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对于六国的士子,嬴政并未想好该如何安置他们。
他当然愿意任用这些士子们,只要这些士子有真才实学,统一之后的大秦有大把大把空缺的岗位等着他们顶上去。但,就怕这些士子们不愿意为他效力,非要搞事情。
李令月还不知道,在这短短时间内,嬴政已经思考了这么多。
“思想是无法完全统一的,只能进行一定的引导。我也不需要完全统一思想,只需要吐蕃的苯教教徒们遵守我大唐律法。并且,他们不得与异教徒相互攻讦,酿成流血事件。如果有人想要退出他们的教派,他们也不得对那些人加以限制。”
李令月道:“苯教太过凶残,不过,一味地打压他们,反而会引起他们的极限反弹。现在,我大唐文成公主正在吐蕃境内大力推崇佛教,并收获了不少信徒。假以时日,想必佛教就能取代苯教在吐蕃的地位。”
大部分人都不会喜欢压迫自己的东西,这是他们的天性。
“与吐蕃这边相比,恒河平原那块地儿更加麻烦。天竺国的人与我们这边思想完全不同,他们崇尚的婆罗门教,将人分为了四等,即婆罗门、刹帝利、吠舍和首陀罗①……”
这便是大名鼎鼎的种姓制度。
若要说婆罗门教与后世的印度教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后世的印度教融合了一些佛教的理念,相信人会有灵魂和前世今生。此时的婆罗门教更加原始,对佛教较为排斥。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天竺……就是我们这边的孔雀王朝?”嬴政问。
这些年,大秦在与孔雀王朝通商的同时,大秦君臣也在评估着孔雀王朝的实力。崇尚佛教的孔雀王朝,已经在走下坡路了。
与孔雀王朝的接触,让嬴政明白了信仰对于印度人的重要性。许多狂信徒能够为了他们的信仰,做出许多在嬴政看来匪夷所思的事。
尽管阿育王推崇佛教,但在印度地区,无疑是更为古老、扎根更久的婆罗门教影响更大。
大秦使臣在赶赴孔雀王朝,与孔雀王朝通商的时候,嬴政君臣对于婆罗门教也有所了解。婆罗门教对于下层人虽然残忍,但对上层人,的确是一件控制思想的利器。
“不错。不过,现在的天竺正处于分裂时期,并没有一个统一的政权。”
李令月拿出了一张吐蕃周边的舆图,摆在了嬴政面前。
印度先后经历了孔雀王朝、贵霜帝国、笈多王朝、德里苏丹国和莫卧儿帝国等几个时期②。
此时,笈多王朝已于约莫两百年前灭亡,印度地区由此分成了许多个不同的势力,仿佛谁都能来欺负他们一下。
波斯萨珊王朝还没有消亡之前,就曾短暂地统治过印度河平原。后来,萨珊王朝逐渐衰落,自然无力维持他们在印度河平原的统治。
贞观年间,大唐使者王玄策曾几次出使天竺。当他第三次出使天竺时,正赶上中天竺的王位更迭,王玄策一行人全部被俘虏。
这王玄策却也是个奇人,竟趁着夜色从中天竺逃跑,前往泥婆罗和吐蕃处搬救兵。
彼时,泥婆罗已经成为吐蕃的属国,吐蕃地区的赞普正是刚刚迎娶了文成公主的松赞干布,两边见唐使前来求援,自然鼎力相助。
泥婆罗派出了一支由七千人组成的军队,供王玄策差遣,吐蕃那边松赞干布则派出了一千二百精兵前来支援。
最终,王玄策就靠着这不到一万人,打败中天竺,并俘虏了新的中天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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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那时候起,松赞干布就看出了天竺国的虚弱。接下来,只要一有机会,他就朝着北天竺派兵。最终,北天竺完全落入了吐蕃的掌控之中。若不是天竺的地盘对他来说没有足够的吸引力,他还能从天竺身上啃下更多的肉来。
“其实,现在的天竺并不难打。我要是真的想跟天竺开战,直接把整个天竺打下来都没问题,但天竺治理起来太费劲儿了。”
李令月表示,别人的地不能随便打。一旦打下来,就都是她的地盘了。要是在她的治下,百姓生活苦不堪言,她可是会摊上麻烦的。
如果拿大唐的资源去大力扶持印度,别说大唐百姓们不乐意,她也不会乐意。
所以,暂且就先这么着吧。她先拿恒河平原当做大唐的新粮仓,顺带着在北天竺地区搞搞发展。至于后续要不要再继续朝天竺腹地进发,视情况而定。
嬴政对于李令月的这一选择倒是不感到意外。
现在大唐又不缺地,的确没有必要盲目地进攻天竺。要是因为天竺的缘故而影响了积分,可就得不偿失了。
事实上,目前的吐蕃和北天竺地区,都需要大唐消化很久了。
日后,李令月若是选择继续朝着天竺腹地进发,那必然是这么做能够给她和大唐带来更大的利益。
“你在吐蕃地区推行佛教对抗本地的苯教,那么,你打算如何治理北天竺?维持婆罗门教的等级划分,以此来管理当地百姓,对你来说兴许是最省时省力的办法。”
嬴政曾听他手底下的官员提起过,那些婆罗门教的信徒们,对于婆罗门教的四大等级是如何推崇。低等级的人,必须无条件服从高等级的人的命令。
李令月虽然不是婆罗门教的人,但她身为强大的邻国皇储,只要婆罗门教的人不傻,他们自然会用对待婆罗门的态度来对待李令月。
“是的,如果我只是图省事,我可以利用婆罗门教来统治天竺国的民众,但我不会这么做。”李令月说着,面上浮现出浓浓的厌恶之色。
她向来冷静理智,很少这样情绪外露。
“是因为‘爱民如子系统’?”
“不,即使没有系统,我也不会这么做。”
曾经的她,听说印度的人民被种姓制度划分为四等,女性在印度地位十分低下的时候,她对于这种状况十分唾弃。社会明明都已经发展到工业化那么高的程度了,为什么还会保留着如此过时的制度?
即使后来,当地政府因为种种原因,宣布废除这种制度,但奉行了数千年的制度,对当地的影响仍然十分深远。
李令月怎么可能去做连她自己都唾弃的事?
不过,在与嬴政交谈的过程中,李令月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
天竺地区的治安,恐怕很成问题。
想要将恒河平原彻底纳入大唐的版图之中,她需要花费的力气,大概不比治理吐蕃轻松。
第144章 第 144 章
“我是怎么治理吐蕃的,就怎么治理北天竺。”
李令月道:“我不会逼迫北天竺的原住民放弃婆罗门教。毕竟,天竺国大部分人都信仰婆罗门教,他们或许不在意统治他们的是谁,但我要是一上来就逼迫他们放弃自己的信仰,这无疑是将他们赶到了我的对立面。”
“我不会干涉他们的信仰,但他们不得以宗教信仰为由,践踏我大唐律法。他们的一切活动,必须在我大唐律法的许可范围之内。与此同时,我会派人在恒河平原大肆传播佛教、道教,以此来与婆罗门教争夺信仰。”
“既然天竺人必须拥有一个信仰,那么,这个信仰为什么非得是婆罗门教呢?为什么不能是别的宗教?”
嬴政对此提出了疑问:“但你们的宗教,未必适合天竺地区的人,也未必会被他们接受。”
“如果不适合,那就对原有的教义和宗旨做一定的改变,直到它变得更加适合天竺地区。”李令月道。
听了李令月的话,嬴政若有所思。
创建一种更加符合君主心意的思想流派么?
李令月仿佛看出了嬴政的想法,开口道:“你在一统天下之后,也可以扶持你用得最顺手的学说。不过,其他学说也不要就此荒废了。没有无用的学说,端看你能不能将他们用在合适的地方。譬如,佛教于我而言无用,但在治理吐蕃和北天竺的过程中,却能够起极大的作用。”
“但你说过,六国士子不肯为始皇帝所用。哪怕始皇帝对他们礼遇有加,他们依旧对始皇帝不假辞色。”
李令月道:“那是因为始皇帝想搞‘垄断’啊。始皇帝灭了六国,又不肯实行分封制。那些喜欢到处跳槽的人,除了大秦之外没了其他选择,他们对始皇帝没有怨言才怪。”
“不过,只要你能把各国的黔首们安抚好,那些士子不高兴就不高兴吧。难道他们还能兴兵造反不成?就是他们想造反,也得愿意有人跟着他们做这掉脑袋的事才行啊!仅凭他们自己是不成的。”
“等到大秦一统天下,你先晾一晾那些士子。他们中,肯定会有很多人对你不满。不过,等到他们意识到,他们的不满对你产生不了什么影响的时候,他们自然也就不会自讨没趣了。”
“那些对原六国感情深厚、坚决不肯侍奉大秦的士子,你拿他们也没办法。不过,愿意接受始皇帝赐予的官职并留在秦国做官的那批士子,终归是谋求出人头地的。只要他们有所求,自然也就有了弱点……”
这日,李令月与嬴政商讨了许久。
她并没有因为那是大秦的事就敷衍,毕竟现在她多少也算是大秦的“股东”了。大秦好好的,才能为她提供更多的积分。
“每次与你交谈,总能给我带来诸多启发。”嬴政嘴角微扬,瞧着心情很是不错。
“那是自然,我毕竟比你晚生了……将近千年。我虽智慧有限,好在有足够多的资料和经验供我参考。”李令月道。
嬴政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凝神望向了李令月:“前几次我与你交谈的时候,你时不时就会提起长安城,提起你的阿娘。怎么这次,反倒没怎么听你提起长安那边的事了?你领兵在外开疆扩土,所肩负的责任自然重大,可京城那边,你也不能轻忽。”
李令月先前就在为这个而心烦呢,此时听嬴政提起这个话题,讪笑一声:“京城那边有阿娘坐镇呢,想来是不需要我操心的。”
“这么说,京城最近发生了什么事,你并不知晓?若是有人在你阿娘面前说你坏话,你也不知?”
“若有大事,阿娘会在书信中告诉我的……从前我驻守安西四镇之时,我与阿娘就是这么配合的……”李令月在嬴政不赞同的目光中,声音越来越小。
“我记得,你驻守安西四镇的时候,并非皇储。如今你身为一国储君,却长时间远离京城,这能一样么?”嬴政淡淡道:“你也太心大了。若我是你的竞争对手,我有好几种法子,让你回不了京。你再能打又如何?你从逻些赶回长安,即使日夜兼程不眠不休,也要花上月余功夫。在这段时间中,我便能将一切处理妥当。”
“幸而我的兄长中,没有你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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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于权谋之人,否则,我领兵在外,怕是要不得安生了。”
这番话是李令月发自内心的感慨。
论开疆扩土,论提高经济、改善民生,她兴许比嬴政强,可论帝王心术,论权谋……不好意思,她走的是野路子,跟嬴政这种无师自通的人没得比。
她以军功被册封为皇储,没怎么接受过正儿八经的皇储教育。自从被她被册封为皇储以来,她除了在长安主持了一场科举考试之外,就没在长安停留几个月。
比起在朝堂上与人勾心斗角,她无疑更享受行军生活,也更愿意为百姓、为大唐做些实事。
“即使你的兄长才能远不及你,你也不可放松警惕。他们是蠢材,他们的身边却未必没有能人。”嬴政道:“你口中,秦二世那样的蠢货,尚且能够凭着始皇帝的丞相和近侍支持,坐上皇位,你为何觉得,你没有这方面的危机?秦二世的才能难道优于他的兄弟么?在始皇帝驾崩之前,又有谁能料到,最后坐上皇位的会是他?”
“是你告诉寡人,不可让权利出现真空,不可让人有可乘之机,怎么如今,你自己反倒犯了这样的错误?”
李令月:“……”
李令月向嬴政“剧透”的时候纯粹只是想给嬴政提个醒,没想那么多,可嬴政显然很会“学以致用”,这不,他都能拿这件事出来警示她了。
“你可以不用对自己这么狠的。”李令月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嬴政:“即使你不举这个例子,我也能明白你想表达的意思。”
他为了警示她,居然不惜“自挖伤口”,她该感动一下吗?
“但这个例子最直观。”嬴政面不改色地道:“何况,那是你那个世界的大秦发生的事,与寡人的大秦有什么关系?”
李令月:“……嗯,你说得对,我受教了。其实,我也不是完全没有培养班底,不过,支持我的,除了阿娘的人之外,多是些武将。”
“这些武将都在京中任职么?”
“那倒没有。这些人一个个能征善战,大部分都驻守在战略要地……”
“所以,即使你手底下有人,你在京城的势力依然十分薄弱。若是朝中发生了什么重大变故,那些大臣们可以联手封锁消息,让你对京城的局势一无所知。”
“况且,你对你阿娘,未免太信任了。”嬴政直视着李令月的眼睛:“即便你再怎么信任你的阿娘,你也需知道,她是一名帝王。你兴许可以对她交付一定的信任,却不该将安危完全寄托在她的身上。”
他从不会高估亲情的分量,因为他自己的身边,处处都是背叛。
年幼时,亲父将他抛弃在赵国邯郸,年少时,生母为了权势、为了情夫与他反目。
在涉及到权势之时,嬴政习惯于从最坏的角度来进行考虑。李令月对武皇的信任甚至依赖,是他所不能理解的。
他虽然从未见过武皇,却也知道,一个能够从男人堆里杀出来的女子必然不会简单。他不希望李令月对武皇有过高的期盼,日后受到伤害。
退一步说,即使武皇可靠,武皇手底下的人,也未必会一直如武皇所愿,支持李令月。
“上次,你阿娘将科举之事交由你来操办,恐怕就是打着让你培养势力的主意,你不该辜负她的一番心思。”
“我知道了。长安那边,我亲自选拔出来的官员,除了宋璟升迁速度略快些,其他人大多还在基层干着呢。我写封信回京城,让我的女官替我关心一下他们。我虽不好徇私,但若是他们有需要,东宫可以为他们提供一些帮助。”
“就这样?”
“我会增加给我阿娘送书信的频率,确认她的身体情况,孩子们的近况,以及两京的近况。”
“还有呢?”
“还有……暂时想不出来了,还有的等我回朝之后再说吧。不过,阿政啊,你这总是给我挑刺的样子,怎么有些讨人嫌呢?”
嬴政认真地道:“若你是我手下的臣子,你自然不需要考虑这些,只用专心为我办事就好,但你不是。所以,我不会用对待爱卿的态度来对待你,也不会用对待爱妻的态度来对待你。”
“令月,你虽然善于治理一方,但这对于一国之君来说,是不够的。别说你现在只是储君,即使你真正坐上了皇位,也多的是人想要拉你下来,亦或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与你作对。你阿娘这皇位坐得难道就安稳么?”
李令月想起武皇继位前几年的腥风血雨,沉默不语。那血腥而又压抑的氛围,即使是处于宫中的她,也能清楚地感觉到。
“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纵使你不喜欢这些明争暗斗,你也得习惯这样的生活。”嬴政道:“我不希望有朝一日在咸阳听到你的噩耗。”
“你就不能盼着点儿我好么?”李令月道。
“你什么时候能够游刃有余地对付那些跟你作对的重臣了,我就不说这话了。”
“好啦,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日后我行事不周的时候,你多提醒提醒我。”
嬴政刚要应下,就听李令月又道:“你心眼子可真多,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
“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骂我呢?”
“我这是在夸你聪明呢,你别多想。”
“可我怎么觉得你像是在骂我呢?”
“所以都说了,让你别多想了。”
嬴政决定岔开这个话题:“你方才提到的宋璟,我倒有些印象——你阿娘是不是打过他的主意,想要让他给你做皇夫?”
李令月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吧,不过,这都过去多久了,你怎么还记着呢?”
“寡人倒是想忘记,不过,你面带欣赏凑近他的一幕,实在让寡人记忆犹新。”
李令月卡壳了半天,才终于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哪件事。
“你别说得那么暧昧,我不过是监考的时候看了看他的卷子罢了。我都没计较你利用系统偷窥我的事儿呢,你还计较上了。你这是不是就叫做恶人先告状?”
嬴政:“……”
他?恶人?
守在宫殿门口为嬴政站岗的宫人们不明白,他们出来的时候,陛下的心情明明很好。
咸阳这边才收到了楚地传来的捷报,近日陛下走路都带着风呢。怎么忽然间,陛下的心情就不好了?
要说他真的心情不好,倒也不是。
观他这副做派,倒像是在跟某个人置气一样。
诸多近侍之中,属程武最了解嬴政的心思。不过他这人十分内秀,即使明白了什么,也装作什么都不明白。
嬴政向来善于掩盖情绪,令人觉得他捉摸不透。即使他真带着什么小情绪,也会很快就掩下去。除了程武这般心细如发之人,周围其他的人多半察觉不到什么。
在确定嬴政情绪已经恢复如常后,程武向嬴政禀报道:“楚王启已经携带着楚地大大小小的贵族抵达咸阳了,名单就在这名册上。”
这次,楚地一些不肯降秦的贵族,就是楚王启率领军队配合着入楚的秦军去捉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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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嬴政派人护送楚王启回楚继承王位,已有三年半光景。
大秦能够以最小的代价拿下楚国,嬴政这个策划人自然功不可没,楚王启也是劳苦功高。
嬴政决定要好好嘉奖一下他。
“昌平君长途跋涉,且让他好生休息休息,寡人明日再召见他。”
程武听嬴政称呼楚王启为昌平君,便也跟着改了称呼:“昌平君特意整理了一份楚国公主与楚地贵女的名册出来,命人呈与陛下……”
他一面说着这话,一面观察着嬴政的神色。
嬴政道:“当初韩国公主和赵国公主来到咸阳时如何,楚国公主来咸阳时就如何,还需要特意来过问寡人么?”
提起这些公主,他就不由想起李令月说的波斯王子、吐蕃王子和突厥王子,心中莫名多了些烦躁之感。
程武见嬴政对楚国公主和贵女半点儿不感兴趣,不由暗自感叹,这回,不少人怕是又要失望了。
眼见着秦王政打下了偌大的地盘,身边却还没有一儿半女,不知有多少人暗中替他着急,可他本人偏偏就是不上心。
无论华阳太后、夏太后和前朝大臣们提起多少次,他的回答都是,不着急,他自有分寸。实在被问急了,他还会说,有那么多宗室在呢,怕什么。
也不知,这样的循环,什么时候是个头。
第145章 第 145 章
华阳太后在得知嬴政拒绝了楚国公主和楚国贵女之后,再一次将嬴政唤到了跟前来。
她细细地打量着面前身姿愈发挺拔,气势也愈发慑人的孙子,只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嬴政自亲政以来西击月氏,将河西走廊与河套地区牢牢握在手中,借由这些地方种植作物,圈养牛羊和马匹,使得大秦骑兵变得愈发强大。一直绵延到罗马的丝绸之路,也让大秦的众人对于外面的世界有了新的认知。
向南,嬴政与包括孔雀王朝在内的诸多国家通商,为大秦送来各式各样的物资。
如今的大秦热闹而又繁华,有不少来自西域和南边诸国的人出入大秦境内。一时之间,大秦竟有了成为诸国中心的迹象。
向东,嬴政蚕食六国,如今已有四国之地完全落入了秦国的掌控之中。魏国和齐国虽然仍然坚挺着,但华阳太后知道,这两个国家迟早也会被攻破。
嬴政打创建了一支精锐的骑兵,这支骑兵骑着来自西域的良马,身披铠甲,手中的长刀和戈矛都是用乌兹钢打造的。秦国的普通军队,武器和装备也有了极大的提升。
在这样的秦军面前,六国中根本没有哪一国能够正面与它抗衡。齐国和魏国还能够存在多久,并不取决于齐王和魏王,而是取决于秦王。哪一日,秦王认为时机成熟了,就是齐国和魏国灭亡的日子。
对于华阳太后来说,她这孙子强大得简直不似凡人。
他自己创建的丰功伟绩本就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先祖们,偏生,上苍竟像是嫌对他的厚爱还不够似的,又为他送来了来自后世的助力。
在华阳太后以及大秦的诸多臣民们看来,年轻的嬴政简直就像是天命所归之人。
正因如此,即使华阳太后是嬴政的长辈,也做不了他的主。
她再怎么为大秦无后一事而担忧,也不能直接替嬴政甄选贵女。
“不知大母寻政来,可是为了楚国公主与楚地贵女?”
嬴政像是知道华阳太后想说什么似的,直接开口道:“寡人知道大母是楚人。大母多年不曾归楚,想必思乡情切。若是楚地王姬、宗姬和贵女中有大母的故人,或是有大母看得上眼的,大母可以将她们接到身边来侍奉您。日后,待楚地局势稳定下来,寡人可以奉您回楚地看看。”
华阳太后见孙子对自己的心思洞若观火,不由有些头疼:“老身哪里是为着这些事头疼?政儿,你既然已经猜到了老身的心思,咱们今日不妨把话敞开了说。”
“如今,你已打下了偌大的江山,却膝下无子。国无储君,便根基不稳。这事儿,不必老身多嘴,想必你也明白。你给老身个准话,你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嬴政道:“子婴年岁尚小,寡人欲将他接到宫中抚养。若寡人日后有子,便让他辅佐我大秦下一任君王。若寡人膝下无子,那孩子便是我大秦未来的君王。”
“子婴……”华阳太后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你说的是成蟜的孩子?成蟜是因谋逆而获罪,老身还以为,你不会在意那个孩子。”
嬴成蟜还未娶妻,他的孩子,自然是身边的姬妾所出。
华阳太后虽然疼爱嬴成蟜,但对这姬妾之子,并未爱屋及乌。在她看来,嬴成蟜是秦王之弟,日后自然会迎娶身份尊贵的女子,诞下嫡子。除非子婴是个有出息的,否则,并不值得她另眼相待。
她并没有想到,嬴成蟜还没来得及娶妻,就出了事。那个不曾被她看重的庶子,竟成了嬴成蟜唯一的孩子。这时候她倒是重视起子婴来,但她不敢在嬴政面前表现出她对子婴的在意,以免这孩子的存在碍了嬴政的眼。
原来,嬴政竟一直在关注着那个孩子么?
嬴政并没有告诉华阳太后,他也是因李令月提到过子婴是另一个世界中最后一任秦王,才注意到此子。
在这之前,他对此子的确不怎么关注。
就凭着子婴敢在胡亥大开杀戒之时劝诫胡亥,胡亥被赵高所害之后,子婴能够设计除掉赵高,嬴政便觉得此子值得好生培养。
他的两个亲生的孩子什么时候能过来,还是未知数。在这过程中,若是他出了什么意外,有子婴在,便多了一重保险。
“到底是我王室血脉,寡人又怎会不在意他?说来,那孩子在如今的秦国,也算是与寡人血缘最近的人了。”
华阳太后听到这话,颇为子婴高兴。子婴如今已经入了嬴政的眼,日后,他总归会有个好前程。
与此同时,华阳太后也为嬴政的选择感到不解:“政儿,你为何宁愿将成蟜之子接到身边来,也不愿广纳美人,尽快为我大秦诞下子嗣?从前那大唐太女在时,你为着她,不肯纳妃妾,老身尚且能够理解。可如今,她都离开多久了,你怎么还没有将她放下?老身从来不知,你竟是个痴情种子!”
嬴政挑了挑眉,对于“痴情种子”一说不置可否,他对华阳太后道:“令月从未离开。大母不是好奇,寡人每隔一段时间,就能得到一批高产粮种么?那些高产粮种,都是令月给我的。”
华阳太后对他而言,也算是一名比较可靠的长辈,他不介意对她稍稍透露些口风。
“她竟有如此神通么?”华阳太后惊讶地捂住嘴:“所以,你是因为这个……”
“寡人什么都没有说。”
华阳太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她虽没有说什么,但她知道她该做些什么。比如日后,朝中有人拿子嗣问题说事时,她该帮自家孙子打打掩护。
不过……
华阳太后忍了又忍,终是忍不住道:“你这未免也太辛苦了!难不成,日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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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一直过清心寡欲的生活不成?”
“这是寡人的选择。”
翌日一早,嬴政最信赖的近侍便摸黑出了宫。
晌午时分,一个约莫四岁的孩子被带入了咸阳宫中。
这个从小在乡野中长大的孩子显然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他左看看,右看看,对于这座巍峨壮丽的感到十分好奇。
一些官员见程武亲自牵着孩子的手,带他步入了秦王的宫殿,纷纷好奇这孩子究竟是什么来头。
难不成……这是秦王的私生子么?
……
李令月还不知道,大秦因为一个小孩子,一时之间变得格外热闹。
此时,她正在为接见泥婆罗国王与王子做准备。
李令月在收到泥婆罗国王的来信后,对赤玛伦说:“这泥婆罗国王也未免太实诚了些,竟然还带着他的儿子和手下的官员专程来拜见孤。”
按理说,泥婆罗国王派个王子或者大臣过来,就可以了。
赤玛伦道:“泥婆罗原是吐蕃的属国,您又征服了吐蕃。那泥婆罗国王想必也对您十分好奇,才决定亲自过来看看,您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泥婆罗距离大唐长安城实在太过遥远,要是等您回了长安,泥婆罗国王想要亲自去拜见您,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他想看就让他看吧,正好,孤也可以借此机会,加深对泥婆罗的了解。此前,我大唐鲜少与泥婆罗直接往来,都是通过吐蕃做‘中间人’。你这里可有泥婆罗的资料?让孤看看。”
赤玛伦知道,李令月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泥婆罗虽是一个小国,李令月也不会轻忽了此国的能量。
她将李令月要求的资料递到了她的面前:“我们这里有关泥婆罗的资料,都是用藏文写的,您……”
“拿过来吧。”李令月最近也学习了不少藏文。不过,突然拿到这样一份资料,她还是感到有些吃力。
为了节约时间,她索性又花费积分兑换了自动翻译功能,这才在较短的时间内将这些资料啃完了。
此时的泥婆罗,正处在李查维王朝时期,这个王朝也是泥婆罗第一个有文献记载的王朝①。
别看当初嫁到吐蕃的尺尊公主信仰佛教,她在进入吐蕃的时候,还带来了一尊释迦牟尼八岁等身像,可实际上,泥婆罗的主要信仰,也是婆罗门教。在宗教信仰方面,泥婆罗与天竺地区有些相似,佛教虽然依旧存在,但已经式微。
在政治上,泥婆罗国王手底下是各个土邦大君。泥婆罗国王靠着统领这些土邦大君,来统治整个国家②。
李令月在对泥婆罗有了大致的了解后,就开始命人布置宴会厅。对于这种有宗教信仰的国王,在宴请他们的时候,需要适当尊重他们的信仰,避开一些忌讳。
赤玛伦接过泥婆罗王送来的书信看了看,忽然“咦”了一声:“跟随泥婆罗王来拜见您的几位王子,我听过他们的名字。他们中,有泥婆罗最俊美的王子,有泥婆罗最博学的王子,还有泥婆罗最健谈的王子。在本国乃至周边地区,这几名王子都是非常受欢迎的人。看来,这次泥婆罗王并不只是单纯地来拜访您,他或许希望这些王子中,有一个能够讨得您的欢心。”
李令月:“……”
李令月:“孤记得,在婆罗门教的教义中,女子的地位十分低下,他们甚至把女子视为天然罪恶的集合。信奉这样一个宗教的泥婆罗国王,也能做出让儿子到一个女子面前邀宠的事?”
“您可不是普通的女子,您是能够掌控泥婆罗命运的人。”
赤玛伦道:“他们的信仰虽然让他们轻视女子,但他们也不是完全不懂变通的。他们的使者出访吐蕃的时候,见了我,照样客客气气。”
“原来如此。”
李令月早已习惯了被人盯上这种事。
从前她还不是皇储的时候,身上还没有什么政治价值,盯上她的人,多半是为了从李治和武皇那里获得好处。
后来,她成了皇储,盯上她的人就更多了。大唐境内不知有多少人盼着做她的皇夫,盼着做她孩子的生父。一些外国国王也希望能够与她缔结姻亲关系,来与大唐保持稳定而友好的关系。
在李令月看来,联姻就是一种利益交换。不过,这种利益交换带来的麻烦,往往比好处更大。所以,她对联姻敬谢不敏。
如果泥婆罗的王族底线如此“灵活”,那么,李令月对这个王族就更不会有什么好感了。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赤玛伦道:“也许,泥婆罗国王只是单纯想带着他这几个优秀的儿子出来见见世面。”
“不管他们打着什么主意,都与孤无关。孤对泥婆罗唯一的要求就是安安分分地做我大唐的属国。他们要是敢作妖,我大唐军队可不是吃素的!”
又过了十日,泥婆罗王公贵族们终于抵达了逻些。
李令月在布达拉宫接见了他们。这些远道而来的人,被要求以大唐的礼仪来向皇储行礼。随后,他们又跟吐蕃都护赤玛伦相互见了礼。
李令月不懂泥婆罗语,泥婆罗王也不懂大唐话。好在李令月早早就准备好了翻译官,泥婆罗王手底下也有个格外机灵的儿子,能够为他翻译大唐话。
李令月见那名泥婆罗王子大唐官话说得相当流畅,只能听到一点口音,忍不住看了那名王子一眼。刚好那名王子也在看李令月,两人顿时四目相对。
泥婆罗王见状,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尊贵的大唐皇储,这是我的儿子比伦德,他一直十分仰慕大唐文化。如果您能够允许他留在您的身边学习,服侍您,这对于我们来说,将是无上的荣耀。”
第146章 第 146 章
那个名为比伦德的泥婆罗王子适时地向李令月露出了羞涩的笑容。在李令月面前,泥婆罗王室成员都将自己的位置摆得很低。
他们的这种态度,很容易获得上位者的好感。不过,这些人中却不包括李令月。
李令月只略略扫视了比伦德一眼,就将目光挪了开。
平心而论,比伦德长得不错,不过,李令月从头到尾都对他没有半点儿兴趣。
“孤不能收下你的儿子。”
比伦德的脸色逐渐开始变得苍白,翻译也开始变得磕磕绊绊。
泥婆罗王在听完这番话后,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他不明白,大唐太女是不是在拒绝他们的示好。
他没有直接把话直白地说出来,就是打着进可攻退可守的主意。
泥婆罗王打听过了,大唐太女身边至今没有什么可心人。如果这位太女能够看上他的儿子,那当然是最好的。他们泥婆罗日后与隔壁强大的宗主国,能够建立更为密切的关系。
即使大唐太女看不上比伦德,只要她答应收下他,那么往后,比伦德总归能有一个好前程。
比伦德基本没可能继承泥婆罗王位,他要是能够凭着泥婆罗王子的身份,在大唐混个一官半职,终归比他一直留在泥婆罗境内好。
泥婆罗王不明白,为什么李令月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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