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瞳，逐渐与蛇影的蛇瞳重叠。
林伸手抓住活动单元里剩下的总共的四瓶药剂，然后一把拿出来全部扎进了脖子里。
包裹在装甲里的右手的青筋爆出，捏成拳头锤在地面上。
“————”
可视窗中高频闪烁装甲的受击部分，结束的倒计时被新的十分钟给取代。
这次，倒计时变成了血色。
林吃力的从地面上站起，他能感觉到原本残留的痛苦正在飞速从身体里消失，毒素的影响被另一种毒素给压了下去。
林没有调整呼吸，而是抬起头用可视窗中的界面锁定了敌人。
这一次他没有拉开距离，而是抬起刀，向那只怪物发起了冲锋。
“轰！”
而蛇影也咆哮着，一道道翻涌的雷电从黑泥中闪烁而出。
……
“博士，你之前合成的那些人工毒素呢？”
布兰卡在实验室收拾资料时发现有一样原本摆在这里的东西不见了，她在找了一遍都没找到那样东西后，转头对坐在椅子上一边喝咖啡一边翻看林的资料的梅比乌斯问道。
梅比乌斯看到林的资料上写的一句话皱了皱眉头，在听到布兰卡的疑问后眉头又舒展开来：“人工毒素？哦……那个啊，让那只天生有缺陷的小白鼠给带走了。”
“带走了？那个年轻人？”布兰卡愣了下，“他带走那东西做什么？”
“当然是拿去用啊。”
“……”
布兰卡愣住了。
“愣着干什么？”梅比乌斯抬起头，俏脸上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那东西不正是这样用的吗？”
“可那毒素不是会损伤痛觉神经吗？”
那个人工毒素早在梅比乌斯还没进入逐火之蛾之前就已经调配出来了，本质目的是为了强化人类，但副作用太大所以一直都不被允许投入使用。
“损伤神经？那只能算药物微不足道的东西罢了，甚至可以看做是药物的正面效果。”博士的手指在耳饰上轻轻触碰，她的绿瞳中兴奋的光芒愈演愈烈，“林，我对他进行了三次检查，三次都让我失望，但唯二近期的两次手术让我意识到了这个人超乎寻常的忍耐力是其他人用崩坏能适应性也无法赶超他的作战能力的原因”
从那久远到她将那个人的脸都要忘记的记忆里，药物绑架人类的神经、情绪、身体，让人类在她眼中变得丑陋。
让人类进化的理想，就是那时刻印进她的未来中的。
“你知道吗？布兰卡，那个毒素最大的副作用是什么吗？”
“它会将使用者的情绪调用，变得狂暴、好战还会成瘾，这毒素的实验案例足足有一千九百三十一例，却没有任何的生物能逃脱被它控制的结果，在效果结束后脑死亡的例子有九百二十三例，而注射六剂后活下来的则是只有一例。”
“但我相信那个人类，他就是我一直希望的‘人类’的样子。”
她相信人类，胜过相信那一千九百三十一之一的概率。
第十章 毁灭其身
所能看到的一切都变得缓慢。
雨滴在头盔上绽的四分五裂的过程看的一清二楚。
宛若潮汐的黑泥从上方扑涌而下，也许是为了一劳永逸的将烦人的人类一次性杀死，这次的黑泥扩散到了整栋大厦的横面，蛇影紧随其后的跟着落下，可以想象在落地之时，蔓延的黑泥将会淹没整条街道，将周围的事物全部碾碎。
黑绿相见的蛇头顶部汇聚着青绿色的闪电，在闪烁光芒的绿色蛇瞳的操纵下蓄势待发。
在停顿了三分之一秒后，林拔出了崩坏能分裂手雷，拉开引信，扔向了近在咫尺的黑色潮汐。
“嘭——”
炸开的烟尘和瞬间又合拢的黑泥将林的身影淹没。
“嚎！”
蛇影咆哮着，它那狡猾的蛇瞳狰狞的盯着在雨中即刻消失的烟尘。
虽然只有短短一瞬，但它的攻击确实被炸开了一个空洞，它敢笃定，那个人类没有死。
“噌！”
蔚蓝色的刀刃斩开白烟，从中现身的林越过黑色潮汐朝着大厦的顶端逆流而上，喷气装置的超负荷运转让他在墙壁上如履平地，而那些还在流血的伤口并没有影响到他的速度。
甚至比起刚才，林的速度更快了。
在可视屏中林的身体缩略图的每一处都是代表危险的红光，他的心跳速度快到爆表，呼吸急促到内循环系统跟不上他的换气速度，太阳穴鼓起两个小包，粗壮的血管中游走着不祥的莹绿色。
估计梅比乌斯自己也没想到林会这么早就将所有的毒素全部打入身体里，而且并非是一次一剂的使用，而是将四剂毒素一次性用完。
后果是什么还不知道，但效果是显而易见的。
烧毁的痛觉神经让林只能通过面板才能知道身体受损的部位，但失去痛觉后，林的其他感官变得更加敏锐，思维速度也有所提升，这能够让他做出一些难以想象的动作。
“噼里啪啦——”
蛇瞳紧盯着那个逼近的黑点，然后猛然一亮，蛇头的青绿色闪电化作三道，自上而下的袭向不知死活的人类。
闪电恐怖的威力在地面上劈出三个巨大的空洞，但蛇影却在看到那在闪电中又一次现身的人影后僵了一下。
没有击中？
不，是林躲开了。
释放闪电的前兆也就是蛇瞳中的光亮只有短短的几十毫秒时间，但在林的眼里，那却和漆黑的夜晚突然点亮的路灯一样没有区别，简直就是在他耳边高喊快躲开。
所以他只是很简单的，向旁边偏离了一段距离，那些闪电便在水汽中轻微的麻痹了一下他的手臂，就没有对他造成影响了。
愤怒的崩坏兽高吼着，这一次更多的闪电在它的蛇头上凝聚，见到这一幕的林当机立断的用剑切开上方的墙壁，钻进了大厦之中，让它丢失目标。
林在进入大厦后没有任何停留的向几根承受柱甩出手雷，在它们还没落地前就开枪将其引爆。
“嘭！！！”
在剧烈的爆炸声中，只剩半截的大厦也开始倾塌，让盘缠在上端的崩坏兽向下方坠落。
“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