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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平安 发电姬 47733 字 2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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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平安回宴上,是一刻钟后,嘴唇重新抹了口脂。

这一日,直到天黑了,各家才陆陆续续地走。

冯夫人心情不错,今日还有意外之喜,收养平安的周氏,心性也好,两人今日不至于相见恨晚,却也是相谈甚欢。

回去时,秦老夫人独自一辆马车,冯夫人和薛常安一辆。

车内,冯夫人剥着橘子吃,才有空问薛常安:“那元籍,你觉得如何?”

薛常安早已决定,不管元籍生成什么牛鬼蛇神,只要是元太妃的亲眷,只要人品无错,她都会答应。

今日看元籍,长得相当英俊,风姿不减薛静安嫁的林政,她已挑不出错处。

就是,莫名有几分眼熟。

不过来不及多想,母亲都发问了,薛常安便应:“都好。”

回到永国公府,家中自打平安出嫁,寂静了不少。

听雨阁里,薛常安擦过脸,她想了又想,问红叶:“我总觉得,我好像见过元籍。”

红叶收起薄斗篷:“不能吧,太妃娘娘的娘家,不是一直在西北么?那元大爷可不能随意进京。”

大盛是马背上得的天下,对戍守边疆的将士,管得颇严,若无诏进京,严重的会问斩。

除非是这几天见过,想到这,薛常安脸色有点古怪:“糟了,难道是他?”

红叶:“谁?”

薛常安:“你还记得,咱们去齐云寺踏青,遇上一个登徒子的事?”

红叶:“啊……”

那是一周前,平安和薛静安出嫁后,圈子不尽相同,薛常安日常交际是自己出门了。

那次她和五六个姑娘一块联诗,后面她先走了,下马车看寺上梨花时,风把她帷帽吹掉了。

有个骑着马,胡子拉碴的男人捡了帷帽,给了红叶。

薛常安低着头,连忙戴上帷帽,却听男人声音干哑:“姑娘可方便给我一碗水?”

当是时,薛常安侧过身,没有直视他,她从前被兄长同窗觊觎过,十分警惕陌生男子,还好身边还带着两个护院与马夫。

她回:“不方便。”

男子一愣:“为何?”

他竟然还问,薛常安冷笑一声,直言:“官道上人来人往,你不找旁人,偏找我一个落单的姑娘,什么居心?”

讥讽完他,薛常安不等他反应,就登上马车。

如今被薛静安提醒,红叶也才发现,去掉脸上胡子,那人就是元籍!

好么,自家姑娘当他是登徒子,冷嘲了一顿!

红叶不敢看薛常安的表情,过了会儿,方听她说:“他没有认出我吧?”

红叶:“当时帷帽戴得快,应该没有。”

薛常安笃定:“肯定没有。”

这门婚事可不能出错,她已经表现得这么温和了。

临江仙三楼。

元籍在,裴诠的老师蔡老也在。

元籍本该六月调职回京,他前阵子风尘仆仆赶回来,是带回了边疆异动的消息。

大盛疆域外瓦剌每当春季,就会对富饶的中原蠢蠢欲动,今年都三月了,本以为他们该收歇,斥候一探,瓦剌却在集中兵力,准备草料。

如今边境已经全面警戒,战争只怕一触即发。

蔡老琢磨,道:“天助也。”

这种异动来得正好,裴诠自参政以来,虽积累了威望,却没有关键的一击,能够倒逼万宣帝下决心。

而打仗,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收拢人心、军心的好办法,当然,必须是胜仗。

蔡老说:“以此为倚仗,陛下方能敦促太子殿下,提前写好退位诏书。”

这是保证万宣帝殡天后,将来新旧朝的接替顺利,而太子殿下作为“太上皇”,至少享有富贵。

不过,这个节骨眼离开京城,亦是冒险的。

元籍看向自己的王爷表弟。

裴诠虽然比元籍小一岁,其气度华贵,却是与元籍截然相反的,这让元籍本能的,不会小看他。

而此时,裴诠合起瓦剌相关的密报,他眸子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泽。

张德福和周氏在京中歇了快三个月,过了平安一个生辰宴,见平安一切都好,他们终于是放心了。

但留在京城是背祖的,即使是偷偷摸摸的,于他们朴素的价值观而言,都是压力。

就算千万不舍,也得回皖南。

这日一大早,回皖南的马车,是公府准备的,塞满了各种东西,衣食行,十分丰厚。

冯夫人道:“山高水长,周妹妹将来在皖南,要好好过日子。”

周氏回:“劳你挂心。”

马车从公府出发后,折去万宁街的王府。

暮春,平安披着一件青底蝠纹薄斗篷,站在王府二门外的甬道,周氏和张德福的马车到了,两人都下了马车。

周氏说:“夏日不要贪凉,冬日多盖被子,努力加餐饭。”

平安仔细地看着周氏,也轻声说:“娘也要过好日子。”

周氏一愣,眼圈微红,张德福早已抹着眼泪。

忍住泪意,周氏看向站在平安旁边的裴诠。

到底要走了,她斗胆道:“豫王殿下,平安心性纯稚,若有什么事做得不对,也是事的问题。万望担待。”

这句话,平安想了想,好像哪里不对,但又没有哪里不对。

裴诠淡然道:“伯母劳心。”

张大壮专门在燕山卫请了半日假期的,也感慨万千:“爹、娘,放心吧,我会护好小妹的。”

周氏和张德福点点头。

张大壮又说:“我也会照顾好我自己。”

张德福摆摆手,这个倒是关系不大。

送别总有个头,不多时,周氏和张德福登车,周氏掀开车帘,最后看了平安一眼,车子便摇摇晃晃,走了。

平安跟着走了两三步,直到马车看不见影子。

张大壮告辞:“王爷,卑职该回燕山卫了。”

裴诠:“准。”

张大壮再对平安小声道:“放心吧小妹,等以后我在京城扎根了,想方设法,就算捆着,也要把他们接过来养老。”

平安看向张大壮,几分担心似的:“大哥打不过爹的。”

所以谁捆谁,不一定呢。

张大壮:“……”

等张大壮挠着脑袋走后,平安又看向马车离去的方向。

在王府外,是青石板路,连车辙印都没有留下,好像不久前,送走了养父母,是一场幻觉。

裴诠轻易捉住她隐约的失落,他牵好她的手:“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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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嗯。”

回了王府内,裴诠和平安下了会儿象棋,但平安险些把相当馬用。

还没等裴诠提醒,平安回过神:“弄错了。”

象棋下一半便停了,裴诠抱起小姑娘坐在坐在自己腿上,他拇指和食指撑开,摩挲她下颌的面庞。

平安长睫一颤,闭了闭眼。

裴诠本来觉得,少了几个人分平安的关心关注,是好事。

须臾,他语气微沉:“旧例归旧例,薛家可以进禁卫军,张家,也可以在京畿附近生活。”

平安抬起头。

裴诠骨子里,是有一点离经叛道的。

关于祖上旧制,他只遵循对他有利的,毕竟,像先帝再大的权势,入土就入土了,大盛一样交到别人手里,旧例远不如当下的控制重要。

他只有掌控手中的一切,才能感觉到一丝安心。

平安的失落,则像是一团浅浅的乌云,不浓烈,但偏生生在晴朗春日下的云,让人看着,心头发堵。

这种发堵,是超过他的掌握的。

所以,若想张家养父母生活在京畿,以缓解她的失落,不是不行。

但平安目光干净纯澈,如清冽的碧波,静静觑着自己。

数不清第几次,有种被这双眼睛涤荡的感觉,裴诠摸摸她眼尾,问:“你不想吗?”

平安摇摇头,她轻声说:“他们回去种地,要吃香米的。”

张家养父母是猎户,家里也有一点地,现在赶回皖南,还能播种插秧,然后在几个月后的收获里,吃上香喷喷的白米饭。

他们和张大壮不一样,只想回去种地打猎,那是他们做了大半辈子的事,不想轻易更改。

就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轨迹,人如洪流,落到她眼里,变成碧波中的一股。

顺就顺,逆就逆,她从不强求。

裴诠的唇角渐渐绷紧,他不一样,他这一生,都在强求。

他收紧手指,捏捏平安柔软的脸颊,有点疯狂地想,如果平安能变成拇指大的小姑娘,就好了,他就把她揣在手里,揣在口袋里。

去哪里,就带到哪里,让她只能是自己一个人的。

似乎察觉裴诠心思沉沉,平安想了想,说:“我会种地。”

裴诠的注意力,果然被拉了回来:“你会种地?”

平安:“嗯。”

一开始,平安被张家人收养后,她不说话,也不太动弹,直到农忙来了,包括张大壮,全家上上下下都忙活起来。

她蹲在田埂,看着秧苗一株一株,被整齐地插到田地。

她看得有点痴,周氏觉得好玩,就往她手里塞了点秧苗,把她拉下田埂,逗她玩:“来试试看。”

此时此刻,平安把手指圈起来,像是握着什么,用另一只手当土地使用,做了个插秧的动作。

平安:“这样。”

裴诠:“你在教我吗?”

平安看着他:“你会了吗?”

裴诠握了握平安的手腕,这么娇的手,怎么会种地的,他眉头微微一松,道:“会了。”

平安点点头,几分欣慰。

裴诠并不是没在书籍里看过播种事宜,却也没说什么,捏住她的手把玩。

情绪像是一缕烟,缓缓地散开了。午后阳光浓厚,空气中浮尘跳动,榻上,女孩窝在男子臂弯间,眼皮越来越重。

她困了。

裴诠观察她睡觉,看着看着,也觉出几分困意,迷糊地睡了去。

忽的,他感觉到心口被碰了下。

他睡觉向来警觉,忽的睁开眼睛,就看身旁的女孩,手指无意识地圈着,轻轻地,贴了下他的心口。

种下了点什么。

第52章

隔日早朝,议论的就是时隔五年,边疆瓦剌的异动。

这一仗不打也得打,朝中难得文武百官,没有任何分歧,此等解决宵小之徒,迟早得解决掉,以免后患无穷。

唯一的问题,竟与豫王和太子有关。

裴诠如今兼任户部侍郎,他身着绯红官袍,面冠如玉,站在文官为首的列队里,皂靴一迈出列。

万宣帝神情一顿,就看裴诠作揖,道:“臣欲前往前线,与将士共守疆域。”

朝臣面上难免惊讶。

豫王从前体弱,后来秋狩猎虎,证明他身体早已无恙,甚至武技不差,但战场不是儿戏,刀枪无眼,大盛皇子们向来不愿意往战场去。

他有此心,着实令人愈发敬佩。

见裴诠请战,一旁的太子心中猛地一跳。

前几天瓦剌异动的消息传到东宫,东宫幕僚建议太子请战,被太子骂了一顿,那可是战场,就算他龟缩后方,也可能丢命!

但豫王行动了,可见请战是对的,太子再惜命,也不能乖乖把机会让出去。

于是,太子赶紧出列,同样作揖:“父皇,这是圣祖为大盛打下的江山,儿臣也要去边疆!”

朝臣们与左右小声议论,每个人尽量掩住复杂的心情。

他们纷纷想起九年前,太子南下治水患,结果水患没治好,反而因为贪图享受,让沿途地方叫苦不迭,那次万宣帝险些就要废太子了。

也是有这个前情,再加上太子无承大统的子嗣的,众人把目光转向刚长成的豫王。

太子现在说要去打仗,但太子底子和万宣帝差不多,谁敢相信太子是真的去打仗的?

他若想沾点将士拼命的光,龟缩在后方也就罢了,就怕他瞎指挥,贻误战机。

万宣帝也明白太子的德行。

家国大事不能儿戏,万宣帝原是宗室子弟,既然继承大统,绝对不能丢了分毫土地,否则百年后,还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老皇帝闭了下眼睛,道:“京中政务繁忙,太子不可擅自离京。豫王,你替朕去边疆看着。”

“务必打退瓦剌,守护河山。”

裴诠:“臣遵旨。”

朝臣们提着的心终于放下,只余太子脸色青紫,他身上,可没有什么重要政务!

朝廷要打仗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京中各处,瓦剌每几年,总要侵袭大盛,还好有元家守着边疆,二十年来还算太平。

当然,每一场仗都是要死人的。

禁卫军里,王啸道:“我堂兄就是五年前在边疆死了,当时元家军及时打退那群畜牲,但那畜生还是烧了咱们半座城!”

薛镐很不是滋味:“我若能去边疆,就好了。

另一边,京畿三卫虽然拱卫京城,以防万一,战时会提前抽调将士一同奔赴前线,如今兵部主事正在记名。

军士们挤在一起报名,张大壮一拳挥退一个,挤到最前面:“快把我名字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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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兵部和各军中反应比较大,公侯之家听了,却没有太多实感,京城离西北还有好长的距离。

直到听说豫王将率军前往,各家才惊叹。

关起门来说私房话,冯夫人难免担忧:“那么危险,王爷怎么就非得去,若出了什么事,平安怎么办?”

薛瀚道:“王爷洪福齐天,定不会有事的,再说,若是最坏的情况,有咱们家在呢,不会不管平安的。”

冯夫人松口气:“也是,我是心又乱了。”

豫王府中。

下朝后,消息比裴诠先一步传到府上,等裴诠回豫王府,彩芝伏锦几人,已经收拾起王爷的衣裳用品。

打仗总不是好事,种种最坏的可能,都会危及平安,彩芝心情沉重,一边在行囊里塞进一沓袜子。

突的,在一旁看着的平安,软和地叫了她一声:“彩芝。”

彩芝:“嗯?”

平安指指行囊:“袜子,是我的。”

彩芝回过神,赶紧在袜子里挑了挑,果然有一双不太一样,是平安的,而罗袜会混一起,是王爷常常把两拨衣服缠在一起,丢地上。

想到那个场景,彩芝不由脸色一红:“还好娘娘提醒。”

平安看着那双袜子,终于想起了什么,她顿顿地挪开目光。

哎呀,不能回想。

这一挪,就看到裴诠站在屋外,他似乎看了好一会儿,目光里,藏抑着一抹墨黑。

他进来,彩芝束手退出房间。

裴诠放下手中的一个长条盒子和一本书,他在平安身旁坐下,道:“和我一起去边疆。”

平安没有犹豫,说:“好。”

裴诠手指摩挲盒子边缘,等了一会儿,平安果然问:“在哪里?”

先答应了再问其他的,是一种无言的信任。

裴诠说:“离这里,骑马至少半个月。”急行所需时间更短,但如果要让平安一起,不能一直急行。

平安心内算了算,说:“比皖南远。”

她站了起来,却被裴诠握住手,他将她揽到怀里,气息微沉:“去哪儿。”

平安眨眨眼:“收拾。”出远门要收拾行李的。

裴诠却不太着急,他轻轻摸着平安后颈,这里有点头发的短绒毛,摸起来软乎乎的。

静了一会儿,裴诠说:“我要去打仗,你有什么要说的。”

平安扭扭身子,侧过身坐好了,她仔细且平静地看着裴诠。

在皖南时候,小孩子们经常玩打仗的游戏。

但她现在知道了,就像小孩子玩的拜堂,和大人的拜堂不一样,打仗也不是游戏,谁哭了,大家就丢下棍棒,一哄而散。

村口有个老汉没有一只手,听说,是打仗打没的。

平安握住裴诠的手指,玩了一下,她轻声说:“平平安安。”

裴诠反握住她的手:“这是你的要求吗?”

平安:“要求?”

裴诠:“就是不管如何,你都想让我平安回来。”

平安侧着脑袋,微微蹙起眉头。

她性子顿感而柔软,就像昨日,张德福和周氏要走,她不会强求,她对“要求”是没有过深的体会。

甚至,这可能是她第一次要求,所以,她在思考。

这个第一次,会给自己吗,裴诠呼吸变得很轻,下一刻,就看平安终于张了张口:“是……吧?”

随着她的语调,裴诠的心就像被放飞的风筝,一下拔得很高,又一下被扯了回来。

裴诠:“不要‘吧’字。”

平安乖乖地说:“是。”

说完,为了给自己的话增加信用,还郑重点了下头。

她从以前,就想要他平平安安,不要受伤,不要流血。

那时候,或许就萌发了“要求”。

裴诠眼底飞快地掠过一抹笑意,他抽出盒子下的书,说:“上次不是说,教你看书吗?”

平安低头看向蓝色封面,《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她记起来了,那本好看的故事。

她眼底微微雪亮,还没等她翻开书,裴诠却按了下她的手指,语气含着难得的温和:“既是打开,就要看完。”

平安自信:“能看完的。”

这下,他才任由平安打开,从第一页第一行开始,两人脑袋挨着脑袋,看了下去。

看到了第三页,平安慢吞吞地,眨了下眼睛。

糟糕了,不像好故事。

如果写的是别人,平安从没觉得哪里不对,但渐渐地,那些字,会化成一个个她和他。

她耳尖有点热,悄悄瞥了裴诠一眼,裴诠好看的眉眼笼着冷淡之色,面无表情,好像这书里写的那些部位、动作,都是寻常。

她还没撤回目光,便听裴诠道:“看不懂吗?”

平安犹豫了一下,小声说:“懂的。”

她其实没有全懂,但她福至心灵,机智地发现,如果说自己看不懂,王爷一定会好好教自己。

裴诠抬眸,却说:“那你跟我解释一下,我没懂。”

平安:“……”

明明猜到裴诠的话里,惯常藏着陷阱,已经避开一个,没想到转过头,扎进另一个陷阱。

她漂亮的眼眸里,溢出几分愕然。

裴诠按按她的小脑瓜,实在克制不住,吻了一下她的唇,才道:“不用现在解释,看完再解释。”

她答应他,看完一整本的。

于是翻向第四页。

到这里,写得更露骨了,直直映入人的眼底,平安的双颊,浅浅染上酡红,她没看完,眼神涣散了一下,翻向下一页。

见裴诠没说什么,她找到了偷懒的办法,就每一页停一会儿,翻向下一页。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就算没看全,那几个文字,还是串成画面。

这个时候,平安还不明白,人的想象力很丰富的,越是朦胧,越是令人想象。

终于,一整本书“看”完了。

平安缓缓把它合起来,放到桌上。

裴诠颇有耐心地托住她的腰坐好,虎口顺便捏了一下,他追问:“书里怎么回事?”

平安的腰塌了,上半身倚在裴诠身上。

她看了裴诠一眼,又看了他一眼,长长的睫毛下,明眸轻动。

裴诠:“嗯?”

下一刻,平安仰起头,在裴诠的薄唇上,吧唧一声,亲了一口。

这个吻,不是那种缠绵的,吧唧声又脆却又甜,只一刹,裴诠眼底戏谑,化成如星斗般的光亮。

他一把掐住她的下颌,声音又沉又哑:“是这样的吗?”

平安:“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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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喉结微动,微凉的唇含住她的唇,辗转片刻,破开她的牙关,舌尖勾缠,吮住她的舌尖。

须臾,他微微松开她,说:“是这样。”

平安舌尖发麻,呆呆地点头。

裴诠啄了下她唇角的口涎,说:“这样亲我。”

平安靠近他,她将她的唇,贴向他的唇,这回没有响亮的亲吻声,只是,她贴上后,裴诠不动。

他在等她动,她后知后觉地想,怎么动呢。

她想了想,舌尖从她的唇瓣探出,舔了舔裴诠的唇。

两道交融的气息,转瞬,烫了起来。

裴诠含住她的唇,他声音压得很低:“对,做得好。”

平安:“……”

裴诠:“深一点。”

平安:“……”

裴诠:“不要后缩。”

水声啧啧中,一吻结束,平安脸色已然发烫。

她摸摸自己心口,那里好像藏了一架鼓,咚,咚咚,咚咚咚。

越来越重,越来越快。

裴诠捞起桌上的盒子,再将她打横抱起来,走到了床边,将她和盒子,都放在床上。

平安的掌心,还在感受自己的心跳,听到“咔哒”一声,她抬眸,就看那个盒子,原来里面搁着一套笔。

从大到小,共有五支。

她眼底有疑惑,裴诠拿起最大的那支画笔,在自己手心试了一下。

他说:“画笔做好了,可以画你了。”

平安再迟钝,也知道,这个画不是那个画。

她下意识喃喃:“不画,不画。”

裴诠轻哄:“真的不画?兔毛的,很软,好玩的。”

平安手指在床上抠了一下,才咬唇:“那就,一下。”

裴诠低头,亲住她的唇。

亲着亲着,不知道衣裳是什么时候解开的,平安半趴在床上,她漆黑的头发往前撩开,露出一片如玉洁白的后背。

柔软的画笔,顺着她后背,一寸寸往下,停在她的腰上。

她的腰都酥了,咬着嘴唇软软哼了声。

顿了顿,摆腕,笔端继续。

平安蓦地睁大眼睛,她小腿一抽,下意识躲了一下。

“别躲。”裴诠的语气微哑,收紧指尖。

她回过头,一张脸红如花瓣,眼底的清泉质泽,仿佛被热意蒸腾成雾水,团团蕴在她眼角,惹出一抹红,娇得令人心软。

裴诠亲亲她的眼尾,手上动作愈发温柔。

“真乖。”

………

裴诠本没打算现在画她。

她还小,这于他而言,是吃了,但只吃一半,折腾且不满。

可明日就要前往边疆,他总不愿意,自己就这么走了。

他睁开眼睛,黑沉沉的目光,肆意描摹着她的模样。

他想带她去边疆。

如果是以前,他不需要问任何人,只要他想,他就会这么做,何况她也是同意的,有什么不行呢?

可是战场诡谲,就算把她放在后方,只要瓦剌人刺探到了,总会有打她主意的可能。

他不是不自负于自己能护住她,而是不能容忍任何一点可能的存在。

她这么软,他不会让她有任何吃苦的可能。

裴诠亲亲她光洁的额头,随后,他披着衣裳起身,拿起桌上的剪子。

新婚那夜,他用这把剪子,灭了煌煌烛火,这日,他剪下自己一缕头发,又剪下她一缕。

他将两缕头发,紧紧缠在一起,阴沉的眼底,方露出一丝欢愉。

隔日寅正,裴诠起来时,平安也起来了。

虽然快四月了,凌晨还是有点冷的,裴诠从彩芝手里拿过衣裳,一件一件给平安套。

套成了球。

平安行动不便,只能甩甩胳膊,自己脱了一件,像是沾了露珠的鸟儿,在勤快地整理羽毛。

到了京城城门口,万宣帝在城门上。

他没怎么睡,眼袋下垂,老气横秋,语气中继无力,在城门口说着激励将士的话。

毕竟是发动对瓦剌的反击,大盛儿郎士气高昂。

裴诠穿着一身鳞甲,脚踩适合行军的短靴,腰间佩一把长剑,剑眉冷潇,猿臂轻舒,身上的少年气渐收,成了男人的矜贵英武。

平安把他送到了马前。

旭日晨光里,她发间簪着一朵绯红宫纱绢花,衬得她眉目轻软,她望着他,忽的叫住他:“王爷。”

裴诠与她目光对视。

平安缓声说:“大展身手。”

裴诠轻捏了下她脸颊:“不会让你失望的。”

上马,行进。他回头看了一眼,平安朝他的方向,走了几步,她簪着花,她也像花,在熹微光亮里,静静绽放着。

世间万花,无非赤橙黄绿轮番换,没甚么区别。

唯她不一样。

李敬后发,骑马跟上。

路上,裴诠忽的问:“刚刚,她走了几步?”

这话问得奇怪,但这是主子的要求,李敬向来心细,想了想,如实说:“四步。”

裴诠低低地笑了下:“好。”比她追着周氏和张德福的马车,多一步。

四月,瓦剌发动战争,大盛首战告捷。

五月,豫王率领的托于京畿三卫而出的军队,赢了一场大规模战役。

七月,边疆传来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坏消息是武将世家何家丢了一座城池,好消息是豫王生擒瓦剌小王子,大盛士气大振。

……

八月,天已入秋,若这是一场小仗,此时也差不多鸣金收兵,但大盛呈现出势不可挡的势态。

捷报一封封发回京城,朝中文武倍感兴奋,议论不休:“豫王殿下少时体弱,如今却如此神武,得豫王殿下,当真是大盛一大幸事!”

“天命,这便是天命啊!”

“定是先帝也保佑着!”

“……”

这种话起了个头,难免传到东宫,太子震怒,先帝保佑,不就是豫王正统的意思?

凤仪宫内,躯体愈发臃肿的太子,来回踱步:“那豫王怎就真的上阵了!怎就不能死在战场!母后,难道就任由这些人传这些话吗?”

张皇后鬓角多了许多白发,她揉揉额角:“依太子看,怎么做才好?”

太子:“谁若再传,诛其九族,杀鸡儆猴!”

张皇后大惊:“不能这么想!你父皇还在,你哪有诛人九族的权力?再说,你这是为了你的私欲,肆意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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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帝王,最忌讳的就是无法控制权欲,只怕会成暴君!”

太子沉默。

张皇后倍感无力,年后二月,她没护住玉琴,东宫气数渐散,太子脾气却越来越大,仿佛这样,朝臣就会怕了他。

然而不是的,朝臣们只会想,果然不是圣祖正统。

张皇后脑海里,回想起半年前,一个嗓门巨大的张家本家人的讥讽:“蝙蝠身上插鸡毛,你算什么鸟!”

当时张皇后贵为皇后,却哑口无言,颜面荡然无存。

这么久了,她已经不气了。

甚至,她渐渐地说服自己,作为地方空有头衔的王爷、只能勉强果腹的一家,他们能过上二十年位高权重的生活,已比很多人要幸运。

太子又问:“母后,如今儿臣到底要怎么做才好?难不成,真要儿臣拱手把江山让出去?”

张皇后沉默许久,道:“让吧。”

“阿数,让吧。”

“或者,不能说‘让’,这江山,本就不是我们的。”

这么多年,万宣帝也是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才会这么矛盾,而此时,张皇后有点理解这位枕边人的心情了。

她累了,真的累了,再无法为东宫出谋划策,争权夺利。

她本以为自己这么说,太子会勃然大怒,意料之外,太子竟只是低头,深深躬身,道:“儿臣告退。”

今年秋狩在八月十七。

因为是战时,也不是罕见的寒露与中秋同日,秋狩规模比去年小了许多,向来在秋狩活跃的何家,没一人参加。

“何尚书守城,丢了一座城池,只是被革职待办,是先帝看在他苦劳的份上,等他回京,若能留下一条命,已是大幸!”

“去年这时候,何家和薛家还斗猎呢,真令人唏嘘。”

“唏嘘什么?要我说,何尚书太自大了,分明小张将军的援兵快到了,他却被瓦剌一刺激应战了,唉,多少儿郎因他而命丧黄泉,他就是被斩首也不可惜!”

“也还好这次是豫王去前线,而不是……”

皇家禁苑中,贵妇少妇们聚在一处,议论纷纷,徐敏儿如今也出嫁了,自在妇人堆里,她暗暗庆幸家中早早站队,太子果然难继大统。

有人示意一声:“嘘。”

是张皇后来了,众贵妇少妇起身行礼,那个已是僭越的话题,自然也就断了。

她们虽然安静下来,张皇后想也知道,她们刚刚在聊什么。

她到了上首坐下,左边第一个位置,不是太子妃李氏,而是豫王妃,薛平安。

察觉她的打量,平安抬起头。

张皇后想从薛平安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比如,春风得意,又比如,隐约的对东宫的不屑。

因为豫王在边疆屡战屡胜,她若自傲自狂,没人觉得有问题。

可是她那双眼睛啊,张皇后想,怎么还是这么干净,这孩子,有种既入世,又出世的无尘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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