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望着眼前的四合院,眼睛不由自主的睁到最大。
这就是于千岩口中的妈妈的嫁妆,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现在已经是属于她的私人财产了。
连同这套他口中的旧屋,还有几箱古董级的首饰、摆件。
“这是我姆妈的嫁妆,这是嫁妆单。你拿好,这些现在都是你的聘礼。你别嫌弃。”于千岩如是说。
小寒看了看三折叠的嫁妆单,金光闪闪。
这栋四合院在嫁妆单上只有短短一行字:观前街四合院一套。
这可是苏州的观前街啊!
即使没有来过苏州,她也听过观前街的大名啊!
这座四合院就在观前街200米远的小巷之内。
这得是什么价值,但这座四合院却不是这个嫁妆单里最值钱的。
“少夫人,这几套珍珠首饰都是天然东珠制成,这粉色极为难得,也更适合您的年纪,您试一试。”一个穿着普通的布衫,脑后梳圆髻,看起来极为利落的五十岁左右的妇人微笑着对她说。
“您叫我小寒就行。”小寒不自在的笑笑,看着桌上摆放着的首饰。
珍珠首饰有四套,黑色、金色、粉色和白色。
这些珠子质地圆润硕大,每一颗珠子都晶莹透澈,小寒怀疑放在阳光下,能散出五彩光泽。
这一刻,她终于体会到了珍珠之美。
“你戴戴看。”于千岩笑着说,眼里带着小心翼翼的希冀。
“好。”小寒看着他,笑容甜美。
于千岩帮她戴上项链。珠子凉润,非常舒服。
她自己戴上了手链。
耳饰是镶着银针的,小寒放弃。
这套首饰还有一支珠钗,上面有一颗很大的珠子,非常漂亮。
项链和手链,设计的简单,戴着稍显不同的,但也不是特别打眼。
“不错,同你很是相衬,懂行情的人不多,也不怕多惹祸事,便戴着吧。”妇人端详了她一会儿又叹了口气说:“若是还能穿旗袍便好了,让我那男人给你缝上一套,再配上这套首饰,便能衬得起你了。”
“阿姨,那让姨夫帮小寒做一套现时能穿的衣裙好了。”于千岩轻揽了妇人的肩安抚。
“小少爷,这个不用你吩咐,我已经让他做了,除了婚服,还有常服,孩子们的也都有,你放心。”妇人收住淡淡的悲伤说。
“辛苦姨夫了。”于千岩道谢,领着小寒继续参观,呃,清点她的聘礼。
白玉如意一对。
梅瓶一对。
碧玺首饰一套。
翡翠首饰三套。
“这是冰种的,你试试这个镯子。”于千岩从首饰盒中拿出一对绿的近墨色的镯子。
小寒试了一下,大小正合适。
戴了一会儿,又摘下来放进盒子里。
刚刚妇人脸上的遗憾又转移到了于千岩脸上。
小寒眼珠子转了转,小声对于千岩说:“我晚上戴,每天换一样,只给你一个人看。”
于千岩用尽了自制力,还是忍不住红了耳朵尖,随后慢慢红了脸。
小寒占到了上峰,更放开了,拉着于千岩的手,继续看。
金首饰三套。
银首饰一套。
玉环一枚。
玉蝉一个。
湖笔十管、端砚一方、徽墨一箱,宣纸一箱。
小寒惊喜连连。
于千岩看她喜欢,心情也飞扬起来。
沈月娘看着二人,泪眼朦胧,心中默念:“小姐,小少爷他健康的长大了,也遇上了对的人,你泉下安心吧。以后,我定好好照顾他们。”
沈月娘是于千岩妈妈沈蓉的丫鬟,从小一起长大,沈月娘年长些,成年后就嫁给了府里的佣人。
沈蓉出嫁后她和丈夫就成了陪房,留守在苏州的宅子里看家。
后面出事后两口子一口咬定,她们是被压迫的贫苦人。保险起见,她半夜用泥糊了门头,把院子里的东西偷偷运回了她男人的老家,别人进来只看到了脏兮兮,光突突房子,才保住了这间院子,但是为了保住房子,姨夫和人拼命打架,瘸了一条腿。
于千岩下乡前她找了过去,知道他妈去世了,悲伤得晕厥了过去。
于千岩送她去了医院,原来是营养不良。
她年轻的时候,虽说是丫头,但是养的和小姐也没多大区别,并没有什么谋生技能。
她男人瘸了一条腿,去了家附近的裁剪铺帮工,一个月只有十块钱,这些年涨了些,但也不到二十块,根本不够一家人吃用,她只能卖血补贴家用。
于千岩给她补足了近十年的工钱。
“阿姨,我要下乡去了,你和姨夫带着磊儿好好生活,这些钱省着些花,尽够你十年的花用了。往后,我还在,便每月给你和姨夫寄工钱,如果没寄了,那有可能是我不在世了,你也不必找我,好好的活下去。”于千岩说。
“你一个小孩子,哪里有这许多钱。小姐没了,你要是也没了,那我还活着做什么,我也追着你去得了。”沈月娘哭道。
“阿姨,我如今只有你一位亲人了,你要保重,我答应你,有一丝机会,我也会努力活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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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沈月娘悲伤不能自已。
于千岩送她回了苏州,带她去祭拜了母亲。
当年他爸爸把他妈妈葬回了老家,这是她的遗愿。
妈妈的嫁妆里有一套房子,因为爸爸不喜欢,妈妈只带他来过一次。
房子和他记忆里,天差地别。
主房里空空荡荡,虽然打扫得纤尘不染,但一件家具也无。
“我怕别人破坏,把主房里的东西悄悄拉到乡下藏起来了。”沈月娘带他进了西偏房,家具、生活用品一应俱全,生活痕迹明显。看来一家人都生活在这里。
“磊儿呢?”于千岩问。
沈月娘前面生养过两个都夭折了,磊儿是第三个孩子,比于千岩小五岁,也是妈妈给他过满月,于千岩才来过一次。
“上学去了。”沈月娘给于千岩煮了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