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朕任性这一回,
天下万民和朕有什么关系?
和朕有关系的只有你...倘若没有你...朕要万里江山有什么意思?”
龙袍下的身躯突然一晃,竟直直栽进她怀中,虚弱道
\"别不要朕...\"
盛熙颜摸到他腕间紊乱的脉象,心头大骇\"齐宴!快过来搭把手!\"
竹帘翻卷,两人跌撞着将人扶进内室。
玄翎湿透的龙袍下,身体一直在发抖。
窗外惊雷炸响,
盛熙颜和福公公手忙脚乱给玄翎脱了湿透的衣袍,齐宴捧来干爽的衣袍。
“皇上,这是臣的衣袍,您先将就穿上。”
盛熙颜腕间被滚烫的手掌握住。
\"别走...\"
帝王烧得通红的脸蹭着她掌心,
\"朕错了...不该用崔昭仪试探你...\"
他剧烈咳嗽,\"可朕怕...怕你心里只有他...\"
盛熙颜拿绒布给他擦头发上的雨水,骂道\"傻子...\"
玄翎倒在盛熙颜怀里,什么都没听见。
“皇上淋雨发高烧昏迷了,齐宴,我开个方子,药房里都有,你去抓药煮来。”
“好。”
...
榻上帝王面容苍白。
玄翎额上渗出细密汗珠,薄唇微颤\"颜颜...别走...\"
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锦被,指节泛白。
盛熙颜将温热的锦帕敷在他额头,指尖描摹他消瘦的轮廓\"傻子...\"
俯身在他耳边轻语,
\"谁让你来的?谁又稀罕你来?\"
语气娇嗔,却掩不住眼底的心疼。
屏风后,齐宴端着药碗的手微微发抖。
他看见盛熙颜俯身,青丝垂落,在帝王唇角落下轻如蝶翼的吻。
那画面刺痛了他的眼,也刺痛了他的心。
\"阿颜,药好了。\"
齐宴强打精神走进来,将药碗递过去。
默契的扶起玄翎,靠在自己肩上,感受到帝王滚烫的体温。
盛熙颜舀起一勺汤药,轻轻吹凉。
她专注地喂药,不时用帕子擦拭玄翎唇角溢出的药汁。
眉眼温柔,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眼前这个男人。
从前她也是这样专注地对他。
如今,她的温柔却再也不属于他了。
齐宴看着她湿透的白色锦缎袜,下意识伸手,却又缩回。
不一会儿,花夏端着热水盆进来,给她脱袜套
\"娘子,快洗个热水脚。您方才在院子里脚都湿了...\"
自责道\"奴婢忙糊涂了,还是侯爷提醒的。\"
盛熙颜这才注意到脚底冰凉。
感激地看向齐宴,发现他已经默默退了出去。
屋外,齐宴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仰头望着檐角滴落的雨珠。
想起从前在竹园,每回他回府,盛熙颜都雀跃得扑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