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面面相觑,双双愣住。
忽然,易三少的目光移动,被跟随拓跋泽而来的婢女珠儿的衣着所吸引。
此时,珠儿身上披着的,正是一件金黄色印花斗篷。
易三少顿回忆起方才轩辕翰传递给他的信息,若有所思着,心中仿佛忽然明白了过来。
“难道今日所发生的一切,根本就是拓跋泽在自导自演,他又在耍什么花招?”
“毕竟他对丫头,一直都存着不该有的心思。”
一念至此,易三少忽然开始缓缓移步上前去,近身到拓跋泽的面前,试探地问他:“你在撒谎?!”
拓跋泽显然一点儿也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你说什么?”
易三少紧紧盯视着他的眼睛,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看穿一半。
紧接着,将他一步一步逼着后退并质问。
“这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今日所发生的一切,明明就是你一手策划。”
“你派人跟踪我们进城,然后趁我离开之际,安排让人偷偷将丫头带走了,对不对?”
“你带走丫头,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你直到现在还是不够清楚,丫头,她可不是你能碰得了的人。”
说着说着,忽然定住脚步,朝其提高了嗓门吼了一句:“还不快说,你到底把丫头藏到哪儿去了?”
这般无厘头,拓跋泽此刻简直惊呆了。
遂与其对视,寥寥几字只回了易三少一句:“你是不是有病?”
就连一直立在旁边不敢出声的婢女珠儿,听了易三少的话亦是瞬间瞪大了眼睛,甚觉不可思议,于是开口替其解释。
“太子殿下您在说什么?如果我们大皇子真的对姑娘存有什么心思,还用等得到今日吗?早在草原上的时候,那么多机会,大皇子若是想要,便就都已经做了。”
“况且,今日一大早,姑娘明明是跟着太子殿下一同出门进城的,怎会又赖到了我们头上?”
“你们早上出门的时候,我们大皇子早就在你们前面出门了,不是吗?”
“依我看,明明就是你自己做贼心虚,怕是……”
未及其将话说完,易三少顿又将其怒目转而射向婢女的脸上,道:“他自是不会蠢到自己动手了?!”
婢女想了想,遂惊诧连连。
“你的意思……”
“难道是说我?”
“可我这还是第一次进西秦皇城呢!”
“哼……”易三少冷哼了一声。
转而不屑一顾地姿态说:“你们这些蛮夷之地的野蛮人,撒起谎来,无论男女,不管身份,果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拓跋泽已然听的云里雾里,到现在还不明白他到底想表达什么,于是扬声打断了俩人的对话。
“够了,你把话给本皇子都说清楚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易三少这才将今日进城后,所发生的一切对其娓娓道来。
……
“秦……”
最后,话到嘴边,易三少又及时收了回来,说:“有人看到,丫头被一个身着金黄色斗篷的女子带走了。”
听了易三少的话,拓跋泽主仆二人遂异口同声地说了句:“身着金黄色斗篷的女人?!”
亦是这才明白,为何方才他会如此激动地针对他二人。
可对于拓跋泽主仆俩人的话,易三少明显还是有些半信半疑,于是朝其再次确认:“丫头真的不是你们带走的?”
珠儿极其用力地摇了摇头。
“不是你们让人带走的,没回西郊的宅子,那丫头还能去哪儿呢?”
城西衣府,他早就派薛掌柜暗中去查看过,根本就没有衣上云的任何蛛丝马迹。
显然,这一刻,就连仅剩下的原本私藏在自己心中,并未对轩辕翰提及半分的西郊宅子,这唯一的希望亦瞬间破灭。
这使得易三少原本就感觉不安极了的情绪霎时间变得似是近都沸腾了起来,可亦实在彻底没了头绪。
就在他迟疑之际,拓跋泽不知何时,竟又暗暗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来,将其抵到了易三少的脖颈上。
质问他:“你老实说,是不是你挟持了守护者,欲将她占为己有,世人皆知得守护者力量者得天下,你亦欲借此力量来夺得这片天下?是也不是?”
此话一出,宛若一道晴天霹雳。
霎时间在易三少的头顶炸开,其思绪亦被彻底打断。
遂顿惊看向拓跋泽的眼睛,却并不是因为此刻抵在自己脖颈上的匕首威胁。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却还故作姿态佯装说了句:“什么守护者?”
拓跋泽冷笑了一声,说:“装!你就继续装!别跟我说你不知道那女人便就是西秦国遗失多年的守护者后人。”
易三少看着他显然已是确定极了的眼神,只能缓缓收回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