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深明,你不会害我。”
璃王殿下,心系三妹、重义月溪公主,故而,她在幕后,纵使蓝瞳,离间帝瑾王与她们的关系,为璃王殿下铺路,招抚她们二人,投心我方。
就这样,盛有动情之物的菜肴,被人送至顾忆荷所在客房。
简莺打开食盒,端出玉盘,整齐摆放饭桌之上。
“请殿下用饭。”
顾忆荷婉婉有仪,手卷珠帘,走出里屋,行至饭桌一侧。
安坐,执起筷子,只见简莺立身恭顺,她惑睨而去。
“你站着做甚?坐呀,一起吃。”
简莺诚惶诚恐。
“奴婢不敢。”
顾忆荷揶揄起来。
“一起吃了这么多年,突然不敢,你没发烧吧?”
“正好,这王府里,大夫之数,多如牛毛。你随便抓一个来,我命令他,给你瞧病。”
简莺唯唯答话。
“奴婢没有生病。”
顾忆荷不明所以。
“那你这是闹得哪一出?”
简莺毕恭毕敬,明其意。
“旧时,殿下借由,庶女与侍女,卑微大同异,地位相差无几,让奴婢忘却规矩,与你同桌而食。奴婢年幼无知,唯思深感厚恩,不忍辜负。”
“可如今,殿下贵为皇女,尊荣无限,奴婢识相知趣,诚不敢越矩。”
顾忆荷听得无奈。
“何来这些胡思谬论?”
“就算摇身一变,成为皇女,我亦是庶女,较之从前,没有什么分别。”
她拍打几下身侧空座扶手,矜遽催促。
“休得啰嗦,本皇女允你,坐下一起吃。”
简莺欠身一礼,听话就座。
“多谢殿下恩赏。”
移目菜肴,顾忆荷眼尖,一下捕捉疑处。
“嗯?”
她伸手而去,用筷子拨开菜肴,看清玉盘印刻。
“帝王规制的盘子?”
“这是帝膳?”
简莺一阵讶异。
“啊?”
她定睛看去,确认印刻,花容立时震惶。
“确是帝王玉盘!”
“宾客厨房,何有帝王玉盘?”
“难道,是帝瑾王厨房中人,大意送错?”
顾忆荷处变不惊,拨开其余菜肴,查看盘子是否有异。
“除却这个玉盘,其他盘子,皆非帝王规制。”
“显然不是,大意送错。”
简莺忧心如惔。
“那是怎么回事?”
顾忆荷眸意如晦。
“有人在暗,故意为之。”
简莺悸恐难安,心神不定。
“莫不是,帝瑾王信不过我们,借以僭越犯上,问罪殿下?”
“亦或,帝瑾王有意,试探殿下效忠之心,且看你,敢不敢吃,会不会送还玉盘?”
回想前时争吵,顾忆荷仍蕴急怒,清冷一笑,满是不屑。
“呵,就凭他,也配试我服从与否?顺从,便作牛马;不顺,便就除去。”
“痴心妄想,没有一丝招抚之诚!”
“我偏就吃了,不送还,看他能拿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