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没错，我也该继续前进，不该停滞不前了。”

“至于之后是结婚？还是说去做其他的事，都无所谓，一直走下去总会找到的，看到你们这群小家伙的长大，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哦对了，林，回去之后……”

“前文明的理之律者，是我杀死的。”

吸气，呼气。

吸气——

“队长……”

他抬起头，看到了一脸麻木的华。

“卑弥呼队长，她变成了律者，对吗？”

回答呢？

林这时候就该像刚才的凯文那样冷静的对华说没错，卑弥呼已经变成了律者，就像魂变成了律者那样。

但他没有说。

因为华早就已经知道了，她并不是来询问的。

林在华的眼神出来之前，就离开了。

……

林在去梅比乌斯的实验室之前，去了一趟墓园。

他已经许久没有来到这里了，也许久没有沉浸在死人的世界里。

安静得像是另外一个世界。

“……根据逐火之蛾第四十一条规定，在大型崩坏期间，不可进入墓园。”

普罗米修斯悄无声息地走到了他的身旁，她的扑克脸，在阴暗的环境里，更显得冷漠。

“林，请勿违反规定。”

“……”

逐火之蛾有这条规定吗？

不知道，他超然的记忆能力没有告诉他有这条规定，也不能确定这是不是普罗米修斯的胡编乱造。

他本来打算回到总部之后，带两个人来这里。

一个是卑弥呼，一个是MSA-970。

卑弥呼该走向未来，而MSA-970也该走向新生，就从代表着记忆和死亡的墓园开始。

但崩坏，好像从来不会给予希望。

所以，要在这里停滞不前吗？

……不。

人类总是这样，承载着刺痛，再往前走。

如今不过是，再来一次。

……

在戴着头盔的男人走进实验室后，梅比乌斯就停下了忙碌的手，她默然地收拾了一下桌面上的东西，吩咐了克莱因她们一些事，就走进了私人实验室里。

她关上门，审视了一眼林。

有什么变了。

如同在几个月前林从第六次崩坏中生存下来后，他发生改变了一样，现在他再度变化了，变回了那个让她熟悉到厌恶的样子。

沉默、冷酷和坚硬。

她其实不想听他接下来说的话。

“我想进行超变手术。”

看吧，她一点都不想听。

第九十二章 手术失败

融合战士计划需要一个志愿者。

手术的成功率几乎为零，人类从没做过如此疯狂的事，哪怕是那些来自外星的种族星彩，所做的也不过是把自己改造成类似崩坏兽的生物，而不是将崩坏兽融入自己的身体。

这是一个差不多必定会失败的手术，所以到目前为止，只有两个人充当志愿者。

凯文和林。

“我想要第一个进行超变手术。”

“为什么？”

“在我身上积累的经验可以留给凯文，他的手术成功率会上升。”

“……”

哪怕没有去问为什么，梅比乌斯都明白他这样做的理由。

他现在就是那个让她无比熟悉的MSA-079，可以为了人类毫不犹豫的使用毒药的士兵，哪怕命令他去死都会执行的活死人。

这几个月来内心冰山的融化，尽力的去改变自己，享受着人生的那个林，如同海市蜃楼般消失不见了。

那个用着冰冷的语气说理解她，甚至道歉的那个男人，和这个人不是同一个人。

梅比乌斯注视着比她高出半个头的男人，他冷然的外表就和以往一模一样：“第一次和第二次不会有多少区别，超变手术的决定因素是‘运气’。”

“但是一定会积累部分经验。”林没有波动的嗓音，仿若敲响的钟声，在头盔里响起。

所以你打算就这样放弃自己的人生吗？

放弃本已经决定积极面对，像个正常人一样享受的人生吗？

梅比乌斯问不出口，她没办法用“这种事”去反驳他，他是如此的大义凌然，如此的理性，为了人类，为了朋友而甘愿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