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过去、现在、未来,是人的三种不同状态,也可以说,是三个不同的人。
但诡异不会。
诡异污染后,规律只会加剧、加深、加重。
如果是妻子在爱着丈夫的同时变成诡异,那么扭曲过后的感情,虽然会有点极端、畸形,但毫无疑问,爱意是实实在在的愈演愈烈。
污染就像一个火苗,来到永无尽头的草原。
一旦落下,燃起第一簇火焰,就会蔓延开来,让原本的草原变得千疮百孔。
可谁又能说,草原就不是草原了呢?
“锵!锵!锵!”锣鼓声震耳欲聋。
“不对。”
很快,李陌察觉到了不对劲,自己停留两分钟后,花轿改变了原有的移动轨迹,朝着他所在的方向奔赴。
巧合?还是……
“……”
出于本能,李陌下意识的扫视了四周,想要察觉是否有不合理的建筑或诡异的地方。
然而没有任何发现,除了喧嚣的人,身后只有一些平平无奇的建筑房屋,没有奇怪的地方。
所以花轿是朝他来的。
李陌忽然回想起什么,又抬头看去,赤红鲜艳的花轿里隐约坐着一位拘谨的女人。
迎亲队伍里少了一个最关键的人。
新郎呢?
领头的马背上并没有人,只有几名仆从牵着前行。
“我得暂时离开这里。”
李陌做出判断,想要遁入人群之间,悄然离去。
可无论怎么命令,双腿都像是僵冷得冻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不止是双腿,身体的每一处都在反抗李陌大脑给出的指令,甚至,隐约有向前踏出的冲动。
他中招了?
什么时候?
必死规律还是什么规律?
来不及等李陌思考到底是什么时候触发了规律,花轿奔赴的速度加快。
当他回过神时,脑袋不受控制的抬起,直直看向新娘所在的位置。
苍白纤细的玉手,犹如凛冬霜雪般,只剩下一种不健康的惨淡白色。
像是人偶般,一动不动坐在里面,两只手都握不住的胸脯没有丝毫起伏。
死亡两次的李陌,听不到里面有哪怕一声呼吸。
显然花轿里面遮遮掩掩的新娘绝对不是活人,甚至可以说是鬼新娘都没有一点问题。
可关键是鬼新娘为何要找他?
究竟自己触发了哪一种规律,什么时候触发的,鬼新娘找上他不找新郎又是为什么?
李陌肯定,他绝对没有与任何人对上视线,所作所为均没有出格,十分谨慎。
每一步都是观察当地活人的行为后,才做出下一步动作,如果连这样都会触发规律,那么这个小镇上的所有人早就触发规律被抓走才是。
偏偏是最小心谨慎的自己中招。
来不及思考,李陌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走出人堆,迎亲的人殷勤热情,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喜庆的红色婚服为李陌穿戴上。
华丽的婚服,出乎意料的……合身。
李陌想要反抗,可身体不在自己控制内,只能干看着自己被换上婚服。
无论是诡异硬币,还是诡异手枪,都用不了,连逃跑都做不到,因为此时身体像是被一股诡异力量控制,牵扯着进行昏礼。
李陌的余光朝里面望去。
花轿里的女人带着红盖头,身材婀娜,端庄坐于花轿里,没有半点动作。
如果说这是一个必死的局面,那么拥有人性与记忆的秦素衣一定不会那么强烈的要求自己来到这里。
至于为什么不道明会发生什么,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即将进行的仪式,本身就属于一种不可言说的禁忌。
一旦脱口,她们便会立即死亡。
所以只能等李陌自己去探究真相。
李陌内心斟酌,他不确定这一幕是不是也在太虚七剑的意料之中,还是说,他单纯的不小心触发了某种规律。
思索之际,李陌的身体走至马前,一个轻松的弹跳,便越至马背上,迎亲队伍恢复了正常的前进路线。
无论愿意与否,李陌已然成为了,这场昏礼最重要的主角。
——半天前——
“啊……好无聊,小优,我们还要继续等下去吗?已经等了三个多月了,也没见到他的踪迹。”
“每天除了四处勘测,就是剪头发……”
客栈内,时雨绮罗慵懒的躺在床上,望着头顶古朴的天花板,困惑的问。
穿着打扮均是来时的女武神装甲,只不过近些日子疏于打理,冰蓝色的秀发已经悬落至脚跟,凌乱不堪。
自从上次离开圣芙蕾雅学院后,头发生长的速度就一直困扰着时雨绮罗,长得实在太快了……一两天不注意,就长到会落地上。
落到地上脏兮兮的,让人难以忍受,最重要的是非常影响战斗。
所以每天一早起来,时雨绮罗都得拿着大剑把自己多余的头发切断。
“可这里是我们所知的,唯一一处具有古怪的地方。”
“队长,你应该也有所发现,三个月来由许多队伍经过这个小镇,前不久还有一支三四十人组成的大型队伍,想要攀登太虚山通天路,求得仙人赐福,了却尘世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