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沈柔儿发现江玉儿出现在眼前时,她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毫不犹豫地将身子完全倚靠在宋少钦的怀中。刹那间,一股浓郁的脂粉香气扑鼻而来,宋少钦下意识地深吸一口气,但随即他便意识到这股香味并非来自于他日思夜想的江玉儿。
几乎是本能反应,宋少钦用尽全身力气一把将沈柔儿狠狠地推开。与此同时,他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柄锋利的小刀,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的手掌狠狠划去。随着一道寒光闪过,殷红的鲜血如泉涌般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白皙的掌心。剧烈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让宋少钦的头脑一下子清醒过来。
而此时,失去支撑的沈柔儿则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直直地跌倒在地,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与此同时,站在门口的江玉儿早已泪流满面,那一双美眸之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伤痛。
宋少钦顾不上手上的伤口仍在流血不止,急忙快步走到江玉儿跟前,急切地解释道“玉儿,这一切都只是一场误会啊!绝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我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发生。今天这房间里的熏香不知被何人动了手脚,其中加了迷魂之物。以至于我刚才一时恍惚,竟将她错当成了你……”
“宋少钦,我知道你被人陷害,可是看到你这般模样,我的心就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疼痛难忍!”江玉儿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肚子,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她那原本明亮动人的双眸此刻也充满了痛苦与哀伤。
“玉儿,不要难过,这一切都只是一场阴谋,全是假的!相信我,用不了多久,真相定会大白于天下!”宋少钦心急如焚地说道,他快步走到江玉儿身旁,想要伸手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就在这时,江玉儿突然瞥见倒在地上的沈柔儿手臂上有一块月牙形的胎记。这块胎记瞬间勾起了她的回忆——之前孟锦初端菜时,她也曾见过一模一样的印记!于是,江玉儿指着地上的沈柔儿,大声喊道“你根本不是沈柔儿,你其实是孟锦初对吧?真没想到啊,你竟然如此神通广大,不仅能够易容改貌,还能变换身份潜入宫中。不得不说,你可真是厉害得紧呐!”
听到这话,孟锦初先是微微一怔,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她从地上缓缓爬起,嘴角扬起一丝冷笑,看着江玉儿说道“呵呵,娘娘您果然聪明过人,这么快就识破了我的伪装。不错,我就是孟锦初。既然已经被您察觉,那索性也就不再隐瞒了。实话告诉您吧,同为宫女出身,凭什么您就能平步青云当上皇后,而我却只能在这深宫里苦苦挣扎、受尽欺凌?今天,就算拼个鱼死网破,我也要拉着您一起下地狱!”说完,孟锦初眼中猛地闪过一抹凶狠决绝之色,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江玉儿猛冲过去,一下子将毫无防备的江玉儿狠狠撞倒在地。
只见宋少钦怒目圆睁,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向孟锦初。这一脚力道极大,孟锦初一时间竟被踹得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地飞了出去,而后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孟锦初痛苦地捂着肚子,嘴里不断涌出鲜红的血液,染红了她身下的地面。然而,即便如此,她仍强忍着剧痛,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瞪着宋少钦,咬牙切齿地说道“哈哈哈,为了你,我不惜花费重金请人将我的容貌改造成与你有七八分相似,可没想到,到头来还是比不上那个贱人!既然如此,那你们就一起去死好了!”
听到这话,宋少钦眼中的怒火更甚,他对着身旁的太监小福子怒吼道“快去!速速传太医和稳婆过来,还有,立刻将这个恶毒的女人押入天牢,绝不能让她这么轻易地死掉!”说罢,他便不再理会孟锦初,而是转身抱起捂着肚子、一脸苍白的江玉儿,急匆匆地朝着寝宫奔去。
此时的江玉儿面色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下来,浸湿了她的秀发。她紧紧地抓住宋少钦的衣领,气若游丝地说道“少钦……我好痛……若是这次真的有什么不测……一定要先保住我们的孩子们啊……”话未说完,她便因疼痛而昏厥了过去。
“玉儿,玉儿……”宋少钦心急如焚地不停呼喊着江玉儿的名字,声音中充满了关切与焦急。
他轻柔而又谨慎地将江玉儿缓缓放置在床上,这才惊觉自己的衣袖以及双手早已被鲜血沾染得鲜红一片。那刺目的血色仿佛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心。
就在这时,稳婆和太医院首步履匆忙地赶至寝宫,一进门便瞧见了昏迷不醒的江玉儿。太医院首赶忙上前为其诊脉,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皇上,依微臣所见,皇后娘娘怕是遭受了猛烈的冲撞,此刻已有大出血之兆。而且腹中胎儿即将临盆,但因皇后本就是多胎妊娠,此次变故恐致胎位不正,难产的风险亦随之大幅增加。”太医院首面色凝重地向宋少钦禀报着病情。
听闻此言,宋少钦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怒声吼道“那你还不快给朕治好!若是治不好,你们所有人都休想活命!”
面对皇帝的盛怒,太医院首连忙跪地叩头,战战兢兢地应道“微臣定当竭尽全力!微臣这就先为娘娘施针止血,再加之如今娘娘胎气激荡异常剧烈,相信用不了多久她便能苏醒过来。此外,微臣即刻命人依照药方前去熬制汤药。”说罢,太医院首迅速起身,奋笔疾书写下一张药方交予侍从,并亲自操起银针,精准地扎入江玉儿身上的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