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一章 小小的人,小小的床(1 / 2)

“只要她不介意,你甚至可以让她整晚留在这里?”楼盛有意调侃。

周寘行首肯,说“只要她不介意。”

“你还真是大方。”楼盛稍稍停顿,“还是说,你们c国的男人,心都这么大?”

“一个土生土长的c国男人,越是爱一个女人,越是会尊重她。”

楼盛笑了,对周寘行口中那所谓‘尊重’的嘲讽。

“哪怕头顶一片青青草原,也会选择原谅,这就是你们的尊重?”楼盛似问非问。

“我听你这意思,是我头顶一片绿了?”周寘行反问,依旧面带温和的微笑,偏头看看身旁的奚午蔓。

楼盛没回答他的问题,转而说“其实你所谓尊重,不过是因为不爱。一个男人真的爱一个女人,是不可能容忍任何对她有非分之想的男人靠近她的。”

周寘行盯了楼盛几秒,嘴角本就浅淡的笑容彻底消失了。

奚午蔓差点以为周寘行会给楼盛一拳,正琢磨着要不要阻止,听见周寘行平静的声音。

“你对她有非分之想?”周寘行问。

“你不该问这样的问题。”楼盛的嘲讽中添了不耐烦,“如果你一定要问,该问,怎么会轮到你成为她的未婚夫。”

“听你这话,你跟蔓蔓过去有故事?”

“要是当初我再谨慎一点,你可没机会牵她的手。”

“是吗?那可真是遗憾。”感受到奚午蔓拉了拉自己的衣袖,周寘行安抚般轻轻拍了拍奚午蔓的手背,继续对楼盛说,“虽然不知道你们有怎样的过去,但我肯定,她不会、也不想为你戴上婚戒。”

楼盛眉头一皱,眼睛半眯了起来,质问的口吻“你很自信?”

“我只是比你更了解她。”

楼盛用舌顶了顶腮,冷笑出声。

“我猜,你就是凭你这盲目的自信把蔓蔓骗到手的。”

火药味。

奚午蔓看见楼盛眼中闪现出怒火,一旦蔓延,在场所有人将无一幸免。

“你要知道,周先生,你不会比我更懂我,蔓蔓跟我是一样的。”楼盛完全是要吵架的姿态。

“我想到一件事,楼盛,我的南瓜灯呢?”奚午蔓忙不迭打断楼盛的话。

楼盛的注意力立马被转移了。

南瓜灯还摆在小教堂。

楼盛叫人把南瓜灯装好,送到虚烟院子,连带那幅油画一起。

灯与画比人更早回到虚烟院子。

奚午蔓一进屋,就被女佣叫去画室。

一到门口,就闻到浓烈的颜料味,奚午蔓敏锐地捕捉到其中混杂的南瓜味,还有蜡味。

画室里没有开灯,窗帘紧闭着,透不进外界一丝光。

十来个南瓜灯摆在地板与桌面,奚午承一身深色衣服,坐在有扶手的单人椅上,手中托着个小南瓜,用斜口刀细细雕琢。

奚午蔓没敢出声打扰他,轻手轻脚走近他。

“玩得开心吗?”奚午承的话音很轻,被静谧放大,能听得很清。

“我画了一幅画。”奚午蔓试图转移话题。

“我看见了。”

沉默。

奚午蔓也沉默着,盯住奚午承握着刀子的手,目光随刻印流转。

流畅的线条,轻重粗细都适中。

蔷薇的藤蔓,从底部,慢慢向上爬。

叶子或卷或展,其间开出了花,或含或绽。

蜡烛点亮的瞬间,杰克的鬼脸成了门与窗,与它同生共死的蔷薇爬满它的外墙,透入它的内部,放出内部的亮。

外面是棕,里面是橙。

明晃晃一片,温暖的烛光。

好想变成一个小小的人,在那南瓜里面,铺一张小小的软软的床,和着烛光入睡。

奚午蔓无声地打了个哈欠,捂嘴的手顺势擦去眼角的热泪。

好困。

南瓜稳稳立在奚午承坐过的椅上,奚午承放下刀,转身看奚午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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