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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美术馆的前院, 黑手党的成员正与mimic的成员激烈战斗着。
子弹没入白石膏的外壁,因为不知道对方究竟会与哪只小队发生冲突,所以港口黑手党在人数方面并不占优势。
太宰治凝眸看向面前训练有素的士兵, 想起昨天晚上睡醒后,望月秋彦拉着他说的话。
昨天晚上,位于码头三大武器库之一的仓库街迎来了一次大清洗, 望月秋彦派人抹去了上面有关港口黑手党的标志, 搬走了较为贵重的炸/药等, 似乎是打算上演一场请君入瓮的好戏。
太宰治问他为什么要这么麻烦,若是想减少港口黑手党的损失,直接将里面的东西搬空不就好了。
望月秋彦回他,森先生让港口黑手党迎击mimic的真正目的, 是为了得到异能开业许可证。如果不弄出点大动静, 特务课还以为处理起来很容易, 说不定还会在之后的谈判中食言。
演给特务课看是一方面,测试纪德的预知能力到底有多久又是一方面。
据坂口安吾所说, mimic的头目是个为人冷酷又极具统率力的男人, 不断寻求着斗争,又企图把黑手党全部歼灭。没人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从战场上的英雄,沦落到这个境地, 也没人知道他的行踪, 成为幽灵一般的存在。
——倘若他还是来了这里,岂不是就证明, 他的异能时效至少短于在我做出行动, 到他对港口黑手党发动攻击的这段时间。
【“那要是他一直不发动攻击呢?”】
太宰治那时安静了一会,转头看向身旁的望月秋彦。
望月秋彦想了想,露出个笑。
【“他会来的。”】
【“像他这种类型的男人, 没有拒绝我请求的理由。”】
——洗清我的罪恶,用一颗子弹结束这场斗争。
美术馆门口的雕像溅了血,被mimic拥护在正中央的,正是身穿黑色斗篷的外国男人。他的目光扫过注视着自己的太宰治,又扫过按捺着没有使用异能的芥川龙之介,最后落在躲在人造树林后,几个没来得及疏散,满脸惊恐的学生。
在战场上没人注意到子弹的方向,眼看子弹就要朝自己飞来,青木真理子却吓得连脚都动不了。
她想要发出尖叫,手机上还是呼唤着她的名字的警方接线员,可喉咙就像被什么压住了一样,连呼吸都很困难。
事态就是在这时候发生改变的。有人翻过美术馆的外墙,轻巧地落在她的身侧,随后手臂擦过她的脸侧,手掌轻轻地盖住了她的眼睛。
他的身上有着和这里血腥的场面完全不符的气息,嗓音清冽干净,尾音微微地勾着,然后喊出了她的名字。
以至于之后十年,二十年,尽管记忆被清除,青木真理子也还是会梦到那个场景。
“真理子。”他说,“可以睁眼了。”
一枪准确地打开子弹的青年如是说道。荧幕上消失了很久的天使降临在她的身边,将捡到的学生证还到她的手中。
手机上的通话不知何时被挂断,望月秋彦用了精神系的异能,告诉她别担心,可以从后门出去。等到她从美术馆离开,就再也不会感到害怕了。
青木真理子愣愣地点头,和同伴一起,就这么脱离了战场的中央。
安德烈纪德没说话,他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望月秋彦转头,朝自己看过来。
“纪德先生。”他说,“这也在你预知的未来里吗。”
纪德颔首,言简意赅:“当然了。”
没了无关人员,芥川龙之介终于能动用异能,罗生门削断了部分枪支,压迫感十足地挡下了其余的子弹。
“我知道你想找织田先生。”望月秋彦垂眼,不紧不慢地换了弹匣,又将枪换到左手,“可惜织田先生已经下定决心不杀人了,你这样逼迫着他做决定,会令很多人都感到苦恼。”
纪德拧起眉头:“他不会来了,是吗。”
“谁知道。”望月秋彦打量着他的动作,“我给了他我的权限卡,估计现在在港口黑手党内部的学校带着孩子读书吧。”
“开什么玩笑!”纪德提高音调,“为了这天,我和我的部下像亡灵一样游荡在这个世界,只有他才能终结这场斗争,只有——”
纪德的嗓音戛然而止。
区别于现实的画面出现了。
在这样的画面里,他会在接下来的三秒被击穿头部,然后倒在地上。若是向左躲开,子弹便向左偏一分,向右躲开,子弹便向右偏一分。
纪德的背后渗出冷汗,血液在他的血管内沸腾,在这一刻,他从被操纵着的行尸走肉,又被拖拽着,短暂地回到了人世间。
他拔枪,几乎是同时和望月秋彦扣下扳机,互相打偏了对方的弹道。
“这是什么?”纪德问,“我调查过你,你的异能和预知没有一点关系。”
“是我的老师成为世界第一所倚仗的特殊技能。”望月秋彦咧开唇角,与他同样感到兴奋,“当然了,那是他靠截止至今的战斗经验学会的,和所谓的异能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reborn之所以能成为世界第一,是因为他能在战斗中精准地预测出敌人的下一步动作,他甚至不用思考,有时候身体就自己率先动了。
望月秋彦没真正见过reborn成为彩虹之子前的样子,他只是从可乐尼洛口中听说,在受到诅咒,成为彩虹之子以前,reborn的那顶帽檐下是鹰隼般的眼睛。
一米八近一米九的身高,英俊又具有攻击性的长相,就算是坐在那里看着报纸,抬眼注视着一个人的时候,也仿佛有种被黑漆漆的枪口指着的错觉。
变成小婴儿后,reborn的身体素质就变差了。
那种软弱的身体,就算再怎么训练,也会和原本的实力差一大截。
“也就是说。”
抬手挡住背后直指太阳穴的一踢,纪德的手臂发麻,稍稍向后退了几步。
“只要能打败你,我就能离全盛时期的老师更近一步。”
为什么不会感到满足。
这可是他从小到大的梦想!
没有reborn的世界第一,根本不是真正的世界第一!
“原来如此。”纪德同样兴奋起来,“那么就由我肃清你的罪恶——!”
这两个人在偌大的美术馆里打得有来有回,借助不同的东西格挡,又借用不同的招数化解对方的攻击。
太宰治抬手制止了芥川龙之介的动作,只是让他用眼睛看着。
“有些场合,光靠异能是行不通的。”太宰治淡淡道,“看着吧,芥川君,你以为望月为什么要花费那么大的力气,去治好你身体的病。”
这是教学。
芥川龙之介反应过来。他想起与望月秋彦第一次见面时,对方也是踩着他的罗生门,从高处跳到地上,轻而易举地化解了敌人的攻击。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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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听了很多的谣言,还以为对方是靠着首领上位,只会耍耍嘴皮子,靠权势压人的古怪家伙。
“为什么非得死去——”
纪德:“你又是因为什么成为的黑手党——”
倒映在少年眼底的两道身影动作飞快,望月秋彦后撤一步,抹掉脸上的血,用嘲讽般的古怪腔调说:“果然,你被国家抛弃了吧。想不出来啊,除了这个理由外,你从英雄沦落于此的原因。”
“不是抛弃。”纪德捂住受伤的肩膀,躲开致命的一枪,“是根本就踏入了阴谋之中。”
曾经的纪德,也是个要发誓守卫祖国的英雄。可上级却没有告知已经达成和平协议的信息,让他们摧毁了敌方要塞,因此被判了战争罪。
从那以后,他就一直带领着部下苟延残揣。他们拿起了属于敌人的武器,穿上了敌人的军装,四处漂泊着,寻求解脱与死亡。
“那也不是你跑到别人的地盘上,胡作非为的理由吧。”望月秋彦低笑,“有你这样的异能,不去暗杀算计你的长官,反而执着于这种无聊的东西。想死的话索性干脆利落地去自杀啊。”
作为一个军人,当然是要在战争中作为军人死去。
这也是纪德发动战争的原因之一。
“你是不会懂的。”纪德平淡道。
“我当然不会懂。”望月秋彦挑眉,活动了一下手腕,“我又没当过英雄。”
前来支援的黑手党已经包围了整个美术馆,不论他们的战斗如何,纪德都不可能踏出这里一步。
太宰治叹了口气。
他知道,火炎、异能——其实不管动用哪个,都能更快地分出胜负。
他这脑回路清奇的老师,对于传统杀手的那一套真的很执着。
总说自己会为了胜利不择手段,实际上却是最看重公平的那个。因为碰到他的时候,已经站得太高了,所以即使是太宰治,也很难想象——
这样光鲜亮丽的人,竟然也会有一段不堪回首的时光。
奇怪的是,望月秋彦自己并不觉得不堪回首。相反的,他倒是常常回首。
打输了的时候很高兴,打赢了的时候也很高兴,尽管嘴上说小时候可能没有reborn给的动力就活不下去,但太宰治试着想了想,觉得要是自己有那样一个开局,可能早就如他所说干脆利落地自杀了。
死掉不好吗。
死掉就没有痛苦了。
其实也不是一点自暴自弃的念头也没有。
太宰治上次口不择言的时候,望月秋彦严肃地打断了他,让他不要学自己以前自暴自弃的时候。
拼尽一切也无法触及之物——不同人的眼里,看到的事实也是不一样的。
在沢田纲吉看来,是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了他伤心,才让他死也要穿过守护者的包围,打败自己。为了让伤痕累累的对方冷静下来,沢田纲吉甚至差点动用初代的零地点突破。
在望月秋彦看来,是击败了一个,还有下一个。所有他曾经救过的人,交往过的人,都挡在沢田纲吉面前,用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对准了自己。
连自己自以为敬爱的“老师”,都打断了他用来握枪,引以为傲的左手。年轻的杀手捂着伤口,忽然就被抽干了力气。他额前柔软的头发遮住眼睛,没听见Reborn的声音,不甘地对那位神色悲伤的教父单膝跪地。
【“哈哈,我那时候是真的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
【“死也无所谓,沢田君真让我当他的情人也无所谓,我那时候也就比你现在大一点点,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明明知道不对,但脑子就是转不过来。”】
【“沢田君应该看出来我是认真的,他那时候似乎吓到了,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我,就只能惊慌失措地顺着我的话往下说,然后每天来找我说话。”】
这些事情,是望月秋彦后来想通的。
太宰治听完,说你听上去的确是生病了。
望月秋彦口吻轻松,说那就当病好了,这又是件值得开心的事。
……真是莫名其妙的乐观。
太宰治也不知道究竟是从哪一个时刻起,自己不再忙着自杀的。
像望月秋彦这样的人都能充满信心地活到现在,那自己的未来应该也是有点希望的吧。
随着部下小声的一句“有人群和记者聚集过来了,警察似乎也在路上”,太宰治收回思绪,看向远处轰然倒地的身体。
纪德失血过多,他干裂的嘴唇动了动,说了一句“让我解脱吧”。
望月秋彦也没好到哪去,他在他身边蹲下,开玩笑似的打开手机里的录音器,说“你把你的故事完完整整地说一遍呗”。
总得拖点道貌岸然的家伙下地狱吧。
纪德笑了笑,问人还能对抗国家吗。
望月秋彦说,不是人对抗国家,是人民对抗国家。难道你曾经想保护的只是“国家”两个字,连里面有谁都忘了吗。
纪德现在是真的有点恍惚了。
望月秋彦的背后,是那座白色的,染血的雕像。
玛丽亚怜悯地低下眼睛,抱着手中的婴孩——耶稣由此诞生,他此后会被钉在十字架上,完成上帝的旨意,为人类带来救赎。
纪德沉默不语,他的眼前又闪过某个画面。
在接下来的一秒里,若他以这个姿势对望月秋彦发动攻击,那抵在对方胸口枪便会被红色的火炎无情地融化。
“你有什么罪孽?”最后的最后,纪德看着美术馆的天花板问他,“你也会和我一样追寻死亡吗?”
“我从头到脚都是罪孽。”望月秋彦语气悠悠道,“死亡嘛,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是吗。”纪德笑了笑,没再和他说题外话。
他的灵魂远去,仿佛又回到了那次奠定现实的战役。
枪林弹雨中,他带着四十名部下,战胜了六百多个敌人。大家信心满满,唱着鼓舞人心的歌,期待着回国与家人和朋友团聚。
在这样的梦里,他们不是战犯,还是保护人民的英雄。
……
周围再次安静了下来,看着纪德逐渐涣散的瞳孔,望月秋彦中止了录音。
他站起身,任由太宰治将外套披在自己的肩上。
“这不是芥川君嘛。”看到远处一言不发的芥川龙之介,望月秋彦和他打了个招呼,“你刚刚好像都没有咳嗽了?难得没有冲上来打架,真是令人震惊。”
【芥川龙之介心动值+5】
芥川龙之介抿唇,不太自在地别过眼去。
“辅佐官。”他真心实意地喊了一声,声音不大,但望月秋彦还是听见了,“请您注意身体。”
望月秋彦眨眨眼,转头惊喜地和太宰治搭话:“哇,你也有老师的风采了。”
“警察还有五分钟到。”太宰治没理他这句,只是平淡地说了事实,“广津先生说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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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七分钟,处理完这里的痕迹,至少需要十分钟。”
“那就没办法了。”
望月秋彦穿上外套,往外走了两步,又突兀地回头。
“喂,太宰,我好看吗?”
太宰治一愣,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头疼地说了句:“反而是狼狈点比较真实吧。”
他哪有不好看的时候。
望月秋彦“哦”了声,一走出门,原本与穿着黑西装发生冲突的人们便顿时安静了下来。
“抱歉,剧组正在拍戏,相信大家也知道,为了这次的复出,我筹备了六个月的时间。”
闪光灯再次亮起,望月秋彦的言辞熟练,看着越来越多的人聚过来,将警车挡在了外面。
随即,他低头,看向台阶下方,愣愣地看着自己的青木真理子。
少女穿着学生制服,手里还紧紧地握住学生证,因为异能的影响,已经忘记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望月秋彦肩上的长发被风吹动,身上的衬衫被血染得斑驳,他的目光假意在她的学生证上停留几秒,笑起来时美得惊心动魄。
“真理子同学。”他说,“请期待我的作品。”
“……”
“啊啊啊啊啊——!”
“望月sm——!我会永远支持你的!”
“天杀的,一看到他我就原谅他六个月不出席活动的错了!”
短暂的寂静后,人群的尖叫声几乎掀翻了警车。
远处的酒店里,迪诺看着电视机里的实时转播,反应了好一会,才听到视频通话里Reborn喊自己的声音。
“难以置信。”
迪诺反应过来,拿起一张罗马里欧买来的dvd。
“您想象得出来吗?小卡洛有一天竟然会成为明星。”
“哇。”迪诺感慨道,语气欣慰,“老师,您说我要是去追他的话,他会答应吗?”
Reborn懒得和他说话,反倒是Reborn旁边的沢田纲吉笑了笑。
“迪诺师兄。”他说,“我还听着呢。”
第102章
起初听到迪诺说起“亵渎”两个字的时候, 饶是沢田纲吉也有些说不出话。
虽说卡洛对他的印象在往好的一面发展,这是件好事,但似乎又有些好过头, 已经到了种不好的境地。
沉默了好半晌,沢田纲吉问出一句:“我看起来是这样的吗?柏拉图?”
迪诺满脸无辜:“事先声明,我只是告诉你而已, 可不是对你的观点有什么意见哦。”
要是坐在这里的是十年前的沢田纲吉, 那可能就开始吐槽“不, 怎么想都不可能吧”。
事实上沢田纲吉有点怀疑,十年前的自己可能都不知道柏拉图是什么东西。有一些必须的教育,他是继承首领后再被迫学的。
想到在戒指里时听到的那些言论,沢田纲吉心情复杂。
“这是在挖苦我吗。”他叹了口气。
“用小卡洛的话来说, 叫实话实说。”迪诺笑着回道, “而且阿纲你周围永远都是那一批同伴, 既不接受别人送你情人,也不允许别人猜想你和卡洛的关系, 会误会也很正常吧。”
国中毕业后, 沢田纲吉又去黑手党学校学习了一段时间。
说是学校,其实里面都是黑手党家族的继承人和重要成员,沢田纲吉的主要任务就是记住他们的名字并与之结交。
实际上也不算什么难事。
因为有着彭格列的名号, 又听说了他打败瓦里安的事迹, 沢田纲吉就算什么也不做,当初那群人也会友好地朝他伸出手。
除了这些人以外, 就是狱寺他们和卡洛。
沢田纲吉看起来确实无欲无求的。
成为首领后, 他做过的最出格的事,也就是大晚上的去把睡着的卡洛叫醒。
“你已经没救了,蠢纲。”
Reborn在旁边默默地补刀, 翻了一页迪诺传过来的港口黑手党的介绍。
“在心上人眼里是这种形象,你就自己反思吧。”
沢田纲吉侧过脸,无奈地看着自己的老师:“我只是怕吓到他而已。”
Reborn:“现在吓到了吗。”
“……抱歉。”沢田纲吉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我会和卡洛说清楚的。”
斯巴达教师,到了现在也依旧斯巴达。
话说回来,国中的时候,一个飞踢把他和山本踹下河堤,说着“弱者不要觊觎人家”的不是Reborn自己吗。
就那时候而言——沢田纲吉心想,不是卡洛怕亵渎他,是他连牵人家的手都不敢才对。
虽说后来长大了,但也就局限在牵手和拥抱的水平。
十八岁的卡洛很容易被吓到,他有时候会愣愣地盯着沢田纲吉的手看,有种忍耐着,碍于他是首领就放弃挣扎的感觉。
为了扭转他的思维,沢田纲吉专门找来了斯库瓦罗,一点点地在卡洛脑袋里装进了“即使是首领你也可以反抗”的意识。
因为这个,骸和云雀打架的时候也会有意地引到门外顾问那边,试图让刚被晴守部门治好手的卡洛重新拿起枪加入战斗。
沢田纲吉反思了下自己的行为。
只能说对待不同时期的卡洛,要用不同时期的办法。
……如果迪诺说的那种事是现在的卡洛希望的,那么他当然会做。
沢田纲吉沉思。
但话又说回来了,这种事应该是让对方舒服为前提的吧,卡洛不是温吞的性格,到底要——
Reborn风轻云淡:“你就抱着必死的觉悟吧。”
沢田纲吉:“……”
“老师。”他的音调提高一些,从中听出一些嘲笑自己的意味,“这种事怎么抱着必死的觉悟。”
难道要他挨一颗死气弹,做国中时那种丢人的事吗。
不行的吧。
沢田纲吉都能想象出卡洛惊恐地给自己一巴掌的表情了。
没想通自己仅剩的烦恼竟然是这个,作为年轻的教父,连恋爱也没谈过的沢田纲吉有点淡淡的崩溃。
紧接着,他听到了从迪诺那里传来的熟悉的声音。
【“请期待我的作品。”】
沢田纲吉一顿,他转头,看到那边电视上的卡洛。
笑得很漂亮,尽管不喜欢,也已经能优雅从容地被聚光灯包围。
迪诺对于卡洛会露出这个表情很惊讶,陪伴了对方很久的沢田纲吉却早就习以为常了。
要说必死的觉悟,卡洛可能还比他强一些。
“迪诺师兄。”
于是面对迪诺说要追人的发言,沢田纲吉礼貌提醒。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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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呢。”
怎么在戒指里的时候无视他,到了外面还要无视他。
虽说早在几年前,迪诺借口自己家的猫会后空翻,邀请卡洛去加百洛涅时,沢田纲吉就有所预料——
但就不能在背后说吗。
他是真的很尊敬并肩作战的师兄的。
迪诺哈哈地笑了两声:“卡洛养的那两个小鬼很难缠的,我一个人可应付不了。”
沢田纲吉没有否认这句,抛开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目光落在面前的资料上:“我会和卡洛确认彭格列的访问时间,在那之前,就拜托师兄你照顾他了。”
迪诺:“还有一个问题。”
沢田纲吉:“什么?”
迪诺:“我说我想追卡洛,是真的。”
“……”
“我知道。”安静了几秒,沢田纲吉抬眼道。
在指环里待了那么久,沢田纲吉现在已经坦然面对了想要追求卡洛的人两只手都数不过来的事实。
或许一开始就错了。
或许一开始,国中的时候,他就应该和卡洛告白的。
或许一开始,他就应该和卡洛说明自己做那些事的用意,而不是让卡洛自己慢慢领悟。
但现在说那些又有什么用呢。
和十年前的他一样,现在的卡洛身上,也有着无限的可能。
“师兄。”教父轻笑,下定了决心,“难道说,我看起来没有认真的意思吗?”
……
回港口黑手党的路上,望月秋彦收到了沢田纲吉的短信。上面写了他将在三天后访问港口黑手党,顺带还随口提了句[听说你已经见到迪诺了]。
[望月秋彦]:所以狱寺君陪你来?
[沢田纲吉]:其实还有一些工作没处理完,隼人和阿武需要留在总部
[望月秋彦]:所以?
[沢田纲吉]:是巴吉尔和老师
[望月秋彦]:!
[沢田纲吉]:还有一些话,我想和你当面说
[望月秋彦]:我可以和你说一个晚上
[沢田纲吉]:……是想和老师说一个晚上吧
[望月秋彦]::D
望月秋彦瞬间精神振奋,振奋到太宰治都注意到了他的动静。
“虽然我已经习惯了。”
太宰治看他一眼,手搭在车窗的边沿,懒洋洋地撑着下巴。
“老师,您出轨的时候一定要闹得众所周知吗。”
“突然有个开心的事。”
望月秋彦语气自然,头也不抬地回着短信,问沢田纲吉是早上来还是下午来。
“你难道就没有什么特别开心的时候吗?你看,你开心的时候我就不阻止你。”
太宰治想了想:“您和加百洛涅君讨论一些奇怪的ply的时候我就特别高兴。”
“……”望月秋彦的手一顿,抬起头看他。
“发觉中也只听懂了一半,我就更高兴了。”
“……”望月秋彦陷入沉默。
他迟疑两秒,把手机塞回口袋。
都已经气成这样了吗。
望月秋彦打量着太宰治的神情。
怎么感觉太宰已经气到升华,灵魂超脱出宇宙了。
他不会是疯了吧。
“毕竟是您让我负责的监听路线。”
太宰治慢悠悠的。
“继把森先生逼出奇怪的爱好后,也要把我逼出奇怪的爱好吗。不愧是您,真是我一辈子也到达不了的境界。”
望月秋彦:嗯……
不爱听还听,听了又生气。
那么多条监听路线,一定要听这条干嘛。
“森先生到底有什么奇怪的爱好?”望月秋彦试着顺着他的话说,“他现在的爱好不就很奇怪?还能更奇怪?”
太宰治存了报复他的心理,笑容灿烂地比了个手势。
望月秋彦盯着他的手。
他愣了会,表情空白:“……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太宰治又比了个手势:“是呢。”
望月秋彦震惊:“……我?”
太宰治:“不然还有谁。”
这是什么你画我猜吗?
望月秋彦疑惑,不可置信:“那他送我的衣服?”
太宰治理所当然:“腰封很紧吧。”
望月秋彦拧眉:“不紧的还叫腰封吗?”
太宰治拉长尾音:“所以凸出来的会被压进去,有意思吧。”
望月秋彦:“。”
太宰治:“就像有手在上面按着一样,我当初也是想了一会才想通的。”
望月秋彦:“……”
到底是谁说Itlin开放,明显Jpnese更恐怖啊。
望月秋彦欲言又止:“虽然但是,人类到不了那里的吧,那不是死了?”
太宰治眨眼,故作惊讶:“您已经能这么快适应森先生的爱好了吗。”
望月秋彦反应过来:“……对哦。”
他抬手,打了太宰治脑袋一下:“你这么污蔑森先生,他知道吗。我不帮你了。”
太宰治瞥了眼他打自己的手,发现自己亲爱的老师真的是不搞出点事情,就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是不是真的,您换套衣服,用对我的方式对森先生试试不就好了。”
太宰治看淡生死,心现在比迪诺养的那只乌龟还平静。
“我才不去。”望月秋彦一脸古怪,“森先生待会就把纸条贴我脸上了——你是不是还在气上次麻药的事,要不然你也给我打一针?我不反抗总行了吧。”
“……”现在沉默的轮到了太宰治。
出现了,更奇怪的ply。
太宰治面无表情,脑中莫名其妙出现把人做醒的画面。就是因为这家伙总是无意识地乱说,才搞得这世界上没几个安全的存在的。
果然还是毒哑了吧。反正不说话也能交流。
太宰治闭眼。
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唇瓣微张,拧眉迷茫的时候说不定也很有趣。
“今天是安吾君在港口黑手党的最后一天。”
黑色的轿车停靠在路边。
被望月秋彦打断思路,太宰治抬眼看了下窗外,再往里走,就是他经常去的Lupin酒吧。
“你们三个不是好朋友吗,织田先生说把那几个孩子安顿好就过来。”
貌似体贴的举动。
然而太宰治只看了0.1秒就收回了目光。
“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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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月秋彦:“?”
“总之每次信您的话都没有好结果。”太宰治回得轻描淡写,“特务科比您那群朋友好处理多了。反正肯定又是什么把我支开的借口吧。”
……他果然是有心理阴影了。
望月秋彦反思了下自己,自己也觉得自己之前做得有些过分。
怎么办。
怎么安慰人。
斯库瓦罗以前是怎么安慰他的?
完了。
望月秋彦意识到,自己又不自觉地跟着太宰的思路走了。
话说回来,该教的都教了,自己好像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教太宰治的东西。
他和中也一样,应该都可以出师了。
中也的异能用不到什么武器,礼物他还没想好。
至于太宰的……
“其实在你第一次猜出这个东西的来历的时候,就应该送给你。”
强行将太宰治的手从口袋里扯出,望月秋彦低下眼睛,掰开他的手指,将那把捷克产的CZ75放在了他的手里。
“我每天都有给它保养,零件也是专门定做的,精度比一般的枪更高,不喜欢就还给我,不许随便扔掉。”
太宰治这回是真的有点震惊。
枪本来就是杀手的第二条生命,望月秋彦对自己配枪的喜爱程度有目共睹。
太宰治盯着手里的枪看了一会。默默地将他收进口袋。
[太宰治心动值+5]
太宰治的心情好了不少,临走前还不忘噎望月秋彦一句:“可以亲您吗?”
没带备用枪,望月秋彦现在哪哪不舒服。
“不可以。”
他双手环胸,身体往下滑了点,似乎是在担心外面有狙击手。
不过车窗是防弹的,这么做也没什么意义。
望月秋彦说完,意识到这点后,又恼羞成怒般地踢了太宰治一脚。
“不许乱说话,快给我下车。”
太宰治笑了笑,没再惹他。
[人物太宰治]
[当前心动值:89%]-
望月秋彦本来是真的打算直接回港口黑手党的,可距离大门两百米的地方,有辆很眼熟的马自达停着。
望月秋彦想起自己那位被鸽了六个月的长官,犹豫一会,还是让小田停了车。
“要是森先生问起来,就说我约会去了,半小时后回来。”
小田上二熟练:“那是自然的。”
望月秋彦:……
倒也不必这么自然。
他叹了口气,确认周围没有人看着后,避开摄像头,往那边走了几步,又拉开车门。
一上车望月秋彦就后悔了。
“这是什么?三堂会审?”
驾驶室一个降谷零,副驾驶一个诸伏景光,后座还有一个松田阵平。
望月秋彦停顿,说完就要跑路。
松田阵平抬手,无情地把他拎回来。
“望月秋彦。”松田阵平阴沉着脸说,“出差就出差吧,一下出差六个月,回来也不打电话,还跑到电视上说是为了拍戏,你脑子又进水了?”
这个反应怎么不太对。
望月秋彦沉吟。
按理来说,现在不应该对他深恶痛绝,一下子把手铐拷他手上,然后等他们发表言论抓他蹲大牢的宣言,他再给他们展示一下高超的开锁/技巧,把他们吓一大跳吗。
织田先生在书里到底是怎么写的。
“在我回答这个问题前……”望月秋彦试探着,通过车内后视镜瞥了眼驾驶室拉高帽檐的降谷零,“降谷长官,您看我给你留的那本书了吗?”
“如果你说的是黑猫警长成长记的话。”
降谷零面无表情。
“我读了二十一遍,你要我背出来给你听吗。”
望月秋彦震撼:“什么黑猫警长成长记?”
降谷零没回答他。
刚拿到那本书的时候,降谷零比他还震撼。
他一开始确实有些不明白望月的用意,但看到一半就反应过来,这似乎是望月的成长经历。
毛茸茸的小黑猫从垃圾桶里探出个头,好不容易得到了同伴,却一次又一次地经历被抛弃和失去,气愤地励志要成为世界第一。
那时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一起研究了很久,后来还把松田也叫来了。
【“那被猫打死的老鼠是什么?”】
诸伏景光:【“罪犯吧。”】
【“世界第一又是什么?”】
松田阵平:【“他要当警视总监?”】
降谷零沉思,觉得那其他的几只白猫橘猫应该就是望月死去的同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