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节(1 / 2)

但这落在年的眼中,却就大不相同了。

虽然年很有理由怀疑,夕以前那性子如此暴躁,回回话不投机便要跟她打起来,说不定就是因为没睡好的缘故。

可比起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另一件事反倒是更值得年去在意:

她们俩可是亲姐妹,从出生开始便相处到现在,她哪能看不出夕的变化?

那是宛如仙子终究堕了尘,沾染了尘世的烟火气。

倘若说夕以前是那清心寡欲的仙子,只可远观的白莲,那这仙子,此刻倒是多了份摄人心魄,白莲也终究是染上了些许粉红之色。

所以不知是年嘴贱,还是口直心快,将夕的变化都看在眼中的她,张口便是:“幺妹啊,看你这样子倒美得很啊?怎得?三次入梦,你那口中的登徒子,倒是把幺妹你服侍好了?”

“... ...”

夕原本还在轻叹,感受着身子的轻盈与快意。

结果年这一句,却让所谓的轻盈与快意,一下子全变成了陆商的那张脸。

顿时回想起那梦中世界所发生的事,夕便如从天上的仙子,一下子变成了那闹小脾气的凡人小姑娘似的。

“那、那登徒子满嘴胡言乱语,鬼话连篇!还、还说...咕...你要倘若入了梦,定要小心那人!那登徒子讨嫌的很!”

讨嫌哈?

幺妹你这骂的可太轻了,

年看的倒是有点想笑,都不用多了解自家这幺妹的,就光是幺妹你在谈及到那所谓的登徒子时,脸红个什么?

“我、我这是气的!”夕急着反驳道。

“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真的呀?”年戏谑道。

“... ...,你也讨嫌!”夕红着脸,伸手朝那门外一指:“你给我册起!”

“哎!急了!”

473.黎:阿咬你是说,这都起到脚踝的水位,是正常情况?

黎。

这是一位凡人女子的名字。

她曾经生活在一座名为婆山镇的村庄,可天灾肆虐,只得背井离乡,一路上饥饿的灾民们互相蚕食,就连她也被其父母抛弃。

在饥饿与垂死边缘挣扎的她,见到了夕,就如随手施舍下的善意,夕救了她一命。

为何像夕这般高高在上的仙子,会舍得对一介凡人投下视线?

是一时兴起?

还是她那垂死挣扎,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让夕看到了她自己的影子?

她曾这么问过夕,但却未得到回应。

随后夕只是将她带到山上,教她作画,她也偶尔帮夕研墨。

倘若如此下去,这一出英雄救美的故事,倒也可成一段佳话。

可凡人一生不过百年,对于夕这般的仙子来说,更只是弹指一瞬间。

所以俩人只是短暂一别,再次相见时,却已是几十年之后。

夕依旧是那个夕,风华绝代,时间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但黎却已人老珠黄,陷入了弥留之际。

俩人最后也没说上个几句话,黎只是在临终之前,向夕诉说。

黎说,她怀恋她的故乡,明明她的故乡已被天灾摧毁,明明到现在便也只剩下个‘婆山镇’的名字。

黎说,她只记得,家边上,是座当铺,当铺里的账房先生,穿得都很漂亮,文质彬彬,小时候,她想过,她也想当个账房先生。

黎说,夕啊,你能帮我,画出那婆山镇吗?

让夕作画?

有人拿千金来买,有王公贵族上门来求,但夕却总是想画就画,不想画,那无论是谁来都不好使。

可对于黎这么一介凡人女子的请求...夕却答应了。

夕提笔画出了婆山镇,将‘黎’绘入了画中,让她在自己的画里,做了一名当铺账房先生。

无人知晓,夕在画出‘黎’这个画中人时,到底上了多大的心。

就如也无人知晓,在画中能说出「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与识得阿咬,并还对阿咬问出「为什么要来吓唬人?她是怎么说的?啊...是这样...她还是老样子」的黎,是否拥有了自我意识,也是否知晓她不过是个画中人。

但正因如此,所以黎此时时刻,才会对这画中世界的异样而感到哑然。

“夕...?你这几日...到底在做何事?”

看着这画中世界堤坝决堤,看着那洪水倒灌,看着街道被淹,看着此刻都已没到她脚踝的水位线...

墨香味的水?

黎最终还是没鼓起勇气,去用手指沾一点尝一尝,而是看着天边那宛如近黄昏般的粉色云彩,黎不禁如此发问。

在她心中,夕可是那高高在上的仙子下凡,到底是何事,才能让夕的画出如此纰漏?

好在此时那包含煮伞先生在内的几乎所有画中人,都陷入了宕机之中,所以倒也无人惊呼,那一堆一堆的阿咬,正扛着各类建筑材料奔赴救灾现场,修葺房屋。

“嘎。”

“嗯?”

身旁传来的声音,让黎低头一瞧。

便见头顶正扛着一块木材的阿咬,正从她身旁经过。

于是黎便蹲下身...好吧,现在这水位,黎还是放弃了蹲身,而是弯腰,低头询问:“她那边发生了何事?不要紧吗?”

“嘎。”

“你是说...她与她姐姐打起来了?”

“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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