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VIP】(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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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跑路!

在向晚曾经看到的话本中, 冷宫是一个吃人的地方。

而当他真正被拘束在这一方小小的院落里,举目所见,只有一片四四方方的蒙上阴翳的灰茫天空与一束竭力伸向天空的枯死枝杈,他方才明白, 这寂寥的宫室, 是怎么一寸一寸把人吞噬殆尽的。

大周从来没有苛待废君的传统, 谢瑶卿也没有折磨失宠男人的心思, 她甚至还为冷宫中的庶人配置了一个小太监,所以向晚可以在冷宫里孤独的、勉勉强强的活下去。

但冷宫里的一切都是寒素的,开裂结霜的青石地砖, 漏风腐朽的窗户门扉, 潮湿发霉的被褥衣物,不见荤腥的餐食。

他大概不会因为饥饿、寒冷和病痛凄惨死去,他的肉身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但他的精魂却在日复一日的寂静与昏暗中迅速的消减了下去。

冷宫里没有旁的乐趣,看守宫门的高大太监又将他看得很紧, 从不许他靠近宫门半步, 他几乎与世隔绝,虽然依旧耳清目明, 但他总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瞎子、一个聋子。

向晚站在屋檐下的阴影里,静静的看着墙脚下傲然绽放的一株洁白的蒲公英, 那些长长的绒毛在风中抖擞着精神,随时准备着借着哪股东风,飞过高高的宫墙,飞出狭小的冷宫, 飞到更广阔的天地中去。

向晚看着它迎着日渐和煦的阳光,伸展着翠绿的枝叶, 他眯起眼睛,抬头望向久违的明媚阳光。

他想,春天来了。

坤宁宫中那些争奇斗艳的牡丹芍药,想必也一簇簇的骄傲的开了起来,那些蜂啊蝶啊也会一股脑的奔向皇宫中最热闹,最受盛宠的地方去的。

皇宫里想必到处都是春花烂漫的景象。

可他的花期,却像水中花镜中月一般,在谢瑶卿冷漠的眼神中迅速的枯萎了。

向晚弯下腰,折下那株蒲公英,踮着脚尖,对着瓦蓝的天空轻轻吹了一口气,他眺望着那些远走高飞的种子,在心里轻轻的笑了起来。

快走吧,快离开这里吧,离开这个阴森冰冷的宫室,离开那个绝情冷酷的人。

他知道他不应该怪谢瑶卿,她日理万机,身上担着天下最重的担子,后宫中这些男人间的勾心斗角从不会在她的心上停留,而且他沦落到如今这般境地,皆是拜向曦所赐,可是,可是

向晚在心中描摹着谢瑶卿处理朝政,处死罪臣时那举重若轻,波澜不惊的神情,他忍不住的想,陛下在处理政务时分明那般理智,那般清醒,为什么会被向曦拙劣的雕虫小技骗过去呢?

是因为那时她应激无法自拔,还是因为她觉得面对自己,不需要那么清醒公正的判决,还是因为只要是向曦的请求,她都会不计代价的实现呢?

向晚想,如果陛下对自己有一分怜惜,她总会察觉其中的端倪,总会来这苦寒之地看一眼自己,总会给自己一个分辨的机会吧?

可是一天过去,她没有来,一旬过去,她没有来,一个月过去,她仍旧没有来。

向晚在永无止境的等待中心如死灰的意识到,对谢瑶卿而言,他不过是一件没有用了的赝品,真正的珍宝不在时,他是谢瑶卿用来睹物思人的工具,真正的珍宝失而复得后,他是谢瑶卿弃如敝履的累赘。

向晚着膝盖,沉默的坐在冰冷坚硬的床上,一线清亮如水的月光蜿蜒着漫过窗棂,流淌在他的窗前。

他想,原来从始至终,陛下从未对自己用过心,她的心里,有她的家国天下,有她的金戈铁马,有她月光一样的恋人,但从来没有过自己这一道影子,没有过自己这一抔尘泥。

向晚释然的笑了起来,他一边笑着,一边任由一串一串珍珠一样的眼泪打湿了衣襟。

他委屈的想,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我再也不要你的目光了,我要离你远远的,我要逃到天涯海角去。

你和你的白月光自己快活去吧!

陈阿郎费劲千辛万苦,买通冷宫守卫混进冷宫来时,看见的就是一个抱着膝盖,抽抽噎噎小声哭泣的向晚,他急忙从袖中取出自己丝帕来,仔细的为他擦去脸上模糊成一片的泪水。

向晚努力收起悲戚,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哥哥你怎么来了?”

陈阿郎看着眼前迅速消瘦干枯下去的向晚,眼中涌出浓郁的心疼,曾经他比御花园里的花还要耀眼夺目,可如今竟只剩下了一层枯朽的皮囊。

陈阿郎小心的从怀中掏出几样冷宫中难得的点心水果来放到桌上,心疼的看着他。

“我听他们说冷宫里不是个好地方,我怕你在这里受苦,就想来看看你。”

向晚感激的看着他,谢瑶卿下了禁令不许任何人来看他,他清楚的知道为了买通森严的门禁,陈阿郎需要付出多少代价。

陈阿郎轻轻抚摸着他瘦削的脊背,小声宽慰他:“你不要太难过,我想陛下对你一定是有心的,等陛下查明了真相,消了气,一定会接你出去的。”

向晚缓缓摇了摇头,真相几乎是赤裸裸的摆在谢瑶卿眼前的,只要她想,她伸手就能碰触到。

可是她愿意吗?愿意看见向曦丑恶的真实嘴脸,愿意打破自己多年的幻想,愿意惩罚她捧在手心的那抹月光吗?

“哥哥,你不用哄我,我知道陛下从未对我用过心,能然她用心的,从来只有向曦。”

提到向曦,陈阿郎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向晚这才知晓,陈阿郎曾在吉服一事后找上谢瑶卿为自己说项,却在乾清宫门前被向曦拦了回去。

“她借口坤宁宫人手不足把我要到了坤宁宫,你不知道,他”

陈阿郎闭了闭眼,深恶痛绝的小声骂道:“他责打宫人,从来没有底线,喝茶时水凉上三分,他都要借故打死一个太监。”

向晚惊诧的问:“打死?”

打死自然是不会的,向贵君自诩是善良宽仁的人,他只会将那些惹自己不快的太监们痛打几十大板,然后任由那些得不到医治的太监们哀嚎着腐烂、坏死、最后变成乱葬岗上一滩肉泥。

向晚紧紧揪着袖口,心惊胆战的听他讲着,他下意识的问:“陛下陛下不管吗?”

陈阿郎叹了口气,语气中不知不觉的带了几分抱怨,“这种后宫里的小事,陛下怎么会管呢?坤宁宫里太监众多,寻常更换几个小太监,陛下根本看不出来,而且向曦在陛下面前总是那副仁善单纯的样子,陛下竟那么相信他,我看陛下进来真是瞎了眼了。”

向晚忍不住道:“陛下也许只是一时被蒙蔽了”

陈阿郎很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你才说已经对陛下死了心,如今怎么又为她开脱起来了?”他大逆不道的在嘴上为向晚出着气,“依我看,什么陛下殿下,都是一群绝情的负心人!”

向晚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他在心中天人交战半晌,终于没忍住,小声问:“陛下呢?陛下近来如何了?”

陈阿郎无奈的看着他。

“你以为我为什么说陛下也许能接你出去呢?陛下虽然没有宽恕你,可这几月,陛下也从未踏足过坤宁宫,向曦虽然面上不显,但我看他心里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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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焦躁极了,陛下不来,他怎么为自己求得那么多好处呢?我想,等陛下想通了关键,一定会接你出去的,所以你一定得保重身子,日后才能更好的服侍陛下呀。”

向晚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依偎在陈阿郎肩上,真情流露。

“我不想继续呆在她身边了,即使她接我出去,我不过是继续当一个影子,当一个赝品,当向曦踩着上位的垫脚石,陛下既然那么喜欢向曦,那就让她们过去好了,我何苦自找没趣,挤在她们中间,挨两边算计,受两份气呢?”

陈阿郎讶然的看着他,试探着问:“你想?”

向晚缓慢却又坚定的点了点头。

“我想出宫,哪怕回蓄芳阁做我人人唾骂的伎子不,哪怕是把我卖到暗门子里,我也不想呆在深宫里了。”

这座金碧辉煌的华美皇宫已经变成了囚禁他的牢笼,谢瑶卿冰冷无情的眼神就是世界上最残忍的刑罚,一次又一次的鞭挞着他。

陈阿郎也回忆着自己尚未遭难前那一段虽然辛苦,却自由快乐的时光,他点着头表示认同。

“若是有的选,咱们寻常人家,有哪个想进宫呢?可是”他忧心忡忡道,“可是这皇宫就像个吃人的貔貅,从来只有往里进人的,哪里见往外放人的呢?”

太监们失了根本,自然只能老死宫中,而夫侍们作为帝王所有的男人,就是死,也得死在深宫里。

向晚怔怔的想着,只要脱离了这具肉体凡胎,自己就能去皇宫外做一缕自由自在的春风了吗?

门外看守的太监大声咳嗽了起来,示意陈阿郎是时候离开了。

陈阿郎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安慰他:“总会有办法的,我去问问我认识的人,你先前帮了我那么多,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老死冷宫。”

“实在不行我就到乾清宫外面跪着去,我不信陛下有那么狠心。”

谢瑶卿端坐乾清宫中,静静的观察着挂在墙壁上的西北堪舆图。

她看着看着,忽然将脑袋垂了下去,疲惫的打起了呼噜,内侍看着桌案上堆积如山的奏章,沉吟片刻,终于还是于心不忍的将她摇醒了。

谢瑶卿挣扎着从短暂又不安稳的睡梦中醒来,她抹了把脸,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奏章看了起来。

西北有军报称斥候望见边境线上有小股秦胡骑兵正在集结,恐怕未来几个月里将会犯边作乱,这是镇守西北边境,负责西北边防的守义军将军第一回离开谢瑶卿的指挥独立作战,她在行动之前惴惴不安的给谢瑶卿写了这封军报,希望得到曾经的西北战神的指点。

那个身姿挺拔的黑皮内侍在她身侧研墨,谢瑶卿沉吟片刻,命令道:“你替朕写了,春日水草丰茂,不是秦胡南下大肆劫掠的时候,只需加紧操练,整顿军备,拒敌之策,一如往昔,不过三两股秦胡作乱,叫王鹤将军小心提防,无需为此焦躁。”

沉默寡言的内侍一笔一划的写着回信,这些内侍在御前服侍了大半年终于能写出一把看得过去的字了。

她代替君王写完回信,又在信纸末端盖上谢瑶卿私章,她看着谢邀卿眼下的乌青,犹豫片刻,还是劝道:“政务虽然繁忙,陛下也得仔细自己的身子,这一个冬天,陛下还没睡过几个囫囵觉呢。”

谢瑶卿苦笑着摇了摇,拿过另一份奏章看了起来,“这一个冬天何时安稳过?西北大雪封山,冻死许多牲畜人口,西南又有地龙翻身,伤害性命无数,甚至一向富庶的锡州,都上折子哭起穷,眼尖的天气回暖,煌水又发生了凌汛,这一桩桩一件件,让朕如何能睡得着呢?”她絮絮叨叨的说完,看向那个内侍,向她点头示意,“去把回信寄出去。”

这个内侍拿着信告退,另一个内侍匆忙小跑到她身前。

“陛下,门外向贵君求见。”

谢瑶卿沉默片刻,倦怠的揉了揉额角,挥了挥手,“说朕有要事与宋寒衣商议,让他回去。”

她实在不想再被向曦央求着踏足坤宁宫,那座宫殿中的金银玉器,桌椅床榻,和空气中那抹若隐若现的甜腻香味都让她头疼欲裂,不得安眠。

她明白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问题,与向曦无关,所以她只好千方百计的躲着向曦,躲着那座折磨人的宫殿,甚至躲避着步入后宫。

她借口与宋寒衣商议要事,但这些天她找宋寒衣商议的来来回回的就是那一件事。

“你觉得真的是向晚用的迷香,修改的父君的吉服吗?”

她并不是一个长于后宫争斗的人,她在后宫里吃尽了苦头,以至于每每思考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就会痛不欲生,她看不出那些漂亮男人甜蜜笑容后藏着阴谋诡计,就像她看不出当时那一碗汤药其实是索命的厉鬼。

她畏惧那些柔软的刀剑,畏惧极了。

所以她才希望她的后宫只有温柔 、体贴、善良、纯善的男人,像向曦那样的男人。

可如今这个希望忽然蒙上了一层血色的阴影。

她在事后审问了内务府和尚衣监所有的相关人士,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向晚,他们都向她声泪俱下的控诉所有的糟心事都是向晚一手操办,与他们毫无干系,内务府与尚衣监都是干净清明的衙门,是陛下受了那个蓄芳阁脏货的蒙蔽。

所有人的证词织成了一张天衣无缝的网。

像极了父君死后宫中所有人都一口咬定他是病死的。

谢瑶卿直觉觉得真相并非如此,所以她扯着宋寒衣,一遍又一遍的问她。

直到宋寒衣被她问的不耐烦了,没好气的反问她:“陛下您觉得呢?”

谢瑶卿皱着眉,无奈的叹息着,“朕不知道呀”

向晚的为人,她自然是清楚的,那是一只可爱又善解人意的,毛茸茸的小东西,有一点敏感的患得患失,有一点含蓄的拈酸吃醋,还带点傻乎乎的懵懵懂懂,但他总是忠心耿耿的,所以谢瑶卿下意识的觉得他不会做出那种事。

可是,难道她要去怀疑向曦的为人吗?

去怀疑那个在凛冬寒夜赠自己一件温暖裘衣,救了自己性命,并在此后一次又一次,在将死之际支撑着自己从地狱中爬出来的善良的男人吗?

那她岂不是在怀疑支撑自己一路走来的信仰?

谢瑶卿有些痛苦的捂住了眼睛,宋寒衣一边按照御医的医嘱,为她点上大量的沉香,一边安排内侍去为她熬煮安神宁心的汤药,还不忘自顾自道:“臣倒是觉得呢,陛下不如想想这许多事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宋寒衣厌恶那个每天都在乾清宫门前哭哭啼啼的向曦,他总是含羞带怯的引诱谢瑶卿,在她最脆弱的时候趁虚而入,贪婪的向她索取赏赐与恩典。

宋寒衣未曾见过前朝的宠君,她只能猜测所有宠君都是如此做派,但毫无疑问的是,这种做派严重的影响她们仪鸾司的权柄,那些仪鸾司办死的铁案,经他梨花带雨的一阵哭,竟隐隐有了转圜的余地。

宋寒衣隐约察觉到向曦正在尝试建立自己的势力,属于外戚的势力,好与仪鸾司分庭抗礼,争抢权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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