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唐凝他一瞬,难得没凶人,懒懒地看了一眼尤为知名的五星级酒店大楼,轻笑了声。
两人直接在酒店叫了餐,有些快地吃完,直奔套房。
凌唐洗澡的时候,乐野一直在打电话,跟兰州那位客户再次对接送货地点。
凌唐倦极,头发只吹了半干,就躺倒在床上,眯着眼睛招手:
“过来。”
乐野挠了挠头,翘起几根呆毛,他讨好地过去,吻眼睛,啄唇角:
“你先睡一会儿,我去见下客户,很快回来。”
倏然,凌唐就要眯睡着的双眼睁开,很不高兴地对视。
乐野觉得他好像一只大型猫科动物,自从他俩那啥之后,凌唐越来越黏他,还有点喜欢撒娇的意思,他没敢再“嘎”地笑出声,晃晃胳膊,哄人。
凌唐始终不说话,冷目盯着。
无奈,乐野趴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话,对方满意地松手。
乐野羞耻完,又作死:
“乖乖等我回来……”
话没说完,他在冷气渐盛的视线里转身,脚底抹油,迅速开溜。
客户是庆阳人,离陕西很近,一口浓重的陕北话,乐野听得费劲,好容易找到她所在的小区。
“哇,姐好年轻。”
“年轻什么啊,退休两年了都。”
由于乐野的甜嘴,他又获得了两个单。
客户家里还有几个朋友,都是被叫来当场验货、欣赏的,成品完美,小木匠更没得说,几句话把大家哄得开开心心。
有一位网瘾大的,还多少知道点乐野的八卦,笑眯眯问他,是真是假。
乐野大大方方承认,然后不用他叮嘱,那位立马说会保密,还祝他们长久,祝他事业更上一层楼。
末了,乐野带着两个单的定金还有一筐祝福离开。
由于被拽着唠嗑的时间有点长,等乐野兜兜转转从城西回到市中心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三个半小时,天都有点擦黑了。
他赶着落日的末班车回到酒店,凌唐听到动静已经醒了。
刚醒来的人没有攻击力,伸开双手,重复睡前的要求:
“过来。”
乐野扑过去,香吻一个,然后说自己先去洗澡。
凌唐用结实的手臂紧紧箍了他一会儿,恋恋不舍地放开:
“去吧。”
乐野定酒店时没仔细看,才进来时也没认真看,直到此刻,才发现淋浴间里大有乾坤。
低俗的……有点过分了吧。
拜曾经一位客户所赐,他并没有太多回忆起《春宫图》中的画面,就一眼认出浴缸旁边的躺椅是“黄花梨躺椅”!
俗名,春椅。
救命,凌唐三个小时前是怎么面无表情地洗完澡出去的。
乐野一边洗,一边偷偷瞄,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各种小说情节、书里的画面如潮涌进脑海,他吞了吞口水,感觉自己没法正常走出去了。
咔哒,淋浴间的门把手被转动,门开了。
乐野看过去的一瞬,知道自己不用出去了,至少短时间内不可能了。
“故意定这间?”
“呵呵。”
乐野尬笑,尤其是注意到凌唐同样看着那把椅子后,无可争辩,只有承认。
凌唐慢条斯理地扯开浴袍,然后极有威严地警告:
“今天不准耍花招。”
乐野点点头,然后仰头看花洒,佯作淡定,数上面的小眼:
“1234……”
凌唐简直被这个活宝气笑,拍了一巴掌,然后抱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做工精美的黄花梨躺椅上。
“你别太禽兽了哦……”
听到一声无奈的轻笑,话还没说完,就被用力吻住。
他搂紧,绵绵回应。
开始之前,乐野说要检查一下自己有没有裂,他十分关爱自己,微微低着头,努力去看。
“都多久了……裂什么……你是脆皮肠吗?”
然后被一只大掌扶着,微微用了些力,让他把脑袋勾得更低,不仅能看清楚有没有裂,还能看清楚某个地方被“深吻”的每一个细节。
“……万恶淫为首啊。”
他嘶哑着嗓子提醒,但被无视,甚至更为凶猛地对待。
“你不是……喜欢凶一点……”
早晨,或者是半上午,太阳已偏过窗子,外头亮堂堂一片。
乐野悠悠醒来,闻着满室的饭香,冲凌唐笑了笑,终于真真切切地餍足了。
第54章
“好了好了, 你别唠叨了,乐老师将于十分钟后开始上课,乐老师现在要平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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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野拍了拍旁边人的手臂,然后两手自上而下运气, 微微闭着眼睛, 呼气, 吸气……
自以为严肃、端庄,实则要把凌唐笑死。
两个小时前,他们从兰州前往西安,约莫七个小时的路程, 乐野还想好好补觉来着,谁知刚上高速没多久, 白桦人家社区居委会打来电话,提醒他别忘了今天的视频讲座。
“!”
乐野还真忘了,春宵苦短日高起, 乐不思蜀只顾着野。
他完完全全把青年夜校的活动给忘了。
今天, 轮到他讲课。
三年前, 乐野在凌唐离开后报了茹扎村的青年夜校, 不忙的时候每周都去上两节课, 有书法等文艺课, 也有法治课堂等, 还经常参加村子里的普法、民族团结宣讲等, 为的是弥补自己从未上过学的遗憾,提高各方面文化素养。
今年常住白桦人家之后,乐野在这边的社区也报了名,参加了一个共享读书会。
每周五下午,组员们互相分享自己的读后感, 或者从个人行业入手讲一堂课。
社区主任比乐野大不了几岁,对他多有耳闻,希望他从木雕入手谈一下传统文化的传承。
乐野有点不敢讲,他只懂做活,根本说不来“传统文化”这么宏大的主题,跟别说什么读后感……他看的都是些不太正经的网文小说,根本说不来个一二三。
“讲讲你入这行的经历也行。”
乐野迟疑了一会儿,然后说希望可以隐去没上过学的事情,万一有小孩子听了不愿意读书了就不好,村主任愣了一瞬,笑着说好。
他答应之后,当天晚上就写了一堆讲话材料,自己对着白墙练了许久。
但没两天,凌唐回来了,他缠人人闹了个天翻地覆,早把这事忘到脑后去了。
写满了讲课思路的草稿纸也忘记带了。
凌唐一边开车,一边分身鼓励他,告诉他不用紧张:
“你脸皮厚如城墙,实在卡壳就傻笑好了……”
于是乐野让他闭嘴。
距离开始还有五分钟,工作人员联系他试麦,音量正常、画面正常,一切都准备就绪。
乐野在凌唐伸过来的手掌里蹭了蹭脸,深吸一口气,开始上课。
每期青年夜校都有一百多个人,在居委会二楼的大讲堂,乌泱泱都是人,乐野坐在其中的时候不觉得,还时常在后面跟旁边的人聊八卦,可轮到自己……他一直默念:
“萝卜白菜,萝卜白菜……”
随着主持人的欢迎介绍,乐野弯了弯眼仁,争取笑得自然:
“大家好,我是乐野,今天跟大家讲讲我和木雕的故事……”
五十分钟的时间,说长很长,说短也短,乐野讲了很多、很细,有不少想法和经历都没跟凌唐说过,他侃侃而谈,他无所畏惧,只因心中的一片热爱。
但最初,他对木雕没有热爱,只有一种被陪伴的慰藉感。
天大地大,长夜漫漫,只有一堆木头陪着他。
这也是乐野早早放下对亲生父亲的怨恨的主要原因。
他在黑暗里摸索着长大,让手中的木头变成自己想象的世界,尤其是五岁那年凌唐留给他的一个小木灯笼,让他透过木头,看见了活着的希望和快乐。
他从容地说了再见,转头问凌唐:
“我讲的好吗?是不是超级棒!”
凌唐没有正面回答,只说:
“刚有好几次,我差点超速。”
乐野皱了皱眉,让他注意安全,倏尔笑了:
“看来你已经被我迷得神魂颠倒了,都肾上腺激素飙升了……”
凌唐笑了笑,没有否认。
两人就着“老师”这个话题,又聊到凌唐上学的时候,主要是乐野好奇。
他想,如果他们早早认识,说不定能当同桌,还有可能考上同一座大学……
凌唐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淡淡开口,打破他的幻想:
“我从来就没有过同桌。”
乐野很讶异,他在很多小说里都看过的,学生们上课都是有同桌的。
凌唐知道他在想什么,虽然不愿回忆过去,但如今往事如风,他和爱的人一起出游,没什么不能说的:
“没人敢坐我旁边,我会发疯,把他们都吓走。”
充满戾气的少年时代,凌唐的特立独行并未受到任何人的欣赏,他只要在家里受了刺激,就会故意在学校发疯,等老师叫来家长,凌岳就会好上几天。
毕竟凌岳自己也是老师,要面子得很。
他怕凌唐真的疯起来不管不顾,以至于胡讲家里的情况。
所以没人敢和凌唐当同桌,人人避而远之。
凌唐说完,感觉到气氛有点沉闷,也在乐野的脸上看见怜惜的神情,他勾了勾嘴角:
“跟我读同一所大学?不太可能,我十五岁就高考了。”
“……”
乐野自觉吃饱了撑的怜爱他,搞半天在这儿等着他呢,智商高了不起啊。
“那你还是庆幸没有很早就遇见我,要不然我准保你没法十五岁就高考,没准陷入爱河之后跟我一起辍学呢……”
乐野自信起来无人能敌。
倒也没错。
凌唐看着前方笑了起来,摇了摇头,拿他没办法,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乐野。
“然后我就早早把你拐跑,藏在阿勒泰的大山里,你爸爸就找不到你了,也没法控制、威胁你,也许早早地生个自己的孩子,你就自由了……”
“凌唐哥,你知道吗?面冷的人最心软,所以你才被你爸爸控制,所以你才被我缠上……”
“其实我很坏的,像街边那种流浪汉,或者给点好处就蹬鼻子上脸的小狗,我知道我要真能赖上你的话,你永远不会不管我。”
“你捡了我,就会负责,我一早就知道的,所以我逗你开心,我死皮赖脸……”
他喋喋不休地贬低自己,凌唐不动神色地深吸了一口气,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情,懂事之后就没有再哭过,但他此刻眼睛泛潮,像沉疴暗疮被人扒开,然后以自己的血肉哺喂。
他全然不提自己命都不顾的保护。
他一点不说自己热情温暖的陪伴。
他被人嘲讽瘦弱,却比谁都强大。
“……凌同学,有没有认真听讲?就你这样怎么考大学,怎么对得起老师的一腔苦心……”
凌唐陡然收回所有情绪,失笑,这几个月,比他过往三十一年笑得都多。
“笑什么,乐老师说得不对吗?”
下了高速,即将进入西安市区,有点堵车,凌唐踩住刹车,冲他点了点头:
“过来。”
乐野便凑过去,一双大眼睛傻兮兮地回视,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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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唐垂眸,低了头,在他光洁的大脑门上亲了一口。
“……喂,谁准你亲老师的,搞师生……”
“少看点乱七八糟的。”
乐野翘着嘴角,吃了蜜一样美滋滋地坐好。
拿捏凌唐,是天底下最简单的事。
被凌唐偏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
堵车还得一会儿,他又凑过去,趴在人肩膀上说悄悄话。
片刻,凌唐无奈地把他推回去:
“都什么污七糟八的……”
乐野瞪圆了眼睛,然后义正言辞地告诉他:
“书里说了,有点小癖好很正常的,有助于增加感情。”
见凌唐没生气,他又笑嘻嘻地说:
“我也可以配合你嘛,你是大老板,我是小秘书,是不是超级有意思。”
“哦,那晚上试试,我带西装了。”
“……”
乐野紧靠着车窗,昨晚他那么凶,他还没恢复好呢,便很好心地劝道:
“要注意频率的……”
“你不行了?”
“……”
“所以还是得加强锻炼啊年轻人。”
乐野整个大无语,他坐在副驾驶上还被要求练哑铃,甚至是高抬腿……
说话间,已进了西安市区,某五星级酒店楼下。
他们冲了个澡后,在附近的餐厅吃了顿正宗的西安菜,然后两人一起去给客户送货。
这个客户定的是一块麻将桌的桌面,雕了很多城市的特色美食,据说是为了提醒麻友们注意按时吃饭的,还能看着桌面随时“点餐”。
很有意思的想法,乐野做起来也觉得开心,不断迸发灵感。
这就是木雕创作的乐趣,方寸里识百态、见万象。
这一晚,他们什么也没做,相拥而眠。第二天一早,乐野开车,两人赶往南阳。
南阳市博物馆的馆长亲自接待了乐野,凌唐陪同。见面前,乐野还求助:
“我说错话的时候,记得帮我圆回来啊……”
但凌唐始终未言,并非是他不愿帮着商谈,而是他的男孩真的长大了,虽然有些用词不够文雅、准确,但他对木雕的热爱、对作品的构思,无人能敌。
馆长十分满意,定了一百份,希望他以盲盒的形式进行设计,明年底完成所有作品。
一出博物馆,凌唐牵着他的手,主动夸奖:
“你真的超级超级棒。”
“那我要奖励。”
初秋的阳光温暖而绵长,落在凌唐的眉眼,他笑笑,应允。
距离傍晚还有一会儿时间,他们去逛了逛南阳诸葛庐,帮乐野找点灵感。
乐野是第一次正经逛这种历史名胜景区,目不转睛,各种好奇。
好久不见的凌老师再次上线,从刘禹锡的《陋室铭》一路讲到南阳诸葛庐的修建历史,乐野听得津津有味,不时提问,都得到了耐心回答。
“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
“后面可是要考的。”
“……”
乐野搂上他的脖子,一脸狡黠地笑着,这人入戏太深了吧,看来也有点什么难以言说的小癖好。
直到深夜,乐野才知道他的小癖好有多过分!
他被端抱在窗台上,然后被凶狠地要求:
“背诵全文,现在。”
“……山不在高……”
“学生”上课没认真听讲,负责任的“老师”只好加个班,把人按着单独辅导,一遍又一遍,直到乐野沙哑着嗓子说会了。
深夜,身心大脑均被折磨得很惨的乐野沉沉睡去,却又在一大早被叫醒:
“快起,你不是盼着见公婆?”
第55章
过了南阳, 距离南京越来越近。
六百多公里的路程,最慢九个小时就能抵达目的地。
“紧张啊?”
凌唐把人喊起来之后,慢悠悠地洗漱,看见他坐在床上发呆, 还突然抓了一把头发, 觉得十分好笑。
现在才八点, 对习惯了新疆时间的乐野来说确实很早。
但他倒不是故意要这么早喊人的,早点出发,就能早点到达,然后他能先带着乐野在南京转一转, 晚上好好睡一觉,才能精神抖擞地面对那个他都不太相见的人。
“你不是说要跟他大战三百个回合?快起吧。”
“是啊。”
乐野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纯粹的脑子发空,他又抓了抓头发,下床去洗漱。
洗了把脸, 恢复了精气神, 他踮起脚, 亲了亲凌唐的下巴:
“别怕, 有我呢。”
凌唐失笑, 但配合地点点头:
“好。”
“突然想起来, 你不怎么爱吃甜的了哈?”
还记得刚认识那会儿, 凌唐经常从他这里叼走棒棒糖什么的, 结果这人摇摇头,说自己本来就没多爱吃,吃凉的是为了镇静,吃棒棒糖是因为乐野给喂。
“……”
出发之前,乐野在酒店旁边的便利店买了几根棒棒糖, 还有一袋奶酪棒,路上时不时喂给凌唐一根,他知道对方不那么爱吃,但也知道凌唐需要被安抚。
比起他见“公婆”要紧张,凌唐见父母才更焦虑。
进入南京市区的时候,才下午五点半,不过对南京人来说已经是傍晚了,太阳已经滑落到最西边,大片的晚霞温柔地笼罩整个城市,乐野下车前,用夕阳味的唇吻了吻凌唐。
凌唐工作没多久,就出去买了个公寓,两室一厅,不算大,但他一个人够住了。
两个人放下东西,冲了个澡,凌唐问他:
“出去逛逛还是在家吃?”
乐野有点纠结,既想看看凌唐长大的地方,又想好好感受一下凌唐的家。
凌唐刮了刮他的鼻子,给他拿了套干净衣服,说出去转转吧:
“带你尝一下南京鸭血粉丝汤。”
“哦,就吃这个啊!别忘了你在阿勒泰可都是大鱼大肉,带我来南京就吃个粉丝?”
“……”
凌唐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懒得搭理,蹲下给他系鞋带,催着人赶紧出门。
最终还是带他吃了正宗的金陵菜,然后在服务员诧异的目光里,凌唐拎着一瓶被指使着买来的老干妈,重重地放在他面前:
“事儿精。”
“早知道去吃鸭血粉丝汤了嘛,浪费了也不心疼……”
乐野让他拧开老干妈的瓶子,往面前的小碟上“库库”加辣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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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吃都没感觉。
他没想到金陵菜也能这么甜!
之前吃过无锡菜,甜得下不去嘴,金陵菜要好些,但他还是没胃口。
全国最能吃辣的省份,新疆要排在前头,所以对着一桌造型精美的甜口菜,他无比怀念家乡的辣皮子拌面、辣子鸡……
“浪费就浪费了,少吃点,等会儿出去吃点别的。”
南京小吃还是不错的,美食街上甚至能见到新疆羊肉串。
“你掀翻的那个烧烤摊呢,还在不在?”
“……”
凌唐有点后悔跟他说这么多,掀翻的烧烤摊自然早就不在了。
他读高一那年,有天晚自习后,来这边买一本教辅书,碰见烧烤摊老板欺负女顾客,已经很晚了,胖而油腻的中年老板扯着两个女孩的袖子,不顾哭喊,硬往店里拉……
他才十三岁,已有一米八的个子,上前抡了下书包,接着几脚,把男老板踹翻在地。男老板扬言要报警,最后也是虚张声势,本就理亏,只有沉默了事。
再后来,这家烧烤小店就不见了。
“真过瘾,要是咱俩一起,没准能组个‘行侠仗义’CP……”
凌唐捏着他后脖子,往前推着走。大城市总是繁华得过分,灯红酒绿,霓虹闪烁,压根不见天上的星星,难免让人失了方向,才到家门口,便已开始怀念阿勒泰。
晚上,两人浅浅做了一次,等乐野睡去,凌唐站在客厅的窗户底下,静静抽烟。
他戒烟已经挺久了。
抽了半根,他听到卧室里的呓语声,把烟掐灭,开窗散了会儿味,然后回了卧室。
第二天早上,凌唐没有太早叫醒他,准备了早饭,两人吃过之后,才拎着东西慢悠悠地出发。
有点庆幸的是,凌岳没在家,只有唐毓和保姆在家带孩子。
凌唐前几天就告诉过他这件事,不知凌岳是忘了,还是其他的什么意思。
他懒得深究。
“哥哥……是哥哥!”
凌禾蔚已经两岁了,遗传了两口子的高智商,比同龄小孩说话早,还认人,即使没跟凌唐见过多少面,视频也不过寥寥几次,但她精准地认出了自己的哥哥。
还伸着小手要抱。
凌唐看了看唐毓,然后单手抱起凌禾蔚,给母亲介绍:
“这是乐野,我男朋友,跟你们说过的。”
凌岳不在家,这个家就正常不少,唐毓只是看了一眼乐野,没说话。
但乐野是谁,泥里生土里长的野小孩,天不怕地不怕:
“妈妈好。”
这一声喊的,不仅唐毓愣住,凌唐都怔怔地看他。
乐野弯了弯眼仁,自认为笑得讨喜:
“我是乐野,是个超级厉害的手艺人,做木雕的,小有名气,也小有财富……嗨光顾着说我了,给您和爸爸带了点礼物,这些小玩意儿都是我熬夜雕的,希望你们喜欢。”
“哦……哦好,有心了,放下吧。”
乐野一直拎着礼盒,保持着送礼的姿态,直到唐毓接过去,他才又说:
“都很值钱的,我现在身价挺高的……你们不喜欢的话可以卖了,或者给小宝宝玩也行。”
凌唐偏了偏头,低低笑了起来。
他突然很期待凌岳赶紧回来,乐野一个对二,完全不在话下。
唐毓坐在沙发上,比以往更沉默,打量了几眼乐野,更多的是在看凌唐,从小到现在,她就没见自己的儿子在家里笑过几次,更别说如此的愉悦。
怪残忍的凌岳,也怪懦弱的自己。
“蔚蔚,要哥哥抱吗?来……”
乐野从凌唐怀里接过凌禾蔚,小孩一点儿都不怕,好奇地摸他的大眼睛,还主动靠上去跟他贴贴:
“哥哥……好看,抱宝宝出去玩吧。”
凌禾蔚在家待了一早上,要往常的话,妈妈和保姆早带着她出去遛弯了,眼下急得要命,但见大人们都一脸严肃,只有这个笑嘻嘻的哥哥看着好说话,她心眼多着呢。
乐野闻言仰头大笑,小宝宝怎么会这么可爱,凌唐小时候也会是这样吗?
一大一小的笑声极有感染力,连唐毓的眼尾都浮出了笑意。
气氛松缓很多,唐毓拿了个橘子给乐野吃,他不敢像凌唐那样单手抱小孩,便用眼神示意凌唐接过来:
“谢谢妈妈,凌唐帮我剥。”
不想,半路被凌禾蔚抢走,一边抠,一边甜甜地说:
“宝宝给哥哥剥。”
“哈哈哈,谢谢宝宝。”
一屋子人又笑起来,正热闹,门被推开,凌岳回来了。
笑声嘎然而止,只有乐野和凌禾蔚还叽叽咕咕地笑着。
气氛明显变了,乐野感觉到在场的每个人都很紧张,生怕凌岳突然发疯。
他把凌禾蔚递给保姆,走到凌唐旁边,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绍:
“您好,我是乐野,凌唐的男朋友,刚才妈妈已经承认我了,您要是也同意我们,我就叫您爸爸,要是不同意,您就是叔叔。”
他说完,也不管凌岳突然变色的脸,继续说道:
“您要是想打人,我立马拨打110;您要是想发疯,我也能立马打120……”
凌岳咳了声,乐野消声。
凌唐上前一步,护着乐野。
凌岳却只是瞪了一眼乐野,然后把他当空气,走到保姆旁边,接过来凌禾蔚:
“蔚蔚啊,爸爸回来了,想我没有……”
“想爸爸。”
凌禾蔚显然从未被残忍地对待过,甚至是在凌岳真正的父爱里成长的,非常喜欢也很信任凌岳,伸出手抱住了脖子。
凌岳除了凌禾蔚,把一屋子人都当空气,在客厅里逗着宝贝女儿吃了块小蛋糕后,就带着女儿准备出去。
凌禾蔚很喜欢乐野,临走前还喊他:
“哥哥也去。”
乐野笑了笑,然后跟她说:
“你问爸爸同意哥哥去吗?”
凌禾蔚于是转头,拍了拍凌岳的脸:
“爸爸,哥哥去……”
凌岳跟没听见似的,递给女儿一根棒棒糖,抱着出门了。
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半晌无言。
乐野没觉得有什么,但他始终分神注意着凌唐,感觉到他无比沉默和压抑,便不顾唐毓和保姆的目光,走到他旁边,攥紧他的手,故意撒娇逗人玩:
“怎么办,我拿不下他……”
凌唐回握住他,浅浅笑了一下:
“不管他。”
凌唐知道,凌岳没当场表演个什么,今天已经够给大家面子了,懒得多待,跟唐毓说了几句话,便站起身,牵起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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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要走。
不过他也能感觉到,凌岳的“病”因为凌禾蔚的到来,一天天变好。
最关键的原因,是凌禾蔚太小,往后还得自己多照顾着。
“别皱着眉了……我一点都不在乎他接不接受我,只是心疼你……老东西,明明知道怎么爱孩子,凭什么那么对你?!”
“我骂他‘老东西’,你没不高兴吧……”
于是凌唐一扫阴霾,开怀地笑了起来,是真的愉悦,有乐野的喜欢,凌岳的父爱一丁点儿都不重要。
“我累了,背我。”
凌唐背起人,慢悠悠地走在阳光下,像蜗牛背着家,在这片熟悉的土地上,他第一次真正探出头来,去看雨,去听风,去感受爱与悲欢。
“我们回家吧。”
“好。”
秋风旷远,夕阳鸟外,他们朝太阳不落的地方,饱含爱意地出发。
第56章
暮夏初秋, 一艘画舫在秦淮河上悠悠前行,湖面波心荡漾,舫内静寂美好。
倏地,一道年轻男声压着嗓子道:
“凌唐你干嘛啊?光天化日之下你的手往哪里, 岸上好多人……啊!”
凌唐神色一凛, 扶在年轻男孩腰间的手往下挪了一寸, 啪,一巴掌上去:
“要有危险意识!跟你讲了多少遍……”
“哎呀,我知道了嘛凌唐哥哥……水流急、波涛滚,不要探头探脑……”
乐野嘟着唇珠, 老大不乐意,他不过探出半个脑袋拍了张照, 况且凌唐就坐在自己旁边的长凳上,哪里会有什么危险?
大十岁了不起啊,未免管得太宽。
乐野嘴上甜滋滋地说都记住了, 心里则不以为意, 还趁凌唐跟艄公说话的时候, 跑到船尾做了个大鹏展翅的姿势, 太惬意了。
昨天他们回家后, 本要直接收拾东西离开南京的, 不过是乐野趴在男人背上说了句“摇摇晃晃地好像坐船哦”, 凌唐便改了计划, 今天便带他来坐船。
乐野的确有心多看几眼南京的日与夜,毕竟是凌唐长大的地方,但他知道凌唐在这里没有太多开心的记忆,便没提。反倒是凌唐主动提起,乐野悄悄雀跃。
自上了船, 他就没有停止过兴奋,昔日的小乌鸦再次上线,唧唧呱呱,絮絮叨叨,好在凌唐将整条画舫都包了下来,才能让乐野张着翅膀满船跑。凌唐想不明白一模一样的水面,乐野为什么能连拍十几张,最后还被迫跟破孩子一起合了张影。
“凌唐,我要是跟你一般大,跟你一起在这里长大就好了,我保护你。”
近来,乐野愈少叫哥,经常没大没小地直呼其名,彷佛要向凌唐证明自己真的不小了,没必要被凌唐笼在身下前行。
看在凌唐眼里,乐野这话就像是小孩学大人说话似的,不过他还是很感动,笑了笑:
“好。”
乐野太喜欢坐船,时间到了也不愿下去,怎么哄都不行,明明已经待了一上午,还在船上吃了顿午饭,乐野还玩不够,凌唐索性将人打横抱起,乐野突然就闹了起来,哭着挣扎,差点掉进水里,凌唐用一双大掌钳着,将人重新放到舱里,沉着脸。
乐野眨了眨圆眼睛,抹掉眼泪,踮着脚,将自己的小脸贴在凌唐颈上,蹭了蹭:
“凌唐哥哥,晚上再下船好不好,到时候所有烦恼就都忘记了……”
凌唐怔了怔,乐野抬手拉过凌唐的大手环在自己腰上,一直问好不好。
乐野昨天晚上趁凌唐洗澡的时候,在书房里转了转,看到凌唐初中的日记,厚厚的日记本基本被撕了个差不多,只有一两页上有字,但笔迹潦草,乐野只依稀分辨出“船、河、鱼”等几个关键字,由此聪明地猜出少年时期的凌唐的心思。
——每一次出水观岸,每一次涅槃新生。
乐野猜对了,少年时代的凌唐无时无刻不想与水共生,澄澈无忧。
凌唐将人搂在怀里紧紧抱着,艄公往后扫了一眼:
“到底还坐不坐了?你也是的,孩子闹着要坐,就多坐一会儿怎么了,这么抠呢……”
这话是对凌唐说,无端被训的人脸色又沉了下来,乐野笑笑,大声喊:
“坐!再加四个小时!”
凌唐无奈,轻轻拍了下他的后脑勺,只好随乐野。他可不是抠,过了下午,河面上湿气太重了,而且一直晃晃悠悠,乐野没坐过船,很容易吹风受凉。
乐野拍了拍自己的小身板,表示自己很健康,凌唐便无话可说了。
下午,乐野的新鲜劲过去,没再嚷嚷着拍照,见凌唐在画舫上找了本书不咸不淡地看着,他依偎在男人结实的臂膀下,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不断倒退的水面、蓝天和岸边的树。
乐野不知不觉睡过去了,做了一个极其冗长的梦。
他在梦里如愿以偿,真的跟凌唐成了一般大的人,一起读高三,凌唐没有牛气哄哄地少年天才早早上大学,反而成绩很差,现实中没有读过书的乐野却成了班里的学霸。
高三分班第一天,也是这样秋高气爽的天气,乐野走进教室里第一眼就认出凌唐,他兴冲冲地走了过去,男生坐在最后一排,乐野放下小书包,拍了拍他:
“凌唐哥,我们真的一样大了!你现在这个样子也好帅啊……”
刺啦,椅子被男生暴力拉开,凌唐站了起来,眉眼少年感十足,但动不动就沉着脸的样子跟十几年后一模一样,乐野吓了一跳,但知道他的凶只是伪装,不怕他,继续笑嘻嘻:
“行了哥哥,你别装的凶巴巴了……”
刺啦,又一声椅子被踢到一旁的声音,男生插着兜直接去了另一个座位。
乐野绷着脸,后知后觉地明白,重回十八岁的凌唐并不认识他,这可犯了愁,外冷内热的凌唐真的很不好攻略,他不会还要花三年时间等凌唐承认他超爱吧。
旁边有人坐过来,乐野回神,见是一个短发女生,她说:
“嗨,看你长得挺小……提醒你一下,我跟凌唐是高二同班,他性子特别差,你还是离他远一些……要是想交朋友的话可以找我哦,我叫封皦……”
乐野揉了揉泛红的的眼尾,从失望和伤心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四下观望了一番,悄悄说:
“我叫乐野,很高兴能跟你做朋友,但是我想追他,你能帮我吗?跟我说一下他都喜欢吃什么,去哪里玩……”
坚强乐野从不会被困难打倒,他愣神的一会儿功夫里就决定好了,无论多难都要重新跟凌唐在一起,他们已经十八岁了,可以谈恋爱了。
乐野一个人坐那絮絮叨叨着,不确定凌唐的口味跟十几年后是否一样,也不知道少年时代的凌唐具体有哪些遭遇……
封皦早已吓傻,这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小男生在说什么虎狼之词?他要追凌唐?虽然同性恋在当下的社会上不是什么新鲜事,学生们之间也多有讨论,不存在什么惊讶或者厌恶的心理,但是乐野要追凌唐?脾气暴躁成绩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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