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魁大步进来,先是看了季安澜一眼,尔后朝刘氏和季明堂行礼。
见是未来女婿上门,季明堂也收了脸上的怒意,笑着与对方打招呼,“裕景来了。”
赵魁,字裕景,还是当今承平帝所赐。
“我听说府上出了事,特来看望,若有需要,老夫人和世子只管吩咐。”
刘氏和季明堂笑着与他招呼寒暄,季安澜却只静静抬眼看他。
自他说出这话,季安澜便笃定醉仙楼被封一事,是平阳王府所为。不是平阳王妃便是眼前之人。
此事便不急了。
安静端坐,还拿起一旁的茶,就在嘴边细口细口喝了起来。
那边赵魁与刘氏和季明堂打完招呼,寒暄了几句,便看向季安澜,“听说范家死了人,还到西街你的私宅去闹了。我听说后只觉荒唐。若你家不方便出面,我便使人去跟范家说一声。”
季安澜还未及说话,刘氏和季明堂已经连连点头。
母子二人都是要脸面之人,更是不想把此事闹大。再说若传出醉仙楼是自家产业,还不知要兴出多少事来,应付不及,只怕要得罪人。
而且难得自家攀上平阳王府这门亲,若因此事至婚事有变故,母子二人都不想看到。
“涉及我家,我等自是不好出面,裕景若肯帮忙,再好不过。”
“不过小事一桩。当年鲁国公被夺爵,他家不愿回原籍,留京城小心翼翼过活,也不敢对上我们皇族。”
一个范家,不说死一个庶孙,就是死当家人,在赵魁眼里都算不得什么。
“听说范家还报官了,京兆府衙门都去捉人了。”季安澜忽然说了句。
赵魁看向她,“京兆府尹潘示,还是得我祖父扶持,才得了这个位置。”放不放人不过是他一句话罢了。
但这事关键在季安澜。
季明堂和刘氏求他,这事他自然也会办。但他更想季安澜开口求她。
祖母说得对,一个闺阁女子握有太多钱财不是什么好事。自以为有钱壮胆,就敢跟男人叫板了。殊不知外头天地宽广,非内院看到的那一方天地可比。
季安澜看着他,看着看着就笑了。
赵魁是不是以为这样就能让她低头了?
就能让她忘了杀母之仇了?
刘氏和季明堂能选择遗忘,为了所谓的利益和好处,忘记那些,可她不能。
“我也是奇怪,范家死了人,怎会到我的私宅去闹?到底是何人指引?还有三公子,此事我家也才知晓,三公子倒是来得及时。”
季安澜话中有话,引得季明峦夫妻和江氏齐齐看他。
赵魁只做不见,只笑,“你我已订亲,自是一家人。我又心系于你,知有人为难你,我自是要赶了来。难道你想看我对你漠不关心?”
刘氏一听,忙对季安澜喝斥了一句,生恐赵魁对自个孙女不喜。
忙对赵魁说道“她方才被她父亲训斥,心里有气,你莫要跟她一般见识。”
说着瞪了季安澜一眼。
如今婚事都订了,还拧着,是不想以后好好过日子了?
她是过来人,太知道无宠对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了。特别是听说蓝玉瑛竟然被赵魁收用,更是生怕大孙女失宠。
赵魁笑笑,“我知她性子,自不会放在心上。”
刘氏一听便舒了口气。
又与赵魁说起如何安抚范家人来……
她自是不怀疑季明堂跟她说的,虽然季安澜不肯承认,可她已认定醉仙楼是虞家留给大孙女的嫁妆私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