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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凌唐站在一边, 久久地看着他,一言未发,眼底似有浓重的情绪翻涌,却到底没有流泻出一丝一毫。他垂下眼睫, 片刻后, 推开房车的门出去。

乐野这才抬起头, 用手顺了两下胸口,吐出一口浊气,身上轻松了不少。

他拉开遮光板,窗外天光大亮, 乐野瞪圆了眼睛,是他记忆错乱了?

怔怔地坐回床上之后, 乐野才回想起昨晚的一点事情,依稀是自己喝醉了,啊不, 他记得喝的是一杯热牛奶, 那两个粉丝给他的……对了, 人呢?他晃了晃发昏的头, 继续回想, 喝完一整杯牛奶后, 他觉得热、烦躁、不舒服, 然后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看了看房车, 是他的那辆,除了床头柜上多了杯水,也没什么变化。

咔哒,凌唐很快又回来了,拎着一袋早餐, 似乎还冒着热气,乐野眯了眯眼,有点饿,但他现在有点烦这人,撇过了头,悉悉索索地叠被子。

“给你带的早饭,趁热吃。”

乐野看他跟在自己家似的坐了下来,打开小电磁炉,开始煮奶茶,不是很想搭理人,便下了床去洗漱,双腿莫名有些发软,趔趄了下,见凌唐手中的动作顿了顿,似乎想要过来扶他,乐野立马站直了身子,去卫生间。

但很别扭,他站在马桶旁,酝酿了半天,索性坐下,打开了旁边的水龙头,才顺利完成了小解。

他刻意磨叽了一会儿,出来后凌唐还在,便抿了抿唇:

“凌总可以回自己的房车了吧?”

他知道对方的房车被隋寂开走了,但随便他去队长那,或者别的任何地方,总之不要盯着他。

凌唐没有搭话,没听见似的忙着摆放早餐。

“先吃饭吧。”

乐野站了一会儿,最后看在早餐的热气越来越稀少的面子上,坐了下来。

他和凌唐面对面坐着,无可避免地看到他的所有举动——凌唐并没有离开,而是和他一起吃起了早饭,先是一个鸡蛋,再是一个包子,最后喝了半杯奶茶,停下。

乐野饿极了,捧着一碗牛肉粉吃得不亦乐乎,直到他放下碗去拿包子的时候,对面悠悠然开了口:

“你昨晚被人下药了。”

“什么……咳咳咳……”

乐野那一口汤刚下食管,嘴里的包子还没完全咽下去,被他这一句话惊得呛了个半死,使劲地咳着,手里的包子都抓变形了。

“汤不都喝完了吗?”

凌唐拿了张纸巾,见乐野怔着,直接上手给他擦嘴,从他手里抠走变形的包子,还站起来拍了拍他的后背,乐野双眼通红,像哭过了一样,声音也有些嘶哑:

“……他们怎么可能给我下药?”

凌唐三年没见他,这几日的相处下来,总觉得他变化不少,更加沉默、清冷,本还觉得有万分自责,此刻见他仍是三年前的天真大脑,很想骂两句让他长点教训,可他红着眼睛楚楚可怜的样子,又让凌唐心软,他放下擦过他嘴唇的纸巾,往后靠了靠,细细告诉他前因后果。

原来那两个粉丝并不是他的粉丝,而是对家的“卧底”,那人污蔑他抄袭不成,消停了没几天,竟然联系自己的粉丝设计陷害乐野。

昨晚那一出,两人给他的牛奶里放了安眠药和一点助兴药,准备趁他失控之后,偷拍他意乱神迷的照片,然后解锁他的手机,在社交平台发点什么龌龊的内容。

总而言之,就是一场有预谋的报复。

乐野听得十分后怕,幸好有凌唐帮忙,不过:

“你怎么知道我去跟粉丝见面了?”

凌唐声线毫无起伏的讲述顿了顿,他当然不会告诉乐野自己跟踪,便接着讲后面的事情。

乐野刚燥热难耐地仰趟在椅子上,凌唐就见两个人表情不对,一个还伸手去拿乐野手机,按着他指纹解锁,立即冲了过来,夺回乐野的手机。

发现叫不醒乐野之后,他紧皱着眉,凭极大的忍耐力没有直接挥拳头,迅速给两人拍了张照片,质问做出下药举动原因无果后,选择报警。

两个人到底是十几岁的孩子,没有什么辨别是非的能力,一听报警,立马招了,还泪流满面地道了歉。

凌唐全程录音,但不肯就此了结此事,至少也要他们长个教训,便没有撤销报警。很快,警察赶到了,当场教育了两个学生,准备把他们带下山去,由家长领走。学校那边,警察对凌唐说也会通知,看是开除还是留校察看。

凌唐自始至终冷着脸,此刻拧了拧眉,没说什么。

警察说是否需要送他们去医院,凌唐看了看倚在他怀里的乐野,双颊泛红,他的身上也越来越燥热,还时不时伸出舌头,小狗似的散热。

“谢谢,不用了。”

乐野需要去医院,但他不想让他坐着警车去,乐野这情况,恐怕要失态。

凌唐让警察帮忙看一会儿他,自己去另一片空地跟队长他们打了声招呼,说他跟乐野要去逛逛这里的夜市,然后在乐知昭和成蕤别有意味的眼神中,开走了房车。

先去医院问了诊,吃了药,挂了水——一切忙完之后,已经过了十二点。

药劲上来得慢,乐野大约还是不舒服,在他怀里混乱蹭着,凌唐没有过看这种病的经验,寻问了值班医生后,决定带乐野去酒店休息,环境要比医院好很多。

酒店大堂,前台正为他们办理入住。

“请两位先生分别扫脸录入信息。”

凌唐轻轻拍了拍乐野,对方眨了眨通红的眼睛,嘟囔了句什么,又一头钻进他的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他是我弟弟,睡着了不方便,可以直接住吗?”

前台已经发现了他抱着的男孩的异样,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呃,我们有规定的……都要扫脸。”

凌唐听他说完,扶抱起乐野,捏着他的下巴,让他睁开眼睛,乐野被弄得很不舒服,极不配合,一手搂着他的脖子,一手很不高兴地嘟囔:

“不要。”

前台见这情形,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红了脸,然后有点磕巴地表示自己家老板说了,他们是正规酒店,不接待乱七八糟的客人,而且:

“最近……呃扫黄打非挺严的……先生,抱歉哈。”

凌唐看着被推回来的两张身份证,青筋暴起,怀里的人站着睡觉不舒服,一个劲地蹭,耳边是他哼哼唧唧的声音,他忍了又忍,把所有情绪都平息掉,把人打横抱起,一言未发地走了。

身后,前台立马给谁拨了个电话,在酒店工作,总有吃不完的瓜:

“……长得挺帅,没想到也干这种事呢。”

“你说什么……大半夜跑酒店门口捡醉虾啊。”

“他抱着的那个男孩一直说‘不要’,那男人的眼神太可怕了,跟要吃了他似的。”

“……嘿嘿,我也算帮了他一把,希望男孩自求多福吧……嗯嗯,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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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六月,凉风微起,吹得树叶簌簌作响,本该是惬意的夜晚,凌唐折腾了足足五个小时,更别提抱着个“醉鬼”跑来跑去,早已热得满身是汗。

酒店后面的林荫小道尽头,有一小片空地,凌唐把房车扎在那里,算作两人的露营地。

他顾不上洗澡,把乐野抱到床上之后,喂了点水,又拿毛巾给他擦了擦脸、脖子和胳膊,对方还在喊热,便把毛巾打湿,轻轻搭在两条胳膊上。

哼唧的声音终于停下,凌唐拂开他微软的额发,看着这日思夜想整整三年的面庞,手指几经抬起,终究没有落在他的眉眼上。

良久,他缓缓收回手,抑住心底不平的情绪,去快速冲了个澡。

出来后,乐野又开始不安地扭动身子,也许是他洗澡的声音吵醒了他,也可能是药效还没完完全施展出来,或者是湿毛巾不再凉爽,乐野气呼呼的,一脚蹬掉了被子。

凌唐捡起来,给他搭了搭肚子,把几条毛巾重新打湿,还拧干了一条,搭在他的额头上。

乐野再次安静下来,须臾,却又开始喊冷。凌唐把他整个人裹在被子里,撤掉毛巾,谁知破孩子又嚷嚷着热,凌唐举着毛巾瞪着他——

而后叹了口气,被子盖上,湿毛巾也搭上,递给他一只取暖的胳膊,乐野终于消了声。

凌唐靠在床头,保持着别扭而僵硬的姿势,看了他大半夜。

“怎么不说了……你愣什么神啊?”

听到熟悉的声音,凌唐才恍然回神,他只讲到把他送进医院,后面的就没说了,一则酒店发生的事情会让乐野觉得尴尬,二则他也没什么好邀功的。

他捏了捏眉心,一边收拾早餐袋子,一边问乐野:

“然后我就带你到房车里休息了,说完了。吃好了?感觉好点了吗?

乐野点点头。

“再吃一次药,睡会儿吧。”

乐野接过药,是用白纸包起来的小药包,不清楚是什么,就着水一把吞下。

他擦了擦嘴,然后站起来,躺回被窝之前有些犹豫:

“那你呢?”

凌唐把视线从他身上收回,扫了眼沙发床,他呢?他一夜没睡,当然想好好补个觉,但他喝完杯子里的最后一口水,将困意压了下去,对他说:

“你好好睡,我出去转转。”

乐野答好,突然又叫住他:

“再次说一声感谢哈,等我睡醒之后请你……”

乐野的声音减小,直至没有,他错开凌唐一直盯着他的意味不明的视线,见对方站在门口还没有离开,半晌无语,默默转过身子,摸出手机开始玩。

凌唐不动声色地呼出一口气,推开了房车的门。

“隋寂哥,你怎么样……”

他关门的瞬间,除了“咔哒”的门响,还有乐野电话里这句带着关心的话语,凌唐在车旁站了片刻,掏出手机飞速地敲了一行字,而后朝林荫小道走去。

乐野问完隋寂的情况,见微信群有好几个艾特他,点进去一看,是说他的大粉“马迟迟”出现了,发了条视频,定位也在河北。

有粉丝艾特,问:

“什么时候见见我们这些老粉啊?”

乐野缩了下脖子,立马回复:

“不了不了……呃我是说,改天哈。”

第32章

队长郭军他们是吃过了中午饭才下山的, 有家不错的私房烤肉,乐知昭还代表大家问乐野来不来吃,退烧了没。

乐野接到电话时刚睡醒,有点懵, 哑着嗓子问“什么”。

乐知昭“啧”了声, 说你好好歇着吧, 让你哥给你买饭。

电话挂断后,乐野还有点怔怔的,他还不知道自己成了大家嘴里的病弱弟弟。

门开了,他顶着几根呆毛看过去, 凌唐拎着饭回来了。

“你跟乐知昭说,我发烧了?”

凌唐把饭放下, 拧了快湿毛巾就要往他脸上招呼,乐野忙接过来,擦完脸, 坐在床边没有动, 对他没有回答问题这么不礼貌的举动有些不高兴。

凌唐只好淡淡地“恩”了声, 把筷子塞他手里之后, 又补了句:

“不然呢?”

乐野不明白他语气里为什么带了情绪, 垂下眼睫, 默默吃饭。

队长郭军打来电话通知集合的时候, 乐野刚放下筷子, 他回复了“收到”,还在小群里发送了实时位置共享。

“你在车上等我一会儿。”

乐野点完头后才后知后觉,凌唐说“等他一会儿”,什么意思?他皱了皱眉,趴在窗户上往外看, 凌唐从队长的车上拿下了自己的箱子,正往这边走。

乐野踩上拖鞋,咔哒,拉开了车门:

“你干嘛……”

裴筠看见他,放下手里的煮玉米,噌噌噌跑过来:

“你这小孩,病还没好透,吹什么风啊?快进去。”

“我没……”

乐野说到一半,把话咽了下去,顶着所有人关切的目光退回车里。片刻,放好东西的凌唐上了车,把所有垃圾打了包,下车前交待他:

“等会儿路途长,你再睡会儿。”

还睡?他是猪吗?乐野已经明白他的用意,但此刻无法拒绝他,他不能跟大家犟,说自己只是“发烧”不影响开车,便默默在沙发上盘腿坐下。

“哦对,你的小蘑菇和小彩虹。”

乐野看着被放在桌子上的小蘑菇和小彩虹,有点无语,他抱着双膝,把头搭在上面,回想自己被“粉丝”欺骗的全部过程,有一点点难过,但在拿起这两件小东西时,又平静下来。

石家庄开往太原,约220公里。

路程也不算太长,不过到了太原,又是新的夜晚。

乐野没有继续睡觉,那太浪费阳光了,趴在窗户边看了半个小时的风景,树一棵棵倒退,城市变成村庄,高楼“退化”成平房……他有种时间倒流的错觉,好像一直开下去,就是倒带般的记忆回放,阿帕离开,凌唐离开,爸爸离开,妈妈离开……

他用力抚了抚胸口,重重深呼吸了几次,眼眶还是潮得要命,连带着胸腔都是黏答答的,很不舒服。

他像往常一样拉开窗子,微微探出一点脑袋,大口呼吸。

凌唐超过一辆皮卡,放大了对讲机的音量,裴筠正在喊着:

“你这小孩怎么不听话呢,一吹风又烧起来了……”

凌唐闻言往后偏了偏头,余光里没有看见乐野的身影,背过一只手,用力敲了敲隔板。

“乐野,别吹风。”

连喊几声后,乐野才听到动静,收回被风吹得呼呼的脑袋,扒着隔板问怎么了。

“还难受?”

乐野摇了摇头,想到他看不见,才提高了音量道: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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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服务区的时候,凌唐喊他去洗手间,乐野说房车里有啊。

凌唐便关上了车门,乐野又喊:

“等一下。”

下了车,他嘀咕着“透透气”,一个人在服务区旁边的空地上溜达。

天空很蓝,万里无云,虽然比不上阿勒泰的旷野之境,但远眺群山,大道朝天,在这人烟稀少的漫漫长路上,也能看出一丝寥廓的意味。

极远处隐隐约约的山脉,大概是太行山……

乐野蹲下去,托着腮望天,这样团着的姿势,让他好受了不少。

“怎么了弟弟?”

乐野侧过头,是乐知昭过来了,他浅浅笑了笑:

“没怎么啊,为什么这么问?”

乐知昭干脆也蹲了下来,耸了耸肩:

“你说呢,从昨晚就不对劲,真病假病啊?还是说,那谁……欺负你了啊。”

乐野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看,凌唐正直直地盯着他,他转回头,想了想,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跟乐知昭简单说了说。

对方听完,直接爆了句脏话,然后劈里啪啦地说起来:

“乐大胆啊你是,怎么能一个人大晚上去见不熟悉的粉丝啊,说是粉丝,背后是人是鬼都不知道,你可太会吓人了。还好有凌唐啊,怪不得他这么紧张兮兮的。”

对于凌唐的“紧张兮兮”,乐野不置可否,笑了笑:

“我记住了,再不会了。”

去的时候一个人看着心事重重,回来的时候两个人说说笑笑。凌唐在他和乐知昭走过来的时候,把只抽了半截的烟在垃圾箱上碾灭,扔了进去。

“大姨、二姨,我没事啦,别这么看着我了。”

乐野冲裴筠、裴莘笑了笑,几乎是求饶了,一路上包括刚才,她俩跟盯着作妖的小孩似的,着实让他吃不消。

“凌唐,看好他。”

被点名的男人淡淡“恩”了声,看着他上了车,才往驾驶座走去。

他刚做好,卧厢的车门又被拉开,凌唐松开发动车子的手,往下一看,乐野抱着个画板绕过车头,上了副驾驶。

“后面有点闷。”

凌唐看了他一会儿,然后默默把车窗升起来一些。

乐野皱了皱眉,再次强调:

“闷。”

倏地,眼前伸过来一只手,乐野下意识往后仰了仰,耳边低低地传来一声:

“别动。抱歉。”

接着两根微凉的手指放在了他的颈侧,大概过了半分钟后,手指的主人离开他,微微松了口气,却又拧起眉:

“还觉得燥热?”

一直处于半屏气的乐野也悄悄松了口气,思考了下:

“不热,就是闷。”

凌唐观察了他一会儿,然后听到队长“出发”的声音,启动了车子。

车厢内一时有点安静,除了风从车窗缝隙里爬进来的声音,几无声响。乐野呆呆地看了会儿窗外,拿出画板开始记录灵感。

许久过后,刷刷的声音停下,凌唐问他:

“这种情况多久了?”

“什么情况?”

“闷。”

乐野努力把自己从方才灵感迸发的情绪里拔出来,顺着他的问题想了想,但没有回答。

凌唐侧头看了他几眼,乐野干脆继续看着窗外。

“说说。”

乐野扭过头,胸口有些起伏,他不明白跟他有什么关系,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又和凌唐坐在一辆车上的,头脑混乱,总觉得有些东西错乱了,时间也变得颠三倒四。

他觉得怪异,更觉得闷,说不出的闷,不免有些情绪上头:

“我说什么?”

“这种情况多久了?”

“然后呢,你到底想干嘛?”

对话嘎然而止,车厢再次恢复寂静,却比方才带了点紧张不快的意味。

乐野把自己这边的窗户一降到底,头凑过去,将胸腔内的浊气和清新的空气进行交换。

他眯着眼,让风呼呼地灌进耳朵里,嘴巴里,乃至肺里……

“想追你。”

他睁开眼,远处的地平线似乎消失,偏西的太阳分裂成无数星星,一颗一颗地砸进心里,天大地大,万物皆无,此刻只有那句“想追你”。

乐野的脑袋还凑在窗前,圆溜溜的眼睛却盯着男人,他忘了呼吸般,许久后才重重呼吸了几次,保持着别扭的姿势,像第一次听懂人话的小野猫,恐慌大于一切。

凌唐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双手紧握方向盘,看似无波无澜,整个胸腔却被一根鼓棒用力地敲击,是他……过分了。

道歉的话还没有说。

解释的话也还没说。

总而言之,十分荒唐。

但他不动声色地吸了口气,或许呢,或许他还能看到哪怕一丝的毫无保留。

“你不信?”

乐野已扭正了身子,紧紧抱着画板,不安,慌张。

他没有看他,轻轻地回答:

“不太信。”

“不太信?”

“因为我始终觉得,那时候的你,也喜欢我。或许只有一点……所以,你这么说,我是不信的,但对于我以为的你对我的一点儿喜欢来说,并非完全不信。”

他说得犹豫而凌乱,但凌唐听懂了,一刹那,他向自己的左手边偏过了头,极力按捺着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三年前,乐野说自己对他是“超爱”,纵使被毫无分说地抛弃,他也还能说出“那时候的你,也喜欢我”这种话来。

他自信、勇敢、善良、天真,一直都是。

凌唐扪心自问,自己罪不可恕。

乐野的天性里,还葆有那些毫无保留的成分。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的确确,不那么快乐了。

艾伊木的离世、他的不告而别……凌唐没有自以为是到自己会对一个人有多么深远的影响,但不能不承认,他留给乐野的那些记忆里,多数是不愉快。

他曾拼命汲取他的阳光、快乐,但堂而皇之地自以为师,为他的天真注入了痛苦。

他把乐野的真心揉碎,画满了没有星星的夜空。

乐野打开画板,翻开新的一页,一边涂着星星,一边发自内心的疑惑:

“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之前跟我说,‘都过去了’。假如,假如没有过去,你还会这么说吗?我也不知道你具体过去了什么,又假如,下一次过不去的问题出现之后,怎么办?”

“凌唐哥,我好像在往过去走,往阿帕死掉的那天走,往十八岁走,往你不告而别的那天走,我……有点害怕。”

第33章

“凌唐哥, 我好像在往过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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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阿帕死掉的那天走,往十八岁走,往你不告而别的那天走, 我……有点害怕。”

一声“凌唐哥”出来, 凌唐倏地兵荒马乱, 不是刻意保持距离的“凌总”,而是三年前毫无保留的“凌唐哥”。

他触动,感慨,却也愧疚, 不安,心疼。

心有千根线, 却无一头绪。

“慢点——”

刺——由于走神太过,跟前车距离过近,凌唐听到乐野的轻唤后, 轻踩刹车, 更是打乱了所有思绪。

乐野接连瞥了他好几眼:

“还好吗?”

凌唐勉强冲他笑了笑, 刚说了个“我”字, 对讲机里传来队长郭军的声音:

“开车注意安全, 即将进入太原。”

乐野浅浅降了点车窗, 不知瞧见了什么, 拿起笔“刷刷”地画起来。凌唐收回视线, 全神贯注地注意前方,眼下已不是谈话的好世间了。

他不动声色地懊丧,他总是这样,没办法很好地谈心,三年前他只会说“闭嘴”, 如今旁边的人鸦雀无声,他也只会闭嘴。

太原山多,少有十几座,练练绵绵,在黄昏里仿若一条熠熠的长河,不知涌向哪里。世间从不在山的身上留痕,所以它来也好,去也罢,人们没法过于在意。

抓不住,索性只有远观。

乐野一路画进市区,有个客户点名要的,希望通过“进入太原”这个意象,来表达他“走出太原”之后很少归乡的那种心情。

直到车子停稳,乐野才收起了画板。

“我明白你怕,是我冒犯了。”

乐野怔住,说话的人已经下车,他不明白他的意思,浅浅琢磨了一下,又有些烦躁。

他跳下车子,到凌唐那边——车队停在一个广场前,所有人都已长吁短叹地下车。

“都累啊?”

听见郭军的问话,四位女士纷纷点头。虽说一路走走停停,但他们从没睡过午觉,其余时候本着要好好欣赏路上风景的原因,也没有好好休息过。

“万象城”的大字在夕阳下散着灼灼的光,此处位于城区繁华地带,四下里已有霓虹闪烁。

乐知昭拍了下手掌:

“刚我和蕤蕤想着,看个电影,吃顿火锅,然后在这住酒店吧,好几条没痛痛快快地洗个澡了,在这松快松快。”

成蕤推了推自己的圆眼镜,也附和道:

“是啊,过了太原,再往前走可基本要一直赶路了。”

郭军没有过多犹豫,直接点头,又问两位姐姐和两个男士的意见,自然没有异议。

不过看电影,裴筠和裴莘不想去,她俩在车上换着休息,看了不知道多少部电影了,还要坐在影院里看电影的话,感觉还不如继续赶路。

“我俩去酒吧里嗨一下。”

俩姐姐有点出人意料,说她们精神头比年轻人还好。

乐知昭提溜着眼珠,在剩下三个男人身上转了一圈,然后笑眯眯地问乐野:

“弟弟跟我们一起去吧,那俩我都不想问,指定不去。”

乐野还没说话,郭军像是很怕陪老婆逛街的那种男人一样,立即道:

“你们去,你们去,我跟凌唐随便逛逛。”

乐野便跟着乐知昭和成蕤走了。

今天是星期三,对上班的“牛马”来说,属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孤岛”,没人有力气在加班之后跑出来消遣。

于是电影院显得不那么拥挤,尤其是乐知昭选的“躺卧式”放映厅,更是没什么人,除了她们三个,就只有一对情侣和一个女孩。

电影是时下热门的爱情喜剧片,略有些尺度,但搞笑,所以没有令人尴尬的场面。

途中,乐知昭凑到乐野这边,小声说:

“还好那俩没挤一张躺椅上,要不然现在尴尬地就是我们了。”

乐野“啊”了声,把视线从屏幕上收回来,看着她,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

“你这么单纯啊,弟弟。”

他单纯吗?乐野想了一下,不算吧,他十八岁就看过那种片子了,便道:

“不在这里搞起来就好。”

乐知昭和成蕤同时看过来,顶着这么一张单纯的脸,说着这么……的话,俩人一脸八卦地看着他,乐野有些不自在,扭过了头。

他也没说什么吧,看来真正单纯的是她俩。

哐当——隔了几排的后面突然传出一声巨响,像是饮料瓶子被砸到了墙上,乐野和旁边两人同时朝后看过去。

只见那个独自一人看电影的女孩站起来,怒气冲冲地冲旁边那对情侣吼着:

“想发骚,去开房啊,在电影院这种公开场合里要点脸行吗?”

旁边的那对情侣显然被骂得发懵,片刻后,男生的女友才站起来,指着鼻子道:

“你有病吗?我们隔空飞吻怎么了,你他妈没谈过恋爱,也没见过吗?老处女。”

话音刚落,单身女孩靠近一步,俩人更是骂得不可开交。

乐野三人看了片刻,默默转回头,没一会儿也就听明白了。单身女孩刚被一个暧昧对象断崖式甩了,不知缘由,没有预兆,她有点情绪崩溃。

情侣中的女孩跟她吵了一会儿,从她的话里听出这意思来,知道自己和男友的行为对她而言是过于刺眼了,她叹了口气,率先道歉:

“真的对不起,不过话说回来,男人嘛,可有可无的,即使有了,也未必有什么用。”

这话表面是故意说旁边一直未出声的男友,实则是借此贬低来安慰单身女孩,她男友有好几次要插嘴,她都比了个手势,让他不要掺和。要不然算怎么回事,两个欺负一个?

单身女孩顿时泄了气,半晌才坐下,喃喃道:

“没事,我也……道歉。”

情侣摇了摇头,说没事,没过多久,女生接了个电话,是有人催着出去吃饭,她装作很大声地叹了口气,带着男友提前离场了。

又没多久,单身女孩停下压抑的低啜,也走了。

此刻,距离电影结束还有半程时间。

“弟弟,弟弟,怎么发起呆了?”

人都走了,乐知昭松了口气,终于不用不尴不尬地围观别人的伤心事了,跟成蕤俩人就方才的场景讨论了一番。半晌后,才发现旁边神游天外的乐野。

“没事,你们刚说什么?”

乐知昭撇了撇嘴,但电影高开走低,越往后越难看,索性三个人在昏暗的电影院里聊起了天。

乐知昭把刚才的话简单重复了一遍,说自己也遇到过这样的渣男,乐野听到这里,又有点走神,片刻后,迟疑着问:

“假如他是有原因呢?”

乐知昭立马一脸狐疑地看着他,乐野摆手:

“不是我,一个朋友……最近有这样的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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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知昭了然一笑,跟他说:

“让你这个‘朋友’啊,直接去问啊,什么原因,能否解决,解决了是否可以继续,很简单啊。”

乐野抿了抿唇,又问:

“假如,问不出来呢?”

“没问出来,怎么知道对方有非要一走了之的原因?那不还是渣男……女。”

“呃我的意思是,多少知道一些,但对方心里具体怎么想的,不说。他不是那种很爱说心事的人,自己也过得有点痛苦,喜欢一个人扛着。”

“那就可以随便伤害其他人了?这种人又冷又傲娇,不得迫不得已,一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其实这种事很好解决,两个人都要长嘴,一个不爽就问,一个痛快地说,没必要折磨地一个猜不出,一个天天作,最后一拍两散。”

“弟弟,听姐姐的,这种人就晾着他,他不说咱不问,非得治治他。”

乐野表述地乱七八糟,听得也半知半懂,恍然回神,有些不好意思地摇头:

“不是我,是朋友。”

乐知昭见他再次强调“朋友”,小声跟成蕤嘀咕了句什么,愈发笃定心中猜想。

她琢磨了下,又“爱情导师”般地提建议:

“你朋友要真喜欢那人,不妨死缠烂打,多缠着问问,俗话说‘烈女怕缠郎’嘛,再冷再心思重的人,也总会一点点瓦解,会被拿下的。”

乐野拧了拧眉,犹豫了片刻,又问道:

“假如我……朋友不想再这样……缠了呢?感觉很累,还不安。”

“那就像我刚才说的,赌一把,晾着他,等他完全明白过来,会主动来找你,会跟你慢慢剖开顾虑,也会缠着你……朋友的。一个月不行,那就半年,再不行,两年三年,到时候你朋友还是愿意接受,对方会变成‘缠郎’的。”

说完,乐知昭眨了眨眼,一连狡黠。

“不过还是别两年三年了,男人……女人嘛,都是可有可无,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一个不行咱就换一个。”

烈女怕缠郎。哦,乐野想到自己三年前的种种表现,原来自己是讨人嫌的“缠郎”,天天堪称没脸没皮地上赶着,对方始终敬而远之。

所以现在,是凌唐用三年时间明白了他……喜欢自己吗?

所以才说“想追他”?

但他对凌唐的顾虑也好,“都过去了”的心路也罢,仍是一无所知。

“弟弟,你不是这种纠结内耗的人啊,怎么愁眉苦脸起来了?有话直说嘛,恋爱中最忌两个锯嘴葫芦了。”

乐知昭观察着乐野的脸色,又补充道:

“哦,你朋友。不过你也是,最近有点思虑过重啊。”

乐野笑了笑,说没事。是啊,他以前是有话直说的人,可现在不知怎么回事,瞻前顾后,尤其是凌唐的重新出现和靠近,让他不知所措。

“随心所欲一点,琢磨不明白的就别想了,自己的心情最重要。”

随心所欲一点。乐野默念着这句话,觉得确实没必要这样,况且,他是真的拿不准过去、以后、将来,随着距离阿勒泰越来越近,自己本就有点不舒服,再继续内耗的话,有害无益。

看完电影,三个人走出商场大门,一眼看见了长椅上跟两个老太太坐在一起的凌唐。

夜色渐浓,他披着一身繁华月色,却显得孤寂。

很快,凌唐也看见了他们,走过来,行动间恢复了一贯的冷酷淡然,问他们是否现在需要他帮忙定房间。乐知昭和乐野同时开口:

“行啊,我跟成蕤……”

“我跟队长睡一间。”

第34章

队长郭军接到乐知昭电话的时候, 正陷于中年木楞直男初逢爱情的羞涩与喜悦中,还带了些小心翼翼和不知所措,生怕没有照顾好对方。

“……行,我们要套房……算了, 等会儿还是我来定吧, 你们别操心了。”

他挂了电话, 正琢磨如何分配房间,一道清丽的女声打破了他的犹豫。

“怎么了?”

“那个……小沐,要不给你单独订一间吧,有个小孩要跟我住一起, 我怕……”

“小孩怕啥,定个总统套房, 他一人睡儿童房,没问题吧?”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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