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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唐之好 晏央 43944 字 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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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章 第 21 章

李令月对其祖父颇为推崇,她对嬴政道:“大半个大唐江山,都是我阿翁打下来的。我在进入军中之后,能够迅速收拢军心,也是因为阿翁的余泽。”

“可惜我如今功绩还不够,待日后,我平突厥,定吐蕃,灭高句丽,我必要向阿娘请封‘天策上将’!”

天策上将一职,是李渊为李世民所设。

李令月如今已是太女,手中权限还在当初的“天策上将”之上,即便得了“天策上将”的封号,她也不会因此而更进一步。

但她心知,“天策上将”这封号十分特殊,若是让朝臣们发自内心地认可她作为第二任“天策上将”,那么她的地位也将变得更加稳固。她家阿翁这“大唐白月光”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唐人对唐太宗如何推崇,嬴政并不感兴趣,他关心的另有其事。

他对李令月道:“可否与寡人说说,这首乐曲的创作背景?”

“这个自然。”李令月整理了一下思路,便将她所知道的一切对嬴政娓娓道来。

随着她的话语,嬴政的目光渐渐变得悠远,他仿佛透过一扇窗,看到了大唐建国之初的刀光剑影,南征北伐,也看到了江山平定之后的休养生息,逐渐步入治世的光景。

战国乱世已持续数百年,他们已经许久未曾见过天下太平的模样了。

事实上,即使是春秋战国之前的商与西周,也不那么“太平”。

周因分封而小国林立,四分五裂,更久之前的商则以“内服”与“外服”制度治国,内服之地为王畿之地,直接由商王进行管辖,而外服之地则是臣服于商的部落。

不同国家,不同部落之间相互征伐,即使名义上同属一个阵营,可实际上,他们从未真正成为“自己人”。一旦身为天下共主的商、周有衰弱之势,附属国便会生出不臣之心。

嬴政虽有气吞山河之志,他如今所能想到的,也不过是如何灭亡六国,以大秦锐士之力重新整合这片中原之地。

可嬴政并不知晓,灭六国之后,一统天下的秦会是什么样的,该是什么样的。

他唯一能够肯定的是,若他有朝一日能够一统天下,他不愿让这天下再回到过去那征伐不休的岁月之中,他盼着给自己的子孙后代一个治世。

李令月说的是秦王李世民横扫天下的功绩,嬴政看到的却是天下在李世民一次又一次的征伐之中,成为一个整体。

他想起那张地域辽阔的大唐疆域图,眯了眯眼。

大一统啊……

总有一日,这片中原大地,也会在他手中实现真正的大一统!

嬴政心中生出了许多想法,那些从后世唐人口中探听到不少消息的秦国大臣们自然也是如此。

他们都是见过大唐疆域图的,此刻,他们听身边的唐军说着那么大的疆域是如何一点点被打下来的,自也是感慨万分。

一曲《秦王破阵乐》,引得秦王与秦臣们都心思浮动,接下来的歌舞,他们都听不进去了。

这日国宴结束之时,秦王亲自送大唐太女离开咸阳王宫,而后便回到自己平日里办公的大案前奋笔疾书。

他要将自己脑海中闪过的念头一一记录下来。

李令月既说后世许多朝代都借鉴了他大秦的制度,没理由只许他们借鉴他,不许他反过来借鉴后世的成果吧?

……

宴会后的第二日,李令月便换下了戎装,穿着便服亲自去田间视察。

他们这些唐军降临这战国乱世,已有大半年光景了。

这大半年以来,李令月的系统积分只出不进,已经濒临一个极为危险的界限,她心中自然焦急。再这样下去,别说赚够回程的积分了,她的信用值都要破产了!虽然系统并未明确告诉她,信用破产会有什么惩罚,但李令月并不想亲自去尝试。

鉴于李令月的系统是“爱民如子系统”,要获取积分,对她而言,就是要提升治下之民的幸福感。

以粮食为着手点,提高当地粮食产量,让死于饥饿与灾荒的百姓减少,无疑是最快的法子。这一点,她在安西四镇时,便亲自试过了。

她身边儿有两千医护人员,虽说这些医护人员中精通医术的不多,但在这长安乡中开开医馆,传播一些医学知识,也能为长安乡的百姓解决看病难的问题。

那两千负责制造火器的工匠,也别忙着制造火器了,赶紧想法子把纸给造出来吧,没纸用可太不方便了。虽说专业不大对口,但她相信他们可以!

除此之外,李令月还想了一些致富的点子。不过,她只是略略想了想,就放弃了。

她在安西四镇时,非常鼓励商人往来于丝绸之路进行贸易。一来可从外邦带来一些本地没有的物事,二来可改善当地经济状况。但这一套并不适合现在的长安乡。

毕竟,秦法可是相当的重农抑商,生怕老百姓们都跑去经商了,没人种地了。

即使李令月和她的大军在秦国获得了一定的外交赦免权,他们也不可能在基本国策上跟秦法对着来干。

除非他们能够让秦国的粮食大规模增产,让秦国不需要那么多农民日夜辛苦劳作,便能养得活整个国家。唯有这样,才能解放一批秦人出来,而后劝说秦王再次变法,进而改变秦国百姓的从业结构。

罢了罢了,这个稍后再考虑吧。

总体而言,李令月想尽快把分数攒起来,就要努力搞基建,让老百姓的日子好过起来。除此之外,若是有外敌入侵,她带着自己麾下的军队打退外敌,庇佑百姓,也能获得相当可观的积分。

一想到这,李令月浑身上下便充满了干劲。

在指挥着手底下的人将荒地开垦好后,李令月亲自选了块地,准备从系统中“贷款”取一些冬薯和四季薯出来种。

冬薯,顾名思义,适合在冬季种植,当年十一月栽种,等到次年四至五月便可收获。

四季薯则是一年四季都可种植。

这冬薯和四季薯在李令月的大唐已经传播开了,若是在大唐,她想要从系统中兑换一些东薯和四季薯,要的积分很少。

可四季薯对于秦国来说毕竟是前所未有之物。现在,她要兑换四季薯,拿到秦国来种,所要花费的积分高得惊人。

李令月肉痛地看着自己系统中的欠款又增多了,一脸麻木地安慰自己,罢了罢了,债多了不愁。

有什么办法呢?该花的积分,还得花啊。

为了尽快还清贷款,她选择……继续贷款。

拿着那些个“高价”从系统中买来作为种子的冬薯和四季薯,李令月宝贝得不得了,种的时候全程盯梢,比伺候自己亲爹还精心。

几日后,嬴政带着他身边的侍者赶到时,看到的便是李令月与诸位将士们在田间劳作的身影。

李令月穿着朴素的衣衫,拿着锄头在铲土,看起来灰头土脸的,一点儿也没有一国皇储的样子。

嬴政:“……”

这只是他与李令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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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第二次见面,李令月却几乎要颠覆第一次见面时,给他留下的印象了。

嬴政到底是嬴政,他很快就平复下心中的震惊,朝着李令月走了过去。

“太女这是在种什么?若是人手不够,寡人可派些人来协助太女。”

这话他说得十分委婉。

嬴政左右看了看,发现李令月身边还有不少人是闲着的。

既然农活并没有忙到一定要李令月亲自下地的地步,为何她要这么做?

难不成,这位大唐太女的爱好是……种地?

李令月经身边的人提醒,才意识到嬴政来了。

她抬起头,抽空对嬴政说了句:“抱歉,陛下,我这还差一些才能播完种,你在一边稍微等等。”

而后,便又低下了头,开始捣腾她那些宝贝的冬薯和四季薯。

秦王身边的人听到这话,都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竟有人在秦王来了之后,还自顾自地做自己的事,把秦王晾在一边,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该说不愧是大唐太女吗?

嬴政随手揪住让他感觉有些眼熟的房绰,让他来帮自己解答心中的困惑。

房绰道:“太女在种植冬薯和四季薯,这两样东西产量极高,此时种下,明年开春便可收获。因这冬薯与四季薯十分难得,太女怕我们糟蹋了,这才执意要亲自种。”

嬴政听得眉头扬起,在这许多人吃不饱肚子的年岁中,高产粮食的价值不言而喻。

这下,他也不纠结李令月为何要亲自下地耕种了,他语气有些急促地问道:“这冬薯与四季薯可能食用?”

“自然能食用,灾荒年间,我们大唐因有红薯,救活了数十万民众。”

“这冬薯与四季薯产量能达到多少?”

在房绰报出了一个数字后,嬴政的气息变得愈发急促。

此时,这块地在他的眼中,已不是一块普通的地,而是一块金子地。

嬴政当然不像李令月一般关注民生之事,但地里能够种出更多的粮食来,也就意味着他能获得更多的军粮,这让他如何不激动?

他原本是来向李令月询问国策的,不曾想到,他竟还能收获这样的惊喜。

不知过了多久,李令月终于把她那些数量少得可怜的冬薯和四季薯全部种好了。

她放下手中的锄头,走上前来,对嬴政道:“让陛下久等了。请陛下先去书房中小坐片刻功夫,待我稍稍整理一下仪容,再来见陛下。”

嬴政注视着眼前的李令月。

她的脸上有一些泥点子,是方才劳作时溅上的。

因她肌肤白皙晶莹,这泥点子落在她的脸上,便好似美玉蒙了尘。

不知怎的,他觉得那些泥点子有些碍眼。

李令月与嬴政说话,未曾得到回应,又开口道:“陛下不会是还在恼怒方才我把你撇在一边,所以现在也故意不理我吧?”

不会吧不会吧,嬴政不会这么幼稚吧?

嬴政:“……并无此事,太女自便。”

待二人在书房中落座,已是半个时辰之后。

期间,李令月简单洗漱了一下,嬴政则抓紧时间又批了一沓奏折。

待李令月换了一身便服出来,嬴政正准备去拿下一本奏折。

看着这一幕,李令月不由道:“在这方面,陛下果然与史料中的那位秦始皇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魔啊。”

连出个门都随身带着奏折,果然,奏折才是他的真爱吧!

李令月就不喜欢批奏折,反正上头有她家阿娘顶着,能赖给她家阿娘的,她就统统赖给她家阿娘。

实在是赖不过去,非得要亲自处理的,才像假期最后几日赶作业的学生一样,将奏折给批完。

除了最紧要的折子要尽快处理好之外,她对其余的折子就无所谓了。

尤其武皇交给她的那些折子里,还有不少是骂她或者“规劝”她的,她真是一点儿都不想看。

李令月看向嬴政的目光中,带了点儿“咸鱼”对“工作狂”的敬畏之情。

许多事,若她真要耐着性子去做,也不是做不好。只是,比起处理一堆文件,她似乎更热衷于去外头跟人打仗。

嬴政放下了手中的奏折:“闲来无事,找点事做罢了。”

他瞄了一眼摆放在李令月书房中的寥寥几本书籍:“若不是看不懂你们的文字,寡人倒更愿意看看你们大唐的书。不过,这便是由纸张装订起来的书么?倒是轻便。”

在亲眼看过那张绘在纸上的大唐疆域图后,嬴政不仅对那疆域图产生了兴趣,也同样对纸张产生了兴趣。

只可惜,他手底下的人研究了许久,对于如何制造那纸,仍然毫无头绪。

李令月在看到嬴政盯着那书籍的炙热眼神之后,随手取了一份《孙子兵法》递给嬴政。

“陛下若想学习我大唐文字,可拿着这本《孙子兵法》与你们大秦的《孙子兵法》对照着看。”

“至于那造纸术,我可以给陛下。如今,我手底下的工匠也在尝试着制造纸张。只是,他们毕竟是专精武器的工匠,我也不知他们需要多久时间,才能研究出成果来。”

“善。”嬴政表示,只要能够拿到方子,余下的问题就不是他该考虑的了。

他秦国有不少墨家子弟,到时候,将法子交给那些墨家子弟,让他们去研究就是。

嬴政看了李令月一眼,又道:“多谢太女。太女若有什么需求,只管遣人来告诉寡人。”

他显然很少向人道谢,这话说得十分生疏。

李令月却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陛下不必这般客气,我不是那等喜欢繁文缛节的人。陛下若真想向我道谢,便兑现你昨日的承诺,教我写一些你们秦国的字吧。”

“好。”嬴政拿出一份空白的竹简,就见李令月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你要让我在竹简上习字吗?不成不成!”

纸张写毁了,还能团吧团吧扔掉,这字要是写在竹简上,想要“毁尸灭迹”,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习字过程,必然是长长的一卷黑历史,李令月可不愿留下这样的黑历史来。

她想了想,忍痛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几张空白的圣旨——主要是除了这几张圣旨之外,李令月身边也没别的纸了。

哎,看来还是得催工匠尽快把纸张给捣鼓出来啊。

圣旨所用的丝绸与纸张都是极好的,头一次在这样的媒介上写字,嬴政在落笔时显然有些犹豫。

但很快,他就感觉到一只温热的手搭在他的手背上,带着他,在洁白的宣旨上写下两个字。

因常年习武,她的手掌心中有些茧子,不似一般的贵族少女那般柔嫩。

从未与哪个女子有过这般近距离接触的嬴政后背微微有些僵硬。

他抬眸看去,却见李令月正低垂着眉眼,认真地看着落在纸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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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

此时的李令月,湿漉漉的黑发披散在肩头,眉眼间多了几分柔和之色,她的字迹亦十分娟秀,全然不复在咸阳王宫中时那般锋芒毕露的模样。

“这是你们大秦的‘秦’,这是我们大唐的‘唐’。”李令月指着那两个字说道。

“我原是想先教你写你的名字,不过,你的名字笔画比较繁杂,还是‘秦’与‘唐’简单些。”

“以陛下的聪慧,应当已经这纸该如何使用了吧?好了,该轮到你教我了!”

李令月说着,便松开了手,示意嬴政写几个秦国字给她看看。

谁知,那支笔很快便被塞到了她的手中。

嬴政站起身,绕到了她的身后:“不是要习字吗?不亲自动笔,又怎么学得会?记好了,这是寡人的名讳——寡人并不觉得复杂。”

他的字,和他的人给人的感觉一样,十分锋利。

这下子,愣神的变成了李令月。

待最后一笔落下,她感觉到嬴政的气息划过了她的脸颊。

要命,这人的长相和脾性都这般符合她的审美,若他不是秦王,只怕她就要忍不住上手了。

可惜,始皇陛下这朵高岭之花不是她可以轻易攀折的。

因而,这个念头只是在李令月的脑海中一闪而逝。

……

“孤知陛下来寻孤,定是有要事相商。只是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歇息一宿,明日咱们再谈。”

李令月看着风灯下那昏黄的灯光,表示她拒绝加班。

有什么事,等明早起来再说吧。

当然,这也意味着嬴政今晚要在这长安乡歇息一晚了。

这话刚一出口,李令月就意识到不妥。

嬴政将原本属于嬴成蟜的封地给了李令月,这封地上的宅子,也一并给了李令月。按理说李令月的住宿条件应该还算不错。

只是,李令月嫌那宅子离她的试验田和造纸厂太远,便没有去住。

他们行军在外,风餐露宿惯了,对住哪里也不怎么挑剔。为了图方便,李令月与她手底下的亲兵索性宿在了临时搭建起来的房屋中。

这地儿他们住住也就罢了,让看着就很讲究的秦王来住,就不大妥当了。

李令月飞快地收回了自己刚刚脱口而出的话,她挠了挠自己的脸,有些为难地道:“要不陛下你还是去长安君原先的府邸过夜吧。”

这屋子怎么看都与秦王不搭呀!

嬴政微微沉下脸道:“不必,你们寻间空屋子给寡人住就是。这屋子,你们住得,寡人为何住不得?”

嬴政表示,他可不是娇滴滴的公主,也不需要什么特殊照顾。他如今过得虽讲究,幼时也不是没有过过苦日子,更不是一个吃不得苦的人。

但在嬴政看来,让尊贵的客人住在这样简陋的房屋里,是他的失职。

看样子,他得尽快招人来为李令月重新盖一座大宅子了。

第022章 第 22 章

“王上,这……”赵高看了看李令月为秦王挑选的房屋,白净的脸上带了点儿嫌恶之色。

那临时住所简陋至极,地上铺了块板子,就是算是床榻了,床上垫了些干净的稻草,以免睡着膈人。

除此之外,床榻边只有一张小桌,桌上有一盏油灯并几只竹筒杯。

平心而论,这小屋收拾得还算干净整洁,可一般的黔首睡睡这样的地方也就罢了,秦王身份何等尊贵,怎么能住在此处?

那大唐太女,自己住这种地方不算,竟要让秦王也住这地儿,也未免太不讲究了些。

这样的屋子,与身着衮服,从头到脚被打理得一丝不苟的秦王,当真一点儿也不搭。

赵高甚至觉得,秦王即便是睡在马车上,也比宿在此处强,好歹他们的马车足够宽敞。

在赵高提出异议之前,嬴政已经坐在了那张铺满了稻草的床榻上。

那张小桌离床榻极近,坐在榻上,正好可以批阅奏折,嬴政对此相当满意。

“好了,勿要聒噪,将寡人的奏疏取来,为寡人研墨。”

今日没有问到国策,还耗费了不少时间。难得晚间空闲下来,他得抓紧时间处理政务。

嬴政回想起白日发生的种种事,神色飘忽了一瞬,很快便恢复了常态。

他睨了赵高一眼,淡淡道:“还不快去?”

赵高眼见着秦王已经迅速进入了工作模式,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甚至产生一种错觉,只要给秦王一个地儿,让秦王能够安心批改他的奏疏,秦王便可忽略周围的环境。

眼前的这一幕,着实颠覆了赵高对秦王既有的认知。

……

第二日一早,嬴政从睡梦中醒来,听到窗外传来的动静,似是不敢相信自己这一觉竟会睡得这么实。

小桌上是燃了大半的油灯,以及批阅完的一沓奏疏,可见昨日秦王又工作到很晚。

嬴政是个戒备心很强的人,连安寝之时,都会在趁手之处放一把剑。

在这陌生的地方,嬴政本也没打算睡实,昨夜在感受到困意之后,他合衣上榻,也只是打算小憩一会儿。

不想,这一闭眼一睁眼,就直接到了天明时分。

难道,仅仅因为此处是那大唐太女所辖之地么?他是不是对那大唐太女太过放心了些?

候在门外的赵高听到动静,动作麻利地捧了洗漱用具过来,准备侍奉秦王洗漱。

嬴政收敛好面上的神色,问道:“什么时辰了?”

“回王上,眼下已是卯时二刻了。王上听到的动静,是大唐太女带着她的军队晨练发出的声音。”

赵高极为机灵,知道嬴政想听什么,便将打探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小的昨日已找人打听过,唐军是辰时一刻用朝食,再过一会子,他们就会将朝食送来。”

秦王一行人出门时,也自带了一些干粮,他们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作息习惯来,不必跟着李令月那边走。

可谁让秦王心血来潮,想要体验一把唐军的生活呢?

他们这些跟在秦王身边的侍从,也只好“入乡随俗”了。

待秦王洗漱完毕,整理好小桌上散落的奏疏,李令月恰好将朝食送了过来,是一碗热腾腾的挂面,里头飘着几片嫩绿的菜叶子,又卧了颗蛋。

因挂面便与储存与携带,李令月早早便将其捣鼓了出来。她率领大军出征之时,便会带上一些挂面,作为军粮的来源之一。

“陛下可曾见过此物?”李令月指着那碗挂面问道。

她会这么问,自有缘故在里头。

在她穿越之前,曾看过一期有关“喇家索面”的报导。在那则报导中,考古学家在新石器时代齐家文化层的喇家遗址发现了一碗有着四千年历史的面条,那碗面条是以小米和黄米制成的。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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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于寻常人而言,小米和黄米可直接作为果腹之食,拿来和面似乎并无必要。后世的面条,是将小麦磨成面粉,而后以面粉制作面条。

根据李令月的观察,时人对小麦的食用方式还相当粗糙。底层的黔首们得了麦子,直接将其制成麦饭来果腹,上层贵族们则不大乐意食用这些容易让人消化不良的东西。

穿越大半年,无论是在寻常食肆之中,还是在蓟城王宫,临淄王宫中,李令月都未曾看见有人吃面条。

那么,嬴政到底见没见过面条呢?早期的面条又是用来做什么的?

“自然见过。”嬴政反问李令月:“你为何会将祭祀所用之物作为朝食?”

啊这……

原来古早的面条,是拿来祭祀用的吗?

难怪那么早就有面条存在了,人们真正开始将面条作为食用之物的记载,却是在汉代之后。

“陛下不妨尝尝,这碗面条,与用粟米做的面条有何不同。”

嬴政:“……”

说得好像他吃过用粟米制成的面条似的。

但李令月都将热腾腾的面条推到他面前了,且这面条看着卖相不错,嬴政自然不会推辞。

他试着尝了一口,细品了半晌,也没品出原材料来,索性直接问道:“这究竟是以何物制作而成的?”

“这面条的原材料是麦。”李令月道:“将麦磨成面粉,便可将面粉制成面条、包子、馒头等物。”

想起秦始皇富有四海,却很可能没吃过这些后世再寻常不过的东西,李令月便不由朝着嬴政投去了一个怜爱的眼神。

“待陛下回宫的时候,我命人给陛下做一些包子、馒头和挂面,让陛下带回宫中吃吧。”

嬴政并没有注意到李令月的眼神。此时的他,正惊讶于麦也能制成这般精细的吃食。

他曾尝过麦饭,麦饭有多难以下咽,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不过,自从与李令月见面以来,嬴政的许多观念和认知不断地被颠覆、刷新,他已经习惯了。

对于李令月的话,嬴政并不怀疑。他只惊诧了一小会儿,便开始在心中计算着秦国境内有多少亩麦,可以制成多少面粉,他该如何最大限度地将其利用起来。

因心中存着事,嬴政有些食不知味的,倒是辜负了这碗面条。

饭毕,嬴政身边一名机灵的侍者心知嬴政必有想法要单独与李令月交流,便手脚麻利地将餐具收拾好,而后带着众人退了出去,将空间让给李令月与嬴政。

李令月瞧着他那低眉顺首,眼中却透着些精光的样子,不由笑着道:“陛下身边伺候的人倒是有眼色。”

嬴政道:“这赵高,的确甚合寡人的心意。”

他略抬抬手或是伸伸腿,赵高便知道他想要什么,想做什么。

有这么个人在身边伺候着,的确舒坦不少。

李令月却挑了挑眉:“赵高?”

嬴政见她神色有异,忙问道:“太女也知道赵高?”

他心中骤然起疑,这赵高虽有几分本事,但于治国之道上并无大才,为何连后世王朝的太女都知道他的存在?

后世在提起他的大秦时,最该想到的,不是他手底下的能臣干将吗?

“知道,秦二世而亡,赵高功不可没。后世之人,常以此为诫。”李令月道。

虽然最终还是有很多朝代重蹈覆辙就是了,比如东汉末年的十常侍,唐朝中后期参与废立皇帝的权宦……

明智的帝王即使要用宦官,也懂得何为节制,昏聩者,则偏听偏信,最终使得宦官尾大不掉,给朝廷和继任者带来无尽的隐患。

言归正传,在赵高之前,近身伺候帝王的侍者,在其余人眼中渺小得如同尘埃一般。

毕竟,这些侍者的权力,皆来自于帝王。帝王宠信这些侍者时,这些侍者自然能得几分脸面,他们收回这份宠信时,这些使者顷刻间便会被打落尘埃。

但在赵高之后,便没人能够轻视这些近侍的威力了。

距离权利中心太近,他们便有了狐假虎威的便利。偌大朝廷,也能被他们说败坏就败坏。

嬴政瞳孔一缩,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李令月口中的那个始皇帝不是他,那个二世而亡的大秦,也不是他的大秦。

但当嬴政听闻赵高是败坏了那个大秦的“功臣”时,他仍然忍不住想要弄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这些东西,李令月本也没打算瞒着嬴政,她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口道:“这还要从秦始皇热衷于寻仙问药说起……”

“等等,未来的寡人……始皇帝为何会热衷于寻仙问药?”

现在的他,满脑子都是如何一统天下,打下六国之后,他该如何对六国故地进行治理。

他并不理解,未来的他为何会走上寻求长生的道路。

“兴许是因为,始皇帝每日要处理的奏折太多,精力不济,需要服用丹药来激发精力。也可能是因为,始皇帝看清了掩藏在繁华帝国之下的种种危机,他知道,他一旦故去,这些矛盾便会瞬间爆发,所以,他不想死,也不能死。”

李令月道:“这些都是后世之人的猜测。无论如何,始皇帝终归是踏上了寻仙问药之路,因此而被方士所骗,并听信方士之言,疏远了群臣,使自己的行踪变得飘忽不定……”

这也给了赵高可趁之机。

当皇帝与群臣们拉开了距离,他身边的内侍,就成为他的代言人。

否则,赵高和李斯是如何做到让驾崩的帝王咸鱼覆尸,而不引起群臣怀疑的呢?

嬴政静静听李令月讲着始皇帝东巡驾崩之后发生的一幕又一幕,神色渐渐平静了下来。

他开始将自己从“始皇帝”的视角中剥离开来,以一个局外人的眼光来看待这些事。

赵高伙同丞相李斯一道矫诏,将始皇帝顽劣的幼子送上帝位……

赵高怂恿秦二世屠杀了他所有的兄弟姐妹……

赵高构陷李斯,独揽大权,指鹿为马,杀死秦二世,意图自己取而代之……

原来,帝王过于宠信身边的近侍,竟会让这些原本弱小的近侍进化为噬主的凶兽。

在始皇帝面前不过是一条狗的赵高,竟能肆意残害朝臣,逼死秦二世……

在嬴政看来,李令月口中的秦二世是自找的,德不配位,必受其祸。

他如今膝下并无子嗣,看这位这传说中的始皇帝幼子犯蠢,就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在那儿发癫。

但对于赵高这条噬主的凶犬,嬴政有了新的想法。

不过是一个用得还算顺手的近侍,弃就弃了。

嬴政从不是一个心慈手软之人,也许现在的赵高还没有起任何异心,但当嬴政判断,留下他的风险远远大于好处之时,他便已经在心中判了赵高的死刑。

却说那赵高主动守在门外,为嬴政和李令月站岗,原是想要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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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自己对嬴政的忠心。

谁料,他耳朵太尖,嬴政语气激动之下的只言片语,竟让他听了些进去。

赵高顿时大惊失色。秦王杀伐决断,若决定要他性命,便不会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他思及之前从嬴政处听到的“成蟜不安分”之语,心念电转,决定悄悄逃走,去投奔这位秦王幼弟。

不是不知道嬴成蟜的本事与嬴政相去甚远,可赵高没得选。

唯有投奔嬴成蟜,捧着嬴成蟜上位,他还能获得一线生机。

此时,赵高心中充满了恨意,他尽心尽力伺候嬴政,嬴政却因尚未发生之事而要杀他。

他同样也恨李令月,他做小伏低、战战兢兢地侍奉着秦王,眼看着就要成为秦王的心腹,却被李令月给搅合了。若是李令月一行人没有出现,该有多好……

第023章 第 23 章

赵高逃跑一事,很快便被唐军察觉。

但因赵高自称是奉了秦王的旨意外出为秦王办事,唐军没有第一时间拦住赵高。

很快,这则消息就传到了李令月和嬴政的面前。

“那赵高定是将陛下与孤的对话偷听了去,否则不会这样急着逃跑。”李令月为嬴政斟了一盏茶:“陛下怎么说,可要派人将那赵高给追回来?”

赵高才刚离开营地,若此时派人快马加鞭去追,倒也不是不能将他追回来。

嬴政接过那茶,轻轻嗅了嗅,便觉一股清香充斥在鼻翼间,略略抚平了他心中的烦躁之意。

他不知这是什么茶,想来又是后世之人研制而成的。

“赵高往什么方向逃走了?”嬴政沉声问道。

“似乎是公子成蟜的新封地。”李令月道。

“既如此,寡人派几个人跟着他就是。”嬴政放下茶杯,一双黑眸幽深而又晦暗,明明那般平静,却无端端让人生出了一丝凉意。

为了不让自己的心思轻易被人洞穿,嬴政早已学会了如何克制自己的表情。

他情绪极淡,但从他的眼神中,李令月能够感受到他情绪的细微变化。

一个从未被嬴政放在眼中的近侍,竟敢如此挑衅嬴政的权威,这无疑令这位年轻的秦王感到不快。

但嬴政也不至于因为跑了一个赵高而大动肝火,毕竟,只要他想,他随时都可以把赵高给抓回来。

赵高不是重点,兴许嬴成蟜才是。

李令月试探性地开口道:“赵高这等小人,人人得而诛之。陛下若是想要保全公子成蟜,便不该由着赵高接近公子。”

嬴成蟜本就有些小心思,是嬴政临时更换了他的封地,将他在长安乡的势力拔除了大半,他才不得不暂且沉寂下来。

若是任由赵高接近嬴成蟜,赵高为求自保,定会竭尽所能劝嬴成蟜造反。嬴成蟜若成功了,赵高便不必再东躲西藏,即便嬴成蟜失败了,他也可趁乱离开秦国。

如果嬴政当真想保这个弟弟,就该将他严格管束起来,不该给他犯错的机会。

嬴政却眯了眯眼:“寡人已经给过嬴成蟜一次机会了。若他这次能不被赵高蛊惑,他从前做的那些事,寡人便既往不咎。若他贼心不死,便和赵高一起上路吧!”

“陛下心中有数便好。”秦王如何处置叛变的下属和弟弟,李令月不好插手,她很快就将话题转移了开来:“接下来,陛下还想知道些什么?孤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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