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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谈谈by听杉 听杉 45374 字 2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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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因为月亮不见了

舷窗外云海苍茫, 遮光板被拉开一条缝,阳光钻了进来落在时恪的掌心。

十几个小时的航程有一半是睡过去的,算是补了早起的困意, 他取了本杂志翻阅,英文字母密密麻麻, 半猜半读的看完了一篇关于法餐厅的报道。

再一会儿,机舱广播响起, 时恪放下书揉了揉眼睛, 静静等着落地。

山道都是同一航班相邻的座位, 时恪跟着大部队下了飞机, 再火速办理入境手续, 等拿完行李,预约的司机还没到,于是一半人去上厕所, 一半在原地等着汇合。

时恪靠坐在行李箱上, 才掏出手机查看消息, 许是境外流量卡需要等待网络激活,等了半分钟才刷新完毕。

各种APP的资讯推送一窝蜂地冒出来, 里头夹杂了好几条未接来电和微信。

送信人的名字如同雨滴似的坠进眼里,激得他睫羽轻颤。

四通电话,两条消息, 全部来自黎昀。

时恪握着手机,悬着指尖, 胸腔汩汩冒着细密的气泡,躁得很。

今天黎昀来找他了?

是……因为什么事会来找他。

支着行李箱的手一下一下抠着纹路,指甲划出咯楞咯楞的声音,时恪不想承认心底正泛上一股近乎病态的满足感。

证明他是被在乎的。

像一束光照进土堆, 触到了一点点亮。

时恪对着手机发了好一会儿呆,等躁动散去,又被姗姗来迟的愧疚裹挟,脑内像是无声地在斥责他的自私和阴暗。

上次是自己把黎昀留在门外,也是自己将他推开。

他点开键盘,打了删,删了又打,挣扎半分钟,到底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大厅里来来往往的人脚步匆忙,时恪沉浸在情绪里,没注意到身旁有人靠近。

乔恒的手搭上他的肩,惊得手指一抖,触到微凉的屏幕,时恪恍然一看,发了个句号过去。

“没睡好?”乔恒问。

时恪将手机扣下来,忐忑着不敢去看,只抬头回道:“没事,可能有点晕机。”

乔恒拍了拍他,说:“我带了药,给你拿一个?”

“没关系,”时恪站起来,不动声色地避开他的手,“一会儿就好。”

厕所里陆陆续续出来人,周知知往手上抹着润肤露,说:“这纽约的女厕所也得排队啊,不过速度倒是挺快。”

文雨补了个口红,说道:“回头咱工作室的也得扩建下,老是排队,整得上个厕所还要上下楼蹿。”

赵寻音狠狠赞同:“点了。”

郑元扶着腰在大厅里溜达,转过来正好听见,说:“准了,到时候我跟创意园物业提下。”

女同事们拍手叫好,大伙闲聊两分钟,人也差不多都到了。

“齐了吧?”郑元抬着头点了下人数,“都各自看好组员啊,咱们坐车去酒店。”

两辆大型商务车停在接客点,装完行李,上了车,时恪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

落地时间是当地接近中午,窗外一片亮白,建筑高耸,沿街橱窗设计和国内的没有太大差别,唯独几家中餐厅的店招着实吸引人眼球。

乔恒坐在最前头和司机用英文交涉旅游攻略,车子开得不算稳,油门踩得太突然,过了几个红绿灯,晃得时恪还真有些头晕。

他倚着玻璃,注意力不知怎么就从这家店的LOGO做的不错,晕到了黎昀有没有看消息。

心绪上下起伏织成情网,他索性直接闭上眼,强迫自己再睡一觉。

抵达酒店,时恪和乔恒帮着女生把行李都拎了上去,郑元则憋不住,跑到吸烟处点了根烟,顺便在群里发了条消息。

【郑元:明天看展,今天自由活动,想睡觉的睡觉,想逛街的逛街,待会儿自己组织出去吃饭也行,都注意安全啊。】

电梯里喷了香水,隐隐散着小苍兰的清幽,乔恒收起手机,问:“待会儿休整一下,然后咱们去吃饭?”

时恪想拒绝,但人生地不熟,单独行动可能更受限,权衡之下便说:“徐泽文他们去吗,要不一起?”

“行,我问问。”乔恒道。

出了电梯,顺着标识找到房间,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门,房间竟比想象中的要大些,两张单人床摆在中央,一座沙发,一张桌子,靠窗那侧还带了个半弧形的小阳台。

时恪给手机充上电,转头看见乔恒打开行李箱,拿了个收纳盒出来,里头装了大大小小的各种药品。

“乔组,你生病了?”时恪问。

乔恒翻到一个白色的小瓶子,示意时恪接住,“没。晕车药,吃一粒就行。”

“谢谢,”时恪见那盒里各种感冒灵,退烧药,还有自己常吃的胃药,“给组员带的?”

摆弄盒子的声音停了,乔恒关上行李箱迟缓道:“嗯……对。”他抿了抿嘴,又用极弱的声音重复着,“是给你带的。”

低语细碎,时恪浑然不觉。

屋外的树影摇摆,他被楼下的街景吸引。

站在阳台远眺,汹涌的车流穿梭在大厦林立的城市中,这是他第一次出国,带着微妙的新鲜感,原来纽约是庞大而复杂的,未及夜晚,太阳反射在玻璃上的光已经足够耀眼。

有白鸽从楼顶飞过,停落在阳台护栏,时恪和它眼对眼,摊手表示自己没吃的,鸽子梗着脖子往前探,左右看看,然后不屑地扑棱两下翅膀,飞走了。

乔恒的声音从屋里传来,问道:“一小时后咱们跟徐泽文和吴廷在大堂集合,出去吃个饭,现在要先睡会儿吗?”

时恪回了屋,从包里掏出来写生本和一支笔,说:“不了,画会儿画。”

乔恒笑了笑,“好。”

定好点位,从画面中央的位置落笔,时恪坐在沙发上看着外头,一点点画下窗景。

黎昀说做饭是一件专注而享受的事情,对时恪而言,画画同样如此,心可以完全沉静下来,用线条钩织出一方纸上世界。

最后一点装饰线条收束,约定的时间也到了,收起画本,两人带上随身物品一起出了门。

吴廷站在门口冲他们挥手,兴奋道:“咱这儿离时代广场近,要不走过去吧,顺便逛逛。”

“行啊,顺便看看吃什么。”徐泽文说。

乔恒看了眼时恪,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他自然没什么意见。

纽约市中心的建筑都是又高又锐的,日光给边缘镀上一层白亮的线,时恪抬头看着,被路灯吸引了视线。

样式和黎昀头像里那盏有些相似,线条却更简约更现代。

他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相同角度,相同构图的照片。

此刻身处纽约极尽摩登的洪流,眼前是斑斓多彩的各类广告,身后是络绎不绝的人潮,憋闷感再次蔓延上来,一切都是新鲜而陌生的,只有这盏矗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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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边的灯,带着某种让人安心的熟悉。

吴廷跟徐泽文两个精力旺盛的跑在前面,消失在人群中,没多会儿又钻了出来,往前面某处一指,说道:“手工披萨吃不吃,这家店在小红薯可出名了!”

时恪在集体活动里向来不会有什么反对意见,四人达成共识,进店找了处位置落座。

菜单轮流看了一圈,由乔恒负责沟通下单,等了半个多小时终才上齐。

时恪将刚才画的速写发了条微博,现在国内已是凌晨,在线的人却不见减少,短短一分钟就冒出了几百条评论。

盘子被拿过去,乔恒给他分了块披萨,说:“现在还晕吗?”

“谢谢,”时恪没看评论,直接退了出去,“已经好了。”

他咬了一口,是最经典的玛格丽特披萨,肉酱裹满饼皮,边缘酥脆内里绵软。

时恪一边吃着,一边点开微信界面,置顶账号安安静静,他细细咀嚼,却有些不知滋味,大概是吃不来披萨吧。

徐泽文嘴里塞满了,看他心不在焉的模样,囫囵着说:“时恪你是不是困啊,还是不合胃口。”

“没。”时恪应了声,刚说完,手边的屏幕亮了。

置顶账号的头像右上角跳出一个红点。

牙齿碰上某处柔软,唇间传来剧痛和一丝血腥,时恪咬破了黏膜,轻轻皱了一下眉头。

没出息。

时恪擦干净手,犹豫着点开对话框,信息加载了一会儿才刷出来。

一句简简单单的予求将他杀了个措手不及。

【Liyun:再给我发个句号,好不好?】

明明只是一个句号而已,没有任何含义的句号。

时恪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一连串的白色气泡浮在屏幕上,像是时艳,用沉默回应着一切的时艳。

此刻临近三点,黎昀是在等他,还是因为工作才没睡?

时恪指尖轻微发着颤,缓缓按下一个句号,发了出去。

片刻间,新消息蹦出,问句的语式,文字却透着命令的语气。

【Liyun:打个电话好不好?】

时恪的手骤然握紧,还不等他反应,手机便震动起来,他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叉子,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我出去抽根烟。”

起身的动作有些局促,时恪拿上手机,长腿一迈出了门。

街上喧闹得很,他寻了街角一处避风的位置,接通电话。

短暂停顿过后,熟悉的音色响起。

黎昀的声音放的很低,带了点沙哑,像是怕惊扰到什么,“如果不想,可以什么都不用说。”音弦穿过听筒的震动,像是呢喃在耳边,“让我听听呼吸就好。”

人类是个复杂的矛盾体,同一件事可以因为有所求而迈进,因为有所惧而搁浅。

时恪握着手机的指节有些用力,青色血管也被压成了白。

直到静默两三秒后,黎昀自顾自地开口:“看见你的微博了,是在纽约?”

“那里的夜景不错,你大概会喜欢。”不等回答,他继续缓缓道,“我昨天给薄荷修了叶子,弄了一身泥。楼下常黏你的小猫带了新朋友来,白色的,很可爱。唯一不太顺利的大概是录节目的时候摔碎了一支高脚杯。”

没有触及两人之间的矛盾,没有追问不回消息的原因,没有提及林轶的案子,黎昀简单而温柔的分享着琐碎的日常,甚至有些自说自话。

“不止这些,还有很多事情想让你知道,只让你知道。”黎昀说。

街头嘈杂,时恪却好像只听得见黎昀的声音,那些漂浮不定的情绪,酸涩难忍的理由,见不得光的欲望,把呼吸搅成破碎的风。

“……”黎昀顿了一下,“时恪,你的呼吸乱了。”

如同被捉住破绽,时恪喉头阵阵发紧,一边无措,一边分不清黎昀所说的究竟指向什么样的感情。

恍如被缠乱的思绪逼的慌乱,时恪蓦然开口:“你……还不睡吗。”

对面的声音停了一下,而后像是轻轻叹了口气,非常非常轻,“嗯。睡不着,”黎昀翻过身,窗外洒下一片银白,“因为月亮不见了。”

第52章 傻逼

浓沉的夜里起了阵风, 带着潮腥味,闷得人透不过气。

外头黑的像深渊,林轶的脸贴在玻璃窗上, 瞪大眼睛往外头瞧,除了路边影影绰绰一盏昏黄, 其余什么也看不见。

“广家屯到了!都醒醒,下车了!”司机扯着烟嗓叫醒乘客, 破旧的巴士发出一声嗡鸣, 缓缓停了。

前往江城的车不少, 林轶偏偏挑了个路线最绕, 最偏的。

反正都要到钱了, 管他有多麻烦,能甩开那帮人就行,只要已经到了广家屯, 离回去也就不远了。

身后的巴士开走了, 黢黑的夜里只剩下唯一一点亮, 那是个卖馄饨的推车小贩。

林轶摸出根烟给自己点上,拖鞋在地上趿拉出沙沙声, 他拉下口罩,说:“来碗馄饨。”

“我这都准备收摊了!”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他极为不耐烦的打开炉灶, 挂在头顶的照明灯晃了两下。

林轶“啧”一声,“老子给你十倍的钱!”

说罢, 他借着灯瞅了瞅周围,几家小店关得严严实实,除了田就是林子,没个落脚的地方, 他得找个地方先对付一晚。

摊主扫了他一眼,没说话,锅热的很快,随手一抓,往里头下了十几个生馄饨。

这块是村城交界处,白天在这下车的人倒是不少,晚上的班车只有一辆。

烟抽了大半,馄饨也冒出香味,林轶把手机掏出来,给摊主转了五十块,问:“这哪里有住的地儿?”

摊主从推车底下拿了个纸碗,笊篱一捞,馄饨裹着两颗小白菜进了碗,他扬起下巴,“第一次来?这里都是回村的站点,你要找住店,上前面镇子看看吧。”

周围不算安静,村里时不时传来两声狗叫和水花翻腾声音,林轶端起碗,往他指的方向抬眼,骂了句:“个球,黑的你妈像屎!屁都看不到。”早知道再坐两站再下车。

他往嘴里塞了个馄饨,晃到路边蹲下,实在不行找片田老子也能睡!

昏黄的灯又晃了晃,影子在地上来回摇摆,摊主关了火,三两下将台面擦干净,推着车走了。

黑暗重新笼盖下来,林轶吃得出了身汗,扯袖子擦了擦嘴,这时,上衣兜里的手机亮了。

灯光透着布料映出暗绿色,在夜里尤其显眼,林轶嗤笑一声,那傻逼还真是有钱,早知道就该报他个五六百万!

山寨机的网一直不好,等着到款短信刷新,林轶又往嘴里塞了个馄饨。

没等咽下,荧绿的屏幕卡出黑色像素文字:-

吃啥呢?

瞳孔猛地一震,嘴里凉气倒灌,馄饨卡住嗓子眼儿,林轶直接喷了出来,惊慌地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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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碗里的汤水洒了一地。

他双眼瞪得浑圆向周围扫视,咳嗽被憋在喉咙里,可哪里都是黑的,除了月亮的光,看不到任何一点影子。

林轶迈出去两步,手机又亮了-

瞅啥呢,找我?

大脑一片空白,林轶的惊愕涌成滔天巨浪,立刻去寻那卖馄饨的摊主求救,可惜人早就走远,那抹黄色缩到只剩一个米粒那么大。

生死关头,再远也要先追上,林轶撇下碗,撒丫子就往摊主的方向跑。

然而,还没等追上一半,蛰伏在夜色中的车亮起灯,光柱犹如怪物的眼,死死钉在林轶的脸上。

他抬手掩住光,眯着眼,只见那车直直迎面开过来。

顷刻之间,全身气血逆流,林轶腿已经软了一半,愣了半秒才反应过来,踉跄着甩飞一只鞋,转身玩儿命似的又往回跑。

“救,救命,”唾液从腮边溢出,声带哆哆嗦嗦,他已经使出了浑身力气,身后的车灯照亮四周,前头竟是死路!

汽车疾驰,碾过碎石土坡,只差一脚油门就能撞过来,引擎嗡鸣越来越近,仿佛近在耳边。

“救命!!!救命啊啊啊——!”林轶肾上腺素狂飙,吓得喊得破了音。

夜已深,这处荒无人烟,突然,他一个没踩稳,崴了脚整个人哧溜滑了下去。

林轶不敢回头去看,这处车应该开不过来,得抓紧跑得越远越好。

他思绪飞转,依稀记得摔下来的时候,借着车灯看见底下是个深洼,像是稻田。

轰鸣渐强,没时间再犹豫,林轶两眼一闭,朝着右边跃了下去!

刹那间,深坑中传出有什么东西被刺穿的声音,呼救声被卡在嗓子眼里,像是吐泡泡似的“咯咯”响了一阵,直到息声。

月黑风高,树影像鬼魅,村户早就睡下,连狗都不再吠鸣。

轮胎压着砂石,磨出细碎的声响,车在坑洼边缓缓停了,洼底荡漾着水波,泛出鱼腥气,有什么在嘀嗒、嘀嗒响着,洼上出现一个黑影。

“啐!”黑影往底下吐了口痰,“傻逼。”

*

时恪从浴室里出来,脖颈间蒸腾着热气,坚持了好几个小时没睡,天刚擦黑,脑子已经昏昏沉沉。

他走到床边,抬手抵唇打了个呵欠,掀开被角坐下,仿佛整个人都陷在柔软里。

乔恒关掉电脑朝他看了一眼,说:“困了就睡吧,咱们明天下午四点才集合。”

“嗯。”时恪脱鞋上了床,回道:“不用顾及我,电脑不吵,我能睡得着。”

房间里的大灯被乔恒关上,只留了盏床头的壁灯,笑笑说:“我也困了,等会儿就睡。”

时恪应了声,侧过身闭上眼,房间沉寂下来,脑子里却仍旧盘桓着那句“只想让你知道”。

思绪缠乱,他不敢想这句话的含义,或者,要怪就怪酒店的枕头太蓬松,催眠效果极佳,还没等捋清,便不知在什么时候陷入了沉睡。

而窗外华灯初上,纽约的夜才刚刚开始。

第二日依旧是个好天气,只不过窗帘盖住了所有光亮,时恪摸出枕头底下的手机,摁亮屏幕,竟然已是下午三点。

他转过身,瞥见陌生的天花板,迷迷糊糊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里是纽约。

乔恒不在屋里,许是醒的早,出去吃饭了。

仔细洗漱完,时恪换了身衣服,刚从浴室出来便听见门开了。

“起了?”乔恒拎着两个纸袋放在桌上,“吴廷嚷嚷着要吃隔壁街的泡芙,用出差公费买了一些,尝尝吧。”

时恪接过道了谢,简单垫完肚子,到点下楼和众人集合,坐车前往展会现场。

要么说时尚潮流和艺术文化,国内国外风格完全不同。

东兰艺术展办得规矩,就算是请来乐队助阵,那也是个内敛文艺的展,纽约则偏好奢华、大气,处处透露着纸醉金迷的味儿。

车子开进庄园,光外头的大门恨不得就有四十来米宽,再等下了车,红毯一路铺进了礼堂,两侧站着的是扛着长枪短炮的媒体,闪光灯“欻欻”直闪。

吴廷的嘴张得老大,震撼道:“戛纳电影节也就这排场了吧?”

郑元摆了摆手,“那还是差一些的。”唯一一个真的获过最佳电影海报设计的得主发话了,众人不禁浮想联翩,啧,真舍得砸钱。

入场环节不算繁琐,拍拍照,签个字,然后跟随工作人员的引导进礼堂落座即可。

等时间一到,灯光暗下来,台上是主办方就这次展览发表讲话,全英文,山道的人坐的端正,能听懂个七七八八,但心思没放多少在这上头。

周知知小声嘀咕:“我寻思有多不一样呢,合着大家办活动都是这么个流程。”

徐泽文说:“那不是哩,隔壁栋有个艺术交流沙龙,里头有自助餐可以吃,等下2区的副舞台还有表演。”

“真的?!”周知知眼睛一亮,顿时醒了。

将近五十分钟的讲话结束,众人从礼堂离开,郑元带着一帮员工从一楼逛到二楼,大大小小的各种门类的艺术作品看了个遍。

时恪逛展都是挑着看,过于严谨、具象的表现形式他不喜欢,他更爱看刨去商业意义的作品,只求情绪的自由表达。

草草一轮下来,他们也才逛完了一个1区,整个庄园至少安排了五个不同主题的场馆。

在部分员工的强烈意愿下,决定休息一小时,至于主要原因嘛,自然是2区的表演开唱了。

郑元挥了挥手,说:“你们去吧,我上沙龙馆歇会儿。”

时恪对表演也不是很感兴趣,主要是人太多,他嫌闹,师徒两人一对眼,颇为默契的绕到外头,先吸了根烟,然后才去了沙龙馆,在角落的位置找了个沙发坐下。

闪烁的灯光映着夜幕,歌声透过玻璃传了进来,是今夏特别流行的一首R&mp;B。

桌上摆着精致的茶点小食,郑元则给自己拿了杯葡萄酒,他嘬了一口,嘴里捣鼓一阵,没尝出来啥味儿。

放下杯子,他挑起话头,“昨天黎昀给我打了好几通电话。”

咖啡晃出杯子,裤子洇开两滴深色,时恪立刻稳住手,将杯子抬到嘴边,没说话。

小兔崽子还挺会装,郑元好整以暇地看着,慢悠悠道:“你俩吵架了?跟甲方闹矛盾可不好。”

“没有,”时恪拒不承认,“就是忘回消息了。”

郑元咧嘴笑了,“噢,那就是承认他是甲方,”挖个坑就跳,还是年轻了点,“很好,这案子算接了?回头我跟他说一声,把合同签一签。”

时恪:“……”他就不该出声。

沙龙里很安静,零星几个人在细声说话,其余的大多都去看表演了。

郑元又喝了一口酒,说:“你这名气已经起来了,食光的项目做的确实不错,外头有不少影视设计资源都找我来要你,不过这个嘛,得看咱排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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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乐意做餐厅,影视项目就分给其他组,要不乐意,就做影视,自己选吧。”

外头音乐的鼓点“咚咚”震响,合着时恪心里的节拍,荡出层层波纹。

他没有勇气奢望一段长久不败的关系,不是不想,而是不敢,那换个身份相处,会不会减弱一些负担?

就当是给自己的履历添彩。

时恪咽下咖啡,说:“接。”

郑元冲他比了个“OK”,脚也跟着鼓点打起节拍。

桌子传来震动,时恪拿起手机看了眼,是个陌生来电。

朝郑元示意了一下,他起身去了外头。

“喂,是时恪本人吗?”是个不认识的男声。

时恪:“嗯,您是?”

“这个……是这样的……”

郑元看着窗外的辉煌摩登夜景,忍不住多照了两张。

二十分钟后,郑元酒都快喝完了,才看见时恪从外头回来的身影。

“啥事儿打那么久。”郑元说。

时恪垂着眸子,神色有点恍然,酝了一会儿才开口:“老师,我请个假,回趟家。”

郑元敛起不正经,问道:“怎么了?”

唇齿有些颤抖,时恪沉下声音,尽力冷静道:“林轶死了。”

第53章 不要了

璨星大楼, 停车场。

停靠在角落的宾利亮起车灯,舒启桐一路小跑过去,拉开后座车门钻了上去。

“一会儿回姥家吃什么啊?”他给自己扣好安全带, 又俯身拍了拍驾驶座的椅背。

黎昀发动车子,驶出停车场, “简姨做什么吃什么。”

舒启桐顿时蔫儿了,叹道:“算了。看在你刚录完节目的份上, 下次再点你的菜。”

他打了个哈欠, 从后视镜里偷瞄黎昀, 他哥这幅丧搭搭的样子已经持续好长一段时间了, 面上看不出来, 但气场及其可怕。

舒启桐觉得里头肯定有事,于是,他顺着前几天的蛛丝马迹, 试着挑起话题, “你先前不是找我问时恪, 他在纽约参展。”

“嗯。”黎昀说。

“你已经知道了?”反应这么冷淡,更奇怪了, “我还纳闷为啥来问我,你俩这楼上楼下的……嘶,不会又吵架了吧。”

什么叫又?

黎昀从后视镜里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 怂货桐顿时噤声。

嘴停了,脑子没停。难不成是因为麦麸?CP超话资源倾斜不均?

舒启桐越想越紧张, 他这超话小主持人做的不到位啊,他一边刷着手机,一边脑洞大开,突然刷到了郑元的消息。

“哟!郑老身体够好的啊, ”舒启桐惊异道,“纽约这会儿才凌晨四点吧,突然把咱节目后头要做的物料交了。”

闲来无事,舒启桐眼睛滴溜一转,决定和他侃侃,说不定能问出点东西。

先感谢一番,再切入话题,一句“不经意”的问候发出去,还真让他挖到点东西。

【装饭的桐:时恪最近还忙吗?我都联系不上他。】

【郑元:他家里出了点事,不急的话过段时间再找他吧。】

舒启桐是个憋不住事的,转头就说了。

黎昀一怔,打转向灯的动作慢了半拍,“家里?”

“啊。”舒启桐说,“不知道,一般这种情况都不会是什么好事,我劝你别……”

话都来不及说完,黎昀已经拨通了电话。

*

去石城的机票最快也得一周后,殡仪馆催得急,为了尽早认领尸体,他还是买了当天晚上飞明城,再转机到目的地。

林轶的死兴许是件意外,警察只在电话里简单透露推断,剩余事项还要等他回去亲自处理。

日夜兼程,时恪只在飞机上断断续续睡了不到十个小时,根本没有时间让他调整情绪,或者说,他并不知道是种什么样的情绪。

下了车,拖着行李箱到了警察局,时恪报出名字,被一位刘姓警官带到会议室。

“尸体是当地农户发现的,你父亲当时被卡在鱼塘护栏网上,他从土坡上跃下来,防护杆从喉咙贯穿,经法医验证,这个就是造成死亡的致命伤。”刘警官说话的语速不快,甚至很轻,尽力照顾着家属情绪。

对面的青年面色苍白,精神状态也不大好,表情木着不悲不喜。

见他没说话,刘警官继续道:“广家屯偏远,很多监控设施都不到位,”将笔记本翻了一页,“查到你父亲之前有过刑事案底,根据现场行为轨迹调查,不像自/杀,我们推测可能是在被什么人追赶,但这个目前没有实证,所以想问下你是否知晓相关情况?”

塑料杯里添的白开水,时恪的指腹透过杯壁显出浅浅的乳白指纹,他开口道:“具体的我不太清楚,不过,一个月前他来找过我,要我给他二十万。”

刘警官接着问:“目的是?”

时恪摇了摇头,“他没说过,只说有人要杀他。”

“案底记录写到他经常赌博,欠过不少债,”刘警官沉思了一会儿,赌徒大都不知悔改,又问,“出狱后他的行踪你清楚吗?”

时恪:“不清楚。我跟我妈从他坐牢后就搬走了,再没联系,我妈和他关系很差。”

警察最是清楚市井社会的阴阴暗暗,不消点破,已能猜出个大概。

刘警官点点头,说:“的确。在这之前我们已经给时艳打过电话,不过她情绪有些激动,所以才又联系了你。”

时恪简单应了声“嗯。”

笔尖在纸页上摩挲出声,刘警官写了几句信息,从头到尾浏览了一遍。

这案子不算复杂,尽管缺少视听资料,从死者伤口以及现场勘查情况来看,最后的判定极大可能是“意外身亡”。

“哦对,还有件事,”刘警官又开口,“黎昀。你认识吗?关系怎么样?”

“什么?”一直没什么反应的时恪突然抬起头。

刘警官:“认识?”

时恪蹙起眉,谨慎道:“是我的……邻居。在明城的邻居。之前林轶找我要钱,他帮我把人赶走了。”

没等警官发话,时恪又接着问:“这事跟他有什么关系吗?”

刘警官安抚道:“噢,是这样的你别慌。”他调出一张手机截图,“我们发现你父亲的账户在一个多月前多出了50万,随后隔半个月又多了10万,打款账户名是黎昀。”

“如果按照你之前的说法,我们怀疑你这位邻居很有可能被勒索了,你最好找他确认一下。”

时恪的瞳孔微微颤抖着,像是有什么在耳边轰然炸响,塑料杯越捏越紧,直到温度烫了手才放开。

“……好,我知道了。”时恪说。

案件发生在五天前,警局提早做了遗体认领申请,如果死者家属不予追究,那么在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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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确认案件完结的情况下,明天审批就能下来。

出了警局,时恪就近找了家酒店入住,房间小,也还算干净,简简单单的一张单人床。

他洗完澡换了身衣服,也没吃饭,只坐在床上抽烟,总想着趁这根烟的时间里捋清思路,结果一根接着一根,不过半天,烟盒就空了。

到头来什么也想不动。

疲倦弥漫全身,还带了些时差后遗症,他没理会手机上的消息,倒头睡了过去。

梦里昏昏暗暗,飘飘忽忽,一会儿是黎昀在对他说话,听不清内容,一会儿是林轶手持钉枪,从他的左耳穿了过去。

时恪在他狰狞的笑声中被惊醒,怔然许久,昨日的回忆渐渐浮出脑海。

他捏了捏眉间,看了眼窗外阴沉沉的天,将意识完全从梦中抽离,然后才下了床。

今天还有事要做。等洗漱完毕,刘警官的消息也来了。

广家屯在石城和江城的交界处,而广家屯的管辖权归属石城,时恪坐着警车一路到了殡仪馆。

刘警官正了正帽子,说:“你进去认领下,没问题的话我们正式签署遗体交接手续。”

“好。”时恪说。

工作人员领着他进了遗体存放室,随后便退了出去。

时恪身前是一张盖着白布的搭灵床,遗体刚刚从冷冻室里转移出来,还冒着凉气。

他在门口站了许久,可能是五分钟,也可能是十五分钟,掀起布的指尖好像也在抖,大概是冷的吧,大概。

遗体美容师已经给林轶画好了妆,他那张和时恪相似的脸此刻正平和的、安然的一动不动。

甚至时恪都觉得有些陌生,林轶从没如此安静过,像块石塑。

不是该开心吗?明明是件如此值得“高兴”的事。

时恪试着让嘴角微微上弯,企图捕捉本应该出现的情绪,他瞪着,盯着,瞳仁开始兴奋地颤栗。

一身疤痕与呼吸共鸣,发出灼热的叫嚣,每一处,每一寸,每一分被林轶打上烙印的肌肤都在畅快的笑,他被它们调动,越笑越大,越笑越深。

屋内灯光将时恪照的极白,仿佛他才是死去的幽魂。

倏然,白布落上一滴水渍,从点状慢慢扩散,洇化成圆。

时恪愕然摸上自己的脸……

门被敲响,工作人员进来微微鞠了一躬,说:“先生,时间到了。”

时恪背对着门,闭眼沉下呼吸,转瞬间,眼底情绪被他隐藏,再见不到半点踪影。

刘警官拿着资料在外头等他,迅速签完字,临走时对他讲:“这个……节哀。”

“嗯,”时恪说,“麻烦您了。”

天色愈发阴沉,浓浓的云团成球,里头像是涨满了水,就快冲破桎梏。

有风猎猎,卷起黄土尘沙,衣角被吹的翻了个面,时恪拆开一包新买的烟,缓缓点燃,任由飞扬的沙土剐蹭着脸。

“先生,”身后有人叫他,是殡仪馆的,“您父亲的遗体火化后要怎么处理?”

烟雾被狂风撕裂,树浪高鸣。

时恪回过身,淡淡道:“不要了。”

巨雷骤然拍打天幕,一滴雨砸在尘土中,荡开周围细沙,云层像是终于兜不住似的,顷刻间,天地不分,暴雨倾泻而下。

从石城到江城的车票好买,时恪一直等雨停了才出发,他想回去看看时艳。

到站已接近五点,时恪先去超市里买了些东西,他拖着行李箱,又拎着大包小包上了一辆出租车。

江城他许久没有回来,好多道路规划都变了,唯独家里小区还是老样子,只不过树更茂密了些。

一路上,出来遛弯的街坊邻居向他投去探究的目光,他低头走着,避开视线,等进了楼栋,爬上楼梯,站在破旧的防盗铁门前才微微抬起眸子。

“咚咚”两声响起,隔了一会儿里头才有动静,时恪却突然慌了,怔忪着敲门的手,甚至想着把东西放下转身走了算了。

不过没来得及,铁门被打开,时艳嘴上还说着“谁啊”,下一秒,抬头就对上了时恪的眼睛。

时恪微张着嘴,喉间干涩,“……妈。”

无言的沉默笼住两人,时艳一推门,撞到时恪的胳膊,她没说话,兀自转身回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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