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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1 章
“想活命么?”温凌垂头看着凤栖。
她应该很害怕, 肩头都在哆嗦,垂着头根本不敢像以前那样放肆地直视他。
凤栖没跟他倔强,声音很柔顺:“当然……”
“先告诉我, 忻州防务最薄弱的地方在哪儿?”他扽着手里的马鞭, 问她。
凤栖说:“我一个女儿家,人家城防的事会告诉我?告诉我,我也听不懂。”
她旋即余光见他身形一动, 旋即皮鞭响亮的破风声惊雷般响起。
心里刚刚暗道一声“不好”, 背上已经挨了一鞭。
生平从未受过这样的痛。
开始只是响声让她一惊,接着浑身仿佛受到了极大的震动, 忍不住就从斜坐在地的姿势而变成狼狈扑倒, 而后痛楚才过电般传来,肩胛骨被滚油泼过似的,又似被活生生揭开了一层皮,细细的一条却疼到发指。冷汗顿时从每一个毛孔里渗出来。
她不太能忍痛,顿时就哭了。
“经常见你在城墙上晃悠,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信哪。知道多少说多少吧。”温凌说。
溶月眼见着凤栖鹅黄色的褙子后背处被抽裂了,鲜血渐渐渗出来, 吓得心胆俱裂。她看着残酷冷笑着的温凌,恐惧得口干舌燥,但还是努力地说:“大……大王,你打奴吧。娘子从来没吃过这样的苦头, 她可是晋王最疼爱的女儿。”
温凌一骨碌把她踢到一边,横目道:“放心,没轮到你而已, 教训完你主子,就该弄死你了。”
凤栖一边痛哭一边注意他的话风。
他说的是“教训”, 不知道是不是暂未打算杀她?
自己做出决定之前就知道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她想着高云桐的话,若只是痛苦和受辱,她能不能熬?
温凌大概嫌那浮图铁甲阻碍行动,也不急着鞭打逼问,自己放下皮鞭,慢悠悠解铠甲的系带,把甲片解开放在架子上。穿着里面衬的夹棉襜褕,顿时觉得自己的胳膊腿活络多了,有劲多了。于是提鞭再次过去,蹲在她身侧,问:“说!知道多少说多少。”
凤栖抽噎着:“城中自然拿出了一切来对抗,砂石袋有上万,火油罐有几千,箭镞我没有数,但城中妇孺都在协助削箭杆。”
“城中士兵有多少?”
“一万多,还有临时征召的民兵、庄勇,三四万吧。”
数字得故意说大点,让他对忻州的实力有误判。
温凌果然踌躇了一会儿,大概在计算。稍倾又问:“粮草呢?”
凤栖想:粮草不能说太多,怕他狮子大开口去要,于是说:“估摸着两万石吧。”
刚说完,又挨了一鞭,刚止住的哭声又“嘤嘤”地响起来,实在是痛得难以忍受。
温凌说:“你哄小孩子呢?四五万的军力,两万石粮食养得起?”
凤栖哭到疼得淡了点,才说:“树皮草根都在吃,养不起,就投降么?”
温凌愣了愣:“为什么不投降?饿死好受么?”
凤栖说:“横竖是死,投降你,难道能活?”
他又愣了愣,好一会儿才说:“也是。忻州和你似的,太倔,找死!”
鞭子顿时又举起来。
凤栖实在受不得那疼,跟他求饶道:“求你别打了。我不是敢跟你倔,但是我也想活命,应州处处险境,幹不思想杀我绝非一两日即便是你……你又真的有情意可言?将来早晚,我也是要送命的。人谁不惜命?”
即便是求饶,她也总有道理似的,轻易让温凌忍不住在反思:我对她哪里没有情意?
想驳斥,突然就看到她背上的两道长长细细的血痕,横贯过她瘦瘦的肩胛骨,随着她破烂的丝绸衣衫起伏着,她浑身哆嗦,背上已经被冷汗渍了一片。
这么看来,确实算不得“有情意”。
于是他决定先把想问的话问完,再一总地揍她。
“这会儿谁跟你谈‘情意’?我攻东城的时候,忻州西门和北门悄悄开了,逃出去几个人,是干什么去的?”
“逃出去?往哪儿逃?”
“我问你呢!”声音很凶。
凤栖噘着嘴,红红眼圈湿漉漉的全是泪,小心瞥了他一眼才说:“又没有人和我商议过忻州的决策,我怎么知道……”
但看他又举鞭,忙说:“不过我猜,是往并州方向求援了吧?两边夹击你,你就该退兵了。”
温凌嗤笑一声:“就你们南梁的那点实力,就算是四面环围我,都能叫我打得屁滚尿流的,还想我退兵?”
凤栖咬咬牙,想定了,故意说:“除非他们逃不出去,逃出去了,我不信你不怕并州的军力。”
“虽然逃出去了,但我还真不怕。”温凌说,“就像什么呢?”
他想打个比方,思忖了一下,把皮鞭在她眼前晃了晃:“就像你这细皮嫩肉的,怎么抗得了我这粗牛皮的鞭子?只有乖乖趴下挨揍的份儿。并州的军力,乃至你们南梁的军力,就是这么细皮嫩肉的娘们儿似的,只有乖乖跪服罢了!”
凤栖看那黑油油的皮鞭,鞭杆有他的拇指粗,用熟皮细密地编织着,柔软的鞭身亦是几股皮子绞成,盘成几圈捏在他的手里,恍如一条会冷不丁咬人一口的漆黑毒蛇。
实在叫人发憷。
但他对南梁的不屑一顾,又叫她愤慨。
不过好消息是,她盘马弯弓地从他嘴里探听出来:高云桐和宋益应该都逃出了他的包围圈,只是温凌并不在乎这么几个搬救兵的人而已。
感觉刚刚那两鞭也算没有白挨,总归是有价值的牺牲。
凤栖略略松劲,伏在地上“嘤嘤嘤”哭得可怜:“不错,我抗不过,疼死了……你能不能别打了?”
温凌颇有征服她的快意,笑道:“这会儿知道疼了?我再问你:从应州逃出去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今天?!”
她害怕幹不思的主张,虽然可以理解,但她始终不信赖他,不相信他温凌的承诺,难道不该打?!
温凌想着这段日子里他夜来的辗转反侧,想着他少有的、仅仅对她才有的包容和呵护,想着他曾经为她伤的心,悄然落的泪,想着自己一颗心第一次着落在一个女子身上却被她无情碾成齑粉,他心里的恼恨就腾腾腾地上涨。
这太不公平了,他怎么能不恨她?
凤栖戚戚然哭了一阵,头发被他揪住,脑袋被迫仰起,他在她耳边吼:“哭什么?我最讨厌女人哭。”
凤栖抽噎着止哭:“我不哭了,可你这样子,我没法说话……”
她发髻已经完全散乱了,她惨白的小脸,梨花带雨一样,好一会儿才说:“我命苦,横竖都是活在这样的恐惧中。在你身边,你从不保护我,就知道吼我,还想打我,说不定哪天还要杀我……;离了你,这无情的战乱,我也天天是提心吊胆的。温凌,我求你,看在你我好歹也有过平平静静相处的日子,你赐我一个好死,你也出了气了,我也免除了今日的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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惧和苦难。你反正也要杀我的,就当是我求你……”
在温凌心里,这段话着实叫他心酸:她看起来挺解意的,怎么就是不懂他?他是气坏了,是要好好在她身上撒一撒气,但心里说了一千遍“要弄死她”,何尝真想她死?
他几乎靠到最近,近到快要看不清她的眼睛,只为了在她耳边最清楚地说:“我说过我会保护你,是你不肯信我!你从未对我付出过一片真心,所以你不肯信我,对不对?”
她身上有迷蒙的香气,熟悉到让他心碎,这样失而复得的宝贝,珍惜到恨不得砸碎她再拼起来,只为了她变成彻彻底底是他的,再不会离开。
凤栖一时无法答话,这个谎她确实不愿意撒。
温凌倏忽靠近,有倏忽离远,他怒得很,又努力制怒。
他的呼吸又深,又重,粗糙得仿佛带着金属振荡的声音。
揪着她头发的手一会儿紧,一会儿松。
“随你信不信我,随你对我有没有真心。”他好像气得有些狂躁,突然又靠近了她的脸,“我不想在乎这些没用的!我就要叫你知道:听话!听我的所有吩咐!你不服帖我,我就打到你每根骨头都服帖为止!”
他突然松开她的头发,转手按住了她的后脖子,按得她无法挣扎。
“别……别……”凤栖和他求饶,但说不出他特别想听的那些软话,只是害怕地、哀哀地求饶。但自己也知道求饶无用,唯有闭上眼准备硬扛这炼狱般的鞭打。
温凌一直是很享受鞭挞凌虐别人的那种掌控感的,但此时,她瑟瑟发抖的肩背,以及肩胛上两道长长细细的血痕,叫他莫名地觉得胸腔里弥漫上来一股酸软。就像他喜欢他的乌骓马,有时候马鞍把马背磨破了,他会心疼,甚至把马倌狠狠打一顿;就像他喜欢他的海东青,有时候捕猎时海东青的爪子开裂了,他也会心疼,会好些日子不放海东青出去,怕它伤得更甚。
她肩胛上起伏颤抖的两条血痕,晃动在他眼前,叫他有些眼晕,说不出来这是不是和以往那些心疼是同一种感觉又似乎更奇特,心脏仿佛泡在这样的酸楚滋味中,鼻子里也在发酸,眼眶里也在发酸,四肢百骸仿佛都在发酸。
但应该不可能,他从未因鞭挞凌虐过人,而感觉心疼这天底下,矫健奇骏的乌骓马不常有,神俊锐勇的海东青不常有,人嘛,还不到处都是?!女人,漂亮妩媚的女人,也并不罕见。他怎么会为一个女人而心疼心酸?
他只是恨她,只是想占有她,只是想让她臣服而已!
于是,温凌咬着牙举起鞭子,狠狠抽了下去。
听见她银子般的嗓子发出尖叫和痛哭。
他的手抖了抖,差点握不住鞭子。
然后眼见着第三道细细长长的血痕出现在她的脊背上。
那种破碎感,仿佛抽击在他的心脏上。
第 92 章
皮鞭子打人很痛很痛, 硬生生挨了三鞭的凤栖觉得心脏都被攫起了似的,呼吸都透不过来。
但是慢慢又平复了,这种皮肉之伤的痛楚, 缓过来很容易, 慢慢就变成针刺一般,又慢慢变成一阵麻,随着呼吸偶尔刺一下, 又好一些。
她经历的苦难还太少, 但经历过了,突然感觉: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人的潜力是无限的。
她不知温凌是又在蓄力, 还是打算玩弄猎物一样欲擒故纵,在这片刻的喘息里,凤栖努力地想下一步应该怎么做,如何确定他不是想杀她,又如何尽量保住溶月的性命。
额角的汗水把她乱糟糟的鬓发都粘在额头和脸颊上,背上亦是腻湿。耳畔嗡嗡的,除了她自己的心跳声很清晰, 还有温凌粗重的呼吸也很清晰。
凤栖突然感觉到温凌的手抚了过来,和先时他毫不容情地鞭打她、揪她的头发相比,他此刻的指尖极是温柔,指腹上粗糙的茧都没有刮痛她后颈细腻的皮肤。他又捏了捏她的耳垂, 轻柔地滑过她的脸颊,拭去她的汗水和泪水,对她的狼狈不堪毫不嫌弃。
凤栖绷紧着身子不说话, 也不做反应。
于是,感受到温凌的手慢慢拂过她的脊背, 碰到伤处时她“咝”地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的动作便愈发轻缓了。
“很疼吧?”
居然这样问。
凤栖沉默地对抗着,竭力控制泪水。
温凌在叹息,手指避开三道血痕,轻轻地游弋在她的脊背上,说:“你那么瘦弱,真怕打坏了。”
这仿佛是爱抚,但凤栖岂敢相信这是爱抚!
但他的手随即慢慢向下,滑向她的腰,然后继续向下……
大约因为其余地方没有伤,他手掌的力度逐渐加大,爱抚中夹杂着动情的况味,凹下又起伏的过程,他的手连续来了几遍,然后凤栖听到他的轻笑:“原来你会求饶,会乖乖的像只小羊羔,我以为胆子包了天的女人,应该是钢皮铁骨呢。”
凤栖浑身僵硬,即便是先就预想到被他捉住定然会遭他的侮辱,也仍没有办法欣然接受。
温凌的手在她腰肢的洼陷处反复地抚弄,惊叹于她柔软的身体有这样婀娜而美的线条。
这娇滴滴的小娘子大概率已经被打服了,既然如此迷人,尝尝再说,要磋磨她、折辱她,来日方长,今日先解了自己这么许久的相思之苦,看看她这柔韧的小腰肢能被他弯折到什么程度,可以贴合到怎样的深度。
凤栖旋即感觉到他把她打横抱起来,放在里间的羊皮褥子地榻上,羊皮的膻味和皮硝的硝味一总传来营帐里也会用柏枝熏香,但盖不住这样讨厌的气息。
他兴致勃勃,嘴唇凑在她耳垂边,亲一亲,舐一舐,喷着热乎乎的气息对她说:“就这样乖乖的,今日就可以不挨打了。”声音很含糊,因为呼吸声实在太过急促粗重,和说话搅成一团。
于是凤栖感觉他的手也过分起来,抚弄已近乎揉捏,然后挤进她的裙腰,拉扯她的裤带,肆意轻薄了好一会儿。还对溶月说:“别傻愣着,去打热水,然后在外面候着,什么时候叫你什么时候再进来。”
凤栖咬着牙思索着:
第一,刚刚几轮试探,他应该并无杀她的意思,只是要磋磨她。
第二,现在,受痛与受辱二选一,她会选择哪个?
第三,她要不要乖乖折服,免得遭罪?但折服了,就一定不会再遭罪吗?
她有心理准备,但此刻,完全不愿意并非是想着守贞,而是就是不愿意。
她折服,然后就会像翠灵等他身边的女人一样,仰他的鼻息,被他鄙薄轻视为一件漂亮玩器他爱过翠灵么?大概都比不上爱他的马吧?
温凌真的喜欢柔顺的女子么?
大概他自己以为自己喜欢。
天下人也都以为男人喜欢柔顺的女子,殊不知柔顺只会带来鄙薄轻视,而鄙薄轻视从来不是喜爱的根由。
求而不得,得而不甘才是!
凤栖再次咬咬牙,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温凌已经觉得这件猎物手到擒来,此刻占有她简直是易如反掌,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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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反而是戏耍猎物的过程。
于是他解开她绑手的披帛,看着她撑着地褥,歪坐在那里恹恹无力地垂头不语、双目含泪的模样,忍不住扯开了自己襜褕的两根系带,露出半截胸膛散热,而后用脚轻轻地踢了她两下:“把裙子和裤子都脱掉,慢慢脱,脱得好看一些。”
凤栖没理他。
他嗤笑道:“哪句听不懂么?”
凑过来用鞭杆抬着她的下巴:“是不是不知道怎么脱得好看?只要小腰儿扭一扭,动作慢一些,该展露的地方多展露一会儿。我看得高兴,今日临幸就不叫你吃苦头。”
凤栖咬着下唇,仍然没理他。
他这话太欠抽,但是抽他,她还不敢,激怒,还是不合适的。
估摸着这金枝玉叶的小娘子还是害臊的,想翠灵刚刚被他俘虏时,虽属教坊司,也还要脸,也是被打了一顿之后才打服的。
温凌想了想,觉得鞭伤血红看起来太刺目,于是掉转鞭子,用拇指粗的鞭杆在她胳膊上不轻不重抽了一下:“快些!别惹我发火。”
凤栖怕疼,顿时就看见她的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儿,捂着胳膊上挨打的地方,但就是不动弹。
还挺倔的。
温凌收了笑意,也不多言,卡着她的后脖子用力往地褥上一按,鞭杆“倏倏”地抽在她的背上。
和皮鞭锐利的疼痛比起来,这是钝痛,不锋利,但一点点往皮肉骨头里钻,缓缓地把痛感释放进去,好一阵都难以缓解。胸腔里都被这样的痛楚充满了,震得心脏都疼,叫她担心自己会被打死。
凤栖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抉择错了,是不是此刻应该低头服软?他要羞辱她,她早有心理准备,若是不想死,挨一场羞辱能换活下去几天。
但大概是她的哭喊声叫他心软了些,抽打停了下来,他松了手,还在她背上揉了几下,殊无怒意地说:“好像肿起了一些淤块你还要继续么?”
她抽噎着哭,不说话,不动弹。
温凌要扒光她的衣服很容易,但他只是想看她屈服。
僵持了一会儿,他的耐心用完了,又把她抬起的头压到了羊皮褥子中,压得她呼吸滞阻,鞭杆再次抽打下来,打得她哭都哭不出来。
好在没挨几下,他又停了下来,这次似乎有了薄薄的怒意,扳过她的脸,凑在她耳畔问:“我看你也受不了了,这么跟我犟着有什么好处?你以为今日还能逃过我的手掌心?听话,少挨点打。”
“你欺负人!”她哭得像个小孩子,骂他也像小孩子骂架。
但她的意思表达又很坚决,只是不刻意激怒他而已。
让他气得好笑。
温凌说:“我欺负人?上一个跟我这么作死的女人,坟头草都老高了!你不过仗着”
他忽觉这是自己的软肋,就没有再讲下去,看她哭得红云满脸,泪光闪动,心里一抽,怕自己会太软弱,赶紧把她的脸又摁回去不叫自己瞧见。
“东城射的箭上是你的字迹吧?写着什么呢?”他质问着,“你当着我的全军骂我,我还不处置你?这叫‘欺负’?”
想想就气,然而听见她闷闷的“噗嗤”一声笑,藏在哭声中,不由更气:“你还敢笑?!”
觉得这简直是个顽劣的小女孩,不惩罚不行。没忍心继续在她伤痕累累的背上动手,于是越过她纤细得不盈一握的腰,继续向下用鞭杆抽。自己告诉自己:没关系的,打不坏的,不教训她,怎么对得起自己这一阵受的折磨?!
她一点不耐痛,尖叫了几声,左右闪躲,又逃不开,“呜呜呜”哭得好可怜。
她那周身战栗的模样,让温凌腹腔里酸一阵、甜一阵、苦一阵、辣一阵。
他好像又没那么坚持要她臣服,只觉得,她愿意就好。
他不求她臣服,只求她愿意和他在一起,他可以享受她的娇憨、慧黠,与她做一对眷侣。
温凌再一次停了手,刻意用凶悍的音调说:“看你这没用的样子!现在可知道和我倔强的下场了?”
又让了一步说:“你要害羞,就在被窝里脱吧。”
凤栖泪眼婆娑侧过头看了他一眼,问:“你知道我写的是什么?”
“废话!我识汉字。”
字迹是行书不是狂草,所以清楚地看懂是她在骂他,只是笔意间有点熟悉,一时也想不起在哪儿见过她写类似的文字。
也不都识。凤栖心道。
凤栖说:“我从应州出来,在黄花梁有一次差点以为自己遇到了狼。”
温凌不知道她突然说这个干什么,皱起了眉头,但是又忍不住往下听。
她继续说:“那狼高高大大的,皮毛灰黑,眼神很凶,冲我龇牙咧嘴的,似乎要吃了我。没想到,其实是条狗。”
她挑衅地看着他。
温凌怔怔地等她的下文,却始终没有。
“温凌犬也”,在她心中,他就是看起来是恶狼,其实不过一条狗。
如果躲不过他的强迫,没关系;但要她自己俯身为奴,她绝不。翠灵前车之鉴犹在,卑微只会让他鄙视。
她的赌注是“他有三分真心”,虽然挨了好疼的一顿打,但凤栖已经推测到,她赌赢了。
看她这蹙着的眉宇间轻蔑的一丝笑意,温凌怒发冲冠地扑过来,抓着她的褙子往下一撕,裂帛之声铿然响起。接着是她的中衣,沾着她的鲜血,裂开了口子,一下子就被他扯成两爿。再接着,里衣也被同样撕扯着,她没有反抗,没有害怕,柔软的布偶一样,任他妄为。
果然,温凌看见她白皙皮肤上的惨状:层层叠叠的红肿青紫上三道绽开渗血的鞭痕,触目惊心。
这白璧上的瑕疵,是他亲手造就。
温凌杀过、虐过无数的人,手段惨毒残酷,心思狠辣无情,无不至极。
别说鞭伤杖伤,就是血肉淋漓、焦灼燎烫、残肢断臂、开膛破肚……在他眼里也根本不算什么。
但那一切都是因为他不在乎,人的血肉模糊从来不会引发他的同情心。
在乎的,如他的马、他的鹰,以及他动了心的女子他亦有撕心裂肺的感同身受。
温凌一时呼吸停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的肩头颤抖起伏,宛如撞击在他心脏上;她呼吸清浅,薄带泣声,似乎穿透他的耳膜。他此刻完全不肖想她的身子,却只想逃。
“温凌。”
凤栖仿佛对他的虚弱了如指掌,淡淡地呼唤他。
他像做错了事似的轻轻答应了一声:“嗳。”
凤栖转过头看着他,目光带雾,又像带着诱惑和鄙夷。
“我好像……还受得了。”
“你胡说!”他反驳得虚弱,瞥了一眼她身上的斑斓,嘴角一阵抽抽,摇着头否认,“你受不了了!红了肿了,青了紫了,还流着血,你如何受得了?!”
“受不了也没有办法,只能忍受呵。因为我不晓得如何在你面前‘脱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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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柔而淡,看似是诉说委屈,可分明带着挑衅。
温凌的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脆弱却在她面前暴露无遗。
他说:“不晓得就不晓得吧。”
害怕露馅儿,又恶狠狠说:“今日给你的教训也够了,看你可怜……先给你些休整的时候。”
凤栖说:“那谢谢你。”
这谢意带着讽刺,但温凌也顾不上了。
他手忙脚乱系好襜褕的两根衣带,把露出半截的胸膛藏回衣襟里,心跳好像才没那么紊乱了。他匆匆蹬上鞋,到了营帐之外,溶月正无声饮泣着,端着一大盆热水在门口等着。
温凌也顾不得杀她,而是急匆匆吩咐着:“矮柜里有药,流血的地方用药粉,其他用药油。你赶紧进去给她上药。”
溶月只答应了一声“是”,见他匆匆离开了。她赶紧揭开帘子,进去看看她的小郡主怎么样了。
第 93 章
溶月进到帐篷里, 正看见凤栖在努力拉好被他撕破的里外衣服。
她背上五彩斑斓的伤也叫溶月看了个正着。
溶月几乎端不住手中的水盆,顿时泪下,颤声说:“娘子!你怎么样了?!”
凤栖痛得虚脱, 喘息道:“疼死我了。”
溶月也心疼得要命, 顾不上抹一脸的泪,端着盆近前来,说:“别乱动, 奴给您看看。”
她担忧地看了看营帐门, 低声说:“要不要闩门?他会不会突然进来?”
“不要闩门。”凤栖说,“他要进来, 你闩了也拦不住, 反而让他愤怒。”
她倒似看开了,俯身在被褥间:“下手真毒。”
溶月揭开她胡乱裹着的衣物,倒抽着凉气,眼泪簌簌地掉,哽咽着:“天哪,娘子何尝受过这样的荼毒!”赶紧拧了手巾先把浮血拭尽,不停地问着“疼不疼”。然后手忙脚乱从矮柜里拿了药瓶, 拔开药粉撒在鞭伤上,又搓热了药油敷在青紫斑斓的地方。
裙子解开,从腰骶到小腿也全是瘀伤,折腾了半天药才擦好。
重新掉入狼窝里。溶月非常犯愁, 感到前路迷茫,只怕凶多吉少。怕自己哭了给凤栖增添烦忧,还待强笑着安慰她几句, 扭头一看,凤栖大约是刚刚挨打时疼痛哭喊到乏力, 居然已经趴在地榻上阖目睡着了。
溶月拉好被子给她掖上,见她额头上又冒了一层薄汗,小心又拧了手巾给她揩去,半夜才倚着睡去了。
早晨等溶月一睁眼,顿时一激灵温凌穿着衬甲胄的襜褕,正坐在榻边凝视着凤栖。
“大……大王。”
温凌只瞥了她一眼,又把目光转向睡熟的凤栖,嘴里问着:“王妃昨晚可好?”
溶月虽然恨他,但听“王妃”二字一出,心底里倒是松了一口气。
她垂头说:“睡是一直迷迷糊糊在睡,但睡得不太安稳。”
“她这是生平第一次挨打吧?”温凌嘴角一弯,好像是在笑,“晋王那么宠她。”
溶月也扯了个勉强的笑:“也不,小时候娘子淘气不听话,晋王妃也会叫老女使打她手板。我们家晋王也护不住,何娘子问也不会问一声。”
温凌倒是真的笑了笑,随后酸涩的笑容渐渐消失:“唉,果然是个淘气欠揍的主儿。”
转眼觉得溶月碍事,说:“你身为侍女,怎么还赖着床?赶紧起身给她做梳妆的准备。”
溶月赶紧爬起来,偷觑温凌的神色,总觉得不是那种要打要杀时的狠厉。但放他和凤栖孤男寡女的,又不放心,蹬鞋的时候就特别磨磨蹭蹭。
温凌皱眉道:“你怎么还不出去?”
溶月一吓,心里暗道:娘子,我也护不住你……好在他还把你当王妃看,这眼神看着似乎是起了意了,他要是真怎么样你了,你也就认命吧,别难过,总比被他杀了好。
“是”了一声,赶紧出门了。
帐篷里没了别人,温凌也就不用端着了。
他昨儿狼狈地逃离了自己日常睡的营帐,在外面装作巡视转了半天,才把背上的一层薄汗给转悠干了。
大仗前夕,军中较为森严,熬不住欲望的男人去睡营伎,也就和吃饭喝水一样,提着裤子排队,发泄完系好裤子出门,绝没有歌舞、酒宴之类放松惬意的环境。营伎们也就格外受罪,不仅毫无尊严,而且接连不断,苦不堪言。
温凌在听到不知那个帐篷里可怜营伎压抑的低泣时,怔怔地端详了营地的篝火半天。
晚上他一点欲望都没有,而且失眠了,闭上眼睛就仿佛听见她银子般的喉咙里发出让人心疼的哭喊。
现在,温凌终于可以柔软地注目着凤栖的睡颜,心里一遍遍批评她的冷酷无情、恣意妄为,批评多了,心里的火气也就渐渐淡了。想着她一个人孤独地嫁入他的军伍里,衣食住行受罪不说,幹不思那么吓唬她,天天还担惊受怕;而他,甚至都没有肯和她合卺,只为怕她的身份拖累他。这么一想,她逃跑也情有可原了。
突然,看见她展开双臂伸了个懒腰衣衫被他扯坏了,于是没有再穿,两条胳膊就这么白净净地直接探出被窝,一对穿着白玉雕花珠的虾须金镯衬着手腕,线条好看极了。
凤栖惺忪睁开眼睛,顿时被眼前这个杵着的人吓了一跳,一条胳膊忙拉被子盖另一条胳膊。
温凌刚想再恣意欣赏她圆润的肩头,就看见白皙胳膊上一道触目的淤紫也是他昨晚的“杰作”笑容顿时僵住了。
他略带慌乱的目光和她对视上,凤栖神色很冷漠虽则温凌总觉得似有娇嗔的情分在。
“你……你现在怎么样了?”
“浑身都疼。”她冷冷地说,气得别过脸去,不想看他的脸。
他觍着脸:“谁叫你那么不听话?”悄悄在她没受伤的小臂上摸了一把,顿时觉得浑身都酥了,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唾沫。
怕她发现他的弱点,故意虎着脸说:“知道痛就好,和我作死,总没有好下场。乖乖的,我自然疼你。”
失去的时候,恨得刻骨;捡回来了,只有满心失而复得的喜悦。昨儿还狠得下心,今天就只剩蜜意了。所以最后在故作的威严里夹了道歉的意思:“打也打了,你不要怪我。”
凤栖不理他,一点回应都没有,别转头不看他,耳朵却在听他的动静:呼吸的轻重,叹息的有无,手指无意识地在被子上抠抓的声音。
好一会儿,听见门外溶月怯生生的声音:“大王,娘子洗漱的水打好了。”
“你进来吧。”
溶月进来,他倒反而没有刚刚的尴尬,凤栖转向溶月,溶月一脸的为难,最后陪着笑:“大王……娘子的衣裳昨儿坏了,还没来得及缝补,也没有带新的出来。”
温凌闷闷地“嗯”了一声,都没挪窝儿。
这叫郡主怎么洗漱?
溶月心里骂这男人真是不自觉,磨磨蹭蹭把热水端过去,又说:“这个……娘子该起身了……”瞥瞥他,希望他明白不该在杵在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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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让她起呢?”
凤栖太明白他此刻的厚颜无耻了,她无所畏惧地撑起半边身子,浑身是伤,侧坐时也压痛了,“咝”地倒抽一口气,咬着嘴唇,嗔怒地瞥他一眼,却也不害臊,任凭羊皮毛的被子从肩头滑下去。
只有肚兜裹着前半身,脊背上的伤一动就疼,她便也根本顾不上拉起被子遮着自己的身体,而是痛得喘息了半天。
温凌觉得每一次呼吸仿佛跟着她一道在疼,皱着眉看溶月泪汪汪地上前伺候:把被子裹在她身上,帮她把乱糟糟的头发理顺挽好,又端水给她漱口洗脸。凤栖几乎不怎么能动弹,溶月一会儿工夫也忙得一头汗。
他原来的打算:凤栖是晋王之女、太子之妹,再恼恨她也不能杀;但溶月这奴才协助主子逃跑,肯定要杀鸡儆猴的,甚至还想过剥皮放血之类的慢慢虐杀的方法,来威吓凤栖。
但这会儿,别说对凤栖毫无报复之意,就连溶月,他也想:除了这个蠢丫头,还有谁能伺候凤栖呢?还是先留着罢。
他听见外面军伍操练的号角声,清了清喉咙说:“你先乖乖地养养伤,其他事我想到再来问你。早餐我着人送到门口,乖乖都吃下去,伤才能好得快。门外都是我的人,围得铁桶似的,这次你别再起什么傻念头了,否则可不是那么便宜的一顿打了,非叫你周身都见见血不可。”
吓唬完她,居然有点愧疚,笑了笑说:“五日内,我必然拿下忻州,到时候给你找几件好看的新衣裳。”
溶月见他出了门,才舒了一口气,嘴里嘟嘟囔囔、骂骂咧咧的,凤栖说:“你一个人叽叽咕咕说什么呢?”
溶月看了一眼门口,压低声音说:“奴在骂他那个杀千刀的狠心贼,咒他头上生疮、脚底流脓,要比娘子受的罪还要大!还要惨!”
凤栖“噗嗤”一笑:“怪不得你不敢出声。也不怕他割了你的舌头!”
溶月叹口气:“怎么不怕啊!昨儿在帐篷外,奴听着娘子在哭,几次都想要不要冲进来替您挨打。”
“可别!”
溶月撇撇嘴说:“奴晓得啊!冲进来也没用,第一呢他肯定也不让替,第二呢要是惹恼了他,只怕奴可不是挨顿打那么简单的了。”
凤栖也撇撇嘴:这丫头有时候蠢蠢的,有时候也算得挺明白。
然后又听溶月说:“毕竟,他对您呢,还是‘打是亲骂是爱’的,对奴可就没亲没爱的了,那不得寸磔了啊?”
凤栖的脸掉下来:“胡说什么呢!”
溶月嘀咕着:“本来不就是么……”
低头收拾洗漱剩的水,又拾掇地上被抽破、撕裂的衣衫:“可惜了的,这么好的衣服,不知能不能补得像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