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平时都是谁在保养?”
“囉我啊。”
真龙掏出刻刀,轻轻一剐,便将青铜战车上斑驳的锈迹尽数去除,露出光滑的表面,简直和新的一样。
“?”
“这都是做旧的,上面的锈斑也是我一笔笔画上去的,很考验手艺,不过也不是很难,稍微研究一下就能搞清楚。”真龙得意地说,手起刀落。
那些厚重的岁月痕迹,连年征战带来的些微磨损,都被这一刀尽数去除,剩下的战车虽然看上去看是很厉害,但再也没有那种千古幽幽的感觉了,变成了一架普通的战车。
“厉害啊。”齐缘忍不住连连赞叹,没想到真龙还有这门手艺。
他的目光,落到的真龙的剑上,还有那一身盔甲。
这两眼东西,同样也是真龙从博物馆扒出来的,上面也都充满了岁月痕迹,有着历史的厚重感,难不成也是……
真龙一个接一个手起刀落,光亮如新,完美验证了齐缘的猜测。
“……”
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厉害确实是挺厉害的,比齐缘以前看过的那些专业做战损高达的还逼真,就是总感觉怪怪的。
简直……望之不似人君。
但这件事,齐缘不是早就知道吗?真龙这家伙除了当皇帝和练剑,几乎在每个领域都是天才中的天才。
但这也……太天才了吧。
“你忙吧,我先回去了。”
齐缘摇头说道:“先在百灶一觉睡到大天亮,然后再直飞龙门,早朝我就不参加了,反正我也没什么要向你汇报的。”
“好好好。”
真龙先是本能地说了三声好,随即如梦初醒,一把抓住齐缘:“你先别走,还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交代,就算是你,这件事也绝对不能有半点通融!”
“嗯?”齐缘有些困惑。
正奇怪着,齐缘低头一看,气运的外袍微微发亮,告诉了所有答案。
“差点把这个给忘了。”齐缘挠头。
最后,齐缘和百灶方面进行了一番深入浅出的交流,得到了太傅的严重警告,如果违反会被举国围攻的那种。
齐缘一脸严肃地点头。
注意事项只有一个,必须遵守。
“你绝对不能穿大炎的气运出国。”太傅严肃地说,“不论在任何情况下,遇到什么突发事件,你都要把这件外袍留在大炎境内,如果想出去,那就脱了存放好再出国,这对你来说有困难吗?”
太傅吹胡子瞪眼,警告道。
齐缘摇了摇头。
“是没困难还是不同意?”这种事马虎不得,必须问个水落石出。
“我对灯火发誓,当我要出国的时候,我一定把这身衣服好好收起来。”齐缘无比郑重地单手指天,把话说了个明白。
太傅的脸色顿时缓和了不少,无奈地说:“我知道你想说疑人不用,但这就是用人不疑的结果,放在以往任何时候,我们都不会让一个人掌握大炎的国运。”
“我知道的。”齐缘点了点头,这点事他还是知道的。
太傅又交代了几句。
大意是,修炼一日千里,没有任何瓶颈,夸张点甚至可以心想事成,和真龙说得一模一样,齐缘越听越熟悉。
怎么跟练功人偶一模一样?
齐缘不再说话,许下这个承诺之后,就再也没有他的事了,打着哈欠回去睡觉去了,准备明天一早就离开。
太傅深深地看了真龙一眼,也告退了。
深宫高墙,再次只剩一人。
不过这次,真龙没有拿起刻刀毛笔锄头或任何消遣的东西,而是坐在椅子上,双手都工整地搁置在扶手上,正襟危坐,极具威严地点头,像是在预演着什么。
“好,朕答应你们……嗯,不对,应该无奈一些。”
搁这儿排练呢。
他睡不着啊。
明天就要被弹劾了,真龙实在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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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百灶,有很多人一夜未眠。
太阳一出来,只听到动静的官员战战兢兢推开门,只看到了如同刷新了一般的地面,昨晚的杀劫,仿佛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不,仔细看还是有痕迹的!
小巷的墙壁上,从前往后,遍布宛如千刀万剐的痕迹,见多识广知识渊博的学士们,几乎将整张脸都贴上去了,看了许久,才得出一条可怕的结论。
“真的是太祖啊!”
大学士一脸的老泪纵横:“当年祖龙的天瞠之剑,再无后代能续他的风采,没想到这位陛下居然如此……”
“我们都小觑陛下了!”
对大炎人来说,开国真龙是真正的传说,天瞠之剑所过之处,尽是大炎国土,曾经这片大地,几乎到处都祖龙的剑痕,对那种超脱凡俗的剑术,有一种天生狂热崇拜。
时间一晃就到了早上的朝会。
在群臣到来之前,真龙搓了好几次手,却没有等来他预料中的弹劾,而是……
“今日有些冷清啊,比起之前的晨会,好像少了数十个人,爱卿们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谈,没有什么不能谈的。”
他兴致勃勃地说。
首先,是太尉的长跪不起,背上的荆棘一阵摇晃,真龙这才注意到,这老东西又没穿上衣!
“老臣带兵无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