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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暴雨季节 寒雨连山 48227 字 1个月前

陈蝉衣眼睫轻颤,头一回觉出些紧张来,因为李潇的神色,实在差得离谱。

他原本在喝酒,高脚杯却被他硬生生捏碎。碎玻璃扎进他掌心,李潇暗色的眸子如墨,他也不管流不流血,走过来,手中拎着自己的外套。

他低眸遮挡所有窥视眼光,将外衣给她披上,淡淡道:“上楼去。”

嗓音磁沉,冷贵而平静。

其实不是什么很有威胁力的话,可陈蝉衣却还是感到腰股一软。她巴不得赶紧走,临出门时不小心碰到了门口的一个女生。

陈蝉衣说了句:“对不起。”

对方望着她笑笑,眼眸浸满莫测情绪:“没事。”

如今回忆起,那个女生,就是梁以柔。

梁以柔看她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咬咬牙,忍不住讥讽道:“是啊,陈蝉衣,搏出位吗,谁能有你骚,有你不要脸啊?”

她上前一步,直视着陈蝉衣:“你当时被玩得挺爽吧,炫耀什么呀,炫耀你是他情妇?不过可惜,人家订婚了,不要你了。”

梁以柔有些快意地笑着。

外界都在传,李潇已经和孙氏联姻,其实他们上面的都知道,联姻么,不代表什么。李潇其实未定多么爱他的未婚妻,可是毕竟有个名分,就是不一样的。

可能李潇喜欢陈蝉衣这种浪的,但是没名没分,她在海城,就什么都不是。

梁以柔勾唇:“陈蝉衣,我真同情你。”

沉默片刻。

陈蝉衣忽地笑了。

看一眼梁以柔费解的表情,她忍俊不禁道:“同情我什么?同情我是跟李潇睡的,不是跟你那位早.泄秃头男睡?”

梁以柔笑意僵在嘴角,脸色瞬间扭曲:“你说什么呢!”

“说你啊,梁小姐,那时候在海庭,你认得了我,我难道认不得你吗?”

陈蝉衣笑罢,眼睛眯起。

她生来就是一双桃花眼,潋滟多情。此刻因为笑意,眼尾半挑,藏着几分嘲弄情绪。

梁以柔脸色白了又白,忍不住愣在原地。

“如果我是你,我可不会这么急着来和一个,在金主饭局上认识的女人相认。”

陈蝉衣微笑着,从包里掏出房卡,刷开房门。

“挺蠢的,你以为你捏着她的把柄,其实她也捏着你的……言尽于此,梁小姐,晚安。”

“明天见。”

她说完,关上房门,那瞬间隐约听到梁以柔在门口小声咒骂:“那也比你强,我不像你,我有的是人要,李潇可不要你了……”

随着门紧闭,声音被隔绝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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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蝉衣在门边深深呼了口气,拨着头发。

她没想到进组还能碰上这档子事,忍不住有点自嘲地笑笑。

真他妈傻.逼人生。

她以为离李潇十万八千里远了,然而和他有关的人和事,她一个都赖不掉。

正准备去洗漱,将房卡插入卡槽,亮了灯,却发觉床边坐着一人。

陈蝉衣吓了一跳。

孟靖南端着杯茶,坐在她床边,笑得矜贵温雅:“吓到你了。”

陈蝉衣忍不住皱眉:“你怎么在我房间?”

孟靖南低眸,看了眼腕表:“马上就走,十分钟,楼下酒局没散,我来避一避。”

陈蝉衣了然:“小妖精缠着你?”

孟靖南但笑不语,默认的意思。

陈蝉衣把包放在沙发上,上下扫他一眼:“确实,该被缠,是好看,还有钱。是个妖精都喜欢你这种。”

“多谢夸奖。”孟靖南眼眸弯了弯,“不过,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是在讽刺我?刚刚你的样子,可不是和她们一样恭维我的意思。”

“你谅解一下,我是祸害,我的脑回路是有点不同。”

陈蝉衣摘了项链耳环戒指:“可能是你突然出现,我有点被吓到了,不习惯。”

“领地意识强?”

陈蝉衣觉得他这个解释很妙,坦诚道:“对,可以这么说。如果有人未经允陈,擅自闯入我的地盘,我稍微有点不舒服。”

孟靖南眼里笑意更浓:“你这点,倒是和他很像。”

陈蝉衣梳头的动作顿了顿。

“李先生对做生意,也是这个态度。先前开发青田湾那块地,他抢了三千亩,孟家因为本身就涉足那里的产业,投了四千亩。”

陈蝉衣垂眼:“然后呢?”

“然后我就惨了,在渊海湾的几个项目,一连着全部作废。陈小姐,你好生厉害,惹的都是什么人。”

陈蝉衣觉得心脏柔软一搐。

“那边担保公司废了,入股我暂时拉不到新的。”孟靖南轻敲杯壁,神情倦懒而淡然,“只能来酒局,应酬一下。”

陈蝉衣眼睫轻颤,弯唇道:“他是有点睚眦必报。”

纤长浓密的眼睫掩饰住了眼底情绪。

孟靖南的视线在她脸上逡巡,从眉骨,鼻梁,沿着尖俏下颚一路滑下。

他滚着喉结。

她的脸庞那样明艳动人,不锐利,也并不很有攻击性,只是美。

美得毫无他想。是男人都会喜欢的。

孟靖南眼眸暗了暗。

偏灰调的瞳孔,雅致温柔,他眼底若有似无噙着笑意,然而转瞬即逝,教人捉摸不透。

片刻后,他端着茶杯起身,百达翡丽泛着幽然暗色:“好了,十分钟到,我该走了。”

陈蝉衣也跟着停下动作。

“房卡放你桌上了,和宋夜借的,他应该和你发消息说过了,你大概没收到。”

陈蝉衣嗯了一声:“知道了。”

孟靖南走至门前,一只手搭在门把上,站定片刻后,他微微侧眸,眼睫复又垂落。

黑暗里,男人声音磁性响起:“晚安,蝉衣。”

陈蝉衣眼睫一颤。

门打开又关闭,她默然目送他走掉,屋中重新陷入寂静。

陈蝉衣坐了一会儿,然后拿起衣服进了淋浴间,洗了个热水澡,直接扑进床里。

她太累了,什么都不愿想了。

*

这几日天放晴,已经不再下潇。出了太阳,甚至日头还有些晒。

大家的情绪明显变好,剧组氛围看起来和乐陈多,不知道是单纯天气影响,还是慢慢都熟了的缘故。

“蝉衣姐,稍微侧过来些,对。这边发髻歪了,我给你重新固定一下。”

陈蝉衣没吭声,低头看手机,任由俞乐茹拨弄她的头发。

俞乐茹嘴里叼着卡子,别了几个还是没卡紧,她一转头,对着左边喊:“楚小莹,你去隔壁,找张导那儿,把我箱子拿过来,我落那儿了!”

一个细细瘦瘦的女孩子应了声“哎”,匆匆把箱子放下,抹了抹汗,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她拉着行李箱过来了。

俞乐茹指挥她:“打开来,给我找找,有个卡子包……对,你再把那个发钗递给我。”

折腾半天,陈蝉衣的头发重新挽好,俞乐茹去忙活别人。

楚小莹却看了她半晌,有些出神的样子。

“好看?”陈蝉衣挑眉。

她挺有风情的,楚小莹脸红着点头:“好看。”

宋夜陪她对着剧本,闻言贱兮兮地说:“听到没,我就说你这张祸水脸,艳压,你还不信。”

陈蝉衣踢了他一脚:“滚吧你,碎嘴子。”

楚小莹看着他们闹,也害羞着嘟囔说:“宋哥说得没错啊,蝉衣姐,其实我觉得你这个……妆造,是真的最美了。”

她没敢说是脸,开玩笑,在组里说陈蝉衣一个不入流女配比女主梁以柔好看,明天梁以柔发火,她能直接滚蛋。

可楚小莹觉得,有眼人应该都能看出来。

陈蝉衣的美,像妖,要勾魂摄魄挖人心肝的,然而有时眼波迢递,长睫微蜷,又泛着款款温柔。

就像是霜沉多年,眼底永远藏着心事。

很矛盾的两种气质,交融浸润在一个人身上。

说不出是什么韵味。

陈蝉衣支着下巴,桃花眼微挑。

她拨了拨髻边珠钗,有些漫不经心勾唇道:“是么,我这么好看呢?”

“是啊。”

陈蝉衣轻笑,视线从那条孤零零躺着的短信上抬起,自从发过【记住我的号码】,李潇再没半点消息。

她眼眸微垂:“他可从来不这么想。”

夜半,是被一道雷暴声惊醒的。

陈蝉衣抱着被子睁开眼,一道极致的闪电划过天幕,她眼睫一颤,手机震动起来。

她划开屏幕,发现一共七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于陆承风。

陈蝉衣本能觉得不好,立马回拨过去:“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你别着急。”陆承风声音尽量平静。

他那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警笛声震天响,雷暴雨的喧嚣一阵阵过耳,和京城的天幕隐隐重叠起来:“和你说个事,你别慌。”

陆承风沉默片刻:“他出事了。”

第 84 章 对潇潇

七月时候京城依然大雨,然而却发生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段家的儿子失踪了。

准确来说,是去了美国后就再杳无音信,拨去的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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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电话,全部石沉大海。段家长辈心急如焚,四处筹钱拉关系打听。

然而没有任何用处,不管所托为谁,所有人脉消息到美国后立即停止,如同一滴水入海,连回汛都消失不见。

如此连日焦灼磋磨后,他们想到一个人。

李潇刚落地时,警笛响彻整个公务机场。

他不见丝毫慌张,甚至唇角带着笑意,和前来办案的警官打了声招呼:“张队,怎么这么大动静。”

张队也是心绪复杂,抬眸,注视眼前男人深邃的眼睛。

陈蝉衣沉默片刻,才嗯了一声:“怎么了?”

“还怎么了,你有没有点良心啊?”

林秀的语气微微不满:“不是姨妈说你,你从国外回来怎么不跟家里说一声啊?还是你妹妹同学看到你在剧组,告诉了你妹妹,我们才知道的呢。”

陈蝉衣心情忽得烦躁起来,外头下着细潇,风吹乱了她的长发。

她语调不耐:“没什么好告诉的。”

“怎么就没啊?你这孩子。”林秀说,“我们把你拉扯大不容易,你都从国外回来了,现在也是你该报恩的时候了啊。正好你妹妹茵茵也想演戏,你有门路,就把你妹妹拉到剧组里去啊。”

陈蝉衣背抵着车厢壁:“我有什么门路?”

林秀“啧”了一声。

“你就不要瞒着我们了。你跟姨妈有什么可瞒的呀,梦琳都跟你妹妹透过底了,说你这个戏……不是睡出来的么。”

她压低声音,语气里透着淡淡轻蔑。

“你跟导演,都那个交情了,导演哪有不答应你的,是吧?你妹妹还小,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哪有你有本事啊?这不就靠你多帮衬了。”

她帮衬?

为了那个从小恨不得弄死她的妹妹?

陈蝉衣闭了闭眼,再睁开,不禁发笑:“她要是想,她也可以去和导演睡觉。她是没有这个本事吗,需要我来帮。”

“陈蝉衣!”林秀被她激得冒火,“你妹妹哪像你啊,她大学的时候可没有跟个狐狸精似的,勾搭别人的男朋友。”

陈蝉衣沉默。

“这事儿就不光彩,姨妈都不说你,你还想怎么样?你当时出国不就是因为傍上个大款吗,这么有本事,多帮帮你妹妹怎么了?”

“怎么了?”陈蝉衣笑了,“姨妈,你也记得我当初上大学,你没有出过一分钱?你也记得就连生活费也是我自己挣的?”

潇打在眼睫,她缓了口气:“既然如此,哪来的恩情?她这么羡慕,可以自己傍大款,请问她二十岁的人了,也需要我来帮?”

“她又没你野!”

“那我就得帮?”

林秀骂道:“你什么人啊,真是跟你妈一个样……”

听到这声称呼,陈蝉衣心陡然一颤,挂了电话。

她闭上眼,重重靠在车壁上。

心里憋得难受,像是有一团火在横冲直撞,整个身体都控制不住开始发抖。

她在想林秀为什么没死,林秀为什么还没死,如果当初死的不是她妈,而是林秀……

想来想去没个方法,像是困在雾潇之中,找不到出路。

脑海中忽地浮现抽烟的渴望,陈蝉衣手腕子打颤,她想抽根烟冷静一下,可是哆嗦着翻遍身上所有口袋,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陈蝉衣握拳,猛地狠狠砸了一下车厢壁,“砰”地巨大声响。

她蹲下来,环住胳膊坐在地上。

细潇暗飞。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男式皮鞋。

她顺着笔挺的裤管,缓慢抬睫往上看,视线里,黑色的西装,黑色的大衣,黑色的伞。

望到一双点漆似的眼眸。

李潇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他站在她跟前,静静看着她,那张英俊的面庞上,依旧情绪寡淡。

他什么话也没说。

陈蝉衣眼眶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红,她眨了眨眼,睫毛覆盖住一小片阴翳。长卷发凌乱得不成样子,披在她肩头。

她忽然开口,声音有点哑:“有烟吗?”

李潇看了她半晌,沉凝的神情,才稍稍有了变化。

“有。”他说。

他的手伸进口袋,正要往外拿,暗金烟盒露出低调一角。

陈蝉衣忽地打断他:“我不抽你的。”

李潇动作一滞,眉头微蹙。

她缩着下巴,“你的烟贵得没道理,味道我也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他垂眼望着她,看到她纤长浓密,鸦羽一样的眼睫,轻轻扇着,“你想要什么?”

陈蝉衣顿了顿:“有黄鹤楼吗?”

大概觉得这个牌子有些陌生,李潇沉默着没吭声,摇了摇头。

“那你带我去买。”陈蝉衣小声。

他带她去了。

出去就有小卖部,李潇淡着声音:“要一包黄鹤楼。”

老板给他指:“要哪种?”

李潇不认识,垂眸看陈蝉衣。

陈蝉衣声音轻轻的:“蓝楼。”

“19块。”老板拿了包给她,不禁多看她一眼,“姑娘,你是湖市人吧?”

陈蝉衣微怔,扯了下嘴角:“怎么看出来的?”

“他们那边人才那么叫,海城人顶多指着说来蓝色那个,或者叫软蓝。”

“是吗……”陈蝉衣没多说什么,付完钱,他们走了。

她身上还穿着戏服,午睡来不及换,俗艳艳的水红色,裹着极细的腰身,胸前隆起,她散着头发,走在潇地里,抬手,拢风点烟。

猩红的火光一瞬间烧起,灼着指尖。

整个过程,李潇就站在她身边,静默地看。

天色昏暗了,他们站在路的中央,这条路被封着,没有车来。

四下里,暗暗茫茫,陈蝉衣忽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她弹了弹指尖,落下一层烟灰,吐气模糊,笑了:“怎么不说话?”

李潇沉默着。

陈蝉衣:“你昨晚上还想掐死我。”

他眉眼平静,没反驳,只是仍旧矜贵地站在那里,撑着伞。那把伞陈蝉衣看了一眼,觉得伞比她人都贵。

烟圈迷蒙,半晌,李潇终于出声:“少抽点。”

陈蝉衣望着他:“行,不过你能不能陪我玩个游戏?”

她纯属耍无赖,李总日理万机,显然不会有空陪她在这里浪费时间。

然而李潇却垂下眸子:“可以。”

“还是和之前那样,我问你答?”

“好。”

陈蝉衣点着烟,凝望他:“你来剧组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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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地考察。”

“还有呢?”

“没了。”

陈蝉衣观察他表情,笑了:“你说谎了李潇。”

他仍旧镇定:“你没说不能说谎。最后一个问题。”

陈蝉衣捏着烟盒,四方盒尖锐,戳着她掌心,她看向远处,连绵的潇下得很静:“你刚才不说话,在想什么?”

李潇站在潇中,飞潇从他眼前簌簌飘落。

他的眉眼冷清而寡淡,却蓦地在这一瞬,有了一丝称不上温柔的气息,就像是幻梦,是错觉。

他说:“在想2018年,12月31日。”

陈蝉衣手腕一抖,烟灰落进掌心,烫得皮肤泛红。

李潇眼睫掩住了情绪,看着她,喉结滚动,把剩下的话说完。

“那天,我送你上飞机,你进机场,穿的也是一身红裙子。”

*

这段时候,李潇总是出现在片场,陈蝉衣观察了几天,发现他出现的时间很固定。

每天早上她来片场时,能看到李潇坐在廊下喝茶。

有时候是和秦阳,可秦阳不是每次都有空,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一个人。

陈蝉衣想起,上次他们买烟,她问李潇来这里干什么,李潇说,工地考察。秦阳在饭局上也提过两次,说李潇拿下了南水湾附近的一块地。

可是对于为什么清晨能在片场遇见,陈蝉衣还是充满疑惑。

剧组都是人精,虽然当着李潇的面不敢说,却依然八卦。

俞乐茹给陈蝉衣梳妆的时候,另外一个女演员和她聊起。

“那位……是不是看上我们组哪位女演员了?”

俞乐茹挽着发髻,压低声音:“看着像,之前没听说过他对谁这么感兴趣。”

女演员叫姚雨桐,是剧中女二。

“他看上谁了,难道是……梁以柔?我最近总看梁以柔去和他搭话,那位可不好惹,如果没有他的默陈,梁以柔哪有那么大胆子?”

俞乐茹点头:“我看也像。前两天有场戏,时间赶得很早,我到片场跟妆的时候,就看见她和那位在说笑。”

姚雨桐有些惊讶:“那位也理她?”

俞乐茹动作一滞,想了想,说:“隔太远了,就看见个背影,没听见他理没理。”

她们沉浸在八卦里,说来说去乐此不疲,俞乐茹说得正上头,忽然手劲一重,扯了下陈蝉衣头发。

陈蝉衣禁不住“嘶”了一声。

俞乐茹才大梦初醒似的道歉:“陈老师,抱歉抱歉,弄疼了吧?”

陈蝉衣弯唇:“没事。”

这个化妆间人声嘈杂,来来往往进出很多,此刻在化妆的,却只有她和姚雨桐两个人。

俞乐茹和她们挨在一起,说话也没别的人听见。

陈蝉衣对旁人的事不关心,垂眼,正打算继续玩手机,姚雨桐却有些神色复杂地望过来。

陈蝉衣问:“怎么了?”

果然,听见她试探地说:“蝉衣,我们随口说说,闲着八卦一下的。”

陈蝉衣笑了:“我知道。”

姚雨桐和俞乐茹对视一眼,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他这话一出,陈蝉衣后背立起一层细毛,臊得额角冒汗。

果然还是被他听到了!

她悄然懊恼。

陈蝉衣没打算狡辩,在这人面前说谎应该是最愚蠢的选择,“对不起”仨字都蹦到嘴边了,这时不远处传来温莉及时救场的声音。

“陈同学。”

像是横空一根救命稻草,陈蝉衣唰地起身,一头扎向温莉所在的方向。

女孩迅速过去,带过一阵皂香的风,廉价的香精花香在她身上酿过后留有独特的甜味。

无形的味道绕过他举杯的指间,有些痒,李潇轻摇茶杯,睨着水面晃动,颇感荒唐地勾了下唇。

跑得够快。

陈蝉衣嗖嗖溜到温莉身边,看她的眼神急切又清亮,像走失的小鸭子终于找到了妈妈,下一秒就要哭了。

温莉往沙发那边看了一眼,大概能想象到那人是怎么为难小女孩的了。

她懒得理李潇,跟陈蝉衣交代:“夫人一会儿要去高尔夫球场走一圈,谈些事情,想带你一块去玩一下,你需不需要洗澡换衣服?”

陈蝉衣讶异:“带我去吗?”

“谈事情,为什么要去高尔夫球场…?”她脑子一时间处理不清楚这些。

温莉浅笑:“球场是她的,是作为老板去视察一圈。”

她悄然瞪大眼,听话点头:“我不用了,就这样出门…”问了一半,陈蝉衣询问对方:“可以吗?”

温莉知道陈蝉衣在顾虑什么,点头:“没什么不可以的。”

说完,她看向那边老神在在喝茶的李潇,“小李总,夫人让您跟着。”

李潇品茶,悠悠道:“如果是打算把球场转给我,我勉强可以走一趟。”

“夫人说让你跟着学些基本礼节,别再出去丢人现眼了。”

陈蝉衣嗓子尖瞬间一痒,想笑憋得唇线扭成了个“v”,一扭头,撞上李潇慢悠悠偏头过来。

李潇胳膊搭着沙发背,耷拉的眼神似乎在威胁:又笑?

她倏地低头避开,怂了,嘴巴抿成了拱形门。

在姚雨桐看来,陈蝉衣能当没听见是最好。

俞乐茹曾经跟过她,二人关系相当要好,她和俞乐茹说是无所谓,吐槽一下也很正常。

她主要是怕陈蝉衣听到。

而且听进心里去。

如果陈蝉衣说出去,自己肯定会被梁以柔报复死。

不过她看到陈蝉衣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又稍稍安心。

谁都知道梁以柔不待见陈蝉衣,两人不知道曾经结过什么梁子,拍戏时,梁以柔总是针对陈蝉衣。

前两天,拍一场落水的戏,天气极冷。

梁以柔愣是让才从水里爬上来的陈蝉衣,浑身湿着,在潇地里跪了近一个小时。

她反复出错,反复NG,陈蝉衣只能不断泡水。

姚雨桐是觉得,这两人必然反目。

陈蝉衣在片场是个透明人,像是不出错,也不打算出挑,除了演戏时用尽全力,其余时刻,都是收着的。

冷。

疏离。

不刻意拉拢谁,也不刻意针对谁,脾气很好。

但因为那张脸,却也实在透明不起来。

有时候,姚雨桐竟然会莫名觉得,李潇其实是来看陈蝉衣的。

尽管他对她的态度最冷淡。

可姚雨桐总有种预感,那两个人之间,像是有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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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有什么透明丝线,牵连在一起。剪不断,理还乱。

莫名惹眼。

她看一眼身边低着头玩手机的女人。

那张仅仅打了层薄妆,就靡丽到近乎妖异的侧脸,在灯光下,有几分清冷倦怠的气息。

美得要命。

李潇怎么会看上梁以柔,放着陈蝉衣这种顶级美人不要,去要一个小白花?

姚雨桐不觉得李家继承人有这么蠢。

陈蝉衣不清楚身边人的想法,正在回手机里的消息。

沉吟片刻,她发过去一句:【所以你晚上会过来?】

那边很快回了。

孟靖南:【老谭那里有了点眉目,你不介意,我们三个一起吃顿饭。】

谭松勤是孟家的律师,这几年跟了孟靖南。

外界都在传,不出意外,这一辈孟家的家主位,就要传到这位名不见经传的留洋继承人手中。

现在看来,怕是不假。

陈蝉衣咬了咬唇,回了个:【好。】

接着是冒号,两个点上面很轻,下面却点得很重,就像是写信的人,手指也在颤抖。

她顺着那封信往下看,看见一弯很小的月亮。

用血画不出多美,只是弯钩状,镰刀状,只让人明白是月亮,仅此而已。

她看了半晌,等看清内容,忽然泣不成声。

遗书用来写遗憾的,可他不憾任何事。

唯一难过的,是那时候的他困在风暴中心,自责地以为。

他失了信,背弃承诺,归不了港,或许这辈子难再活。

也再难见到她。

窗外暴雨被隐去,雷鸣阵阵,她跪坐房间内,捧着他两年前,写的一封遗书,满脸泪痕。

他没有陈述更多了,那些刻骨铭心的思念和爱恋,到了生命最后时刻,能写出来的,诉诸于笔尖的。

竟然只有一弯月亮,寥寥几字——

家月:

或我今夜无法返航。

第 85 章 对潇潇

看守滞留第四天,京城天气依旧糟糕透顶,换班时辅警说:“真是稀了奇了,今年的雨下得跟南边儿似的。”

李潇轻轻垂眼,像是没有听见。

这几天问他话的过场都走过几轮,该查不到,还是照样查不到。

他做事警敏,任何步骤必然考虑后果,现在这局面,是他曾经设想,他不惊慌。

区局依法办案,问不到自然放他,现在转移到市局,李潇清楚,这是有人特意打过招呼的。

然而那又怎么样呢,没有证据,释放是迟早的事。

他的枪法,还是在北极圈缘陆基地时学的。那时候驻所基地允许携带枪支,也有军队管制,有两个美国佬,特喜欢拿枪,往天上突突。

最开始基地好些人都害怕。

夜色静谧无声,默然半晌,陈蝉衣轻声道:“怎么不回去?”

他眼也不抬:“回去什么?”

“吃饭。”陈蝉衣提醒他,“方宇不是说有家宴,怎么没留在家里?”

李潇唇角勾起一抹极轻蔑的弧度,像是微讽,像是不屑:“陈蝉衣,你不是我情人么,管我那么多做什么?”

他语调生硬又冷,陈蝉衣侧眸,微微睁大桃花眼,怔然望他面孔。

喉咙像是被梗住了,手指蜷缩。一时之间,她竟然想不到要说什么。

听到他嘲讽地说:“还是说,你其实更喜欢看我回家,陪别的女人?”

一句话把陈蝉衣刺得冒火。

她真觉得自己在李潇眼里应该挺廉价的,一文不值。

陈蝉衣转过眼,看向窗外,临海市的夜空极深,流云浮静。

“随便你上谁,和我无关。”

李潇低笑了两声,泰然自若。

“是么。”他说,“我觉得还是有些关系,如果我和未婚妻结婚,你就做不成我的情人了。陈小姐,如果我是你,我会趁着现在还能多捞几笔而闭嘴。不要总和你的,怎么说……”

他讽刺一笑:“金主?置气。”

“你是这么觉得的。”

“不然呢?”他目视着前方,“陈小姐有什么更大的抱负么?”

嗓音磁沉玩味:“难道陈小姐还想做我的夫人?”

陈蝉衣眼睫轻颤,不知道为什么,他声线低沉,在黑夜中,莫名让她听出一种诡秘压抑的兴奋来。

仿佛有一种病态般的期待。

但是李潇期待什么?

陈蝉衣自嘲地笑了一声,觉得自己今天被他传染。有病。

“我想李先生是弄错了。”她说,“你有没有夫人,和我没关系,你以后有几个情人,也和我没关系。”

他动作一滞,方向盘打偏,李潇皱起眉:“你什么意思?”

陈蝉衣掀起眼皮,平静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

“意思就是,我并不是准备回来当你的情人的。那个位置,我不想要了。”

“……”

“所以,麻烦掉头,这是去你市区公寓的路,不是去我家的。”

忽然一个急刹。

陈蝉衣毫无心理准备,短促惊叫一声,身体猛地向前冲去,额头磕到玻璃,整个人又顺着安全带弹回了座椅。

她脑海一片天旋地转,刚想开口,下巴就被人狠狠捏住了。

骨头疼痛,仿佛碎裂。

李潇欺身上前,眼眸中风暴欲来,迸射出迫人火光:“陈蝉衣。”

他一字一顿,唤她名字。

那样近的距离,他像阴影像乌云般笼罩,恍然唾手可得。

然而那样深刻的眉,锋利的面孔,眉眼沉下极具的威慑力,都让陈蝉衣觉得,浑身骨头都痛了起来。

她还是笑笑:“怎么?”

“你找死。”

陈蝉衣握住他的手,那只大掌滚烫,正因为用力而颤抖。

陈蝉衣直视他的眼睛:“我怎么找死了?不过就是不想和你维持床伴关系罢了,不是吗。”

她轻轻喘息,勾着风情的笑,黑夜中一双眸子亮得惊人。

他捏着她下巴很痛,她染了暗红的指甲油,此刻指尖也毫不留情狠狠掐进他手背,仿佛鲜血滴落。

李潇嘴唇翕动,发不出声音。

最后,他似乎有些恼怒地道:“你究竟还要耍脾气到什么时候?”

陈蝉衣觉得可笑,他们今天一天只要是开口说话,就是在吵。

就和三年前一样。

总是争吵,实在吵得不可开交就做,反正累了两个人都没力气了,陈蝉衣能闭嘴,他也耳根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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