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九章 婚戒?(1 / 2)

“在c国,您能活得更好。”奚炀柢说。

奚午蔓思索片刻,不明白奚炀柢所谓活得更好指什么。

无所谓啦。

奚午蔓有更重要的事。

黄奉清来c国了,为参加奚午逸也会参加的那场峰会。

招待晚会举办于妙笔生花,奚午蔓跟在黄奉清身旁,融不进大人们的谈话。

她突地就想到奚午承。

陡然更无聊了。

无聊的笑脸,无聊的演讲,无聊的客气,无聊的菜品、酒水、甜点,还有无聊的谈话,无聊的人。

无聊的世界。

但得等到黄奉清离开,奚午蔓才能离开。

待在这个无聊的地方,奚午蔓感到窒息。

那边有谁在招手。奚午蔓不认识那人,黄奉清叫她过去,于是她过去了。

“奚午蔓小姐,久仰大名。”那人六十出头,满面笑容,有一双海蓝宝一样的漂亮眼睛,上下睫毛都很明显,呈与头发同色的浅棕。

她伸来的手皱皱巴巴,像是遭到被她的手揉皱后扔掉的无数纸张的巫术报复。

她无名指上的银戒上,嵌着一颗比她的虹膜更蓝的宝石,碎掉的米粒大小。

她报上一长串头衔,后面跟着她复杂的姓名。

懒得记,奚午蔓自动简化——b国的水女士。

优雅的、以真诚为武器的女士。

“上周我到a市,见过你的姐姐,奚午楙小姐。”b国的水女士说。

巧了,之前我在a市,也见过她。

要这样说吗?

显然不能。奚午蔓只能微笑。

“奚午楙小姐有订婚的打算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a国呢?”水女士问。

“我不知道这边的工作什么时候能完成。”奚午蔓客客气气。

她不知道奚午楙打算订婚跟她回a国有什么关系。

“没有比工作更重要的事情吗?”水女士的笑容优雅,同样客客气气。

“目前的话,工作最重要。”奚午蔓说。

水女士突然笑了几声,紧接着是推心置腹的口吻“我年轻的时候,也把学业、工作和前途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我以为只要有权力、名声和金钱,就能拥有我想要的一切,当然包括与我深爱的人并肩。”

“然后呢?”奚午蔓不想说什么“您现在也很年轻”这种冠冕堂皇的客套话。

“然后,当我认为自己有资格与他并肩,已经没机会了。”水女士说。

“不可以再创造机会吗?”奚午蔓疑惑。

水女士摇摇头“不可能了。他死了。”

他死了。

轻飘飘一句极短的话,重重击中奚午蔓本来平静的心脏。心骤然一缩,奚午蔓的大脑蓦地一空。

死亡是人生的终点,某个点的死亡属于某个人的终点,有的人在此启程,有的人越过此处继续往前。

曾经一起走过的、以为会共赴某个共同终点的人,突然永远停留在某处。继续往前的人越走越远,按理说,停下的人终会彻底消失不见,而现实与理论往往有很大的出入。

他会死。

奚午蔓想到,苏慎渊会死。

不知是吃夜宵时带了情绪,还是喝的酒太烈,半夜,奚午蔓的胃痛得厉害。

她蜷在床上。手机太远。她深深感到孤立无援。

她感觉自己快死了,突然希望自己能就这样痛死。

这烂透的人生,有任何继续下去的必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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