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掌控了“深渊浸礼者”四臂法身和人类形态的变化。

体内流淌那种黑暗的、冰冷的宇宙的力量。

卡特……真正的水仙十字成员，他本以为对方可以和他一样成为这样的进化存在，但答应接受接触深渊力量的他，却融合失败了，并且导致了雷内与阿兰的决裂，水仙十字结社逐渐的分崩离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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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环状的巨大会议桌铺着粉金的旗帜，雅各布面前放着工具箱和炼金仪器，合拢与摊开的书籍。

他从椅子上起身。

“作为‘蛹’。一点都没有孵化的迹象。你已经习惯了当毛毛虫吗？”他回头，想要呵斥这好久未见的半个同僚。

相较于他们的永恒，那段众人相处的记忆属实短暂，但是他们透过那一瞬的闪光，掌握了整个宇宙。

叫雅各布稍微错愕的是……

这些进来的家伙一个没有听他的。

自顾自地对环绕整个房间的书架折腾，寻找书籍和资料。

“有个成语，叫做‘瓮中捉鳖’。”嫣朵拉打个哈哈，“你自己一头撞上来，投降吧，已经无路可逃了。”

对方取走了三种要素，没有取走最后的要素。

倒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作为当初设计四象限的人，为了防止被水仙十字结社外的外人拿走“要素”，雅各布设置了只有纯水精灵才可打开的封印，也设置了引开启者来这里的陷阱。

但这正和嫣朵拉的意。

更有趣的，那“人格”之块就是纳齐森科鲁兹大师自己切下的人格，锻造圣剑最为重要的一部分。

“‘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沉睡着一个先知，每当他醒来，世界上又多一分邪恶’。”卡特皮拉看向雅各布，纳齐森科鲁兹就和这句话描述的一样，是一位为了拯救世界而疯狂，做下诸多类似玩弄生命般过错的漠视之人。

在卡特皮拉诞生时，最初听到的话就是纳齐森科鲁兹对水仙十字圣剑救赎之力的描述，以及将他作为“水仙十字结社的展品”，向着枫丹的贵族和信徒们宣告“身体只是躯壳，就算是丘之民的肉体，也可以承载智慧的意识”的颂唱。

他那时并不能理解大师的伟大计划，而现在，因为理解了而讨厌，也不想记住那片时光。

他早就不在意自己的过去了。

几百年来，他在监狱和书海之间穿梭，看了很多书，也理解大师其中一些理论的荒谬。

“你战胜不了我们的。不要负隅顽抗了。”他平静的述说。

“胜率计算，百分之百。”西摩尔抬起机械摄像头。

“你以为你面对的谁……是我们的纯水精灵大前辈，以及背后的……超级超级厉害的神明大人……”长着白色头盔和独角的小纯水精灵安，就像骑士一样，拍着翅膀。

嫣朵拉听着周围的夸奖，脸红泡泡。

“……”雅各布看着这一行人，世界的毁灭已经在倒计时了。他必须把圣剑锻造出来，将其送到大师的手上，大师才能继续未竟的事业，可正如他们所讲，自己没有对抗这位“神明眷属”的力量。

而且这几天，重新思考了水仙十字结社拯救世界的计划，大师的教诲。

“你们以为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要素必将相汇，也必须相汇。根据‘世界式’计算，再过片刻第二次涨水就会到来。”他抬头，“不过……如今和大师计算的的确不同，人之神是变量，救世的人不止大师一人。”

“嗯？”嫣朵拉惊讶，难道对方想通了，自己可以兵不血刃的拿下他。

地面突然震动，桌子上炼金仪器摇晃。

“等等！地震？”雅各布猛地一惊，“不对！”

“警告。检测到环境异常变化。”西摩尔踱步，“震动方向主要来自于……歌剧院方向，以及……脚下。”

脚下是什么？自身自体自塔底部，是一个原始胎海的决口。

“第二次涨水，提前了？”雅各布呼吸急促，忽的下了决心，丢出了手中的“三个要素”。

三道流光和嫣朵拉手中的另外一个要素融合。

“迷途知返？”卡特皮拉望着对方的动作。他们这就凑齐所有象限了？雅各布放弃了和他们的竞争。

“我其实早就明白，只要击败恶龙，无所谓勇者是谁？谁也无法真正拥有圣剑，它会经由我们的手奔向它应该去的方向，直到抵达命运的终点。‘理性’会在它认可的人手中。”雅各布带着颓废和紧张，“快点完成仪式，在海水淹没枫丹前……希望你们的人之神真的可以拯救所有人，镇压原始胎海，以及未来的漆黑末日。”

嫣朵拉拿出了那把有着“水仙十字圣剑”之名的木剑。雅各布面容再次一滞，涌现昔年结社冒险的记忆。

圣剑可以是任何一种东西。只不过剑会有特别的象征意义。这把剑……作为凭依“理性”之物，的确足够了。

在地面的颤抖下，双方突然的和解一致。

略微诡异的氛围下。

雅各布争分夺秒的催促道：“不管如何，圣剑必须先锻造出来，那只纯水精灵你去触碰剑，圣剑可以割舍一切从水中来的意志，但是也可以统合意志。无论秩序还是原始，它都包容。”

枫丹的荒芒力量也只是原始的一部分。也在圣剑统合下。

“就算你只是个梦幻。在你体内也保存着我们水仙十字结社多年收集的……意志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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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犹豫了。

“你在等什么？”雅各布着急道，“这种时刻，我没必要算计你们。那位神明的救世道路，以前景来看，比起大师……所想的，是那么……好一些。”

“他似乎做到了无需圣剑，就将全枫丹、甚至是全大陆全星球的人类意志融于自身。承认了所有生命的平等与价值，就如大师一样的无私。”

嫣朵拉撇撇嘴，那是“好一些”？

根据你们的救世计划，只是没有征得同意就把所有人的意识绑架在一起。也就比“福波斯”稍微好一点点吧。

而我们可是真正的进行教化，开慧，改变提瓦特众生的思想，叫大家一同认可那相同的理念的。

“她无法走出回忆，就无法践行自己的意志。”嫣朵拉开口，安想要拿到水仙十字圣剑的理由，是解构她本身的存在，她似乎是由一位水仙十字人类成员和一位纯水精灵的记忆一同构成的。

因此陷入那人类和纯水精灵的回忆之中，看不清自我。

她心中的愿望是……

“对了，怀表！”嫣朵拉看向桌子上雅各布放着的工具箱，拿起里面的除锈润滑油丢给纯水精灵安。

懂了。安拿出自己心心念念想要打开的生锈怀表。那是她认为可以认清自己是谁的一件来自于水仙十字结社的物品。

依靠这除锈润滑油，怀表打开。

卡特皮拉，西摩尔凑上去，雅各布气急败坏，发现好像就自己一个人在紧张海水的暴涨。

不过，地震消失了，海水似乎没有涨上来。

“……照片！”安看着这记录了水仙十字结社一道永恒美好时光的照片，照片中有着一只巨大的纯水精灵和其他水仙十字结社的核心成员。小时候的雷内，阿兰等等所有人都在里面。

雅各布看见照片，也露出一丝怀念之色。

安觉得可以了。

一切就像命运的设计。

她将自己的意志和身上众多的意志之力全部交给“圣剑”。

朴实无华的棕色木剑变得无比的神圣，道道金光流淌，千丝万缕，仿佛最纯净的阳光。

白色的剑柄握在嫣朵拉手中，金色宝石装点剑首，剑格和剑身浮现金色的花纹，明亮耀眼的剑刃，有着白金色毫光。

就和水仙十字成员们昔年幻想的圣剑一模一样。

强大的理性与意志凭依的圣剑，足以创造、毁灭一个宇宙或一场梦。

嫣朵拉竖起耳朵聆听，说道：“现在述说一条神谕，梅洛彼得堡的原始胎海从决口爆发，被最高审判官暂时封印……我们有一段安稳的时间。”

“什……什么？”雅各布看向嫣朵拉。

“九岁小孩都可听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吧！”卡特皮拉道。

一声钟声突然响起。

众人抬头，却是见到了水仙十字结社房间上空，那黄铜齿轮，青金色巨大如几米长双手剑的末日指针，指到了午夜，也就是“预言中第二次涨水的时间。”

“好像准了，又好像没准！”卡特皮拉吐槽。

按照预言，钟表到达时，基本是大家已经在汪洋大海里溶解的时候了。

“约定之时已到，钟表百年还是快了些时分。”雅各布知道，最高审判官绝不可能是变量，世界式早就把最高审判官造成的影响算到。

“根据‘密合之约’我们在枫丹设置了数个节点，就是为了应对世界末日。如今只有最重要的五处仍存。‘密合之约印’已经被我逆转，理性之圣剑已经被铸造。只是‘涌流之树’的全图没有完成，大师的计划仅有最低限度的实施，虽然也算成功……但对比理想状态，的确不完美。”

“之前的事情，我可以抱歉，我只是在试探。”雅各布说起了在厄里那斯心脏旁边的事情，他们并不是想要学“福波斯”，他们只是想要平等的拯救所有生命。

“密合之约印”是古代枫丹文明封住生命之源的仪式。现在逆转之后，一切得以解放！

“但我……想要大师归来也是真的……”

“如果有不止一位的救世主，有优劣的两条道路……那就让他们的末日相汇……”

“如果你们失败，我们就将接替。”

“如果你们成功，那么让我们见证。”

“不！让大师见证吧！”

“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纯水精灵，把我的所有情感与记忆，全部都收下吧。保存我的一切，在新世界让我和所有人重聚。”

嫣朵拉呵了一声，知道对方这句话是对“安”说的。

“你在愧疚，还是赎罪，罪孽深重的你想要死在救世的前夕……”她道，“你的命，你的人格和情感，还是留下来到梅洛彼得堡赎罪吧。”

安点头：“我也认同前辈的想法。你不该以这个样子成为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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