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要去哪里查?”姜蝉衣问道。
所有事情都发生在夙安,他们在玱州根本无从查起。
只是等在府里也不是事。
燕鹤:“千洲说城南有家百晓楼,通晓世间诸多秘闻,我们去那里看看,能不能买到有用的消息。”
姜蝉衣微讶:“竟有这样的地方?”
“嗯。”燕鹤解释道:“不过他们的消息贵,十两黄金起价。”
姜蝉衣震惊万分:“那确实贵。”
“十两黄金起价,那最高有多少?”
燕鹤道:“上不封顶,距今为止我听说过的,是有人用千两黄金寻一位故人的下落。”
姜蝉衣听得瞠目结舌。
“这莫不是就是一掷千金的地方?”
燕鹤一顿,看向她:“这话姜姑娘听说说的?”
“徐青天。”
姜蝉衣:“他说有些地方有人会为心上人一掷千金。”
燕鹤盯着大师姐那双清澈的眸子,沉默良久后,道:“……不是一个地方。”
“喔。”
姜蝉衣好奇道:“有什么不一样吗?”
燕鹤斟酌片刻,简短解释道:“徐公子所说的地方应是青楼,我们现在去的地方,只卖消息。”
姜蝉衣没太懂,青楼不是个很不好的地方么,那些失踪的小娘子都被卖进了那里,又怎么有人一掷千金?
不过她也没有多问,转而道:“你是想去问解家的消息,能买到吗?”
燕鹤点头:“嗯,他们若知道,便能买到。”
“那像这种消息要多少钱?”
燕鹤对此倒是知道一些,道:“与官家有牵扯的,往往是二十两起,至于最终要价多少,便要看是什么消息了。”
姜蝉衣倒吸一口凉气:“这也太贵了。”
姜蝉衣眨眨眼,她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去得起那种地方。
今日天气好,二人没有乘坐马车,一路缓缓往城南百晓楼而去。
燕鹤似乎并不着急,中途还有心思带着姜蝉衣去喝了盏茶,吃了些点心,看了场戏。
时间缓缓流逝,将近午时,宣家门口热闹了起来。
一长串的红箱笼往宣家而去,
“这是哪家来提亲的?”
“还能有哪家,宣姑娘定的是解家,这瞧着像是来送聘礼的。”
“啊,不是说宣姑娘失踪了吗?解家怎这时候来送聘礼?”
“失踪?嘁,你消息落后了,还不知道吧?昨儿个公主殿下亲自送宣姑娘回来了。”
“对啊,哪里是失踪,分明是与公主殿下同游。”
“我可还听说宣姑娘失踪的消息就是解家传出来的,可是昨儿不是才来退婚,今儿怎么又送聘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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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个亲戚在宣家当差,倒是知道一些内幕,听说啊,昨儿个解家不是来退婚的,是想要降妻为妾。”
“啊?怎会这样!”
“要这么说,就别怪我多想了,若宣姑娘失踪的消息当真是解家传出来的,那他们这分明是有预谋的啊。”
“对啊,这不明摆着算计人嘛。”
“不过这次他们可是踢到铁板了,公主殿下在此,怎会让宣家娘子吃亏。”
“倒也是,且看乐子吧。”
宣则灵刚给宣伯棠喂了药,贴身女使清鸢便急色禀报道:“姑娘,解家送聘礼来了!”
宣则灵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聘礼?”
清鸢急道:“给姑娘送的聘礼啊,还抬了顶轿子!”
宣则灵怔愣了片刻,才总算听明白了,身子不由微微一颤。
清鸢忙扶着她,低声骂道:“解家简直没脸没皮!先是捏造谣言损坏姑娘名声,再降妻为妾,如今老爷都没答应,他们却急着送聘礼抬轿子来了,简直是欺人太甚!”
“姑娘别出面,奴婢带人去把他们打发了!”
就在这时,门房急急来报:“姑娘,不好了,解大公子来了,说要抬姑娘回夙安府。”
清鸢一惊:“来的是解大公子?”
门房着急道:“是啊,眼下人已经进了院子,他们人多硬往里闯,小的们拦不住,眼下轿子就在门口摆着。”
家主病倒,夫人未归,公子也出了门,解家在这个时候上门,府里就姑娘一个主子,怎么应付得了啊!
宣则灵脸色苍白,眼睛也肿着,因气的太狠整个人摇摇欲坠,看起来分外可怜。
“姑娘保重身子,莫要跟这些人置气。”清鸢忙安抚道:“奴婢这就让人去寻殿下。”
宣则灵闭了闭眼,半晌后睁开,道:“父亲受不得刺激,让人守在门外,任何人不得打扰父亲。”
清鸢应下:“是。”
“可是姑娘……”
“我去见他。”
宣则灵眼底划过一丝冷光,道:“来人,召集府中所有护卫,随我去前院。”
清鸢看着那道纤弱的背影,又心疼又担忧,但很快她就回神,吩咐人立刻出府去找公主,自己则是快步往偏厅而去。
解大公子敢抬着轿子来,就是打定了主意要欺负人,看这阵仗,抢人都有可能,姑娘哪里应付得了这种不要脸皮的黑心肝!
所幸玉家少东家留在府里,便是一时半会儿寻不回公主,有玉公子在,也不至于让解家强行将姑娘带走。
姑娘的命可真是苦,若是那位大公子还在就好了。
第33章 第 33 章 再敢擅闯者,杀无赦
宣则灵到前院时, 院里已经堆了不少红箱笼,试图阻拦的管家被解家的人拦在了一旁。
宣则灵眸色一沉,加快脚步。
“解大公子, 你们这是作甚!”
管家气的脸色泛红,死死瞪着中间的锦衣公子, 咬牙吼道:“莫要欺人太甚!”
解千城不屑的瞥了他一眼,理了理衣襟,不耐道:“我作甚你看不见?我倒还要问问你, 如今我还愿意来履行婚约, 你们便该恭恭敬敬的迎着, 要将本公子拦在门外这是什么意思?”
管家怒声质问:“如今还远不到婚期,你们抬顶轿子又是何意?”
解千城听见这话不由轻嗤了声, 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态道:“婚期?”
“你们娘子失踪多日,名声尽毁,还指望能做解家少夫人不成, 自古以来,小娘子被劫走即便回来也是一条白绫了断,如今我便是来救你们娘子一命,莫要不知好歹,我听说娘子回来了, 快叫人出来,今儿我必须得将人带走!”
管家气的呸了声:“我家姑娘明明是与公主同游而归, 何曾失踪过, 你们平白捏造此等谣言,其心可诛!”
解千城神情一顿,而后冷哼道:“这话哄哄旁人还行,可唬不着本公子, 你以为本公子不知道她失踪那夜刘家是何等鸡飞狗跳?”
几位公主都在京中,可没听说哪位出京,再者就算出京,又怎会到那等穷乡僻壤处去。
“你们娘子遭此横祸,要怪就怪刘家非要跑到那等乡野去办什么满月酒。”
解千城不耐与管家争执,语气不耐道:“宣家人呢,没一个主事的么!”
话音刚落,便见护卫簇拥着宣则灵穿过长廊而来,解千城轻轻眯起眼,唇角划过一丝暗光。
“解公子,这是何意?”
宣则灵冷冷盯着解千城,语气清淡。
自她一出现,解千城的视线便一直黏在她身上,听她开口,一改方才嚣张气焰,笑着道:“我来接你回去。”
“你放心,有我在,今后没人敢非议你半个字。”
宣家人闻言都气的脸色铁青,多大的脸,竟妄想一顶轿子将姑娘抬走!
宣则灵淡淡看着他:“解公子自重。”
“宣解两家婚事还有待商酌,既然解公子今日来了,便不妨同解公子说清楚。”
解千城笑眯眯道:“好啊,你说,只要你跟我回去,你说什么我都应。”
“你也大可放心,虽然是侧室,但一应规制都不会亏了你。”
曾几何时,她高高在上,他只是一个庶子,连她的面都见不着,只能蹲在暗处看着她与大哥出双入对。
那时候他就发誓,总有一天他要将她抢过来,上天庇佑,终于让他等到了这一天!
天之骄子又如何,他的一切都是他的,包括女人!
宣则灵很不喜欢他看她的眼神,忍着恶心冷声道:“宣家从没有答应降妻为妾。”
解千城闻言眉头微蹙。
管家不是已经来过了,难不成没办成?
“我并非想委屈你,可你名声有损,正妻断无可能……”
“解公子!”宣则灵扬声打断他,道:“我要说的是,今日,宣家与解家退婚,此后男婚女嫁两不相干!”
解千城一怔,反应过来后,双眼顿时冲满怒气,不敢置信般:“你要跟我退婚?”
宣则灵冷声道:“是,解公子请回吧,退婚书随后便会送去解家,来人,送客!”
解千城盯着那张清冷的脸,又气又怒,再也维持不住笑意,道:“你是不是还惦记着那个忤逆不孝的人?”
宣则灵面色一变,攥紧手指:“你没有资格评价他。”
她的反应让解千城怒火更甚:“你果真还惦记他!”
“宣则灵,你别忘了你现在什么处境,没了清白,除了我谁还敢要你,能入夙安府为妾,已是你最好的选择了。”
解千城一步步靠近宣则灵,咬牙道:“你这么忘不了他,倒是叫他来救你啊!”
凭什么,凭什么都死了九年了,还如此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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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死人,也配来和他抢。
宣家护卫立刻挡在宣则灵身前,但解千城带来的人身手都极佳,宣家护卫不是对手。
宣则灵盯着他,慢慢往后退:“这是宣家,你想做什么!”
解千城一把拽住她的手腕,语气阴森:“我来娶你回夙安,谁人敢拦!”
“如今只有我能救你,否则你便是死路一条!”
宣则灵尝试挣脱,但一个小娘子又哪里挣得开男子的桎梏,她没想到解千城会这么肆无忌惮,竟想要强行带走她,心中又慌又急:“你放开我!”
“我是同公主殿下一起回来的,你就不怕公主殿下降罪!”
解千城愣了愣后,不屑的冷笑了声:“公主殿下?这就是你们挽救名声想出来的办法,啧,胆子可真大啊,敢攀扯嫡公主。”
宣则灵心中一跳,但面上镇定:“我没有,你若敢做什么,殿下一定不会放过你!”
“是吗?”
解千城四下看了一圈,问:“那殿下呢?不是说与公主殿下回来的,殿下在何处呢?”
“殿下早晨刚出门……”
“那就是不在了。”
解千城打断她,语气阴狠:“为了不嫁给我,你倒是什么谎话都编的出来。”
“我告诉你,今日我还非就要带你走,回了解家,生米煮成熟饭,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
宣则灵知道他是真想这么做,眼底闪过一丝惊慌。
“你疯了!”
“对,我就是疯了。”
解千城逼近她,咬牙道:“凭什么你只看得见他,连一个眼神都不肯施舍与我,他一个逼死祖母忤逆不孝的人,有什么值得你如此念念不忘!”
“啪!”
宣则灵抬手一巴掌过去:“闭嘴!”
解千城被这一巴掌打懵了,好半晌才缓缓偏过头,眼底满是阴鸷。
宣则灵见他这样,下意识想往后退,可手腕被他紧紧拽住,根本无法逃脱。
“放手!”
解千城死死盯着她,好一会儿才冷笑出声:“你竟还如此维护他!”
“那不如就让他看看,你是怎么与我洞房花……”
话还未说完,一道黑影飞速而来,解千城还未来得及做任何反应,胸口和手臂便一痛,整个人被踹的往后飞去,虽被解家的护卫接住,但还是痛的他眼前一阵晕眩。
宣则灵也被吓了一跳,等回过神来,她已落入一个怀抱,而纠缠他的解千城已被踹出几步之遥。
松香入鼻,她不用抬头看便知护她的人是谁。
“没事吧?”
玉千洲收回视线,低头看了眼她微微发红的手腕,眼底杀气涌现。
宣则灵恍然回神,轻轻摇头:“没事。”
她往后退了退,颔首致谢:“多谢玉公子。”
解家护卫厉声喝道:“什么人!竟敢伤公……”
玉千洲抬手一掌打断他:“聒噪。”
解家护卫被击飞,吐出一口鲜血,眼底满是惊惧。
此人功力极其深厚,到底是什么人!
解千城此时也逐渐清醒过来,盯着玉千洲目眦欲裂,怒喝道:“你什么东西,敢动本公子!”
玉千洲抬眸扫了眼他。
多年不见,倒是越长越歪了,愈发上不得台面。
玉千洲只看了一眼便挪开视线,微微侧首:“宣姑娘,可要送客?”
宣则灵忙道:“有劳玉公子。”
宣则灵话音一落,身旁的人就已窜了出去,解家护卫纷纷涌上去试图阻拦,但无一例外都被打飞出去。
解千城眼底闪过一丝惊恐:“你,你敢……啊!”
玉千洲冷着脸提着他的衣领,直接将人甩出了大门外,正好砸在解家抬过来的轿子上。
这一变故也将外头看热闹的人惊的不敢作声。
解家的人七手八脚的去解救砸进轿子里的解千城,好不容易将人扒出来,解千城已几近晕厥。
他一抬头就对上玉千洲眼底的杀气,叫嚣的话到底没敢出口。
“公主殿下命我保护宣姑娘,再敢擅闯者,杀无赦。”
第34章 第 34 章 她不止一次从他身上看到……
姜蝉衣燕鹤从百晓楼出来已近申时。
燕鹤用二十两问了一个问题, 此次大肆宣扬宣则灵被劫失踪的人是谁。
百晓楼给了一个名字。
徐林。
姜蝉衣不解问道:“徐林是何人?”
燕鹤不知此人,不过:“夙安府二夫人姓徐。”
姜蝉衣了然的喔了声。
这件事的幕后主使在他们的意料之中,有了百晓楼的答案, 也就更让人确定了。
“那我们回去吗?”
他们出来已许久了,也不知道徐青天将云广白寻回去没有。
燕鹤估算了下时辰, 点头:“嗯,回吧。”
解大公子这个时辰应该已经去了宣家,千洲即便再不愿与宣则灵相认, 在宣家无人主事时, 他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宣则灵吃亏。
余光中出现几道身影, 是宣家下人的装扮,燕鹤的视线在他们焦急的面上划过, 侧首道:“听说玱州的茶点不错,我们去买点?”
“好啊。”
姜蝉衣对于美食向来不会拒绝。
二人折身进了巷子,与来寻他们的宣家人恰好错过-
宣家
解千城被扔出宣家大门, 引得巷中更多的人驻足张望,解千城恼羞成怒的死死瞪着玉千洲:“你到底是何人!”
“这是解宣两家的家事,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干涉?”
至于玉千洲所说的奉公主之命,解千城不信。
宣家没有多出任何兵卫,公主驾临身边怎么可能无人, 且他已经打探过,宣通判昨日因气急攻心病倒在床, 若宣则灵真是随公主回来, 宣家怎会是现在这样的颓败!
宣夫人还在路上,宣泽容也不在府邸,今日是他带走宣则灵最好的机会,可偏偏半路杀出个身份不明的程咬金!
让他如何甘心!
玉千洲立在大门外, 居高临下的看着解千城。
他在打什么主意他一清二楚,也正因此他心中窜着一股无名火。
心术不正的东西,也妄想染指宣家娘子!
其实今日他本不该出面,可姜姑娘和殿下迟迟不归,徐公子云公子也至今不见踪影,宣家只宣则灵一个小娘子主事,他又怎可能眼睁睁看她被解千城带走。
“既是两家之事,便该由两家长辈商议,如今宣家家主病重,宣夫人与公子未归,解公子趁人之危不知礼数登门,逼迫一个小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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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为妾便是你们夙安府的家风德行?”玉千洲。
周围人闻言纷纷大惊。
这解家简直欺人太甚了,即便因宣家娘子名声有损,解家降妻为妾,可哪有人这样堂而皇之上门抬人的,这跟土匪有什么区别?
解千城自然也知道他此行过于急切了。
但他太了解宣则灵了!
她一身傲骨,绝不会轻易答应为妾,他怕她寻了短见也怕宣家将她藏起来,那他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了,绝不容许有任何闪失!
“众所周知,宣家娘子被歹人劫走过,闺阁女子遇上这种事哪还有什么出路,我急着上门不过是怕宣姑娘承受不住寻了短见。”解千城整理好衣襟,扬声道:“寻常人家遇上这样的情况谁不是退婚了事,我解家不在意宣姑娘是否失了清白,愿意遵从婚约,虽无法聘做正妻但聘礼照旧,我亲自来迎便是给够了体面,怎么,本公子还做错了不成?”
一番话落,周遭不知情的人都被说动了。
确实,世道如此,宣姑娘这辈子已经算是毁了,别说是夙安府,就是寻常门庭都不可能再聘其为正妻,可若为妾,放眼望去,断没有哪户人家能给出解家这样的聘礼,也不可能高出解家的门庭。
且这解公子还亲自来迎,足矣可见其诚心。
不论怎么看,这确实是宣姑娘最好的出路。
玉千洲定定的看着解千城。
他从来没有喜欢过这个弟弟,也从来没有承认过,因为他们母子的出现打破了父亲许给母亲的承诺,让母亲终日郁郁寡欢,虽然他也知道父亲有很大责任,但并不妨碍他讨厌他们。
而他讨厌的方式便是从不与他们共处一室。
尤其是知道解千城私下的德行后,他更不愿多看他一眼。
可他还是低估了他们母子的心狠手辣,若没有遇上殿下,若他不知宣家变故,今时今日,解千城或许会真的能如愿将宣则灵带走,且还能站在道德高地,搏一个好名声。
身后有脚步声靠近,玉千洲眼神微微一暗。
这种腌臜事,本不该到她面前来。
“关门。”
宣则灵盯着立在大门正中的人恍惚了好一会儿,那道挺拔的背影一如既往的让人安心,好像只要有他在,任何人都不可能进得来。
曾几何时,那人也是像这样一次一次的将她护在身后。
解千城叫嚣的声音传来,宣则灵收回思绪,打算出门,此事是宣家家事,断没有让玉公子替她去与人争辩的道理。
可就在她要靠近大门时,却听玉千洲道:“关门!”
宣则灵脚步一滞。
跟在玉千洲身旁的管家怔了怔后,一折身就看见正要出来的宣则灵,当即就明白了玉千洲的用意,扬手吩咐:“关门。”
大门在宣则灵眼前缓缓关上,那道背影也渐渐消失,替她将一切风雨都挡在了门外。
宣则灵鼻尖蓦地一酸,飞速低下头去。
清鸢若有所思的盯着已经关上的大门,眼睛微微发亮:“姑娘,玉公子这是在保护姑娘呢,玉公子好像还没娶妻吧?”
宣则灵哪里听不懂她的意思,立即道:“慎言!”
他早已经同她说的很清楚,他不想与她有任何瓜葛,今日相护,不过是因为奉公主之命只是受姜姑娘和燕公子所托。
如此顾及她的感受,也只是因为他本身是个很好的人。
她对此很感激。
但也仅此而已。
可宣则灵不知,玉千洲耳力过人,即便关上门,即便女使声音放的极低,那句话还是清晰的传入了玉千洲耳中。
他负在身后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你是谁,你说关门就关门,你凭什么能做宣家的主!”
解千城看着关上的大门,气的脸色铁青,看玉千洲的眼神也带上了某种审视。
他与宣则灵到底是什么关系!
玉千洲淡淡抬眸:“解公子可是有耳聋之怔?”
解千城一怔,还没来得及作何反应,就又听他道:“我方才已说过,我奉公主之命在此保护宣姑娘。”
顿了顿,又道:“我奉父亲之命随行保护公主殿下,昨日公主殿下与宣姑娘同回沧州,也是众所周知,怎么,解公子消息这般落后?”
周遭有人立时附和道:“是啊,我们都知道啊。”
“啊?什么时候的事?”
“你莫不是今日才回城的吧?”
“确实如此。”
“那就是了,昨儿个公主殿下现身香茗楼,已经澄清了谣言,宣姑娘并非失踪,而是被公主殿下看重同游,且公主殿下还让刘家往沧州传了消息,只是不知怎地这个消息没有送回来,反倒是传回宣姑娘失踪的消息。”
“是啊,此事可大有古怪,该不会是有人特意为之吧?”
最后说话那人眼神若有若无落在解千城身上,话里话外都满是阴阳怪气。
解千城自然听见了周遭的议论,紧紧锁着眉头,眼底也出现了些猜疑和心虚。
难不成,刘家放出的消息竟是真的?
怎么可能,若真是公主殿下带走宣则灵,刘家又怎会惊慌失措一夜!
想到这里,解千城抬头看向玉千洲,语气不明:“你到底是何人?你父亲又是谁?”
玉千洲看他片刻,淡声道:“解公子不仅耳聋,还眼盲。”
解千城被他三番两次责骂,心头火气已到极点,可不等他发作,就听人群中有人道:“对啊,玉公子腰间那么大一块牌子他是瞧不见吗?”
“或许是解公子不认得?”
“嘁,寻常百姓不认得合理,夙安府的公子不认得,那就是没见识了。”
解千城没空朝人群发难,下意识看向玉千洲腰间,果然只见腰封处悬着一块黄玉金鱼玉佩。
解千城瞳孔一震,他是玉家的人!
金穗,他是玉家少东家!
解家护卫也都先后认了出来,脸上逐渐露出惊恐之色。
“公子,他是玉家少东家,玉家主和明亲王府”
余下的话不必出口解千城也明白。
玉家主和明亲王府是结义兄弟,与玉京也常有来往,若是旁人他自然不信,但能让玉家公子随行保护的,只有京中那几位皇室贵人!
“我不知道关于宣姑娘的谣言从何而来,但今日在此我便再说一次,公主殿下微服出行,体察民情到了平江,在刘家酒席上与宣姑娘相识,兴之所至将宣姑娘带走同游,这件事宣夫人也早给玱州送了消息,至于为何消息没有到达玱州。”
玉千洲冷眼看向解千城:“敢将公主殿下视为歹人,殿下一定会彻查到底。”
解千城死死盯着他,后背已逐渐渗出一层薄汗。
竟然是真的,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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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是这样,那母亲让人拦下和散发的消息,就成了他们污蔑公主的证据,不,不可能,这事肯定还有猫腻!
再者,谁又能知道消息是他们拦下的!
解千城努力维持着镇定。
他是夙安府的嫡公子,玉家风头再盛也只是商贾之家,他不可能在玉公子跟前落了下风。
很快,解千城便想到了解局之法,抬头道:“如此说来,谣言竟是假的,却不知谁竟敢这般造谣!”
有公主护着,这个谣言即便是真的也只能是假的,如此他何不顺势而为,宣则灵名声保住了,又得了公主青眼,娶做正妻也无妨。
他眼珠子一转玉千洲便知晓他打了什么主意,冷笑道:“解公子迫不及待的赶来玱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早有谋算,不过今日怕是要让你失望了,宣家的退婚书不日便会送到解家。”
解千城眯了眯眼睛,老神在在的看着他:“既然宣姑娘名声无碍,那两家婚事自然是照旧,何来退婚一说?”
“玉公子恐怕不知道,两家的婚事是两家老祖宗定下的,可不是说退就能退的。”
有嫡公主在此,自然不可能拿云亲王府施压。
但就算是嫡公主,也是外人!
玉千洲眼神微沉:“你解家多大的门庭,连婚事都退不得?”
解千城抬着头笑了笑,道:“公主在此,解家哪敢造次。”
“只不过玉公子有所不知,当年的订婚书上可是写了一条,解宣两家的联姻是不允许退的,玉公子若不信,大可去趟解家看看当年两位老祖宗亲自立下的订婚书。”
周遭百姓闻言顿时议论纷纷。
“怎会这样啊。”
“孝字当先,两位老祖宗都不在了,如今谁敢违抗老祖宗的遗命,唉,这宣家娘子可真是命苦。”
门后的宣则灵身形一颤,清鸢忙将她搀扶住,担忧唤道:“姑娘。”
宣则灵脸色一片惨白,她从没听父亲提过此事!
当年的订婚书是在解家立的,也存放在了解家,宣家带回的是订婚信物。
不对,父亲曾去过夙安退婚,也就是说父亲也不知晓解家的订婚书上还有这样一条,而解家这些年按着不说恐怕也是存了别的心思,因为若是早些时候拿出这纸订婚书,他们便无法降妻为妾,而如今知道她有公主相护,才以此逼她不得不嫁。
宣则灵咬着唇,眼底浮现一片水雾。
而就在这时,她听外头那人道:“是吗,可据我所知,那纸订婚书上的名字可并非你解千城,宣家老夫人定的是解千洲,解千洲被赶出解家,这纸订婚书自然作废。”
玉千洲见过这份订婚书。
原本只写了解家长子与宣家娘子,他的名字还是他看了后要求加上去的。
当时是占有欲作祟,没想到如今反倒成了救她的证据。
解千城当然也知道那上面写的是谁的名字,但他以为这种事外人不该知道才是,是以听解千洲说出来,他极其震惊:“你怎么知道的!”
但这话一出,也就证明解千洲说的是真的。
而在门后的宣则灵亦是神情难辨。
这等细节她都不知晓,玉公子又是如何得知的?
玉千洲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说错了话,但很快,他便镇定道:“猜的,但以解公子的反应来看,应是真的了。”
解千城一时间神情极其古怪:“猜的?”
他当他神算子么!
“当年这桩婚事本就是为解千洲和宣姑娘定的,订婚书上写解千洲的名字,很难猜吗?”玉千洲淡声道。
“若解家要以订婚书为要挟,那就带着订婚书来请公主殿下定夺,现在,带着你的东西,滚!”
玉千洲不耐再与解千城争辩,折身进府:“半个时辰没将这些脏东西清理干净,我便拿着公主印信去请知州大人将解公子押送回夙安。”
宣家众人顿觉扬眉吐气,恭恭敬敬的打开门将玉千洲迎进去,朝外头呸了声后紧紧关上门。
外头铺天盖地的红便格外刺眼,没有喜庆,全是难堪,解千城气的面红耳赤,又羞又恼,但到底没敢再发作,带着人灰溜溜的离开了。
一场纠纷就此终结。
宣则灵神情复杂的看向走进院落的玉千洲。
他当真只是猜的么?
玉千洲迎上她的视线,心中隐隐懊悔,即便他不说只要令解家拿出订婚书也一样可以拆穿他们,方才一时情急倒是露出了破绽。
宣家娘子聪颖,不像解千城那么好骗。
“宣姑娘,夜长梦多,还是尽快请宣大人写好退婚书送去解家为好。”
玉千洲神情一贯的冷淡。
宣则灵盯着他片刻后,屈膝垂首:“今日多谢玉公子。”
玉千洲没再多言,微微颔首后回了房间。
宣则灵盯着他的背影久久没有动作。
她不止一次从他身上看到了故人的影子。
这世间,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一个人的外貌发生巨大的变化?
第35章 第 35 章 果真让她起了疑
宣则灵先去看了宣伯棠, 在屋里坐了许久后,唤来清鸢,吩咐道:“去做一碗莲子羹给玉公子送去, 感谢玉公子今日相助,再去买一只兔子, 纯白色的,放到玉公子院外。”
清鸢虽不明所以,但还是应下立刻去办了。
清鸢走后, 宣则灵立在廊下, 盯着院中那棵梨树发愣。
虽然知道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但她还是想再试一试。
虽然容貌不一致,气质性情也大不相同, 可有些感觉错不了。
他每一次相护,每一次背影都让她觉得熟悉且安心。
玉千洲回到院中并没有进屋,他坐在院中的石桌前望着某个方向, 眼神深邃。
宣家曾为他留了常住的院落,院落的位置很好,可这次他们一行人至此,却无人住在那处院落。
难道,宣家竟还为他保留着。
“玉公子。”
玉千洲收回思绪, 循声望去,便见清鸢提着食盒过来, 恭声道:“玉公子, 这是我家姑娘特意吩咐给您送的,多谢玉公子今日相护。”
玉千洲看了眼食盒,放在膝上的手指微微蜷缩起来:“知道了,代我谢过宣姑娘。”
今日大意了, 果真让她起了疑。
若他猜的不错,里面应该是莲子羹,他曾经最喜欢的。
果然,只见清鸢将莲子羹从食盒中取出来放到他面前:“玉公子慢用,奴婢告退。”
玉千洲微微颔首,面不改色的端起莲子羹。
他若不用,必会更令她起疑。
清鸢藏在月亮门后回头看了会儿后,确认没有任何异样才回去禀报:“姑娘,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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