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至此，教导主任语重心长地说：“千万要记得，你们不是去解决问题的，你们是去调查问题的，千万千万别自由发挥，好不好？”

姜沐不满：“您这是不相信我们的能力吗？”

李华也不满：“就是就是，为学校分忧，为同学解难，这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啊！”

姜沐又说：“比如上次，您让我们调查那些上课玩手机的学生，我们不是调查的蛮好嘛。”

趴主任后面揉肩的女校长眨眨眼，“还有这事？你们俩怎么做的？”

教导主任面无表情：“他俩用小号在学生大群发了个红包，所有抢红包的，全部都是课堂上玩手机的。”

“……”

校长心说你俩没被人拽墙角打一顿真是奇迹。

教导主任心说他俩没被人拽墙角打一顿纯属跑得快。

“还有上上次，学校有事临时通知，但广播坏了，要求二十分钟内必须通知到全体同学。”李华说，“我们不也做得很好吗？”

校长好奇：“你们又是怎么做的？”

教导主任继续面无表情：“他们让我提前在一个大空地站着，回来造谣说我被车撞了，现在正在和车主对着骂街，十分钟内，谣言传遍全校，几乎所有师生都争先恐后集合到了我旁边，里面甚至还有隔壁学校的学生。”

“……”

校长心说你们没被教导主任开除真是奇迹。

教导主任心说他俩没被我开除纯属我脾气好。

“以及上上上次。”姜沐继续说，“那次学校里防爆演习，老校长头昏眼花却非要亲自上阵保护学生，我们不也成功劝他别以身涉险了吗？”

校长：“你们……”

教导主任这次提前抢答：“是啊，你们是成功劝他别当守护者了，你们劝他当手持凶器的歹徒，还专门给他讲了一个合格的歹徒该怎么表现，老校长学得可认真了。”

现任校长眨眨眼：“这不是蛮好的吗，学生和老师们应该会体谅老人家吧？”

“是啊，老校长德高望重，全体师生当然会体谅老人家。”教导主任平静道，“但老校长向来尽职尽责，说当歹徒就当歹徒，演得跟真的一样，然后被路过的热心群众拿四把防爆叉按在了地上，还把腰闪了。”

“……”

校长小声说怪不得我记得之前问老校长怎么进的医院他死都不说。

教导主任心说废话，老校长身上当时除了四个防爆叉还压着俩快两百斤的大汉，这事儿他老伴笑他半年了怎么可能跟你说。

“还有上上上上……”

“别上上上上了。”教导主任心累道，“真的，你们只需要随便带点礼物上门，和学生家长聊一下天，或者和学生本人聊一下天，把他们遇到的困难给我说一下就行了。”

“真的，就这样就行，算我拜托你们两个，买的礼物记得列个清单，回来学校给你们报销。”

李华想了想：“能骗经费吗？”

姜沐踢他一下，“怎么说话的，这是可以公开说的吗？”

然后对教导主任说，“能接受我们送的礼物有一定溢价，以及能接受运输路上出现一定损毁吗？”

教导主任：“……”

你们在我面前说这个合适吗？

校长：“……”

校长所剩无几的历史知识告诉她，当年封建王朝好像就是这么盘剥底层百姓的。

她觉着这两个学生以后绝对不能考公。

真考公了记得跟她说一声，她提前投个资。

“……只要不太过分，能。”教导主任心累道，“拜托你们了。”

“得令！”

姜沐和李华击掌，笑容明快又阳光，像是俩成功毁灭世界的魔王军干部。

待他们出了门，校长小声对教导主任说：“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她想问这种事交给两个孩子，会不会有点难为人了。

教导主任叹气：“没办法了，就当破财消灾。”

“？”

校长总觉得主任和她说的不在一个频道上。

校园里，姜沐拿着名单仔仔细细地看，李华随口问，“所以你真的不准备帮名单上的人解决下问题，而是如实上报？”

“开玩笑，我是那种瞒报的人吗。”姜沐大义凛然，“我铁骨铮铮好吧！”

“说人话。”

“咱们提前把一些问题解决掉，问题都消失了，不能怪咱们知情不报吧？”

“……还得是你啊！”

NO.57 那天被教导主任追着打的就是你们！

于是姜沐和李华就去买上门的伴手礼了。

“……我刚才就是开个玩笑而已。”超市里，李华表情诡异，“你还真准备骗学校经费啊……你已经缺钱缺成这样了？”

“畜生，你懂个甚么。”姜沐侧目，“你知不知道，对男人来说，零花钱就像肾水一样，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

他最近穷得叮当响，姜去寒还不批钱，晚饭都快买不起了。

总不能真靠公主殿下帮忙吧。

我堂堂古族独子不要面子的？

李华摇头，“不懂，我零花钱充足得跟肾水一样，不是很能理解你这种肾亏人士的苦痛。”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