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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四十一

“嗐~”

这已经是云深不知道第多少次叹气了, 主要是脑子里的思想太乱了,他压根不知道该怎么理清。

每回忆起大反派咳血,他就要叹一次气, 导致完全没心思去准备即将到来的考核。

炎阳之心从丹炉里晃晃悠悠探头探脑, 见他没将注意力放到这边立马飞出来,然后贴着他手背偷偷摸摸的贴贴。

“别闹。”

云深一手将他挥开, 没心思陪它玩。

炎阳之心啪叽倒在地上, 火苗的火势都萎靡了几分。

“你说是不是因为我, 大反派的伤才会加重的?”

“他肯定生我气了。”

他席地而坐,双手托腮, 好像在跟炎阳之心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炎阳之心肯定不能回应他, 但却贼心不死的又黏上来贴贴。云深一指将它按倒, 嘀咕道:“算了,说了你也不能替我排忧解难。”

说着将炎阳之心捏着扔回了九州鼎里。

云深惆怅不已,剪不断理还乱,干脆就先不想了, 等考核通过以后, 再找大反派好好说开说清楚。

下定决心后云深长舒一口气,将九州鼎变回拇指大小挂到腰带上,起身出了炼丹室。

考核的试炼之地在三十九层,这次与云深一起考核的丹修并不多, 算上云深一共十二人。

管事将他们领到了塔层的入口处,守塔的是个腰细腿长肤白貌美的女修。

“这次考核的丹师, 质量瞧着不大好啊。”

女修用挑剔的目光打量了一圈, 最后目光落到云深的脸上。她挑了挑眉,戏谑道:“长得倒是不错, 做丹修倒是浪费了。”

云深听不出她弦外之意,只当她夸自己好看,礼貌性的道了句谢谢。

女修愣了愣,伸手捏着他下颚,吐气如兰:“小朋友,叫声姐姐来听听。把姐姐叫高兴了,就直接让你通关,如何?”

周围的人看着女修的行为见怪不怪的,好似已经发生过无数次一样。

云深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被调戏了,他涨红了脸,惊慌失措的往后撤。

“姑、姑娘自重。”

他只觉得被摸过的地方火辣辣的,有种自己脏了的感觉,脑海里下意识想到要是让大反派知道了会不会被气死?毕竟大反派有洁癖的,要是让他知道了自己被别人摸过脸,怕不是要抓着他把皮都洗下来几层才肯罢休。

云深越想越心慌,捏着衣袖抖着手擦脸,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类似于出轨怕被发现的想法。

“小孩子就是不经逗。”

女修被他逗得咯咯笑,捂着嘴朝他摆手:“好了好了,进去吧。”

云深尴尬的颔首,生怕女修又突然偷袭,越过女修进塔层时恨不得整个人贴到墙上去。

直到所有参与考核的丹修都进了塔层,塔层石门关闭,云深才渐渐缓了过来。

“她一直如此并无恶意,只是瞧你长得好看逗逗你罢了。”

身旁的一位身着蓝衣的青年突然侧身跟他说了这番话,大约是那女修的熟人。

云深愣愣的点头:“我知道。”

其实他也知道对方没恶意,但还是被吓到了。除了大反派以外,还没人这样碰触过自己呢。

想到隋简,云深不免又想起当时在浴池里,那只骨节分明葱白修长的手指是如何掐着他脸颊,迫使他张开唇齿,而后探入搅弄的。

云深头皮发麻,捂着嘴满脸通红。

那位青年又看了他一眼,只当他还在害羞,心道这小孩还挺纯情,丝毫不知人参精脑子都是黄色的废料。

三十九层内完全空旷,什么东西都没有,从十二人走进来以后,塔层的墙壁上飞出十二枚令牌,每块令牌的符文都不一样,而云深手里拿到的是一枚紫红色,雕刻这一株普通小草的令牌。

云深捏着令牌研究,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还是之前那位青年好心提醒了他一句:“这令牌就是考核通关的关键。”

至于怎么个关键法他却没再解释了。

对此云深还是很感激他的,毕竟对方跟自己无亲无故又只是刚见一面的陌生人,能提醒他一句已是难得,再要求过多就显得不知好歹了。

他小声跟青年说了谢谢,对方高冷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没过多久,一个光圈出现在云深的面前,他起初还不知道这光圈干什么用的,侧目偷偷打量了一下其他人,见他们都毫不犹豫的抬步走入光圈后他才小心翼翼的也走了进去。

强烈的白光在眼前爆闪,云深下意识的抬手挡在前方眯起双眼。白光褪去后,他已经身处一座巨大山脉之下。

云雾缭绕在层峦叠嶂的山峰之上,一眼看不见尽头。

他只是站在山脚下,就已经眼尖的认出了好多种低阶灵草灵植。

他想起之前青年跟自己说的话,拿起令牌看了一眼,突然就福至心灵的理解了。

这令牌上刻着的灵草,想必就是他这次考核的任务目标。而他要做的就是在这山脉之中,找到这棵外貌普通的灵植。

这可让云深犯了难。这灵草与野草别无二致,要想在大山之中将它找出来,那已经不是大海捞针了,那是堪比登天。

任务艰难还苛刻,但云深没想着就这么放弃,他自己本身就是灵植成精,而且天生与灵物和植物有亲和力,再怎么样都比人类丹修多了一个金手指。

他信心满满的进了山,神识触手外放,山里的一草一木果然如他所想,无一例外都向他传递着友好喜爱的情绪。

云深嘿嘿一笑,努力的和四周的灵植沟通,一会儿拿着令牌问问这株小草小花,一会儿又朝那颗大树伯伯打探消息。

皇天不负有心人,云深历时一天一夜后,在深山老林的一个土坳上发现了与令牌九分相似的灵植。

那颗灵植生五叶,叶片赤红如火,边沿呈锯齿状,一打眼看去除了颜色鲜艳以外,当真与普通杂草无异。

云深探出神识触手与那株灵草沟通,通过对方传递回来的信息,才知道对方是一株六级灵草,名叫赤练,属火,整株剧毒,若是不小心误服,金丹以下修士能直接一命呜呼。

如此毒的灵植云深也不敢轻易下手,尤其这灵植还告知他在灵植底下的泥土里藏着一条毒蛇妖兽,本来就怕这些长条软体的东西的人参精顿时心生怯意。

但任务还是要完成的,云深犹豫了许久,突然想起炎阳之心来,他取下九州鼎将炎阳之心倒了出来,然后指使它道:“你去把那毒蛇引走,我去挖灵草。”

炎阳之心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晃来晃去就是不动弹。

云深哪会不知道它是什么德行,无非就是不干白工要奖励才肯。想到那可怕的蛇妖,他一咬牙道:“事成以后给你贴着手背一个时辰。”

作为一株人参精,让至阳至火属性的炎阳之心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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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身体,相当于割地赔款,一个时辰已经不能再多了。

炎阳之心满意了,咻一下冲向那株灵草,下一秒果然如那灵草反馈的一样,察觉到有人抢夺灵草的毒蛇妖兽从土里一窜而出,逮着炎阳之心就是一顿穷追猛打,炎阳之心抱头鼠窜,溜着毒蛇往远处跑。

云深趁机捏着小药铲跑上前去,嘀嘀咕咕的跟灵草说自己会小心不伤到它,速度飞快且熟练的将灵草连根带土的整株挖起,然后用专门装灵草的盒子装了起来。

“好了好了,可以回来了。”

挖完了灵草后云深扬声喊不远处的炎阳之心,而后头也不回的扭头就跑。

炎阳之心收到信号后咻一下飞向云深,徒留蒙圈的毒蛇蛇妖楞在原地。直到云深跑出了好远,它才反应过来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它守护的灵草早已经被抢了!

气急败坏的蛇妖嘶嘶的吐着信子,扭着身子迅速朝云深追去。

云深在林间一路奔逃,眼看着那蛇妖就要追上来,他无师自通的领悟到如何人身时幻化出参须。

一根麻绳粗的参须自他掌心之中射出,一圈圈的缠住了蛇妖。蛇妖的鳞片冰冷坚硬,云深一边崩溃起鸡皮疙瘩,一边缠着蛇妖将它狠狠甩向一块巨石,直到把它摔晕了才肯罢休。

收回参须后,云深使劲的挫着手心,好像要将那种冰冷的触感搓掉一般。

蛇妖随时会醒来,此地不宜久留,云深搓完手以后继续往回跑,直到见到那光圈一头扎进去才松了口气。

穿过光圈果然又回到了塔层里,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居然只有自己一个人出来了,其他丹师的光圈还在静静悬浮,大概一时半会的都出来不了。

他想了想,决定先交任务出去。

当他走出石门时,外头守层女修正无聊得磨指甲,见他出来还颇为惊讶的挑眉道:“这么快?”

试炼之地和外界的时间流速是相同的,女修之所以惊讶,是因为他出来得太快了,三十九层试炼之地的最快通关时间是二十个时辰,而云深只用了十八个时辰不到,确实是有史以来第一人。

女修朝他伸出手:“来,让姐姐看看你任务完成得如何了。”

“可别想用其他灵植来蒙混过关哦,会受到惩罚的。”

女修说话时朝云深的方向倾身,云深实在是对女修有心理阴影,他下意识后退半步保持着距离,唯唯诺诺的道:“我没有作弊,真完成了。”

他说着话时将装着赤练灵草的玉盒和令牌都拿了出来,小心的观察着女修的言行举止,显得有些瑟瑟缩缩,仿佛面前的女修是洪水猛兽。

女修被他的反应逗笑了,手指一勾,他掌心里的玉盒就被灵力牵引着落到了女修手中。

她打开看了一眼,颇为满意的点头道:“很好,是赤练没错。”

“把你的丹师徽章拿来吧。”

女修收起令牌和玉盒,将云深的丹师徽章拿到手中,将自己的管事徽章在云深令牌上印了一下,四级的丹师徽章就升级成了五级徽章。

“好了,你可以走了。”

女修将徽章随手扔了过去,然后不耐烦的直接赶人。

云深手忙脚乱的去接徽章,差点没接住摔地上去了。

女修在一旁坏心眼的笑,他赶紧攥着徽章就要走,那女修突然喊住了他。

“小朋友,既然都有双修对象了,还是别一直晾着别人得好。”

云深猛的回过头,女修又是那副百无聊赖的样子磨着指甲,好似那话不是出自她口一般。

云深也没敢问她怎么知道的,主要是也尴尬,扭头转身飞快的跑了。

云深重新回到了三十层却被告知他已经升级到上四十层去了,于是又转头上了四十层。

他重新开了一个炼丹室,呆了一天时间就又到了出塔的日期。

这回他又在出塔和不出塔之间犹豫了好久,最后想着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早解决早宽心,最后一咬牙硬着头皮出了塔。

原以为隋简会像以往一样在玲珑塔入口处等着自己,结果他站在广场上等了好久都没见着人。

总不能大反派生他气,气到连接他都不愿意了吧?

人参精顿时委屈坏了,只觉得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

他又气有委屈,憋着一股气气冲冲的往住所走,只是到了门口后他又泄了气不敢推门。

他怕隋简还是不愿搭理自己,更怕得到隋简的冷眼相待。

但……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云深做了很久的思想工作才鼓起勇气推门而入。

院内很安静,静得有些奇怪,云深听不到一点动静。

“隋简?”

“大反派?”

云深往里走着,心里惴惴不安,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尤其是连叫了几声隋简都没应他后,这种不安达到了顶峰。

他不自觉的加快脚步往屋内走去,一路穿过前堂走到后方的卧室。

“隋简,你怎么不来接我了?我要生气了。”

云深告着状推门走了进去,掀开珠帘,下一秒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呼吸停顿瞳孔紧缩。

只见隋简脸色青灰气息孱弱,趴伏在床榻边上,嘴角还挂着一丝凝固的血丝,显然已经昏迷了许久。

“呜呜呜……你别死啊!”

云深眼泪刷得就掉了下来,扑过去抱着隋简扶他起来。

这时隋简悠悠转醒,见到他时明显愣了一下,而后愧疚的朝勉强他笑了笑:“没来得及接你,抱歉啊。”

云深闻言哭得更惨了。

第42章 四十二

“你……你别说话了, 快躺好。”

云深捂着他嘴不让他继续说话,生怕他一命呜呼了。

他迅速折了一节参须塞进隋简嘴里,让他好好含着, 而后又冲出卧室打了一盆水回来, 拧干手帕给他将嘴角的血迹擦干净。

一番忙碌下来,额头都冒了细汗。

隋简全程旁观, 心底动容, 难得生出了几分愧疚之心, 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只能接着演下去, 否则之前一切努力全白费。

云深忙完以后坐到了床榻边,他看了隋简好几眼, 欲言又止。

隋简见此握住他的手, 安抚性的捏了捏,道:“我真没事,只是看起来吓人罢了。”

他说的确实是实话,可云深哪会相信?都吐血昏迷人事不省了, 要不是刚好遇到他放假回来, 怕不是凉了都没人发现。

云深越想越难过,他一点都不想隋简死。

他问隋简:“你是不是很生我气?如果不是我自作主张,你可能也不会这样的。”

人参精说着话时垂头丧气的,愧疚极了, 他已然认定了就是因为自己让隋简跟自己双修,结果又没好好双修才导致他病情加重了。

隋简叹了口气:“别多想,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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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受伤太重了, 与你无关。”

“你骗我。”

云深没被安慰到一点,反而觉得他只是在哄自己开心。真与自己无关的话, 他怎么会在双修后反而病得越发严重了?

眼看着人参精又要哭了,隋简似乎见瞒不过,只好叹息一声坦白道:“是有些影响的,双修之法固然对我的伤势有益处,只是……”

他欲言又止,云深焦心追问:“只是什么?”

“只是若不能持之以恒便是适得其反。”

“我不想你难做,这点伤痛我尚且能忍受。”

隋简说得大义凛然,云深听着只觉得天都塌了。

所以果然还是因为他,大反派才会越病越重的。

知道自己好心反倒办了坏事的人参精破防了,他一把扑到隋简身上,抱着他腰嗷嗷哭。

“不就是双修吗?只要能治病,让我做什么都行。”

隋简嘴角上扬,手掌覆上人参精头顶,顺着柔顺的发丝一下一下的轻抚。

他眼中带着得逞的笑意,嘴上却说着深明大义的话。他说:“我怎好让你这样牺牲自己呢?过两日我身体好些了,我回一趟药王谷让方陵再为我瞧瞧便好了。”

云深越听越心疼,药王谷路途遥远,这一来一回的折腾大反派这破体质哪能受得了?

云深起身将隋简推倒,双手按在他胸膛上,气势汹汹的说:“那不行,你身体受不了折腾。”

隋简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砸在床榻上愣了许久,身上的人参精眼神飘忽,不敢以他四目相对,抿着唇弱弱的说:“其实我也想过了,与你双修……也、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其实说起来还是很享受的,只是心理上一时接受不了罢了。

云深话说一半时就已经从头到脚都红透了,隋简都怕他自己把自己给羞死了。

“这不会太勉强你了吗?”

他装作为云深考虑的模样,实际上已经爽得身心舒畅。

他甚至还装作愧疚的模样对云深道:“双修这种事本就是一辈子的大事,你看我这病体残躯,指不定哪日就没了,这样的我怎好拖累你?”

可怜的人参精被他病弱的外表蒙蔽了双眼,闻言直摇头道:“你不是拖累,你可是动动手指头都能让整个修仙界震动的大反派,你超级厉害的。只是现在受了伤,但这些都只是一点小小的曲折,只要渡过了它,一切都不再是问题。”

隋简还想说什么,云深以为他又要拒绝自己再说些自己不想听的丧气话,干脆心一横自己为隋简做了决定。

“双修这事儿,我是愿意的。”

他说着抬腿跨坐到隋简身上,烧红着耳根扯开了身上的衣带,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完全不敢看隋简道:“你伤势未恢复,所以这次我来吧。”

他说得含糊不明,但隋简就是听懂了意思。

他舌尖抵着犬牙,嗓音暗哑:“这样是不是太为难你了?要不还是算了……”

人参精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说话了,并且羞怯的摇头道:“没有为难,我自愿的。”

人参精从一开始的抗拒,到如今说服了自己在上面动,可谓是牺牲颇大。

这意外的惊喜让隋简心中涨满,他莫名的哼笑一声,掌心贴着人参精手感细腻顺滑的脸颊轻轻摩挲。

“那就辛苦你了。”

确实非常的辛苦,云深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作死,果然不是什么牛都能吹的,他甚至都没坚持到结束,最后还是让隋简作为主导方完成了整个双修过程。

云深累得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了,反观之前还极为虚弱的隋简生龙活虎的,好像真就采阴补阳滋补好了身体一般,抱着云深去洗浴时脸不红气也不喘,走路都带风。

也就是云深累极昏睡了过去,不然指定能发现些端倪。

隋简将人参精洗得白白净净香喷喷的,然后才抱回床榻上牢牢锁进怀中。

他轻轻的在云深额头上印下一吻,眼底翻涌着骇人却又克制的占有欲。

他启唇轻声呢喃:“你是我的了……”

昏睡的人参精毫无所觉,但却本能的察觉到危险瑟缩了一下,眉头也拢了起来。

隋简伸手为他抚平眉心,而后抱着他安然入睡.

羞耻心和下限果然是用来打破的,自从云深坦然的接受了和隋简双修这事,之后面对都坦然了许多,甚至还变得越来越主动,都不需要隋简特意提醒,便自觉问隋简需不需要。

隋简自然是乐见其成的,于是之后便越来越习惯,最后稀松平常。

两人在玲珑塔这里又呆了半年,云深以一个令人恐惧的速度突破了七级丹师,一路从四十层爬到了六十层,成为了整个玲珑塔里的传说,但由于他一直都很低调甚至不与旁人有过多的接触,以至于玲珑塔内的丹师只听闻过他的大名却从未见过他真面目。

不过以云深的样貌,说出去大概也不会有人相信那名惊才绝艳的天才丹修“云参”竟会是他。

攀升到六十层以后,丹师已经可以随意的进出玲珑塔,无需再受其规矩困扰。

云深再次告了假,这回足足请了半年的时间,要先去一趟药王谷再回西洲。

去药王谷是为了看一看隋简的身体状况如何了,而回西洲则是因为扶桑神树已经长到了一米高,必须得尽快找到合适的地方移植了。

两人再次抵达药王谷已是七日后,当方陵见到隋简那一刻,就知道他已经得了手,于是看向云深的目光便多了几分隐晦的同情。

被他这个心机深沉的表哥看上,也不知道是幸或是不幸。

方陵又为隋简诊了一次脉,这次他的脸色缓和许多,他对两人道:“果然你两双修十分互补,这脉象瞧着都强壮了许多,起码不会一言不合就一命呜呼了。”

虽然还是不算什么好话,但对于云深来说已经是个好消息,也不枉费他牺牲那么大,只要有结果,一切牺牲都是有意义的。

诊完脉后,方陵给了隋简一瓶丹药,并嘱咐他一个月吃一颗。

背着云深的时候,他劝诫隋简:“你还是早些坦白从宽吧,别哪日叫他自己发现了,到时候不好收场。”

隋简淡淡的嗯了一声:“我自然省得,无需你提醒。”

“但愿吧。”

方陵摇摇头,不再多管闲事。

云深两人在药王谷只待了两日便出发回西洲,期间又要经历一次传送阵,不过这次已经不再像之前来东洲那般窘迫还需要与他人合伙搭乘,这回他们自己就够灵石开启了,所以回西洲只用了短短几日。

而忙前忙后为了完成主子交代下来任务的左奇,当他发现四合院人去楼空,隋简早已带着云深回了西洲沧骥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丢在了东洲。

比他更惨的,则是辛辛苦苦做了大半年的杂役,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云深消息并且成功进入到六十层,结果还是扑了个空,一问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美人居然请了半年的假期离开了玲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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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的宴行修。

云深不在,一心向追人的宴行修小少爷哪还肯老老实实留在这里当任人使唤的杂役?他当即就要走,结果却被秦朔回拿着当初签订的契约告知,他签了十年的卖身契,要是敢跑的话可是要被天打雷劈的。

宴行修要是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被隋简摆了一道那就真是没脑子的傻子了,他气急败坏的给宴行殊传信,让他来捞自己,最后却得了个爱莫能助让他好生在玲珑塔改造的结果,直把宴行修气得两眼发黑。

至于另一边,云深和隋简已经回到了沧骥。

“什么人胆敢擅闯沧骥。”

由于两人都做了伪装,守城门的修士没认出隋简来,分分进入了戒备的状态,但凡他们再敢往前一步就一拥而上。

“咦,你的手下们好凶哦。”

人参精缩着脑袋躲到隋简身后也没忘记要吐槽,隋简无奈的捏了捏被他牵着的人参精的手心。

“休要放肆!”

隋简的嗓音在护城墙上空回荡,守城修士面面相觑。

无他,这声音太熟悉了。

“是主上?”

“主上回来了?”

一名红衣少年自城墙上一跃而下,远远落在两人面前,盯着隋简的目光警惕又藏不住欣喜。

隋简大大方方的让他看,也没特意卸下伪装,倒是云深扯扯他衣袖小声道:“你就不怕你这手下认不出来然后打你吗?”

隋简回头,欲言又止道:“不是谁都像你这么笨的。”

智商受到攻击的人参精:“…………”

过分了!

他气鼓鼓的甩开隋简的衣袖,重重的哼了一声以示不满。

隋简忍俊不禁,抬手揉了揉他头发,转而看向红衣少年时却又换了一副嘴脸。

“无心,你连我都不认得了吗?”

那名唤无心的红衣少年愣了愣,仿佛确定了什么,立马单膝跪下拱手行礼:“属下参见主上。”

“起来吧。”

隋简示意他起身,而后牵着还在闹别扭生气的云深往城门走去。

无心等两人走过身旁后才起身,眼角余光偷偷打量隋简身后的云深,对方样貌过于年轻貌美,看起来还特别天真弱小,跟隋简是完全天壤之别的两个人,结果却意外的搭衬。

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后便是对云深由衷的钦佩。

像主上这种龟毛洁癖阴晴不定还心狠手辣的人,也难为少年居然敢拿下来。

而云深似乎察觉到他打量的目光,回头冲他友好的笑了笑,然后下一秒就被一只大手盖着发旋强行转回了头。

城门认主,当隋简走近后自动的开启了,无心看着两人走入城门,隐约还听到云深炸毛的抱怨:“说了不准老摸我头,长不高了怎么办?”

“已经长不高了。”

“啊啊啊!我跟你拼了!”

前方两人打打闹闹,像一对普通的道侣。无心茫然的揉揉眼睛,不敢置信。

这还是他认识那个主上吗?莫不是被夺舍了?.

沧骥比云深之前去过的每一个城市都要大,入城后乘坐飞舟走了将近一天才到位于易守难攻背靠大海的沧浪峰的大本营。

大反派的大本营和云深想象中一点都不一样,居然是一座气派轩昂,类似于皇宫的巨大宫城。

城墙由一种通体漆黑的矿石打造,神识和灵力一旦接触到这种神奇的矿石,居然被尽数吸收了进去。这堵城墙几乎将宫城围成了铁桶,而宫城上空是足足十九层的防御攻击阵法,阵光粼粼。

也难怪直到原文结束,连同主角攻受在内都无人能攻破大反派的大本营。

宫城外围是守城修士和杂役的居所,中殿则是隋简的左膀右臂得力属下,最内层才是隋简自己的住所。

云深被带到了内殿,隋简刚回沧骥有很多事务需要他亲自处理,于是便叮嘱他整个宫城内部暗藏很多杀阵,没有自己带领不要随意走动。

云深乖巧的点头表示明白了,然后指挥着隋简派来的两名手下,搬着扶桑神树就往后山跑。

只是他刚出殿门,一股暗香浮动传入鼻间,随后一名衣着暴露身材妙曼的女子就一把将他扑倒,贴着他使劲的蹭,嘴里撒娇道:“主上回来怎么不传唤奴家?奴家好生伤心哦。”

云深:“……???”

姐姐,你认错人了。

第43章 四十三

“这位姑娘, 你认错人了。”

虽然对方是女生自己该有礼貌有教养一点,但云深还是下意识的一把将对方推开,然后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四处张望, 没见着隋简的身影后才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吓死参了, 幸好大反派没看见,不然还不知道又要怎么借题发挥磋磨他呢。

云深光想想就浑身发抖, 哪哪儿都开始酸痛。

“啊咧啊咧?”女子绕着他转圈圈, 一双美目眯起, 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好半晌才恍然大悟道:“还真又认错了呢,奴家就说这回主上怎么没直接将奴家掀飞, 还让近了身。”

云深:“???”

合着是个脸盲加近视,可他跟隋简身高差这么多, 怎么也不该认错吧?

女子伸手摸云深还有点小婴儿肥的脸颊, 笑吟吟的调戏道:“小美人打哪儿来的?长得这般好看,姐姐心都酥了,不若做姐姐的第十二位男宠,让姐姐好好疼爱你?”

云深瞳孔轻颤, 哪还不知对方认错人是假, 想调戏自己才是真。

“你们在做什么?”

不远处宫门台阶上,是不知何时站在那处,面色阴沉如墨的隋简。

云深受惊一般往后倒退,结果不小心踩到自己衣摆, 一个踉跄往后倒去。

隋简瞬间闪身到他身旁,一手提着他衣领整个人提起, 眼神阴郁, 风雨欲来。

云深脑海里闪过完了两个大字,也不知道大反派在那看了多久, 只怕自己等会儿不会好过。

“等会儿再找你算账。”隋简咬牙切齿,随后冷冷的撇了一眼女子:“红云,玩够了吗?你很闲?”

红云心虚不已,忙道:“不闲不闲,属下忙着呢。”

说着瞬间就消失在了原地,跑得影子都不见了,徒留云深一人可怜巴巴的面对隋简的怒火。

云深被怒火中烧的隋简像抱小孩一样单手托抱着去了浴池。

“你听我解释,我也是受害者,这不能赖我。”

人参精被扒了衣服丢进了浴池,他睁着湿漉漉又无辜的浅金色眼眸看着隋简,企图萌混过关。

隋简冷着脸不说话,拿浴巾将人参精里里外外来来回回的搓洗了好几遍,洗得白白净净的才肯罢休。

云深觉得自己皮都要被搓掉了,但他又不敢反抗,一声不吭心虚又委屈的样子像极了被抓奸在床的小媳妇。

隋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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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好气又好笑,他掐着云深刚刚被红云摸过的脸颊,咬着后牙槽道:“你要记着你现在可是有双修对象的人,可不能随随便便让人摸。听着了没?”

“吱道了。”

云深口齿含糊的点头认错,乖得不得了。

他看着大反派脸色缓和了不少,还以为这事算是翻篇了,却不曾想大反派突然倾身,云深一惊,下意识往后倒仰,却让一只手封住了退路。

两人唇齿相依,云深只觉得胸腔里的氧气都要被抽干了,他忍不住哼了哼了两声,扣着他后脑勺的手掌这才卸了力道,暂且放他一马。

云深细细的喘着气,泪眼朦胧。

大反派眼神晦暗深沉,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湿润泛红的唇,云深早就不是什么都不懂得雏,哪会不知这并不算结束,而是才刚刚开始。

他紧张得微微发抖,顾左右而言他,企图自救。

“扶桑……”

只是话还没说完,让他喘够了气的人却再次堵住了他的嘴。

在绝对的掌控欲中,一切挣扎都是徒劳,云深只能像水中的浮萍随波逐流.

云深两天后才从床上爬了起来,一想到隋简他都有心理阴影了。

明明是个病得就吊着一口气的人,在床上居然这么骇人,这要是身体彻底好了,他的腰非得被折腾得折了不可。

云深心有戚戚焉的从内殿跑了,领着之前那两个手下麻溜的跑去后山。

隋简前来找人的时候,云深正坐在小马扎上,扶着腰指挥手下挖了两个坑种树。

“怎么不好好休息?扶桑神树晚点移植也无妨。”

隋简走上前去,俯身将人从小马扎上抱起,单手托抱着,另一只手为他捏腰。

腰上的手力道适中,云深舒服得眯眼,他干脆趴到隋简肩膀上,懒洋洋的嘀咕:“想着早点移植了早安心嘛,正好我也能观察一下生长情况。”

隋简只当他是准备随时抽空来看,便顺着他的话道:“平日里我自会安排人仔细盯着,你大可放心。”

云深赞同的点头,突然转了话题问隋简:“我若是以人参精的身份在宫中行走,你那些手下们不会把我抓起来切片吧?”

隋简眼神一冷:“他们不敢。”

“哦,那就好。”

云深安了心,然后突然变回了本体。

隋简下意识蹙眉:“变成人参精做什么?”

人参精伸长参须,拍拍他的手臂道:“我暂时就在这儿扎根了,你可得跟你那些手下说清楚,别到时候误把我给挖了。”

他说着就呲溜一下从隋简的手臂上滑了下去,好像生怕隋简会半途拦截一般,迈着参须哒哒哒的往扶桑神树苗冲去,然后吭叽吭叽的将自己埋到了那个空余的土坑里,没忘了自己给自己把泥土拍实了。

人参精朝隋简抖了抖枝叶,特别无情无义的下逐客令:“好了,你快去忙吧,我要修炼了。”

原本想把人参精拐回去再温存温存的隋简:“…………”

怎么就忘了这人参精会钻地里了呢?

隋简暗暗咬牙,想把人参精给挖出来,奈何对方当真像他说的那样,闭上眼睛收拢叶片一秒入定。

拐人参精失败的大反派只能面色不虞的对一旁的两个手下道:“看好他,有事随时通知本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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