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是他?雪茸的心脏开始砰砰跳了起来,一方面是因为紧张,一方面是接近真相的兴奋。
真要是他,一切都应该解释得通了……雪茸看着金主大哥朝自己走来,悄悄调整着呼吸。
一旁的菲比也在努力叫卖:“好的!没有人加价的话,那么就恭喜……”
菲比的话刚说到一半,就在金主大哥握住雪茸手腕的前一秒,台下突然压过一片叫人窒息的低气压。
似乎所有人都在一瞬间感受到了那股无名的怒气,就连台下的欢呼声都骤然停歇下来,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齐刷刷看向了舞台的另一边。
金主大哥打了个冷颤,手顿在半空,雪茸手指轻颤,难以置信地回过头,正对上闻玉白冰冷的眸子。
“10枚金币。”那人缓步走上台,抢在对方之前拉过了雪茸的手,“人归我。”
第33章 目光女神033
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10个金币,对于有些富人来说,也算是倾家荡产的程度了。
但更意外的还是被直接拉走的雪茸,从闻玉白走上台的那一瞬间,他的兔脑就已经开始过载了——
这人在干什么?知不知道自己差一点就能打入敌方内部了?他现在莫名其妙演这一出,岂不是自己整场的努力都直接白费了??
再后来,观众的起哄声、大哥的怒骂,都跟他无关了。
闻玉白抓他手腕的力道很重,走路的步子也是飞快,雪茸还想转身挽回一下那与他失之交臂的金主,可在闻玉白不容反抗的力道之下,他只能踩着高跟鞋,一路趔趔趄趄被拉到了后台。
最后,在众目睽睽之下,闻玉白把他拉到了二楼,“哗”地推开了先前的那间房门,将雪茸生生塞了进去。
“碰”地一声,门被狠狠关上。雪茸顺着惯性跌到床上的时候,闻玉白的怒气都还没能消减半分,恐怖的气场像是能把整层楼都彻底压垮。
“咳咳……”雪茸又被压得一阵胸闷,整个人蜷缩起来,忍不住低声咳嗽。
这一声闷咳,似乎让这个暴怒边缘的野兽清醒了几分,眼看着闻玉白的眼神渐渐冷却下来,雪茸这才死里逃生般喘着气,抬头万般不解地问:“你疯了??”
听到他的声音,闻玉白肉眼可见地愣了一下。
杀气缓缓抽离,就像是在爆炸前夕熄灭的火焰一般,一切恢复平静,但却带着尚未平息的余温,和一阵阵叫人心慌的余悸。
雪茸松了口气,先低头揉了揉生疼的手腕,然后深呼吸一口:“你在生什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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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句话,闻玉白的兽耳下意识往脑袋后背过去,但面上还是撑得一副淡定模样:“什么?我哪里生气了?我那是……”
“演的?”雪茸要被气笑了,“你说刚刚都是你的演技?”
闻玉白双手环抱,作镇定状:“当然。”
雪茸不想再纠结这件事了,呼吸了好几口平复心情,才努力让自己开口显得不那么暴躁:“你应该知道我准备干嘛吧??”
闻玉白:“嗯。”
雪茸被这一声“嗯”惹得血压上涨:“那你是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成功了?出五个金币那家伙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闻玉白解释道:“他不是。”
“……嗯?”雪茸愣住了,“什么意思?”
“他有不在场证明。”闻玉白说,“奎尔遇害的那天晚上,他整夜都在这个店里看表演。刚刚你在台上的时候我问的,很多人都能证实。”
“啊,原来如此……”雪茸一听,气也慢慢消了,“我说怎么有的线索好像对不上呢?”
听到这里,闻玉白无语道:“你都知道有的线索对不上,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还直接莽上去了?”
“那有什么?”雪茸一副理所当然,“与其磨磨蹭蹭地找线索,不如直接跟过去,是不是凶手不就一目了然了?更何况你不是还在这里吗?不然我叫你来干嘛?”
闻玉白发现根本跟这人说不明白:“你就不怕他……他万一不是凶手呢?”
难道还真就要跟他坦诚相见了不成??
“不是凶手,那就直接绑走关起来啊。”雪茸摊开手,“等案子破了再放走呗,要是碍事儿……”
“就杀了,是吧?”闻玉白无奈地接过话茬,“你总是这样说。”
“你不是很懂我么?”雪茸笑起来,“总之我吃不了亏。”
这个人的作风看似简单粗暴,但却处处给自己留了后路,他倒是不怎么吃得上亏,但跟他共事的,没有个强心脏还真承受不来。
“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消息,为什么一定要赶在今天?”闻玉白说,“那么着急,宁愿让那俩小子单独去打探消息,也不推迟一下表演?”
“聪明!”雪茸满意地打了个响指,“我偷听到的~”
先前在后台询问菲比关于表演的事情时,正巧听到了老板娘翠丝给姑娘们训话,说是今天下午会有个非常重要的客人来挑人,让大家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争取被客人选中,从此走向人生巅峰。
“本来我还不敢确定,是不是我想的那个‘重要的客人’。”雪茸说,“直到听到翠丝跟她们说,‘玛丽亚就是表演的时候被这个客人挑走的,现在她已经成了富人家的太太了’……”
“玛丽亚?”闻玉白似乎明白了什么,看向面前的房间。
“没错,就是这个房间的主人。”雪茸说,“刚来的时候,翠丝可是跟我说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转头就变成被客人挑走的了。”
“估计也是真的缺人吧,我刚刚穿着这身去找翠丝‘面试’的时候,她都没有问我要表演什么,直接就把我临时加塞进来了。”雪茸说,“看她那么着急的样子,我们要找的那个人,刚刚应该是在台下的。”
闻玉白点点头——看来雪茸猜测的方向完全正确,只是他们仍不知道,那位潜伏着的“客人”究竟是谁。
“现在怎么办呢?”雪茸叹了口气,耸耸肩,“看来是我魅力不够大呀,没能把那家伙勾出来,这个计划算是流产了。”
“不,并没有。”闻玉白摇摇头,分析道,“听你描述翠丝的反应,你应该很符合‘那个人’的审美标准,所以她迫不及待地把你推到台上,就是为了让‘那个人’看见。而刚刚我把你带走的时候也观察了她的反应,并没有任何慌张或是焦急。”
雪茸闻言,恍悟道:“这说明,你的出现并没有打乱她的计划。”
“对。”闻玉白说,“还记得我先前统计过的失踪人口的特征吗?”
雪茸:“二十岁上下、女性性工作者、有着漂亮的眼睛、习惯夜间独自出行……”
细数到最后一条的时候,雪茸睁大了眼睛:“夜间独自出行!他们大多是在走夜路的途中失踪的!”
“没错,毕竟当着这么多观众的面带人走,实在是太容易引人注意了。我刚才也特意找人证实了这一点,很多失踪的女性,在这个舞台上被挑选走之后的两三天,还是会回到这里工作的。”闻玉白说,“也就是说,其实这里根本不是‘那个人’的作案场所,而是他作案前寻找狩猎目标的地方。”
听到这里,雪茸眼中的兴奋又重新燃烧了起来:“那看来,我们的计划意外地顺利啊。”
“嗯,对了。”闻玉白径直望向雪茸的手腕,“你表演的时候,手上戴的什么?”
“什么?”雪茸眨眨眼,直接伸出手腕来,“你说这个?”
离近了看才发现,雪茸手腕上戴着的,就是一只普通的手表,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
雪茸弯起眸子,问道:“上台要控制表演时间,所以戴了只手表,怎么了吗?”
闻玉白紧紧盯着那平平无奇的表盘,他确定自己看到这手表发光了,还是跟幽火一模一样的紫色焰光,但现在这块表不知是被调包了还是被动了手脚,完全看不出任何端倪。
但他不能问,手表的事情,他不可能拿到台面上跟雪茸谈论的。
看着闻玉白强压着疑惑的目光,雪茸弯着眼睛收回手——他知道这人在想紫色火光的事情。他不可能跟闻玉白透露,自己手里还有一颗指甲盖儿大的燃料,虽然还没能找到点燃它的方法,但只要轻轻刮一层粉末,就可以短暂地发出紫色的荧光来。
从看见吉姆手上的灼伤时,雪茸便猜测,“幽火”是导致命案的关键。自己做这一块假表的目的,就是伪装成“幽火”的样子,吸引凶手的注意。
现在那家伙看着手表出现在自己手上,肯定疯了似的想来找了吧。
饵料已经放出去了,就等鱼儿上钩了。
……
雪茸的计划开展得如火如荼时,另一边的两位少年也没有辜负雪茸的期待。
沙维亚套话套得非常熟练详细,不仅问出了手表的事情,还一并打听到了吉姆和奎尔的关系——丝毫不出意料,吉姆是奎尔接待过的一位客人,手表应该就是这样从吉姆的手中来到奎尔手里的。
除此以外,莱安还在一旁偷摸着听到了很多镇上的八卦,只能说不愧是以色情产业起家的地方,每一个故事都足以让他惊掉下巴。
这一趟,光是听这些八卦,都足够把莱安的胃口填饱了,唯一有些棘手的是,没想到看起来八面玲珑、在酒场上叱咤风云的沙维亚,实际上是个喝不了几杯的小趴菜。
酒过半巡,这小老虎就被一旁的大哥大姐们喝倒了,趴在桌上脑袋都快撑不起来,还不忘了继续跟周遭的邻友聊天套话。
莱安看的提心吊胆,生怕他喝多了说漏了嘴,好在这家伙喝完酒也有自己的逻辑在,不仅伪装得不留痕迹,甚至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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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企图套话的人斗智斗勇。
“你小子,这个点儿跑来喝酒,不会是来刺探案情的吧?”有人问。
“你……放屁!”沙维亚手都抬不起来,还坚持红着眼圈指着他的鼻子骂脏话,“老子爱啥时候喝酒啥时候喝……用得着你管我!”
说完,又控制不住泪腺,开始一边喝酒一边哗哗流起眼泪了。
这群人见他喝多了,都起着哄过来灌他。看着一群长辈明目张胆欺负一个小孩儿,莱安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只能一杯一杯,全部帮他挡下去了。
只是没想到,挡着挡着,这群人全都被自己喝倒了。
……都好菜啊。莱安有些诧异地望向面前那满满一桌的酒瓶——自己平时参加各种晚宴的时候,陪各种名流喝的酒可比这个烈多了,这种饮料都不够他漱口的好吗??
但把他们喝多了,确实是自己的错,莱安看着面前一堆东倒西歪烂醉如泥的人,满怀歉意地逐个道歉,然后面不改色、步履稳健地背着彻底断片儿、却还不忘闭着眼睛默默垂泪的沙维亚返程了。
回到据点,把不省人事的沙维亚安顿好不久,雪茸和闻玉白便也回来了。
进门之后,雪茸先是在屋里扫了一眼,然后有些疑惑道:“梅尔呢?没回来吗?”
莱安摇了摇头:“没看到他。”
闻玉白回忆道:“你表演的时候,我还来看到他来了。”
“是啊,他必须来啊。”雪茸张望道,“就是他让我表演的钢琴,还让我弹的时候把脸上的妆擦掉的,要不是他,我肯定不会表演这么清汤寡水的。”
“……”闻玉白无语——看得出来,涂着烈焰红唇拿着鞭子抽变态,才是他真正的自我吧。
雪茸沉默良久,便又拿出那只机械鸟,写信召唤猫咪归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小猫最近好像有点情绪啊。”雪茸来到窗边放飞了机械鸟,“回头就用闻长官倾情赞助的‘包养费’,多给他买点小鱼干吧。”
听到“包养费”三个字,一旁躺着的沙维亚迷迷瞪瞪坐了起来,还没等他八卦什么,就被恼羞成怒的闻玉白“啪”地一脑门弹回了床上垂泪躺尸——看来这人爱哭是生理性的,跟性格没什么关系。
毕竟梅尔已经是个靠谱的成年人了,大家没办法做到放下手中的活去专程找他。
趁闻玉白离开的功夫,雪茸与神志清醒的莱安对起了线索——
“吉姆最先偷走了手表,然后作为报酬送给了奎尔,接着阿丽塔又在奎尔手中拿走了手表,并带回自己家拆解了,现在这三个人,两个死了,一个下落不明……”雪茸很快理清了这层关系。
跟这手表有关系的三个人都出事儿了,看来今晚的鱼饵,确实是下对了。
这一晚,除了酒醉的小老虎之外,所有人都彻夜未眠,窝在教堂那一间小小的卧室里,商讨了一整夜的行动计划。
——不同的人、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不同的情况,能考虑到的突发情况全都考虑到了。
“等等,你们这几天还是会一起行动吗?”莱安听完计划,小心翼翼地发表意见,“闻长官一直守在身边的话,会不会让对方不敢下手……?”
“没事,我们两个同出同入已经被很多人看到了。”雪茸道,“盲目打破习惯只会让对方起疑心。”
“对。”闻玉白点头,“真要想下手,对方一定会想尽办法把我支开,等到那个时候,我们也就可以行动了。”
“嗯嗯,而且我也不敢单独行动啦~”雪茸看了一眼闻玉白,忽然捏着腔阴阳怪气起来,“和别人走得太近,闻长官真的会很生气哦,就像今天一样~真的很可怕诶~”
闻玉白青筋暴起的档口,没眼力见儿的公子哥还一脸深以为然:“啊?还有这种事??”
雪茸:“嗯嗯,你不知道,诶呦喂今天他那个火大的,差点儿把整栋楼都掀了!”
莱安:“这么恐怖!!”
闻玉白:“……”
最后,这场战术研讨会,因为闻玉白的拒绝沟通而就此拉上了帷幕。
所有人都被冷脸猎犬打发去强制休眠,唯独闻玉白自己干躺着窗外逐渐亮起的晨光,辗转反侧、彻夜难眠,一万个想不明白——
我今天真生气了??
有什么好气的??
我到底在气什么???
第34章 目光女神034
次日清晨,沙维亚终于迷迷糊糊酒醒了,失踪了一夜的梅尔也踏着晨光,轻轻推开窗门,悄无声息地来到房间、窝在雪茸腿边。
雪茸伸手撸了撸他背上的毛,给所有人使了个眼色——大家都看出来了,梅尔似乎确实心情不大好,于是便心照不宣地保持了缄默,不敢多问。
看着众人小心翼翼的样子,梅尔睨着那金黄的猫眼,把所有人上上下下扫视了一遍,然后颇有些不自在地抖了抖尾巴。
躲到墙角狠狠吃了一顿小鱼干之后,梅尔终于又变回了人形,满脸疲态,平时怠惰散漫的表情此时细看确实有些沮丧。
见没人开口说话,梅尔便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慵慵懒懒望向窗外:“他们这位‘女神’,真挺能吃的。”
雪茸应声跑到窗边去看——他又一次看到了,成群结队的马车轰轰烈烈拉着菜肴驶往祭坛的方向,到时间了,大家该哄着女神吃早餐了。
来埃城若干天,每个人也多多少少见到过这样的画面,但不管见几次,这样挨家挨户供奉食物的画面,还是让人觉得非常怪异。
听到窗外轰隆隆的马车声,迷迷瞪瞪的沙维亚一个鲤鱼打挺惊醒过来:“老天爷!我今天的贡品还没做!!”
雪茸闻言,来了兴趣,一把将他摁回床上坐好:“不上贡会怎么样?”
沙维亚眨了眨眼睛,认真思考了一下,说:“我不知道,我每次都会给的,但是我猜牧师会跟‘女神’说我坏话的吧,总感觉不大好。”
“这么多菜,全都放在祭坛的话……”莱安想象了一下,忍不住皱起眉头来,“别说夏天了,就是冬天气味也很恐怖吧……”
“不会啊。”沙维亚理所当然道,“所有的菜品放进祭坛之后就会被点燃之后,最后化为灰烬——你们来了这么多天,也从来没有闻到很过分的气味吧?”
“点燃?”雪茸听到这个词,下意识想看向闻玉白,却又怕暴露什么,脑袋僵直在原地没敢动弹。
闻玉白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查过,祭坛燃烧的都是普通的火焰。”
普通的火焰,能够点燃这么多的菜、并且全部变为灰烬?雪茸想象了一下,评价:“离谱,肯定有鬼。”
“所以说,‘女神’是真的存在的嘛。”沙维亚道,“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了,就说明女神显灵了。”
闻玉白看着门口经过的马车队,也好奇起来:“他们会挨家挨户上门收菜?”
沙维亚说:“是啊,都是按户头收的,因为我是个孤儿,我家就我一个人嘛,所以每次还要单独准备一份菜出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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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话有点麻烦,而且很费钱,如果不是为了女神,真的很难坚持……”
说完,他就对上了莱安有些怜悯的目光,不受控制的泪腺就又开始失守了:“呜呜呜你**的不要这么看着我!!我**本来没有觉得我很惨的!!”
于是莱安看他的表情便更难过了。
就在俩孩子即将抱头痛哭的前一刻,雪茸伸手在他们之间打了个响指,打断了他们失声痛哭的前摇。
这时候,一直懒懒躺在一边的梅尔伸了个懒腰,问雪茸:“老许也会给这个?”
雪茸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老师、某看起来像骗子的中医许济世,还因“违规兜售违禁药物”,正在执行为期15天的拘役。
他偷偷瞄了一眼闻玉白——把老师关起来,他俩能占一人一半的功劳。
“老许不信这个,肯定不会给的。”雪茸肯定道,“别说他了,他们自己教堂的神父都跟他们割席呢。”
与此同时,旧教堂的门口,成车成车的菜品被马车运送过来。偌大的祭坛边,值班的牧师围成一圈,挨个儿将菜品用吊篮送进祭坛中央。
祭坛足足有三层楼高,大小堪比一个正规的骑士锦标竞技场,敞口的结构像是一张朝天张开的深渊巨口,从上看去,黑洞洞的喉管一眼看不到底,用吊篮送进去的食物,也在顷刻间就被彻底吞没了。
教堂门口,莫里斯神父看着大批大批的菜肴被丢进祭坛中,表情木讷。他拒绝参加每日的“进餐礼”,所以只能由教堂里的其他牧师来代理。
这些日子,他的面色显然是憔悴了太多太多。一旁有牧师看他正在发呆,便上前问道:“神父先生,您的女儿有下落了吗?”
听到这句话,神父有些呆滞的眸子颤抖了两下,两行浊泪瞬间沿着爬满皱纹的眼角流淌下来。
“没有,还没有。”神父转身,无力地向着正殿内机械之心的雕像祈祷着,“神啊,请您宽恕我的罪行,将我的阿丽塔归还于我……”
身后的牧师闻言,嘲讽般轻嗤一声,转身跟同行的同伴道:“看到了吗?这就是忤逆‘目光女神’的下场。”
……
供奉餐点的事儿,最多只能算是一些当地的奇怪习俗,既然和案件关联不大,那必然不能因此耽误太长时间。
吃完早餐后,雪茸便又趁着早上没什么人,匆匆抱着自己的猫猫化妆师回到了店里。
经过昨天那一出亮相,再加上先前的塌床事件,雪茸风头显然出得有些过头了,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暗中悄悄观察着他——临近鱼儿上钩的关头,必须要更加谨慎行事才行。
等梅尔像往常一样帮他化好了妆,雪茸刚准备出门跟闻玉白会合,积极投入到营业状态中,就听见隔壁传来物品摔倒的声音和女孩子的哭声。
雪茸的八卦之心再次燃起,当即放弃了营业,贴到墙边偷听起来。
兔子耳朵唯一的方便之处就是听力超群,对面的一举一动被他听得一干二净——
“姐姐,我真的不明白……为了昨天的表演,我练了足足半年,这半年里,我每天除了接客人就是准备表演,为了保持身材,我连一顿饱饭都没有吃过,为了穿上那双鞋,我都快把我的后脚跟给切掉了……我觉得我真的很努力了……为什么还是不如、不如那个新来的……”
听到最后,雪茸才发现,原来惹哭那姑娘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虽然并没有公布明确的结果,那就昨天表演的现场来看,几乎所有人都默认了,被挑走的一定是一袭红裙表演钢琴的艾琳小姐。
很显然那姑娘现在满身的怨气,但即便如此,提到雪茸的时候,也没有使用侮辱性的人称代词,只是咬牙切齿地提了一句“那个新来的”。
看来她很清楚自己被压了一筹的原因,也知道这事怪不得雪茸,只能怨天尤人,怨她自己能力不够。
很明事理的姑娘。因为没有辱骂自己,雪茸对她的印象一下子好了起来。
一旁的好友安慰了她两句,少女还是哭得厉害。
“姐姐,这日子我真是过不下去了……”少女哭噎道,“你知道,我家里真的穷得揭不开锅了,我挣来的钱都用来补贴家里了……我真的好想带我爸爸妈妈建一个不漏水的房子,想给我的弟弟妹妹买几件新衣服,我做梦都想带我的家人过上好日子,可是怎么办啊,现在我唯一翻身的机会也没有了……”
听到这话,好友的情绪也难过起来,听她的话说,她也是被雪茸抢去翻身机会的一员。
“诶……其实我也很羡慕啊……虽然可能性很小,但是如果能被他选上,或许能把我的病治好呢?”好友道,“听翠丝说过,以前也有跟我一样得病的被选上了,他一定是有办法治好的吧?”
少女:“姐姐,你的病情怎么样了?”
“不太好。”好友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下面已经快烂完了,估计我也很快就要死了吧……除了永夜巷的那群杂种,也没有人愿意碰我了……你记住啊,那些不怕死的来找过我的,你都不要再接待了,会把病传染给你的。”
少女一听,又哭了起来:“姐姐,干这行的,是不是最后都会得病啊?我以后会不会也变成这个样子?”
好友没给她保证什么,只是说:“那你继续加油啊,争取早点跟个好的金主,离开这里,就不要回来了。”
……
雪茸趴在门边听了太久,以至于完全忘记了门外等他的闻玉白。
直到那人忍不住敲响了门,他才吓得一惊,收回兔子耳朵跑去开门去了。
“怎么这么久?”闻玉白皱着眉上下打量他,“我以为你换个衣服换出事了。”
雪茸没好意思告诉他自己听八卦听得忘乎所以,只打起马虎眼:“诶呀真是抱歉,都怪我,害我们闻长官担心了。”
闻玉白最受不了他这么阴阳怪气地讲话,他垮起个脸,唯一一点沟通的欲望都丧失了。
这两天,他们要做的,就是不断完善行动计划,并且继续在舞台上进行演出,保证持续的曝光。
现场的观众也都很懂事,知道艾琳已经被这位猎犬包圆了,便也鲜少有人硬要在太岁头上动土,跟他抢人了。
区区几场演出下来,雪茸在闻玉白身上赚得盆满钵满,每次一回房间,他就迫不及待地当着闻玉白的面数起钱来。
“当猎犬这么赚钱?”雪茸感慨道,“投错胎了,下辈子就该当狗,金银财宝应有尽有!”
闻玉白懒得理他,只看着他对这些钱爱不释手的模样,忍不住道:“你小心,回头等案子结了,我就顺着这些钱的味道去捉你。”
雪茸笑起来:“你放心,等案子结束,我第一件事就是找个店铺,把这些金币换成零钱,让你无从下手。”
说到这里,闻玉白忽然回想起自己先前在奎尔身上找到的,沾着兔子味的硬币——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闻玉白试探道:“这么熟练,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做了吧?”
“那当然!”雪茸弹起一枚金币,又抓回到手里,“作为一个逃犯,总得有点反侦察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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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看样子,那钱确实不是PioChng资金啊。确定了这件事,闻玉白的心情便莫名舒畅了起来。
雪茸持续表演的第三天晚上,他继续戴着那只仿造的手表,两人如常完成了当众交易,在众目睽睽之下回到了玛丽亚的房间。
不得不说,雪茸的钢琴弹得真的很好听,一直等回房关上门,闻玉白都还在忍不住回味那个旋律。
那是一首很神奇的曲子,它的柔和与温暖似乎是具象化的,像是用手轻轻抚摸兔子绒毛的触感。
兔子绒毛。联想到这里,闻玉白的耳尖又忍不住立起来。
“你弹的那首曲子叫什么名字?”闻玉白问,“是谁写的?”
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居然生生将雪茸问得一愣。他怔在原地许久,才回答了一句:“……我不知道。”
“嗯?”闻玉白问,“是你的原创曲?”
“不是,不是我写的。”雪茸摇摇头,眉毛也皱了起来,“应该是有人弹给我听的,我记得这个旋律,所以就弹了……”
雪茸的脑回路独特、关注点清奇,如果不是闻玉白问这么一句,他大抵永远不会思考,自己这凭着肌肉记忆弹出来的曲目是从哪里来的。
他好像不知不觉忘记了很多东西,就比如,又是谁教会了自己钢琴?
看他的面色逐渐凝重痛苦,闻玉白赶紧道:“没事,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我只是顺口一问。”
雪茸也不爱勉强自己,只揉了揉有些钝痛的太阳穴,又笑起来:“嗯,想不起来了。你就当是我写的吧,这首曲子的冠名权也给你好了,帮它取个好听的名字,以后表演还方便报幕。”
突然收获了一首曲子的冠名权,闻玉白有些哭笑不得,但却也没敷衍了事,而是郑重道:“好,等我想到合适的跟你说。”
正当两人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突然有人敲响了房间门。
放在平时,就算喂了熊心豹子胆,也没有人敢随便敲响猎犬长官纵享美妙春宵的房门,但这一回,敲门声紧促又坚定,显然确实是有要事紧急找上门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雪茸非常娴熟地搞出些叫人误会的动静后,闻玉白这才起身,把门打开一个小缝。
“闻长官!”敲门的是一个他并不熟悉的警员,“隔壁宾尼西镇有紧急事务要您带队过去处理,上边要求您尽快启程。”
“宾尼西镇?”闻玉白皱着眉,“那可不近,这边的事情怎么办?”
警员说:“上边说了,已经安排好其他警官负责接手,这边可以不用您操心了。”
很好,不仅是把自己支开,甚至直接连案件的管辖权都给一并拿走了。
闻玉白回头看了眼门后的雪茸,那人也了然地扬起嘴角——
终于,鱼儿要忍不住咬钩了。
第35章 目光女神035
为了不显示出什么异常,闻玉白面上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宾尼西镇那边有什么案子?必须要我过去?”他尝试着套话,“是谁做的安排?又是谁接我的班?”
警官为难道:“不清楚,都是一级一级传下来的指令,我也只是带个话。”
“知道了。”闻玉白皱着眉,“等我收拾个行李,马上就去。”
“您的行李那边都已经帮你准备好了。”警官说,“您只要现在跟我来就好,马车正在外面等着,还请您尽快。”
眼看着对方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闻玉白回头又跟雪茸交换了一下眼神——没机会单独交代了,按照计划行事。
雪茸点了点头,打了个手势让他放心,但心里却有些没底——
闻玉白被发配到宾尼西镇,算是他们计划外的意外。
那里距离埃城将近400英里,乘坐马车单程也至少要花三天三夜的工夫。很难说对方这回会把闻玉白守得多紧,那人又能不能顺利脱离视线、及时赶回来。
这一回,面对的不是想把他捉拿归案的笨蛋猎犬,而是行踪不定的变态杀人狂。他们对对方的了解还是太少,找到让这个惜命的逃犯都开始隐隐发怵。
他的手心微微出了汗,异常的心跳回荡在心口处。
心跳乱起来的当口,已经走到门口的闻玉白动了动兽耳,忽然转身走了回来。
他伸手半拉过门,堪堪挡住雪茸的身体,在身后的警督企图跟上来查看时,他弯下身,搂住了雪茸的腰。
从门外警官的角度看,像是一对爱侣在依依不舍地吻别,他顿住了步子,移步到房间门外,不再当电灯泡。
而门后,闻玉白骤然拉进的气息,让雪茸本就难受的心脏揪得更紧了——凑得这么近,跟接吻没什么区别了,除了他脸上戴着个冰冰凉凉的笼子,总让他们根本碰不到彼此。
雪茸下意识攥住了他的衣领,呼吸乱了起来,本能想要从这个人的气息中挣脱出来,但他知道,外面警督能从门缝中看到他们的影子,他并不能把闻玉白彻底推开。
于是他有些难捱地半眯起眼睛,微微偏过头,那人便正好在他耳边低声道:“别担心,我肯定会想办法过去找你……还是按照计划进行。”
雪茸微湿的手缓缓松开,抬眼,正碰到那人银灰色的双眸。
还是像平时那般沉静,只不过这一次给人的感觉却不是冰冷得不近人情,而是更多的叫人松弛、安心。
雪茸的心跳渐渐平息下来,呼吸也恢复如常。
一直看着那人面色如常地转身离去,雪茸才慢慢回味过来——
这人专程回来,遮遮掩掩半天,就是为了说这么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不是,他有病吧???
满怀着无语之心送走了那群人,雪茸立刻转身来到床边,放出机械鸟和梅尔对接,之后便躺回床上,静静等待着。
事实证明闻玉白临走前的那句废话还是挺有用的,这回雪茸是半点儿紧张感都没有了,躺着躺着居然睡着了过去。
梦里,他隐隐约约看见了一台破烂的钢琴,一个模糊的人影正坐在琴前,悠悠然弹奏着那首他熟悉的曲子,而雪茸就坐在一边的琴凳子上,随着旋律晃动着双腿。
他下意识想抬头去看弹琴的人是谁,却总是找不到合适的角度,直到一旁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艾琳?”一声遥远的呼唤,弹琴的人影回过头来。
没看清,还是没看清。雪茸站起身,努力踮着脚,那人的面孔似乎就在眼前……
“艾琳小姐?”
雪茸骤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弹坐起来——梦醒了,那若即若离的人影也在顷刻间消失不见了。
房间外,女孩的呼唤伴随着阵阵敲门声响起:“艾琳小姐,你在吗?”
雪茸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迷迷瞪瞪理好假发和裙子,这才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笑容僵硬的菲比。
菲比知道自己男扮女装的身份,但却还是喊自己“艾琳小姐”。雪茸快速扫视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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