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闹死了人,还被对方告到京兆府,自然不能等闲视之。
事情出了,自然是要解决的。
见季安澜一直没有开口,赵魁却话峰一转,“那范家要摆平,也极容易。不过……他到底是先鲁国公的后代,嫡支一系又只存这一个根苗。若是闹到皇上面前……皇上与先帝不同,他对勋贵功臣是极照拂的。”
季明堂心里一紧,“那怎么办?必是不能让他们闹到皇上面前的!”
转头又喝斥起季安澜“都是你生出的事!”
如今还不肯和对方说一句软话,只觉这个女儿糊涂至极。
季安澜大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懒得跟他争辩。
只看向赵魁,看他一番话竟勾得祖母和季明堂面上起了急色,心中也是佩服。到底平阳王妃和赵魁是如何肯定,醉仙楼背后的东家是自己的呢?
是找到了什么实证,还是不过是试探?
满京城知她是背后东家的,除了她的心腹,醉仙楼也只有童掌柜和今日来报信的大管事知道。这两人有醉仙楼干股,是不会背叛她的。
赵魁见她盯着自己,也扭头看向她。
笑意盈盈,“安澜可有话与我说?”
“没有。”
赵魁脸色一黯。见她一脸倔强,心里涌上几许不甘。
对刘氏和季明堂说道“我先遣人去看看范家的意思,若能解决便好,若不能解决……若对方已经闹到皇上面前,我这也没有办法。”
“怎会没有办法!”
刘氏和季明堂急了,几近哀求“裕景啊,这事还要你帮着出面,若不行,还得求着平阳王去跟潘大人说一声。务必要把此事解决了。”
“祖父事多,我这也不好打扰。”
赵魁推诿着,“我且先让人试试看,不行再另想他法。”
可刘氏和季明堂一听就知道赵魁前后态度不一,都是为了什么,不禁对季安澜怒目相向。
季安澜却没看他们。反而行了礼就出了正厅。
赵魁告了声罪,跟了上来。
“不求我?”
“求你?为的何事求你?”
二人目光相对,谁也不认输。
季安澜已经笃定是眼前之人设局,更不会低头。对他这番行为更觉厌恶。
而赵魁设此局就为了逼她低头,见她不肯承认,不肯向他开口求救,也觉得此事不急。
既然她不开口,自己也想看看她有什么手段。
这事自己各处已打点好,季安澜不管是从范家下手,还是从京兆府那边,都会无功而返。而她也不会有比自家身份更高的人脉可求救。
“既然醉仙楼的事与你无关,我就放心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这回赵魁走得干脆。几个箭步就走了个没影。
而等到下晌,听说范家的人还在西街闹着,这回还抬了范真的尸首到季安澜私宅的大门口去了。
季明堂和刘氏大惊失色。
唯恐范家下一步就把死人抬到自家侯府门口。一边让人去叫赵魁,一边喝令季安澜滚去荣寿院。
结果下人回禀,大姑娘并不在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