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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向晚正颠簸在痛苦的汪洋里。

他就像一叶形单影只的小舟, 被卷入那些撕裂一样的、针扎一样的、刀劈一样的疼痛狂潮中。

他隐隐约约有几分意识尚存,在他陷入沉眠的第二天,有人试探了他鼻息,没有大惊小怪, 只是习以为常的叫来人手, 把他同十几具宫人的尸首一同搬到了板车上, 由一个倒霉的小太监一路拉到了城郊的乱葬岗, 虽然按照律令,那个小太监应当把它们深深埋进地下的,但他懒极了, 也倦怠极了, 他拖拖拉拉的把尸首堆到布满污泥的土坑边,拍了拍屁股,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阴气森森的鬼地方。

乱葬岗里尸首经过几天的发酵,正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向晚在那时忽然害怕起来,自己会不会也渐渐的发出这样的味道呢?自己会不会悄无声息的腐烂在死人堆里无人知晓呢?

他想, 若是自己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了, 有谁会为自己流几滴眼泪吗?

他没有家人,所以不会有家人为他哭泣, 而陛下,她也许会在几个月后偶然得知自己的死讯, 但到那时,她想必已经将自己忘在脑后了,他思来想去,总觉得也许只有陈阿郎会为自己情真意切的哭几场。

毕竟他总是那么热心, 热心到太医院的郭大人在不知不觉间就被他吸引了过去。

他的意识在蚊蝇环绕的乱葬岗变得越来越清醒,他能清晰的感知到饥饿、寒冷与病痛正在迅速的吞没自己孱弱的身躯, 可他无能为力,他的意识似乎脱离他那副病弱的躯体,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在污泥与血水中日益腐烂。

向晚竭尽全力,想动一动手指,他几乎用出了全身的力气,可他的躯体一动不动,死了一样。

向晚陷入了绝望,摆在他眼前的,似乎只有安静等死这一条路了。

直到一股暖流自小腹升腾而起,缓慢又艰难的蜿蜒在他的四肢百骸中,那股暖流静静的随着他的血液流淌,润物细无声的为他化解着疼痛,抵御着严寒,向晚甚至从那融暖的温度里,尝到了丝丝缕缕的,蜂蜜一眼的甜味。

在那股暖流的滋养下,他渐渐有了些力气,能够从无休无止的疼痛手里,抢回对身体的控制权了。

他拼尽全力,向着天空伸出颤抖的指尖,他沙哑可怖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回响死寂阴森的乱葬岗上,浓稠的乳白色雾气被他的呼喊声搅弄着,仿佛泛起了圈圈涟漪。

“救命”

“救救我”

一双玄黑武靴停在他的身前,向晚从模糊的视线中,只看到一个颀长的火红身影,那个人探了探自己的鼻息,将指尖搭在自己腕间粗粗号了号脉,向晚听见她好奇的自言自语。

“真是奇怪,明明已经过去六天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健康。”

她开始像翻动尸体一样翻动他的身躯,甚至拨开衣服仔细的捋着他的骨骼、抚摸他的皮肉,她那双骨节分明的温热手掌在他的下腹停留了稍许,而后她发出一声了然的叹息。

“原来如此。”

她将一枚药丸放到他的嘴边,粗暴的捏着他的两颊强迫他张开嘴,她像喂牲口一样把药丸塞到他的咽喉深处,然后抬着他的下巴往后一推。

向晚被那枚苦涩的药丸噎得不停的咳嗽起来。

她的动作顿了顿一顿,自言自语道:“咦?怎么醒了。”然后她伸手化刀,劈在向晚后颈,向晚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向晚意识逐渐回笼的时候,听见一个温润儒雅的声音正在一边烦躁的絮絮叨叨,她的语速快极了,听上去便有些神神叨叨的。

“洋金花三钱,蟾蜍蜕二钱,川乌草乌各三钱我的药方不会出问题啊,那他怎么全须全尾活到现在了?而且他身体里明明还有余毒未清,怎么一点事都没有?真是奇怪

她又凑过来,紧紧握着他的手腕感觉了一会,她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只是因为他怀孕了?结契果虽然有时会为了顺利生芽保护宿主,但那得是”

向晚听到这里,忽然一口气噎在咽喉中,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他的脸因为窒息变得通红,那个女子霎时止住话语,随手拿过桌上的凉水喂他喝了。

向晚揉了揉眼睛,顶开沉重的眼皮,重获新生一般再一次看向眼前的世界。

光亮的、明媚的世界。

眼前陌生的女子有着温润如玉的五官,长眉星目,面如傅粉,唇若涂朱,看上去像是一个标志风流的读书人,却穿了一身张扬的绯红长衫,她的腰间挂了一只沉甸甸的金葫芦,她正从里面源源不断的倒出许多千奇百怪的药丸子来给自己吃。

向晚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四周,他在一件怕破旧简朴的茅草屋里,像是从哪家农户那里租来的,空气中还弥漫着牲畜的臭气。

向晚慢吞吞的嚼着那些味道诡异的丸子,一边嚼一边用感激的眼神看向那女子,他在茅草床上挣扎起来,踉跄着想跪下向那女子谢恩。

女人却用一双有力的胳膊将他死死摁在的床上,向晚只能飞快的咽下嘴里苦涩的丸子,用沙哑的声音道谢:“奴向晚,多谢恩人救命之恩,还不知恩人名讳”

方才多话的女人在此时却变得寡言起来,她盯着向晚看了一会,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片刻她方开口,“在下裴瑛,一个大夫。”

向晚又强撑着说了许多感激的话,直到裴瑛眼中露出几分不耐来,他终于惶急的问道:“裴大夫,您方才说奴怀孕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裴瑛伸手戳了戳他的肚皮,奇道:“近四个月的身孕了,你不知道吗?”

向晚心乱如麻的回忆着,近四个月那就是谢瑶卿和他又中了迷香的那一回,他回忆着那癫狂的一夜,畏惧的缩了缩脖子,怎么会呢,契果不是只有两情相悦时才能孕育胎儿吗,那一夜谢瑶卿怒极攻心,对自己近乎强迫,自己又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将养了半月方才好全,怎么会是那一夜有的呢?

而且自己在冷宫蹉跎数月,那样寒素熬人的环境,这个孩子她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呢?

裴瑛有些心不在焉的介绍着胎儿的情况:“从脉象上看,她倒是健康得很,不过这几天你滴水未进,她营养有点跟不上,等一会我给你熬个鸡汤喝了就好了。”

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正在为他腹中的孩儿着想,可向晚却抿了抿嘴,纠结的问:“有没有办法不要这个孩子?”

他实在不想和谢瑶卿再有任何牵扯了。

裴瑛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会这么问,施施然的从外面的灶台伤将一锅滚烫的鸡汤端到了他的眼前,“我呢,对你们那些恨海情天的爱恨纠葛不感兴趣,我只是站在一个大夫的角度劝你,最好不要。”

“你吃了一种很厉害的药,这药呢,虽然理论上说七日内都有救,但拖得时间越久,对身体的伤害就越大,有可能拖到最后,救过来的是个活死人,你拖到第六天却毫发无损,就是因为你身体里那枚契果为了保护胎儿,正在为你消除余毒,抵挡病害,而且从契果活跃的强度来看,让你怀孕的人,用情至深啊。”

她一边说着,眼下的肌肉一边微微的抖动着,不是所有人的契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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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能为主人治病消灾的,在她看过典籍中,天下只有一人的契果能抵御那么烈性的药。

天命所归之人。

裴瑛,或者说裴令鸢若有所思的看了向晚一眼。

郭芳仪写给自己的信含糊不清,只说千恩万谢,请自己一定要到乱葬岗救一个人,那人也许吃了自己的假死药,只有自己能救他。

她来,只是想看看究竟是不是自己的药,若是,就要揪出随意倒卖自己密药的人,若不是,就要揪出冒充自己招摇撞骗的人,最后的最后,顺便再救个人,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收获。

她侧着头,在心里默默的想,天命所归吗?

向晚小口小口的喝完了一碗鸡汤,只觉得身上熨帖舒服了许多,他再一次感激的看向裴瑛,“裴大夫果然是神医,我喝完这鸡汤,竟觉得已经好了大半了。”

裴瑛傲然的笑起来:“那是自然,太医院的院判,也熬不出我这么一锅鸡汤来。”

向晚喝完了汤,便虚弱的靠着软枕小憩,裴瑛就着窗外日光,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忽然问道:“你还有别的去处吗?”

她不等向晚回答,飞快的说了下去,“若是没有,不如过几天跟我回锡州去,你不要多想,实在是你这样的病例实在罕见,我手痒得很,想研究研究。”

向晚低垂眉眼,静静的思考着。

锡州,那是一个很远的地方呢,从京城出发,要跨过煌水,穿过秦岭,才能到达锡州。

可那也是一个离谢瑶卿很远的地方。

于是向晚吸了吸鼻子,从善如流道:“多谢恩人,奴愿意跟恩人到锡州去,只是奴别无所长,实在不知该如何报答恩人。”

裴瑛耸了耸肩膀,无所谓道:“不需要你报答,你只用把你的身体交给我就是了。”

向晚脸一白,但看着裴瑛不含杂念的眼神,只好勉强笑着应下了。

裴瑛又喂给他一堆药丸子,仔细替他把了脉,而后轻声细语的在他耳边嘱咐道:“我出去办点事,你自己好好休息。”

向晚却已经软着身子,倚在软枕上,沉沉睡去了。

裴瑛轻轻笑了笑,轻手轻脚的把他放平在床上,一闪身,飞快的消失在门外的青石小径上

谢瑶卿苦闷的揉着额角,不情不愿的咽着今天第二碗安神的汤药,她只喝了一半,小孩赌气一样把剩下的半碗推到一边去。

宋寒衣无奈道:“陛下,您昨晚梦魇难眠,太医叮嘱了今天得喝两碗的。”

谢瑶卿砸吧着嘴,借口看奏章,把那药束之高阁了,她一边皱着眉批阅奏章,一边问:“向曦举荐的那个锡州神医呢?怎么还没到?”

说曹操曹操到,还不等宋寒衣开口,一个内侍匆忙跑来。

“陛下,锡州医师裴瑛,奉旨拜见。”

一个颀长挺拔的女子穿一身热烈的绯红衣袍,端正的走到大殿中央,恭敬的拜了下去。

“草民裴瑛,叩见陛下。”

第 22 章

谢瑶卿居高临下, 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个向曦极力举荐的民间神医,她生了一张温润儒雅的脸,但举手投足间总能透出几分疏狂不羁。

裴瑛静静被她注视了一会,忽的桀骜的将头抬起来, 冷静的与她对视着, “陛下, 可否让草民为您诊脉呢?”

谢瑶卿收回审判的眼神, 在心中敏锐的下了定论。

她并不畏惧自己,她甚至藐视自己手中至高无上的皇权。

谢瑶卿低声笑了起来,希望她有足够让她傲视皇权的医术在身吧。

“上前来。”

裴瑛敛袖, 小步走到谢瑶卿案边, 伸出两指搭在她的手腕上。

谢瑶卿沉默着,从上方观察着她的神情,片刻后裴瑛从容的收回手,拱手禀报,“陛下身体康健, 并无大碍。”

谢瑶卿轻笑一声, “太医院的太医们也是这么说的。”

你既与她们同为庸碌之辈,又有什么资本傲视皇权呢?

裴瑛微抬眼皮, 默不作声的看了她一眼,“那草民就说点太医说不了的, 陛下您幼时坎坷,又曾受过旧伤,沉疴积弊众多,虽然这两年吃了不少滋补的天材地宝, 但如果草民猜的不错,应当收效甚微吧?”

她说完, 并不畏惧将两条长眉紧蹙在一起的谢瑶卿,反而胸有成竹的反问谢瑶卿,“陛下,草民说的对吗?”

谢瑶卿沉默了片刻,忽然朗声笑了起来,她看向宋寒衣,“宋寒衣,为裴医师看座。”

裴瑛不急不慢的坐了下来,谢瑶卿待她坐定,方缓缓的问:“那依医师看,朕这一身顽疾,该如何医治呢?”

裴瑛看向桌上那一碗漆黑浓稠的汤药,笑着说:“陛下应该比草民更清楚,陛下这一身病究竟病在身,还是病在心呢?”

谢瑶卿从连篇的案牍中抬起头来。

“若是病在身,该如何呢?”

裴瑛从容道:“若是病在身,草民自有千万种方法为陛下缓解伤痛,草民虽不是什么华佗在世,但跌打损伤还是不在话下的。”

谢瑶卿眸光一凝,自己几次险些丧命的重伤,在她眼里竟然只是“跌打损伤”吗?于是她追问道:“那若是病在心呢?”

裴瑛很干脆的将手一拱,“那恕草民无能,心病还需心药医,陛下若是自己想不通,解不开心结,便是大罗金仙下凡,也无能为力。”

心结……

谢瑶卿想,她已经找回了向曦,找回了那个遗失在雪夜里的珍宝,可她的心结为什么还没有解开呢?为什么她每时每刻,都还在被那些肮脏的记忆,那些痛苦的妄念纠缠着呢?

谢瑶卿痛苦的揉着太阳穴,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天只要她回忆起往事,她就会头痛欲裂。

裴瑛眼疾手快,不顾宋寒衣的阻拦,双手摁在她的太阳穴上,她感觉到隔着薄薄一层皮肤,谢瑶卿的血脉在痛苦的挣扎着,裴瑛思索片刻,忍不住提议道:“草民虽然医不得心病,但陛下的头痛,草民还是能缓解一些的。”

谢瑶卿挣扎的抬起眼来看着她,惊异道:“当真?太医院的太医们对此都无能为力。”

裴瑛从怀中取出自己一包银针来,冷哼一声,“一群庸医,能有什么本事?”

宋寒衣却将备好的一副银针放在裴瑛身前,提醒她:“裴医师,请用太医院备好的银针。”

裴瑛冷笑着看着她,“既然信不过我,为什么又让我医治呢?”

宋寒衣看了眼谢瑶卿,谢瑶卿挥了挥手示意她无妨,“朕自然信得过裴医师的医术,但这也是宋寒衣的分内之责,若裴医师为此不快,朕代她赔个不是便是了。”

裴瑛眼中缓缓泛起涟漪,她似是感慨,“陛下倒是平易近人。”

内侍为谢瑶卿搬来一张矮榻,轻手轻脚的为谢瑶卿除去外面华贵繁杂的锦绣龙袍与金银玉饰。

谢瑶卿疲倦的半躺在榻上,任由裴瑛在自己身上动作,裴瑛先在在银针上泼了烈酒,放在烛火上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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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而后下手迅疾如风,将手掌长的银针扎在了谢瑶卿身上的几处大穴上。

宋寒衣下意识的将手按在了佩刀上,随着裴瑛的动作,她下意识的将长刃拔出了半寸。

利刃出鞘的清鸣让裴瑛敏锐的回过头了,冷冷的看着她,看着她脸上那道可怖的长疤,露出几分讥讽。

谢瑶卿皱着眉,命令她:“把佩刀解下来,这里不用你防备。”

若是有变,她可以很轻松的捏断裴瑛的喉咙。

宋寒衣读懂她眼中的深意,但仍然谨慎的看着裴瑛,缓缓将佩刀放在了桌上。

裴瑛这才回过身,继续有条不紊的为谢瑶卿针灸,直到她将最后一根针扎进谢瑶卿的眉心,缓缓扭动几下,她终于开口问:“陛下感觉如何?”

谢瑶卿眼睫微微抖动,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觉得浑身轻盈了许多。

“当真好转许多,头已经不痛了。”

裴瑛轻轻嗯一声,“过个一炷香,陛下会好转更多的。”她又看向宋寒衣,面无表情道:“我说,你写,把疗法记下来。”

宋寒衣愣了一愣,“为什么不让太医来呢?”

裴瑛露出厌恶的表情,“不想看见那些庸医的脸。”

宋寒衣只得飞快的拿过纸笔,看向裴瑛,裴瑛微微一笑,飞快的吐出一些佶屈聱牙的中医术语,宋寒衣又愣了一愣,她看了一眼裴瑛那带点得意的微笑,心里就明白了。

这个神医,她记仇。

宋寒衣下笔如飞,飞快的将裴瑛的话记在了纸上,拿给裴瑛过目,裴瑛只看了一眼便惊诧的问,“你都记住了?”

宋寒衣也有点记仇,一边在心里抹了把冷汗,一边装作云淡风轻,平静道:“都是陛下教得好。”

裴瑛于是默默看了眼谢瑶卿,谢瑶卿灵台清明许多,正半倚着软枕,翻看一本诗册,她感受到裴瑛的目光,温和的笑了笑,“裴医师既有如此医术,为何只在民间做个游医呢,若医师愿意,朕想邀请医师到太医院来……”

裴瑛骤然打断她,“我不愿意!”

谢瑶卿诧异的看着她,却在她的脸上看见几分转瞬即逝的羞愧,于是她想方设法的为对方开解,“不进太医院也好,进了太医院只能为寥寥几个王公贵族看病,不如裴医师现在游历天下,悬壶济世,为寻常百姓化解苦难。”她想了想,认真的补充道,“朕在心里,是很敬佩裴医师的。”

裴瑛呼吸变得急促了几分,她眼神微动,看着谢瑶卿感激道,“多谢陛下体恤。”

说话间,坤宁宫的管事太监站在门口请示:“陛下,向贵君说,他也请裴瑛医师去诊治。”

谢瑶卿看向裴瑛,“你愿意吗?”

裴瑛利落的为她收了针,点了点头,“来都来了,顺手的事。”

……

裴瑛隔着一层锦帕,装模作样的为向曦把着脉,心绪却已经飘远了。

他看着向曦与向晚极其相似的脸,心中忽然有了许多猜测。

但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已经不是裴令鸢了。

向曦向管事太监使了个眼色,管事太监心领神会,带着众人安静无声的退了下去。

向曦慢慢收回手,向裴瑛暧昧的笑了笑,“裴医师,你可算来了,我以后还要倚仗裴医师呢。”

裴瑛垂着眼睛,面无表情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就是有倚仗,也应当是殿下。”

向曦见她软硬不吃,索性也不与她废话,开门见山的问:“我说裴瑛,你怎么在乾清宫耽误了那么久,你不会真的给她治起病来了吧?”

裴瑛头也不抬,“于大计无碍,你管好你自己。”

向曦讪讪的笑了一声,裴瑛又不耐烦的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向曦虚情假意的笑着,“你给我准备那个假死药我弄丢了,你再给我一份。”

裴瑛冷笑起来,弄丢了?那向晚是怎么吃下去的?

她平生最恨的,就是用她的残害她人的人。

可她与眼前这个可恶庸俗的男人同在三殿下麾下做事,虽然她不情不愿,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于是裴瑛将一个锦盒丢在桌上,威胁道:“再有下次,你自己想办法,还有别的事吗?”

向曦笑眯眯的收下药,凑近了,小声的问:“你上回说的那个,用了之后能让人夜夜梦魇,发疯失常的药粉,带来了吗?”

裴瑛陷入了沉默,三殿下派她来,就是为了给向曦送这个,可是她沉默了许久,还是艰难的挣扎道:“医者仁心,我不害人。”

向曦笑得甜美,打趣她:“哪就用你动手害人了?你只管把东西给我就是了。”

只要不是自己动手,就不算害人吗?三殿下确实从始至终都是这么跟自己说的,可是……

“我给你别的东西,三殿下那边我去解释。”

向曦就冷笑起来,“裴令鸢,你跟我装什么好人啊,不害人你也杀了许多人了,还医者仁心呢?”

裴瑛怒喝道:“不要叫我裴令鸢!”

她已经当不成裴令鸢了,如今的她,只能当逆臣谢琼卿身边的医师裴瑛。

向曦冷笑着跟她顶了起来,“怎么,换了个名字,就当事不是自己做的了?你不觉得可笑吗?!”

裴瑛痛苦的闭上眼睛,向曦得意的乘胜追击,“你那个好师妹郭芳仪如今就在太医院,你猜她若是知道了你为了试药害死十条人命,她会怎么看你呢?”

裴瑛怒极,反手抄起茶杯摔得粉碎,她瞪着向曦,咬着牙说,“够了!我把东西给你就是了!”

向曦这才不再继续戳她痛处,笑吟吟的收了药,唤来管事太监客气道:“送客罢。”

裴瑛面无表情的跟着太监往乾清宫走,路过太医院时挣遇见一个年轻太医将手搭在一个漂亮太监腰上,有说有笑的走了出来,她一眼看见裴瑛,霎时羞红了脸,飞快的将手收了回来,她欢喜的笑了起来。

“师姐师姐!师姐你是来看我的吗?”

裴瑛冷着脸,一言不发,漠然的与她擦肩而过。

郭芳仪伸出的手落在半空中,她落寞的看着裴瑛匆忙的背影,默默的看着她冰冷的背影消失在宫道上。

陈阿郎在一旁好奇的问她:“那是谁?”

郭芳仪默默摇了摇头,看师姐这个样子,想来也没有去救向晚,她愧疚的看向陈阿郎,努力的转移话题。

“前些天在宫外找到家很好吃的糕点铺子,你喜欢吃什么,我改天给你买进来。”

陈阿郎欢喜的说了许多小点心,郭芳仪尽数记在了心里。

……

谢瑶卿为裴瑛准备了许多谢礼,大多是些宫中密藏的中医典籍和在民间失传已久的药方。

裴瑛动容的翻阅着泛黄的书卷,感激的看着谢瑶卿,“陛下真的愿意把这些送给草民吗?”

谢瑶卿颔首道:“这些东西太医院都有备份,朕觉得与其让它们搁在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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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落灰,不如送给你,只有在你手中,它们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裴瑛嘴唇微微动了动,她趁着坤宁宫管事太监扭头的刹那,飞快的在谢瑶卿耳边轻声说,“陛下应当当心香炉里的香料。”

她微微停顿了一下,加重了语气。

“和,枕边人。”

第 23 章

向晚这一觉睡了很久,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的黄昏了,金乌拖着长长的尾巴坠向火红的天边,向晚看着周围朴素的陈设,很是迷茫了一会, 片刻后, 他反应过来, 如今他已经不是冷宫的庶人向晚, 而是一个自由自在人了。

他下意识的找寻着裴瑛的身影,裴瑛又倒出几粒药丸子喂给他,一边看着他缓慢的吞咽, 一边蹙眉问他:“你真的想和我回锡州吗?”

向晚惶恐的抬起头, 星辰一样的双眸中缓缓浮起一层水光,“恩人可是不愿?”

裴瑛皱着眉,纠结道:“倒不是不愿,只是觉得也许过上一段时间,你的事也许还会有转圜的余地。”

向晚悲戚的笑了一声, 他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哀婉道:“是我的事,还是这孩子娘亲的是呢?裴医师, 我已经等了她许久了,一个月, 两个月,她从未现身过,那以后的日子,她也不必来了。”

他揉了揉眼角, 红着眼,有些赌气的补充, “难道离了她,我还不活了吗?”

裴瑛试着为孩子那个从未现身说项,“也许她公事繁忙,一时忘了,也许她是个很好的人呢?”

向晚低垂眉眼,沉默了一会,片刻后他小声说:“她自然是个很好的人,可她的好,从未给过我。”

裴瑛沉默着看了他一会,忽然笑了起来,她立在窗边,掸了掸衣裳上的灰尘,偏头忘向天边如潮起潮涌一般的火红云霞。

她想,反正她也不是什么好人,日后被谢瑶卿抓住估计也是个车裂凌迟的下场,她也没那个好心,帮有情人终成眷属。

何况此时向曦还在宫中,贵为贵君,盛宠一时,向晚离京城还是越远越好。

而且……若此时不走,恐怕过不几天郭芳仪就要找上门来了,她是师母最小女儿,自己蹭许诺过会永远站在她身后保护她,可自己却食言了。

在改名裴瑛的那一刻,她便永远无颜再面对她了。

于是裴瑛有条不紊的制定起计划,“我看过你的身体了,托孩子她娘的福,你肚子里这枚结契果很管用,你再歇个两天咱们就能出发了。”

向晚抿了抿嘴,什么叫“托孩子她娘的福”?自己这辈子最大的厄运,恐怕就是遇见谢瑶卿了,从那以后,他日日夜夜的等待她,思念她,为她欢笑,为她哭泣,却从未换回她的片刻回眸。

他暗自下定决心,以后再不管那个薄情人的死活了,他要万事由心,快快乐乐的复活余生。

最多……带上这个无辜的孩儿一起。

向晚的脸默默的红了,他忍不住猜测起来,这个孩子,会像谢瑶卿多些呢,还是会像自己多些呢?

最好不要像谢瑶卿,疯疯癫癫的不像好人,可是……谢瑶卿确实十分好看,不如就脸像谢瑶卿些,性格像自己些吧。

裴瑛看着他羞红的双颊,便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于是她若无其事的盘腿坐在矮几边,举起自己的茶碗与向晚的药碗碰杯。

“往日暗沉不可追,既然决定好了,就不要再对她心存幻想了。”

毕竟谢瑶卿看向曦的眼神,还是温柔眷恋得很呢。

裴瑛暗暗笑了起来,原来天命所归,也会有如此愚钝的时候吗?

向晚这才从美好的幻想中惊醒,她感激的看向裴瑛,柔声道:“多些恩人提醒。”

裴瑛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翻窗没入夜色中,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向晚吃了药,只觉得昏昏沉沉,便又倚着枕头,混混沌沌的睡了过去。

……

“陛下,可要点上安眠的沉香?”

谢瑶卿揉着眉头,抬眼看了那个拘谨的内侍一眼,有裴瑛留下来的药方,她的头疾已经缓解许多,但夜间仍然难以入睡,仍需依赖汤药和香粉。

只是……谢瑶卿仔细品味着裴瑛最后偷偷留下的忠告,心中惊疑不定,二人不过萍水相逢,她为什么要留下这种模棱两可的警示?

是她故弄玄虚?还是……别有深意?

内侍又低声问了一遍,谢瑶卿摆了摆手,“去吧。”

须臾后她叫住内侍,“最近点的,都是什么香?”

内侍取来一只匣子,在谢瑶卿面前打开,馥郁芳香纷纷扬扬的溢了出来。

“是向曦贵君自己调制的香,说是安神助眠最有用了。”

谢瑶卿默不作声的捻着颗粒状的香粉,放在鼻尖轻嗅。

“陛下……小心您的枕边人。”

裴瑛的话如惊雷一般响彻耳边,她确实去过向曦宫中,她是知道了什么吗?谢瑶卿抬头看向侍立一旁的宋寒衣,“唤太医来。”

郭芳仪将香粉颗粒打湿,放在鼻尖仔细的闻,片刻后,她拧紧眉头,撒了些香粉在火上,屏息凝神的观察着烟雾的形态与颜色。

看配方像极了师姐的手笔,可师姐怎么会配置这么歹毒的香方呢?

谢瑶卿看着她紧蹙的眉尖,不动神色的打断她,“如何?”

郭芳仪敛袖行礼,形容肃穆道:“微臣恳请陛下速速将先献香之人捉拿归案,严加审讯,有人想用此香,危害陛下性命。”

郭芳仪上前一步,为谢瑶卿详细的讲解这香粉的厉害之处。

谢瑶卿听着听着,不知不觉的皱起了眉,她顺理成章的想起,向晚入宫后生出的事端,大部分都是因为香料,若向晚真的无辜,那那个长于制香,用香,并且在用香之后,也永远不会引起自己怀疑的幕后黑手,会是谁呢?

紧接着,她又想到了一件事,她早应该想明白的一件事,可那时她怒急攻心,根本来不及捋清期其中的关键。

——向晚入宫不久,不知父君的旧事,那件吉服的重要性,他是不知道的。

可向曦是知道的。

郭芳仪见她心不在焉,识时务者为俊杰的结束了自己口若悬河的讲解,安静的站在一边。

她看着君王眼中酝酿起的风暴,大气也不敢出。

片刻后,她听见谢瑶卿平静的声音。

“宋寒衣,朕想去看看向晚。”

第 24 章

听闻谢瑶卿此言, 宋寒衣却是一愣,她看向谢瑶卿,却在她那双一向冷若冰霜的眼睛中看到几分不舍与脆弱,她也迅速的意识到这也许是一次机会, 一次给向曦那伙锡州派彻底上次眼药的机会。

于是她飞快的躬身称是, 利落的下去安排宫人打点装饰冷宫, 准备迎接圣驾。

可是冷宫里哪还有什么向晚呢?

自他身死, 已经过去半旬了,他的死讯,自然是被向曦压了下来, 合宫里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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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下都知道冷宫里悄无声息的死了个庶人, 不过听凭向贵君吩咐,上下齐心的瞒着谢瑶卿罢了。

而向曦的说辞又是那么冠冕堂皇——“陛下政务繁忙,岂能让一个庶人的小事脏了陛下的耳朵?”

向曦的算盘打的是很响亮的,就算谢瑶卿曾对向晚生出过什么别样的情愫,但时日一长, 再加上自己添油加醋的抹黑几番, 再海誓山盟的情谊也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 是最不值一提的笑话罢了。

何况到了那时纵然谢瑶卿想查,自己多半也早已经脱身走了, 哪还用管谢瑶卿是否痛彻心扉?

坤宁宫的管事太监低眉顺眼,极尽恭谦的向向曦禀报着打探来的消息,不无紧张的问自己喜怒无常的主子:“主子,皇帝若是知道了向晚身亡的真相, 会不会迁怒主子啊?”

向曦抿着茶,笑得得意, “迁怒我?药呢,是他自己吃的?问起来也不过是个畏罪自裁罢了,就是她真想查,查来查去,私闯冷宫送药给他也是陈阿郎,和我又有什么干系呢?”

管事太监擦了把头上的冷汗,虚虚笑着,不着痕迹的拍着马屁,“贵君盛名,奴婢断断没有这般谋略。”

向曦越发得意的看了他一眼,“你自然不需要有什么谋略,只需要给我看好谢瑶卿的行踪就是了。”

冷宫就在眼前,谢瑶卿却忽的升起一股近乡情怯的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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