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娜赶忙收敛心神，专心听讲。

......

冥想的进度比想象中还要慢些，精神力的增长在抵达中阶的瓶颈时停滞了下来，之后又花费了好些天的时间才逐渐松动。

这天傍晚，露娜难得去了一趟学徒们的集市，进行了一番采购，将所剩不多的魔石差不多花完。

回到自己的宿舍后，她先是进行了一番冥想，随后回顾了一下自己掌握的巫术。

火弹术，护盾术，加速术。

这是她目前掌握的三种最常规也最实用的学徒级巫术，第四种无形之手也解析了大半了，以初阶学徒的标准来说已经相当优秀。

问题是，她初阶学徒的精神力最多只能释放两个，无疑是拖了后腿的。不过，也就到今天为止了。

虽然以速度而言，露娜从初学者到初阶学徒顶峰的时间短的吓人，但她实际上什么药剂或者别的手段都没用过，纯靠冥想久达到了如今的地步，基础算是相当牢靠的。

“那么，先用这个吧。”

露娜手握一瓶魔药，将其喝下。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一路流下，仿佛让整个身体都处于冰块中，一下精神起来。

这是‘宁静药剂’，价值五枚魔石。具有让使用者精神力凝聚，心态平稳的功效。听说很多正式巫师都拿其当饮料一样喝，效果对他们来说已经很低微了。

不过对于第一次使用的露娜而言，效果还是相当显著的。

她控制着自己意识海中的精神力，如同一波波浪潮般，冷静地向着外围发起一轮轮冲刺。按照基础冥想法上的内容，不断地凝聚，冲击。

终于，轰的一声，意识海震荡不已。露娜以极其淡漠地心态控制着其恢复平稳，不久后，意识海的边界整个扩大了不少，其中的精神力也稳定下来。

成了。

唰！

就在同时，意识海上空照耀下来的月光凝聚为一束，银白的神秘光辉定格在巫师学徒第二枚基础符文上，其为代表着‘引导’，它代表着对元素的控制能力。

银白的月光照射中，整个精神力构成的符文都发生了异变，结构变得更加复杂，完全脱离了曾经的样貌。

很快，这一切变化都停歇了。露娜也从冥想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她蔚蓝的眼眸中还残留有摄人的精神力残余，如果让普通人对视可能会眩晕过去，不过在巫师组织中就没什么出奇的。

“果然又有变化了。”

意识海中第一枚符文的变异让露娜拥有堪比正式巫师的观察力，但也就仅仅只是观察，很多时候她看清一些巫术的原理也没办法自己使用出来。

但如今——

嗖！

一枚拳头大小的火球在银发少女的指尖浮现。在宿舍中使用巫术，如果造成了破坏当然是要罚款的，不过她此时有着绝对的自信心。

唰！

那枚火球在她手上缓缓悬浮，忽然向着墙角飞去，又忽然一个急刹停住，回到露娜的手中后，开始不断地上下左右横跳，画出各种奇异轨迹。

随后，火球缓缓缩小，然后迅速熄灭。

“这种控制力......”

露娜也见识过不少学徒了，她知道学徒们根本没有这种级别的掌控力。反而是那些正式巫师导师，在课堂上用他们那庞大的精神力来操控‘戏法’，能达到这样的水平。

这样对精神力和元素如臂指使的操控水平，毫无疑问不是学徒的范畴。

“这样的控制能运用到炼金术上吗？”

已经学习过一段时间的露娜心里很快就得出了答案，是可以的。也就是说，她今后同样能用类似正式巫师的操控水平来使用炼金术。

缺陷在于精神力总量还是不够，而且她的知识水平也比不上。

“还有精神力总量的变化。”

刚一突破，露娜的精神力就达到了大约能释放四个学徒级巫术的程度，并且之后精神力会有一段快速增长期，直到接近高阶学徒时，又会变得缓慢下来，再次突破瓶颈才能继续增长。

高阶学徒已经是学徒中的精英水平，正式巫师的预备役。在各个方面都要优于中阶。

十四五岁的中阶学徒并不罕见，但二十岁以下的高阶学徒就相当少，甚至于很多平民学徒终其一生都只是中阶的水平。一直到死都无法成为高阶，更别提正式巫师。

“毕竟才刚刚突破，就先定一个小目标，两年内成为高阶学徒吧。”

露娜伸了个懒腰，换了身衣服准备去找导师。

结果刚刚打开房门，就迎面与一位少女撞上了。

对方非常热情地紧紧抱住她，柔软丰满的躯体撞了个满怀，长长的黑发搭在了露娜的肩膀上。

“克莱尔？”

“露娜！好久不见啦！你听我说啊......等等，你打扮成这样是要去见谁？”

克莱尔一下放开她，刚才激动的脸色变得有点不好看。

35.征兆

看着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银发少女，克莱尔心里莫名的非常不开心。

这位好朋友当初都不怎么在意打扮，还拿她家的女仆装凑合，后来好说歹说才让她穿上订做的衣服。

结果今天刚一见面，就看到她穿着自己送给她的衣服。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克莱尔好不容易才压下那股不爽的感觉，脸上勉强挤出笑容：

“露娜你要去和谁见面啊？难道是男朋友？身为好朋友，可要让我好好审查一番呢......”

露娜总感觉克莱尔表情中蕴含着一丝丝黑暗的情感。她将这位大小姐拉进房间坐下，有些无奈地道：

“你想什么呢。其实是去见我的导师，我的导师有些奇怪的癖好......”

她稍微讲解了一番，也正好听听这位对幽暗之环了解更深的精英学徒的看法。

“‘无面魔女’艾妮莎吗......你居然会成为她的弟子，我之前完全没想到呢。她应该有些年都没收学徒了，不过从一些传闻来看，确实像是会很喜欢你的类型呢，居然正好碰上了。”

得知不是找了什么男朋友后，克莱尔神情明显放松了许多。她靠在露娜宿舍的床边，仔细思考了一会儿，戴着白丝手套的手指玩弄着自己的黑发：

“就我个人的意见而言，问题应该不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