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家具你姨夫会保养,每年回去两次,你安心。”沈月娘用衣襟擦了擦泪,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见天日。”
于千岩也不知道:“阿姨,那些都是身外之物,当不得吃,当不了花,不用心伤。”
后面于千岩每月都给阿姨汇钱。日子颇过得。
街坊邻居话里话外打听谁总给她汇钱,阿姨就索性说是她外甥。
别人经常夸赞她命好,妹妹没了,外甥还孝敬她。
于千岩回来前写信给她,让她把家具搬回来,还告诉她,要补办一场婚礼。
于千岩结婚后写信给她,半真半假说明了小寒的情况。
强调了自己设计于小寒,还帮他报了仇。是他的恩人,他也非常爱他。
沈月娘哭了很久,但想着只要人活着,其他都不重要。也就释怀了。
第二日开心起来,先让男人关了铺子,回老家把家具拉回来。
街坊邻居看她这架势惊问:“磊儿要娶媳妇吗?不是才去当兵吗?就能探家了?”
“不是磊儿,是我外甥,他要娶媳妇,家里也没个大人操持,我就让他在这里办,我也能尽一尽心力。”
“唉哟,你可真大方,让外甥在你家娶媳妇,这往后要是不走了你可怎么办?”
“那我可欢喜了,能替我妹妹照顾一下她儿子,以后下了地下,也好同我妹妹交待。”
邻居无话。
家里收拾好,顾叔的儿子领着他儿子也过来了。
顾家儿子她也是认识的。
他们带来了当年出嫁时的所有嫁妆,家具,甚至恭桶都带过来了。
小寒穿着大红色的齐袖紧身上衣,下面是红色散腿裤子。不仔细看,还以是裙子。
头发梳成髻,插了一柄玉簪,手腕上戴了一只盈白的糯种手镯,和大红色喜服极其相衬。
前面燃放着鞭炮,于千岩穿一件黑色长袖衬衫,领扣袖扣一丝不苟,衬衣是立领,衬得唇红齿白的于千岩就像高门阔少。
只不过行为不太像。
两人胸前都戴着一朵胸花,下面飘带上写着新郎新娘。
于千岩推着一辆崭新的二八大杠自行车,车头上绑着一朵硕大的红花。
两人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幸福的笑容。
“这真是金童玉女,登对的咧。”路人评价。
到了院门口,于千岩单手把小寒抱下来,围着的小孩子们起起哄来。
沈月娘散了一盒糖。
孩子们卖力的唱起吉祥话来,又得了一盒。
于千岩牵着小寒的手进了院子,顾剑杰把红纸碎朝她们头上撒去。
小果和牛牛穿着于千岩同款,多多牵着毛毛,她俩穿着小寒同款,四人走在两人前面,挎着装满红色玫瑰花的小筐慢慢往前走。
沈月娘夫妻堵在门前发糖,并不放人进院。
进了屋子,顾爷爷,顾父顾母一家端坐高堂。
等沈月娘夫妻进了屋,仪式开始。
顾剑杰当司仪。
“一拜天地。”
两人分别冲南北拜了拜。
“二拜高堂。”
拜了顾家长辈,也拜了沈月娘夫妻。
“夫妻对拜。”
两人对拜。
顾剑杰还来了个中西合璧:“新郎,你愿意娶新娘为妻吗?无论她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健康或疾病,你都愿意和她永远在一起吗?”
“我愿意。”于千岩郑重回答。
“新娘,你愿意嫁给新郎吗?无论他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健康或疾病,你都愿意和她永远在一起吗?”
“我愿意。”小寒声音中有一丝激动。
她幻想中的婚礼就是如此了。
“礼成。”顾剑杰拖着声音说。
花童把鲜花递给两人。
晚上两人睡在古色古香的大床上。
“小寒,我爱你。谢谢你。”于千岩呢喃着亲吻小寒。
“千岩,我也爱你,很爱很爱。”
第二日一早,两人起床,院子里静悄悄。
“应该是阿姨带孩子们去吃早饭了。”于千岩说。
小寒穿了一件浅红色的衬衫,黑色裤子,戴了白色珍珠项链和手链。
白色的珍珠项链是两条,用一枚玉扣锁住,很漂亮。
衬衫领口微开,项链半露不露。
“好看。”于千岩赞道。
小寒看屋中多了不少东西,是顾爷爷带来的贺礼。
“咦,千岩,你来看。”小寒指着墙上新挂的一幅字念道:“小寒初度梅花岭,万壑千岩背人境。小寒,千岩,咱俩的名字哎。”
“真的是啊。”于千岩也惊喜起来,“咱们的缘法竟然如此神奇。”
小寒和他十指相扣:“走,找孩子们去。然后去祭拜妈妈。”
“好。”于千岩笑的温柔。
墓碑上并没有照片。
“我长得极肖姆妈。”于千岩看着擦墓碑的小寒说。
“那妈妈一定风华绝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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