,小岁,你输得不冤。”
齐缘缓缓向身旁的虚空伸手,一柄大剑顿时掉了出来,上面还有淋漓的淡墨,轻轻一挥,便在虚空中留下一道墨意淋漓的剑痕。
整个梦中世界,都在她的
场外,令盯着那把眼熟的剑,轻咦了一声,无比疑惑。
“这是年给夕打造的画笔。”
重岳立刻解释道。
“哦~”
令顿时恍然大悟:“看来齐缘对夕的画笔也相当熟悉了,在梦里只要想一想,就能立刻变出来,完全跳过了回忆和构建的阶段。”
“看,岁打算逃跑了,这么多年,我们何曾想到她如此狼狈过?”
重岳指给妹妹看。
他们兄弟姐妹,除了凝练出人形重修的兄长,其余的人,都在默默研究如何在岁苏醒的大背景之下保持存在,不让权柄被白白抢走,已经持续了近千年。
岁以为能按部就班,就能逐步醒来,恢复往日荣光,本来就是一种妄想。
“为什么我走不掉?!”
“因为你睡得太久了,脑子已经坏掉了。”
齐缘一剑落下,在空中划过完美的弧度,一瞬之间,带着淡淡墨意的剑气横穿整个世界,朝心态崩溃的岁席卷而来,就像一场滔天的海啸,瞬间便将其吞没。
这可比云裂强多了。
齐缘心中明了,大概是在整个世界的加持之下,自己的一招一式都得到了极大的加强。
然而——
在齐缘落剑的瞬间,岁很没品地摆出了包头蹲防的姿势,周身浮起发光的文字,环绕着她组成护盾。
齐缘突然发现,岁抱头的时候,嘴角露出了得逞的微笑。
“齐缘,岁的心态有些问题。”
令的声音突然响在他的耳边:“要不要听我分析一下,才情卓越的大诗人?”
“愿闻其详。”
540:雷法无效?
墨意淋漓的剑气席卷而至,却在最后一刻尽数收回,齐缘无视了被河流团团围住的岁,低声问道:
“细说。”
“你居然承认自己是才情卓越的大诗人了,我还以为你会谦虚两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