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熙颜趴在门缝处,透过缝隙向外窥视。
只见身材高大的男人正站在瓢泼大雨之中,被淋成了一只落汤鸡。
他捂着嘴接连咳嗽了好几声。
\"冤家,真是我冤家!就知道威胁我!\"
她估得出他的身体状态。
一边愤愤不平,一边伸手握住门把手,准备将门打开。
突然,瞧见齐宴带着侍卫们如疾风般冲了上去。
他们二话不说,动作迅速地将玄翎架起来,朝着东边的屋子一路飞奔而去。
“放开朕!反了你们这帮狗奴才!”玄翎呼喊着。
盛熙颜抚了抚狂乱跳动的心,努力让它恢复平静。
片刻后,外面变得鸦雀无声。
冤家走了.....
缓缓打开房门,伸长脖子朝着东边的方向望去。
就在这一瞬间,一个身影映入了她的眼帘——竟然是玄翎!
他正发了疯似的朝她这边狂奔而来。
眼看着越来越近,盛熙颜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
出乎意料的是,他没有像她想象中的直接扑向她,而是在距离她几步之遥的地方猛地停住了脚步。
凤目凝她一眼,
紧接着,再次回到了院子中央,任凭那倾盆而下的雨水无情地冲刷着周身。
雨水如注,打得玄翎几乎无法睁开双眼,将手放在嘴边,大声呼喊着
\"颜颜,朕会一直在这里淋雨,直到你气消为止!\"
齐宴和侍卫们都整齐划一的跑来站在他不远处,唯独不敢给打伞,全员淋雨。
福公公手里举着伞往盛熙颜手里塞,
“盛娘子,皇上若是有事,国之危矣,您就算不考虑别的,也得考虑.....”
玄翎呵斥道“住口,退下。”
他痴痴然望着门廊边站着的女人,分不清脸上流淌的是雨水还是他的眼泪。
胸腔里复杂的情绪,酸甜苦辣不知是哪一种。
“盛熙颜,现在我不是皇帝,只是爱着你的男人。
你不用顾及其他,只需要遵循本心,我等着你接纳我!”
喊得每一声,声嘶力竭,胸口抽搐,头晕脑胀,仿佛随时就会倒在雨泊里。
暴雨如注,竹叶在狂风里碎成青玉屑。
阶下那道玄色身影——在雨水中捂着胸口的痛苦模样,任由雨水冲刷着苍白面容。
盛熙颜的倔强和怨气慢慢瓦解,眼眶模糊一片,脑海逐渐清晰。
心口一抽一抽,呜咽着脚下绣花鞋踉跄一下,撞翻门边药篓,白芍药洒了一地。
\"娘子当心!\"花夏与大雌急忙搀扶。
油纸伞在风中翻卷如蝶,\"皇上这样淋着,旧伤怕是...\"
盛熙颜缓缓走下台阶,花夏和大雌举伞,扶着她走到院中。
\"皇上!\"绣鞋浸透寒凉,\"你非要这般作贱自己?\"
帝王沾满雨水的睫毛轻颤,松开捂着胸口的手,捧住她的脸
\"颜颜...你当真不要朕了吗?\"
盛熙颜扶住他,“先进屋去。”
玄翎一把抱住她,她感受到他极力压制着哭出声音的颤抖。
只有被雨冲刷在脸上,他才敢肆无忌惮的哭这么多眼泪,不用顾忌帝王的威严。
“颜颜,你若是现在不原谅朕也没关系,朕会让你消气。”
“皇上说的就是拿自己的身体威胁我吗?
你是身系万民的君王,承载着百姓的安居乐业,怎么可以如此任性?”
玄翎滚烫的额头贴着她冰凉颈侧,喘息间尽是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